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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是偶遇還是命中注定 文 / 煥宇辰雲

    狂風呼呼的亂叫著,大雨淅瀝瀝的下著,彭宇頂著盾牌艱難的行走在這片草原上,時不時的還被隱藏在草叢裡面的石頭絆一跤,摔的滿身髒兮兮的。

    彭宇獨自走了一段路,飢腸轆轆地他現在每向前邁一步,都倍感吃力,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似的,「哎ど」一不小心又沒看清道路,被摔了個標準的狗吃屎。

    「真他奶奶的倒霉啊!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又走了這麼久的路,竟然連一個活人都沒看到。餓得我兩眼昏花不說,現在倒好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彭宇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看這片修羅地獄般的草原,心中無不感慨萬千,真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彭宇冒雨前行,他沒有再去撿掉在地上的盾牌,畢竟盾牌雖好但他早已沒有力氣,現在行走都快成了問題,哪還有餘力再拿這個笨重的東西。

    看了看手中的戰刀,彭宇搖了搖頭,順手丟掉了,這個短東西可把自己害苦了,如果它能再長些,自己也不至於摔這麼多跟頭,低頭巡視一番,最後彭宇找到了一個完好的長矛,心中嘻嘻的,那真是長矛在手,信心我有啊!

    「這得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彭宇拄著長矛,望著茫茫草原心中歎息不已,先前將戰刀換成了長矛,使他這段時間內沒有再挨摔,可是不能給他正確的指引,如今的他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這草原上沒目的地亂串。

    忽然,彭宇感覺到大地在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狂奔而來似的,彭宇向前看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猛然向後看去,只見一道黑色長龍朝著自己這邊奔馳而來,彭宇明白那是一支騎兵,心中不由歡喜,總算沒有被老天拋棄,終於讓我等到活人了。

    彭宇高興的剛要擺手吆喝,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行頭,心中又開始擔憂起來,不知道來的這支隊伍是哪方的?如何是跟自己的穿著一樣的還好說,那樣自己會活著離開這個鬼草原,但要是另外一方,自己的小命豈能保住。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決定還是不打招呼的好,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看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後,再決定自己下一步的計劃。想好這一切後彭宇左右瞄一下,發現左面的草叢很高,人要是蹲在裡面,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還真發現不了。

    彭宇貓著腰躲進了草叢中,眼睛不咋的盯著那支黑浪,雙手攥緊長矛,心中緊張的要死,等到黑浪跑今後,彭宇嚇了一大跳,原以為是一支小隊騎兵,沒想到竟然是上千人的大隊騎兵,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合體。

    在彭宇前面,雙方數以千計的人在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戰鬥,其中一方穿著藍盔紅衣藍甲,和彭宇現在所穿的衣著一模一樣,而另一邊則是清一色的土黃色皮甲,雙方的打鬥已不能用激烈來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惡戰,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戰場上,人們在馬上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想盡一切辦法致對方於死地,成片成片的人掉下馬來,即使當時不死的,只要你掉下馬來,也會被後面的馬蹄踏死。雙方邊打邊朝前奔馳,而且還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人,相互交合著。就這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裡,雙方又為這片土地奉上近百條亡魂。

    彭宇雖然沒有殺過人,但也看過很多古裝戰爭劇,可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真實又殘酷的戰鬥場面,也從沒見過如此瘋狂近乎於野獸的人們。這一刻,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彭宇不由自主地剛要站起來,忽然背後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頭,使他動彈不得,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彭宇剛要大聲尖叫,緊接著又有一隻手伸出來摀住了他的嘴,讓他那樣看就要放出來的嚎叫,愣是硬生生的憋死在萌芽之中。

    等過了一會,前面戰場上恢復了平靜後,後面的才把彭宇放開;重獲自由的彭宇「噌」的一下跳起來,轉身後緊接著擺出一副打鬥的樣子,不過當看清身後的情況後彭宇更是吃驚,在他身後竟然有十幾人。

    可是他藏進來時沒發現有人存在啊?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呢?讓彭宇稍稍放心的是後面的人不是敵人,他們的穿著打扮和自己一樣。

    可想到這裡他又鬱悶起來了,當時只是為了御寒,隨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誰知道會有這麼多麻煩啊!剛才戰鬥的場景他也看到了,那群穿著皮甲的人對跟自己衣著一樣的這群人的態度,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彭宇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當看到彭宇上來就擺出一副戰鬥的架勢,他們都愣住了,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時候,剛才按住彭宇的那個人向前邁了一步,卻驚得彭宇連退三步;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順著彭宇的目光低頭一看,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搖頭笑了笑,舉起武器衝著彭宇晃了晃,緊接著隨手就扔到了一旁,然後兩手一攤聳了聳肩,看著彭宇點了點頭。

    彭宇看到對方一系列的動作後,明白了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心中不由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噗呲一下坐了在地上,說實話,剛才對方突如其來,差點把彭宇嚇個半死,閉上眼睛連續做了三個深呼吸,才算把那緊張到極點的心靈給安撫下來,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打量著對方這群人,對峙這麼久了,彭宇還真沒認真的打量對方,這是為啥?嚇得草木皆兵,不知所措罷了。

    先前那人,彭宇一看周圍那群人對他的態度,就不難猜出此人是位軍官,頭上無盔只是戴著個干紅凹面巾,身披藍葉鎖子甲,上身一領紅衲襖,腳穿一對鷹爪皮四逢戰靴,生的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看罷彭宇心中一震,真乃是一員猛將啊!

    彭宇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點頭稱讚著,嘴裡還叨叨有詞,只是聲音很小對方根本聽不到。但他那肆無忌憚地眼神在對方看來,那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那位軍官表面上很是鎮靜,不過從他那時不時的微眨一下的眼神不難看出來,他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裝出來的。

    就在這位軍官快要壓不住心中的怒火,馬上要火山噴發出來的時候,彭宇終於挪開了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這位軍官大呼解脫的同時,在心中不由地想到這位老兄該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吧。

    彭宇可不知道這位軍官心中的想法,根本沒想到在他心中,自己的形象全部被剛才的往送秋波給破壞掉了。彭宇歪著頭瞄向此人的身後,這十幾人相貌都很年輕,從他們的容貌裡都滲透著決然的剛毅,不過當看到那十幾人正用憤怒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心中很是不解,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他們啊,幹嘛擺出這副模樣,好像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嘛!其實彭宇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剛才那位軍官還沒發話,恐怕這位早已犯了眾怒的可憐蟲,早已被打得面目全非,滿地找牙了。

    「*……%—¥—」這時那位軍官邊招呼著其他人坐下,一邊拍著彭宇的肩頭質問道。

    他說的話強調怪異,彭宇是有聽沒有懂,他走過中國的地方不算少,對各地方言也都能分辨出來,不過這位軍官的話卻不像是任何一個地方的方言,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對自己說什麼,不過心中也有些明白了。

    彭宇直視著軍官,張嘴剛要說話,想問問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又是什麼人,可轉念一想,他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對方說的話,他聽不懂,而自己說的話,對方也未必能聽明白,這人之所以救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的這身行頭,顯然他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如果自己開口說出他聽不懂的話,沒準會把自己當成奸細了,此時此景,即詭異又凶險,如果這藍黃兩方都把自己當成敵人,那可就糟糕了。

    他沒有開口問話,只是張大嘴巴,發出啊啊的聲音。那位軍官搖頭歎口氣,眼神中流留出惋惜之意。彭宇覺得,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了啞巴;那位軍官還想說話時,忽然這片沉寂很久的草原上又傳來了馬蹄聲,眾人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都匍匐在草叢裡緊握武器,眼睛都緊緊的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這時候老天好像知道了接下來將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剛才大雨還下的很是犀利的,瞬間停了下來,就來那呼嘯很久的烈風也停了下來。馬蹄聲漸漸清晰起來,當看清對方的裝束時,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來的是一小隊的騎兵,身著土黃色的皮甲,手裡拿著彎刀,身上背著弓箭,這樣的打扮不用說也清楚的很,敵人來了。他們來到離彭宇藏身處約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紛紛翻身下馬,四周收尋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彭宇淋了一路的大雨,早已被凍感冒了,在這關鍵的時刻他沒有任何徵兆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對方反應挺快的,立刻上馬朝這邊狂奔過來,這邊來不及咒罵彭宇,在那位軍官的指揮下率先發起了攻擊,對方顯然沒去想到此處還隱藏著這麼多人,所以一心想要抓活的要去邀功的他們,並沒有一上來就放箭,這樣也讓彭宇他們躲過了一劫。

    這時彭宇已恢復神智,看著對方又策馬而來,他眼中凶光頓現,同時心中疾呼奶奶的老子和你們拼了,抽身從草叢裡竄了出來,站在平地上,雙手持矛,眼睜睜看到敵人催馬向自己撞來。

    剛才救下彭宇的那名軍官大驚失色,衝著彭宇連連叫喊,意思是讓他馬上閃開,在他看來,一個步兵想單挑一個騎兵,簡直是找死。早已下定決心的彭宇並沒有動。他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敵人距離他越來越近,彭宇甚至能看清楚對方臉上露出的陰冷又殘酷的笑容,不過他也在笑,而且笑地更陰更冷。

    瞬間,敵人策馬已到了彭宇的近前,手中的長矛猛的向前一探,直刺彭宇的胸口。彭宇原本直挺挺的身軀突然動了,沒有任何的前兆,身子卻如閃電一般橫著移出半米,避開對方的鋒芒,也避開戰馬的撞擊,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矛向上一抬,只聽撲哧一聲,矛尖正刺在那名騎士的喉嚨上。

    彭宇並沒有用力,但是戰馬前衝的慣性太大了,敵人的脖子瞬間被矛尖刺穿,連叫聲都未發出,整個人從戰馬上翻了下來,撲通一聲摔落在地,兩眼瞪得滾圓,一動不動當場氣絕,失去主人的戰馬稀溜溜長嘶一聲落荒而跑。

    一矛刺死一名馬上騎士,彭宇可謂是將『快、準、狠』的三字要決發揮到了極至,周圍那些還在撕殺的藍黃雙方人員也都是一驚,駭然地看著彭宇。那名軍官猛然回過神來,手舞足蹈地連連叫喊著。

    聽到他的叫喊,周圍的那些士兵們也跟著叫喊出聲,彭宇不知道他們喊的是什麼,但卻能感覺到這一陣陣的喊聲很振奮人心,讓人心血澎湃。直至不久以後,他才弄明白,他們喊的是『必勝』,那也是他們軍隊每當出征時的口號。

    戰鬥不一會的便結束了,對方全軍覆沒,而己方也陣亡三人四人受傷。好在還算承受得起,更可喜得是對方為他們留下了十幾匹戰馬,那位軍官命令除去每人一匹戰馬,其餘的都殺了,要為接下來的逃命準備食物,吩咐完一切後,笑嘻嘻的來到彭宇面前。

    彭宇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那位軍官一看樂了,原來這是一位剛上戰場的菜鳥啊!拍拍彭宇的肩頭,他明白對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這種精神上的衝擊是很大的,他本想勸彭宇不要往心裡去,哪知這不拍還好,一拍彭宇直挺挺的倒下了,那位軍官急忙蹲下查看一下情況,發現彭宇額頭燙的厲害,立刻命人牽過馬來,小心翼翼的把彭宇扶上馬,又把敵人的內衫脫下來撕成長條,把彭宇綁在了馬背上,然後一揮手眾人齊上馬,那位軍官撰著韁繩,轉頭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彭宇,歎口氣向前一揮手,眾人隨著他朝前奔去。

    昏迷中的彭宇還不知道,當他穿上藍方士兵軍裝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已經發生轉變,當然也讓他走上一條驚心動魄又精彩絕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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