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局 第二十一章 他的規矩 文 / 滄月玉兒
第二十一章他的規矩
下巴吃痛,林悅藍敢怒不敢言。()
為了奶奶,她不介意將尊嚴再丟失一次。可讓她開口承認這一點,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因那就代表她承認他剛才侮辱父親的話!
她的倔強的再次引得年錦堯不悅,手掌收力,緊緊捏住她:「我要你回答我!如果超過三秒不回答,你奶奶就會被扔出醫院,不信你試試。」
年錦堯用最為溫柔的語調說出了最無情的威脅。
林悅藍不甘的瞪著他,沉默許久,終於開了口:「我沒有生氣老闆,對……對不起,是我錯了。」
「知道自己錯了,就該乖乖領罰。」年錦堯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畔,淡漠的冷笑,「或者說,你想看看我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林悅藍害怕年錦堯真的會把她的奶奶扔出醫院,這個惡棍,從落入他手裡的那一秒開始,她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老闆……我知道該怎麼做。」她低眉順眼的輕道,眼裡開始有了淚珠。
「很好,現在知道怎麼做了,真是個乖孩子。」年錦堯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溫柔得反常的語氣裡時刻透著羞辱。
那一晚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才過多久,她就又要體驗那刻骨銘心的痛楚了。
林悅藍木偶般躺回床中,擺好姿勢。羞恥心和受辱讓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只是害怕年錦堯的責罵而盡量忍著。
林悅藍,都已走到這一步,你以為你還逃得過我的手掌心?
面對她的哭泣,年錦堯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把這種感覺當成復仇之後的快感,可是那味道過於複雜,複雜得他不願去追究它的起源。
有那麼一刻,年錦堯有種想放了她的衝動,可是他強忍住了,他要讓她記住,她此時的身份,更要她記住:下人做錯事,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管是一件小事,還是一句不起眼的話!更或是一個不該有的眼神!
這是身為z市土皇帝——他,年錦堯的規矩。
林悅藍哭得撕心裂肺,她哭年錦堯的狠心和可怕,哭自己的無能,哭奶奶的病,哭對未來的絕望。
她心碎的想,如果她的父母沒有出事,有他們的陪伴和守護,她至少可以不用受到這樣的屈辱,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看不清站在床邊的年錦堯是什麼表情。
撩人的臥室裡,林悅藍的哭聲掩蓋住了年錦堯那莫名急促的心跳聲,他不理會心臟那莫名的揪痛。
他用行動和語言來掩蓋自己此時的異樣,無視掉她的哭聲而命令:「閉嘴,不准再哭!」
雖有不甘,但到底還是懼怕他的警告,讓她緊緊咬住嘴唇,將哭聲給吞在喉間,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會結束的,一切都會結束的……把所有的痛苦都當成是一場夢吧,等醒過來,一切都好了。
可不管再怎樣寬慰自己,她依然敗給了那如影隨形的刺骨疼痛。
她終於忍受不住,放聲尖叫嘶咬:「禽獸,魔鬼——年錦堯,我恨你!」
林悅藍哭叫著,身體的能量一點一點被抽離,可始終沒能從年錦堯手裡逃走,直到身心力竭。
意識,開始陷入迷糊狀態,讓她麻木,口中依然念叨不停:「姓年的,我恨你……」
這恐怕是林悅藍此時最想要的結果吧,活著,為什麼比死還要更難受?
人生諸多經歷,有苦有樂,所遇到的人更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而遇到年錦堯,究竟是上天安排,還是她命有此劫?
這恐怕是林悅藍短時間內無法參透的難題。
迷迷糊糊中,林悅藍感到身上的疼痛在減緩,似乎有人在替她清洗擦藥。
冰冰涼的感覺,好舒服。會是年錦堯嗎?那個惡魔,怎麼可能為她做這種事。
他想要的不就是懲罰折磨她嗎,達到目的了,又怎麼可能為她清洗擦藥,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可是她實在太累太累了,連睜眼看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得任人擺佈,然後陷入昏睡之中。
年錦堯緊抿著唇,神色陰沉的替林悅藍擦拭傷口。
他之前就已將兩人身上的污穢洗淨,此時穿了一套居家服,坐在床上為林悅藍抹藥。
他能狠下心腸做到這一步,連他自己都在憎惡自己的狠毒。
可是他不會忘了自己的初衷,更不會忘了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恨他?是的,恨吧。他不介意被她恨著,有恨才有羈絆!他和她的戲,才剛開始上演!
而且,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他不該有除了慶幸之外的任何想法,絕對不該有!
突然,死寂般的房間裡,響起一陣鈴聲,打斷了年錦堯此時的沉默。
他拿起手機,來到窗前接通電話,眉頭微擰,「準備好了?」
「是的先生,我什麼時候來接您去機場?」電話裡傳來王明軒恭敬的聲音。
年錦堯回頭看了一眼昏睡在床的林悅藍一眼,遲疑幾秒,道:「現在。」
掛掉電話,年錦堯重新回到床前,深邃的眼凝視著睡得極不安穩的林悅藍,輕聲自語:「林悅藍,你的懲罰還沒結束,慢慢品嚐吧,我會給你一個很難忘的旅行。」
像聽到他的話,昏睡中的林悅藍不安分的翻了個身,只是這一動牽動到她的傷口,讓她不由秀眉一皺,又抽泣著抱怨了一聲:「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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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藍或許永遠都想不明白年錦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但卻不代表這世界上沒有知曉真相的人。
廣闊的人工草坪上,漫步著一個頭髮發白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這個男人模樣並不俊朗,但他身上有一種痞氣,那種痞氣不同於地痞流氓那種痞,而是一種……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邪痞,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
「你跟去日本,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匯報。」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沙啞。
他回頭望著男人,渾濁的眼在這一刻變得精湛起來,「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你有權力決定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絕不能讓他們洩露半點消息,否則先生怪罪下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比中年男人高出半個頭,卻年輕許多。他無趣的掏著耳,輕蔑的冷哼,「是是,我知道該怎麼做。」
男人對中年男人的態度雖然表面尊敬,可語氣裡透著一絲不耐煩。
中年男人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屑,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你雖名聲大振,但終與我同為老先生手下的人。他老人家既然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我,你還是耐著性子遵守命令吧,事情辦完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話裡不缺乏挑釁,讓年輕男人目光猛的一凜,四目相對很久,他斂去一切,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淡淡一笑:「葛先生多慮了。」
他瞟了一眼中年男人那只空蕩蕩的右手臂,笑容不減,心中的輕蔑更濃。
由此一來,更加滋生出他心中的不服氣。
雖然面前這個男人年齡比他大、資質比他老,可同為老先生的手下,他全方面能力都是最頂尖的!否則也不會讓眾多國家因他而束手無策。
讓年輕氣盛的他來聽從一個斷手廢人的命令,他如何能甘心?
中年男人神色不變,轉身繼續向前行走,小聲輕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並不擔心年輕男人會聽得見,走了幾步,他頭也不回的擺手,「時間不早了,你去吧。到了日本後再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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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王明軒前來接年錦堯時,見他懷裡躺著臉色蒼白的林悅藍,心中不免有些驚奇,卻又不敢隨便閒問,閉上嘴巴專心開車。
年錦堯的別墅距離z市機場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而這一個多小時裡,年錦堯沒有說過一句話。
車開了多久,林悅藍就睡了多久,這一現象不管怎麼看,都有些蹊蹺。
但想著年錦堯的手段,多次忍不住想要詢問的王明軒,硬生生強迫自己不許過問。唯一有點放不下的是,林悅藍這個樣子,會不會出事……
到了機場,他將車交給機場管理人員之後,便隨著年錦堯一起上了一架中型客機。
年氏集團涉足的企業極多,依年錦堯在z市的身份地位,將原本屬於政=府的機場收購於自己名下,也並不困難。
飛機在平緩中徐徐上升,整個飛機上,除了飛行員和機長之外,就是一些訓練有素並且模樣嬌好的空姐,他們為年錦堯做事,自然清楚這個老闆的秉性和脾氣,但看到他抱著一個陌生小女人走上飛機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顯得有些吃驚。
吃驚的不是年錦堯會帶女人來乘坐他的私人飛機,而是他會以這樣的方式。
年錦堯不顧周圍的目光,抱著林悅藍徑直來到獨立艙,正準備將外面的一切給隔絕掉時,王明軒突然靠了過來,猶豫再三,開了口:「先生……」
他為難的看了年錦堯懷中的林悅藍一眼,鼓起勇氣想再說點什麼,卻因懼怕年錦堯而不敢支聲。
「滾開。」年錦堯俊眉一挑,神色不悅的哼道:「我警告過你,別逾越。」
王明軒心頭發杵,他往後退了一步,垂下頭,終不再多說什麼。
餘光瞟去,發現林悅藍的臉色已不再蒼白,而是一種異樣的紅火。他眉頭一皺,抬頭望去,還沒打算出聲,就聽年錦堯向他吩咐:「把醫生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