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會不會恨他 文 / 滄月玉兒
第七十六章會不會恨他
想到林悅藍憔悴虛弱的樣子,林老太心疼不已。
她不等年錦堯回答,又道:「我不需要接受你的『好意』來治療我的病!別用這個為代價來不停傷害我孫女,你看她瘦成什麼樣子了!」
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色也變了,胸膛不停起伏。
年錦堯有了上一次的經歷,知道再聊下去,她會有犯心臟病的可能,只得放棄。
目前來說,他還不希望這個老太太出事,兩祖孫之間的感情出乎他預料的深,如果林老太出了事,林悅藍恐怕也不會苟活。
「好,我答應你,送你們離開這裡。只是你身體不好,你孫女身體也虛弱,你們身邊需要一個能照顧你們的人。」
年錦堯起身,向門走去,「只要你答應讓莫醫生陪同,我就安排你們離開,就這兩天。」
莫藍天?林慧慈想起之前莫藍天的請求,她眉頭一皺眉,在心中暗自思考這個條件。
莫藍天是個好人,照顧她很是盡心,可他畢竟是年錦堯的人,誰知道安排他跟在她們身邊,有什麼企圖。
可年錦堯說的也是實話,她自己最瞭解自己的身體病侵到什麼程度,而林悅藍從小就身子弱,萬一有什麼事,兩人相互之間都無法照應。
若有一個會醫術的人跟在身邊,至少要好過她們祖孫倆單獨離開。
她權衡輕重之後,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只是送我們離開的事,別告訴悅藍原因。」
她神色微黯,「這些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真是個好奶奶,在我安排之前,靜等。」年錦堯拉開門,意味深長的留下這句話,不做過多停留,迅速離去。
林悅藍,那個女人的確經不起半點折騰了,這些日子他還有其它事要做,就先放她離開。
只是在調查她是否林維山親生女兒之前,她休想逃出他的掌控。
吩咐王明軒派人守好林老太和林悅藍,他才放心離開。
歐陽爍的出現,讓整個醫院都沸騰起來。
歐陽世家是j市乃至整個天朝不可高攀的存在,歐陽爍這樣的人,只有在電視新聞節目裡看到他的身影,而且還是極少數的露面。
今天他怎麼會來z市?
人們都很清楚,天朝以北,是歐陽家的勢力地盤,而以南,則是年錦堯的勢力。
如今天朝到了新一屆總委的競選時期,這兩人向來是最大的競爭對手,而且上次因那名浩的壽宴,讓兩人又加深了一些淵源,歐陽爍怎麼會在這種敏感時期出現在z市?
醫院大樓前,一下擠滿了媒體的人,爭先恐後的想向歐陽爍靠近,只是都被他的保衛人員隔在原地,接近不了這個天之嬌子。
一身得體黑色西裝的歐陽爍,優雅的靠在車前,如黑曜石般的黑眸迷離的望著住院部方向,對周圍的喧囂充耳不聞。
林悅藍,就在這家醫院吧。
對於這個才認識兩個月的女人,他內心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他想保護她,結果害她差點丟了性命。
那份愧疚感,演化成了更多無言的情感,讓他心疼她的柔弱。
為什麼來z市?表面上,他或許是為那若之弟那雨傑而來,可他深知,最讓他心繫的,還是躺在這間醫院某間病房裡的那個女人。
年錦堯將林悅藍的事封鎖得很嚴,除了知道她清醒過來了的事,他並沒辦法調查到有關她的精神狀態。
當她知道腹中的孩子沒了,會不會因此而恨她?
現在雖是敏感時期,但他並不擔心年錦堯會做什麼,他只擔心年錦堯會想盡辦法阻礙他見到林悅藍。
遠處人群一陣騷動,挑眉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只是高大身影旁邊沒有他掛念的那個弱小身影。
歐陽爍神色淡漠無異,平靜的等待那個身影的靠近。
一身墨藍色西裝的年錦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那是勝利者般的微笑。
入秋的陽光,是那樣明媚動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年錦堯的心,卻如冰窖般寒冷。
這兩天調查到的東西,都敵不過莫藍天那張鑒定報告,林悅藍有可能不是林維山的女兒,那不代表他前面所有的調查,還有那十年心血,都是白費?
一想到林悅藍有可能不是林維山的女兒,他內心狂躁不已,可表面依舊如臨春風,像個即將登台領獎的勝利者。
是的,在歐陽爍面前,他年錦堯就是勝利者,因為不管林悅藍是不是林維山之女,她也屬於他,任何人都別想搶走!
除非……他不要她了。
不,就算他不要她了,那些男人也沒有資格得到她!
年錦堯在隨從的護衛下,遠離媒體追問,來到宿敵面前,優雅的伸出手,「好久不見,歐陽先生。」
「好久不見,年先生。」歐陽爍伸手與他相握,面露微笑的向他身後看了一眼,「請問林小姐呢?」
「她?她很好,多謝歐陽先生掛念,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換個地方聊?」年錦堯收回手,微笑道。
聽他口氣,歐陽爍想要見林悅藍的想法,恐怕是空想了。
歐陽爍意識到這個事實,也不惱,只是淡淡微笑點頭:「勞煩年先生了。」
兩人一前一後各自進了自己的轎車,由年錦堯的車在前,向前方駛去,遠離醫院。留下那些媒體開始紛紛猜測南北兩大巨頭,為何湊聚一家醫院?
難道是因為上次那個女人?
一時間,沒有被證實過的小道消息開始滿天飛,無一外的圍繞林悅藍、年錦堯和歐陽爍。
這種報道對兩個男主角並沒有半點影響力,對林悅藍這個又沒手機又不看電視的土人來說,也沒有影響。唯一影響到的,恐怕就是年、歐陽兩人的未婚妻了。
查月影,與那若。
身為這種男人的未婚妻,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外人無法體會的苦悶,對於查月影來說,卻已是常事。她早已習慣年錦堯的各種花邊新聞,或許她還要感謝林悅藍的存在,讓這些花邊新聞減少了許多。
而那若則就苦了,認識歐陽爍這麼多年裡,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心中的苦悶簡直堆積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但終歸是自己的弟弟傷人在先,有苦她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否則就憑她的心高氣傲的個性,又怎麼可能答應歐陽爍來z市,只為給那個女人親口道歉。
受了委屈的是她,結果反過來還要她向林悅藍道歉,這算什麼?
可為了那雨傑,有些氣,她不得不忍。否則,她害怕沒有歐陽爍維護的那雨傑,會被年錦堯報復!
真是諷刺呢,雨傑為了替她打抱不平去害人,最終卻害了他自己,還不得不求助於歐陽爍!那份毒,怎麼就沒能直接毒死那女人呢……
「那小姐,上次一別,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耳邊響起的聲音打斷那若的思緒,她抬眸,見面帶微笑的查月影正定定望著自己,不由回以微笑,「我很好,抱歉查小姐,我走神了。」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神,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怕。她怎麼能為了佔有歐陽爍而去傷害別人!那樣的自己,可怕得連她自己都恐慌。
她臉色蒼白得有些不自然,目光不時向門口瞟去,期望歐陽爍的身影能盡快出現。
「這次那小姐和歐陽先生前來拜訪,不知為了何事?」查月影一身白色中性西裝,長髮高盤,露出她潔白的脖頸,略帶懶散的坐在沙發裡,卻依舊帶著常人沒有的優雅。
兩人各坐一邊,對比起來,就能看出那若是屬於比較溫柔賢淑的女子,而查月影是那種外強中乾的女強人。
不過這只是表面的評論,那若表面看上去溫柔,但性格並不懦弱,與她的教育環境有很大關係。
兩人的美貌不相上下,但一柔一堅之中,卻各有千秋。
「這次和爍過來,是想向查小姐和年先生道歉的。」那若又瞟了一下窗外的院子,還是看不到歐陽爍的返回。
她收回目光,面露歉意,「如果給你們造成困擾,我代爍向你道歉。」
「上次的事?」查月影秀眉微挑,隨後想起那名浩壽宴上的事,露出一個標準化的笑容,「我已經忘了這件事,男人們嘛,就好個新鮮,隨他們鬧好了,總有收心的時候。」
她的笑容掩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和年錦堯是一路人,習慣用微笑來面對一切。
那若不言,對查月影的回答感到詫異。這個女人,不愛年錦堯?
如果愛,怎麼能允許年錦堯身邊有別的女人?
任何深愛對方的女人,私心下,都不允許自己男人身邊有其它鶯鶯燕燕吧!
什麼事那若都能忍,唯獨這件事,擁有再好修養的她,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心痛和生氣,偶時還有過激的想法。
她幽幽輕笑,「查小姐不愧是外國長大,這方面……我還得向你學習。」
查月影不解釋,她只是優雅的笑著,優雅的端杯,優雅的喝茶,以年公館的女主人身份在此招待一個客人,對其它事不起半點波瀾。
林悅藍,那個女人只是年錦堯與她大婚前的一個玩具而已。
不管年錦堯怎麼鬧,他要娶的終究是她查月影,這件事誰也改變不了,包括年錦堯。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而年錦堯和歐陽爍的轎車則在此時相繼駛進年公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