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艱難的抉擇 文 / 煥宇辰雲
清晨，隨著洞口傳來的鳥鳴聲，大伙也漸漸的從睡夢中醒來，經過一夜的熟睡，大家都精神了許多；雖然臉上的疲倦之色尚存，但對他們來說無傷大雅，大伙趕緊起來收拾行頭準備趕路，早一些離開這裡也早些安心。
彭宇靜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之間的談笑，彭宇又開始恍惚起來，昨晚那個場景難道不是夢，否則我怎麼能聽懂他們交談的內容，對了，那位老者不是說先給我洗心革面嗎？難道這一切都…可隨後彭宇有些惱怒，這世上的人何止億萬，為什麼偏偏選中了自己？
未來的王者？我呸，宇哥我哪一點像個王者？我既不能肩扛，又不能手提的，如今更是落魄至此，孤家寡人一個，哪個王者會是我這樣的？再說了我若真是什麼王者，到時候只要我王八之氣一抖擻，誰人敢不唱征服，哪裡還會落到這種地步？夢是相反的，不可信的。
彭宇看著大伙收拾妥當，本想上前給他們打招呼，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畢竟這一路上他們都把自己當成了啞巴，這時候若是跟他們打招呼，豈不是讓他們認為自己欺騙了他們，與其招他們厭惡還不如暫時沉默比較好。
「你怎麼不收拾一下啊？我們一會就要出發了！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青雲關。」那位年輕的將領看到彭宇呆坐在那裡很久了，卻愣是沒有收拾一下自己的行頭，便走過來詢問。
「哦，我…沒什麼可收拾的。」彭宇下意識地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啊。咦？你…你會說話啊？」年輕的將領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轉身看著彭宇很是不可思議。
「將軍，我…我好想沒有說過我不會說話吧！我只是因為第一次上戰場，沒有想到戰爭的殘酷是如此的血腥，沒有做好思想準備，還有這一路上你們也沒有問過我，所以…所以…」彭宇沒有好意思說自己剛剛聽懂你沒說的話，自己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當然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下。
「哦是這樣啊！咳咳，我叫索超，你呢？叫什麼名字啊？哪裡人士？」年輕的將領說道。
「報告將軍，我叫彭宇。是…是個孤兒，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哪裡的人，本想在軍中殺敵建功立業，哎，不成想卻是現在這個情況，真是時也命也無奈何也！」這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彭宇在心裡都很佩服自己。
「呵呵，不愧是我寰宇帝國的好兒郎啊！都是這麼熱血和剛毅，放心吧！以後會有機會的，當然前提是你得活著。」索超拍著彭宇的肩膀誇讚道。
索超看到大家都收拾妥當了，大手一揮「出發」兩字眼看就要說出口時，突然間從洞外闖進一個人，那人匆忙的樣子著實讓眾人都大吃一驚，而索超卻眉頭一皺，難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將軍，大事不好了！有一支大約三百人的騎兵隊伍正朝著咱們這個山谷走來，天氣朦朧分不出是敵人還是咱們自己人；將軍，咱們是戰還是…是…？請將軍定奪！！」那個士兵來到索超面前，把自己偵查到的敵情說了一遍。看到索超冷峻的臉龐，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
聽完這名士兵的匯報後，大伙無不震驚，雖然他們也是百十號人，但其中有很多是傷員，其中五位還是重傷員，早就沒有了一戰的能力，如果真是敵人的話，大家恐怕真的要交代這裡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軍銜和職務都是最高的人——索超。
現在索超很為難，真的很為難。身為軍人他不畏懼任何強敵，在他的軍旅生涯中所遇強敵無數，他都不曾不戰而逃過，也不曾畏敵退縮；可是今天他卻猶豫了，也不得不猶豫，看著眼前這些年輕的臉龐，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現在他必須把這些勇士安全的帶回去，他父親曾告訴他，一場戰爭下來，無論戰局如何，但凡活著走下戰場的都是軍隊的精華所在。
索超遲遲不肯下達命令，可把周圍的士兵們急壞了，他們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在他們的理念裡，就算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就算在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可是索超這時候的沉寂，著實讓他們坐立不安。
「將軍，快下命令吧！再不下命令敵人就要到了。」斥候焦急地說道。
「各位兄弟，我明白你們的心情，我也知道咱們這些人裡面沒有一個是怕死的孬種，可是我真的不敢下命令，既然大家信任我聚集在我身邊，這一路上打打殺殺數十次都不離不棄，我就有責任把各位兄弟平安的帶回家，所以我決定我們立刻轉移。」索超說到這裡，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
「將軍，從莫夜森林我們就開始逃，現如今我們如果再逃下去，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如何配做寰宇帝國的人！」索超的話剛落，一個士卒立刻反駁道。
「是啊！將軍，我等寧願戰死，也不想這麼窩囊的逃下去。」士卒的話引起了大伙的共鳴。
「胡鬧！誰說轉移就是窩囊了，告訴你們，只有留下有用之軀，才能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明白嗎？如果現在你們無法忍住這口氣，去和敵人拚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即便是到了地下弟兄們也不會原諒你們！」索超怒吼道。
索超這番痛徹淋漓的言說，讓大家那盲目拚命的勁頭徹底打消了，將軍說得對，自己只要活下去，將來才能為那些死難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將軍，我們負傷在身，不易長途跋涉。所以我們決定留下來，為各位兄弟爭取時間。」這時候一名小隊長來到索超面前拱手說道。
索超看著眼前這位隊長，這是他的老部下，老兄弟了。他叫周昌，這一路上都是他在自己周圍拚命保護著，看著他那纏滿繃帶的身軀，索超這七尺男兒流下了難捨的淚水。
「周昌兄弟，我…我…」索超抓著周昌的手臂，早已泣不成聲了。
「呵呵，將軍莫要悲傷，天下英雄出我輩，當我們決定投軍保家衛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覺悟，再說了我們寰宇男兒，生要生的堂堂，死也要死的硬氣。將軍要帶著眾兄弟轉移，我們這些人若不留下就會拖累大家，到時候誰都走不了，只有我們留下拖住敵人，眾兄弟才能有生還的可能，所以周昌在此懇求將軍，大局為重啊！」周昌說完拜倒在索超面前，其他三十名傷員也跪下請戰，願意為其他兄弟爭取生還的時間。
彭宇被這場面深深的感動了，眼睛都濕潤了；大家都知道只要留下了，就基本上是自己判了自己死刑。可是明知道是死，大家都義無反顧地請戰；早已看慣了爾虞我詐的彭宇，怎能不為這種戰友之情所感動。
「索將軍，我也留下來吧！索將軍什麼都不用說了，趁敵人還沒來到，你們先藏起來，我們先出去引開他們，當你們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時候再出來，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有任何的遲疑，立刻朝青雲關前進。」彭宇站起來學著周昌的樣子拱手說道，其實在他心裡都感到很驚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來請求留下。
「你？彭兄弟難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索超很是驚訝地看著彭宇。
「呵呵，多謝索將軍厚愛，我彭宇本是一名孤兒，**裸了無牽掛，我想在座的各位沒有再比我更適合留下的了。索將軍，如今形勢危險萬分，兄弟們能否平安回去，全系你一人身上，請你不要意氣用事，要以大局為重！更不要讓兄弟們的犧牲白白浪費。」彭宇鄭重其事地說道。
索超聽完彭宇的話，沒有再說什麼；彭宇等人拜別索超，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山洞，看著消失的那一道道背影，留下的索超等人無不熱淚滿盈；彭宇說得對，現在這個時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列為弟兄，我明白你們的心情，說實話我也很是痛心。但現在還不算我們傷心悲痛的時候，如今我們三十幾位好兄弟把生的機會讓給了我們，我們更不能辜負了他們的付出，所以我命令，即刻起朝向青雲關，極速前進！！」索超最終下達了轉移的命令。
索超等人策馬奔騰出了山谷，四周觀望了一下，沒有發下彭宇等人的身影，不由得歎息一聲後，在一陣吆喝聲中帶領著眾人策馬而去，索超心中一直記得彭宇的話，他要把這些寰宇帝國的好兒郎平安的帶回青雲關。
不遠處的草叢裡，彭宇看著漸漸遠去的索超等人，心裡暗暗地佩服自己，不過也有少許的後悔之意，到現在為止彭宇也沒有想明白，當時自己為啥會有勇氣選擇留下，不過現在貌似後悔也已晚矣。
周昌看著彭宇那呆滯地眼神，再瞧瞧他所看的方向，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同樣也讓彭宇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搖頭傻笑的周昌，心中搞不懂這個時候了，周昌還能笑得出來，也不清楚他因何發笑。
「我說周大哥，有什麼事值得你如此高興啊？敵人已經向我們步步逼近，一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這個時候你卻還能笑得出來，兄弟佩服之至啊！」彭宇對著周昌拱手說道。
「呵呵，彭兄弟誤會了，我是看到你剛才呆滯的樣子才發笑的，彭兄弟勿怪，我感覺彭兄弟不該選擇留下了，你也很清楚，留下來的幾乎是九死一生，更何況彭兄弟你既沒有受傷，又如此年輕呢！」周昌對於彭宇當時的選擇倒是很佩服的，覺得此人是真漢子。
彭宇沒有回答周昌的問題，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又如何回答得了別人呢。
「周大哥，你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有什麼主意和看法嗎？我們該如何應對？」彭宇不想在剛才的事情上糾結，隨著他改變話題，周昌等人也陷入了沉思中。
「能有什麼好方法，大不了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一個傷兵憤憤地說道，他的話得到了周邊人的贊同。
「明知不敵還要死拼，這是愚蠢的做法！」彭宇小聲地嘀咕道，不過還是讓他們聽到了，大家很是氣憤，覺得彭宇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彭兄弟，你有什麼辦法嗎？」周昌通過剛才的對話，感覺彭宇很聰明，也很想聽聽他的意見。
彭宇看到大家都等著他開口說話，低頭想了想後對大家一招手，周昌等人立刻圍了上去，彭宇對他們說道：「常言道騎兵是步兵的剋星，但對我來說這都不是事，只要大家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讓敵人有來無回，我的方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