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章 一個不留的殺了你們 文 / 滄月玉兒
第九十章一個不留的殺了你們
或許是因為被歐陽爍如此輕易的出賣,讓林悅藍寒透了心,就算想起這樣不該有的夢境,羞愧的心很快轉為厭惡。
是的,厭惡。
林悅藍現在正極力讓自己厭惡憎惡歐陽爍,當想起他的時候,她才不會心酸和難過。
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那份傷害所造成的傷疤,不會那麼快就癒合。
「悅藍,你怎麼了?」耳邊傳來莫藍天擔憂的聲音。
林悅藍還沒回過神,傻乎乎的應了一聲:「啊?」
「傻瓜,我都說了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呢。」
溫暖的手掌蓋在她的頭頂,那是莫藍天的習慣性動作,她抬頭望著他,見他臉上掛著如臨春風般的微笑,心一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時候如果她遇到什麼事不開心哭泣的時候,爸爸最喜歡這樣摸著她的小腦袋,笑著說
然後她就會破涕為笑,可當爸爸離開以後,再沒人像現在這樣溫柔的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不要害怕,一切有我,你放心大膽的跟著我。
歐陽爍曾經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傻傻的相信了。這一切就像個笑話,可笑的不是他的承諾,真正可笑的是她居然相信了他的承諾,這才是最可悲最可笑的。
可她還是忘不掉在歐陽爍書房裡的事,她哭得無助委屈,歐陽爍笨拙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那一刻的安寧勝過所有她自己豎立的堅強。
這個畫面太過深刻,一直印在林悅藍腦海裡。當初她對才剛認識的歐陽爍那般信任,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和父親有些相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那時的舉措。
她曾無數次幻想,如果當時歐陽爍就把她推開,對她凶點惡一點,她會不會就斷了想要依賴他的念頭?
不過,他現在還是做到了,只是推得有點遲。
所以,當再一次面對當時那個情況時的林悅藍,不知該怎麼辦。
她傻愣愣的望著莫藍天,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自己:林悅藍,你真的該相信他嗎?
將信任給予面前這個男人,牽著他的手,走向你一直奢望著的幸福。不要猶豫,不要怕,更不要回頭!只要不回頭,你就看不到那個讓你恐懼滴血的惡魔。
惡魔……惡魔是年錦堯!
「林悅藍!」
耳邊傳來莫藍天焦急的呼喊聲,林悅藍一下從恍惚中走了出來,蒼白著臉道:「在,怎麼了!」
莫藍天從一開始就仔細觀察著林悅藍,從她用信任的目光望著他、再到後面的猜疑、質疑、害怕、到最後的恐懼,他從她眼中看到了她心靈轉變的過程。
這個過程發生得太快,可還是讓莫藍天恐懼,這個女人,好像總時不時陷入自我的牢籠裡走不出來。而唯一能讓林悅藍害怕並走不出來的,就只有年錦堯。
他胸口被什麼壓著,難受得喘不過氣。有些事實已經造成,想要從林悅藍腦子裡剔除,無疑是件難事。
更重要的是,他只知道林悅藍精神上有些傷害,但年錦堯不肯和他聊有關林悅藍的事,而他又不能為了治癒林悅藍而親自詢問她,至少目前時機還不成熟。
他緩了緩心神,擁著林悅藍向門外走去,溫柔的目光裡沒有半點異樣,「沒事,快出去吧,奶奶等急了。」
林老太在外面的病房裡,見兩人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出來,眼神陰晴不定,當看到林悅藍臉色蒼白得可怕時,她擔憂的皺眉:「藍兒,身體不舒服嗎?」
林悅藍掙脫開莫藍天的手,來到林老太身旁,搖頭道:「沒事,奶奶……」
她不想告訴奶奶有關她一想到年錦堯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事,她不能讓奶奶知道年錦堯對她做了些什麼。
現在的她,只想安安穩穩和奶奶離開這裡,就算年錦堯沒有歸還她麥身契,她也認了。
那個東西,以後有機會再拿回來吧。
「奶奶,年先生派人告訴我,說我們明天就能離開這裡,一會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她刻意轉移話題,「哦對了,莫醫生也會跟著我們一起走。」
林老太聞言露出一個慈愛而欣喜的笑容:「啊,真的嗎?這可太好了!小藍身體不太好,我這個老婆子也是快入土的人,往後真是要麻煩莫醫生了。」
她對剛才撞見兩個親親的事閉口不提,又這樣誇獎莫藍天,其心思實在難以捉摸。
莫藍天可沒忘記,當初他請求給予她們幫助時,林老太拒絕得有多決絕。而且,他發現了她一直深藏的秘密,單是這一點,林老太就不可能輕易接受他的跟隨吧。
也不知是不是年錦堯對林老太施了什麼手段,或談了什麼條件。總的來說,如今林老太沒有刻意排擠他,那他至少不用擔心被趕跑。
「林奶奶您言重了,我本身就是您的主治醫生,照顧您和小藍是應該的。」莫藍天有禮的回答,臉上的微笑依然不減。
「快到晚餐時間,我讓人給你們準備點吃的,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就來接你們。」
莫藍天向躲在林老太身後的林悅藍投以一記微笑,「一定要吃得飽飽的,你太瘦了。」
他當著林老太的面關心林悅藍,讓她很是難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莫醫生有心了,小藍近來的身體狀況的確不太好,還希望莫醫生能多用點心。」林老太這句話倒是真心的。
莫藍天溫柔點頭,轉身走出病房,招來護士讓她去找特廚準備一頓晚餐,並特意叮囑要多燉些湯,之後才轉身回到病房。
「悅藍,你和奶奶繼續喝茶吧,東西不多,我來替你收拾。」
莫藍天並不是有意要顯示他的能幹和溫柔,他只是擔心林悅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這些事,他怕極了她的虛弱在某一刻會不會突然昏倒。
林悅藍並不習慣這樣的幫助,她剛想上前,就被林老太用眼神制止住。
她不懂奶奶的意思,但見奶奶眼神堅決,她也只得接受這一切。
莫藍天真是個完美到讓人嫉妒的男人呢,如果年錦堯有他一半的優點,或許她也不會懼他如惡魔。
年錦堯是不是惡魔,是個無法衡權的事。如果讓一千個人來評論,恐怕就會有一千種結果。而林悅藍的評論,估計會是最差的那個。
而現在,那個讓她懼如魔、厭如蛆的男人,若知道她拿他和莫藍天相對比,會有怎樣的反應?
在林悅藍享受著莫藍天的服務、一邊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z市偌大城市裡某個不起眼的倉庫裡,另一個女人正遭受著一場滅頂之災。
才剛經歷過一場生死的千里香,又一次落入某個神秘勢力手中,而這一次,她連期望搭檔來救她的念頭都沒有了。
渾身的傷痕早已痛得麻木,唯一讓她堅持不住的,是那滔天的睏意。
「殺……殺了我……」沙啞的聲音像是喉嚨被什麼割過一樣。
昏暗的倉庫裡,擺放著一張木椅,而這張椅子上,則坐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
散落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孔,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她身上沒有普通囚犯的那種熏臭味,連衣服也是嶄新的,看不出她曾受過什麼酷刑。
也只有將她劫來的人才知道,她這嶄新衣服下的傷口,早已佈滿整個後背。
「千里香小姐,這個要求恕難從命。」一個站在黑暗中的男人說著,「我們已經按您的要求幫你洗漱換衣上藥,現在您可以告訴我想知道的消息嗎?」
女人艱難的抬頭,想努力看清男人的模樣,可這只是徒勞。
她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輕嘲冷笑:「消息?你們這些人……我真是聽不懂你在說……說什麼……」
一句話讓她透支了太多體力,讓她開始喘氣。
她控制不住的閉眼,小聲喃語:「我……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讓我睡覺,否則……讓我死。」
這些人,比年錦堯的人還要難對付,如果只是動刑,她有可能抗得住,可這些人用的卻是喪失道德的精神審問法。
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樣子,男人並沒動,只是簡單吩咐:「讓這位小姐清醒清醒。」
男人一聲吩咐,立刻有戴著面罩的人上前,把一桶冰水放在女人面前,抬起她的腳放了進去。
深秋的傍晚,開始有初冬的寒,被這刺骨的冰泡腳,讓女人瞬間清醒許多,她打著顫尖叫:「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會殺了你們,一個不留的殺了你們!」
「嗯,我相信千里小姐能辦到這一點。」男人道,「其實只要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去劫持林悅藍,又是為了什麼劫持她,那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遺憾,「你大可不必要擔心太多,如果怕洩露之後會被你的主人追殺,我們可以保全你。」
「你們?」千里香冷笑著,「你們是誰?就憑你們,以為能對抗得了他嗎!」
男人自信滿滿的笑了,「所以我需要知道您的主人是誰,才能清楚我們是否有那個實力和他對抗。如果沒有那個實力,我們就算知道這些消息也不會有任何行動,不會洩露你洩密的事,也不會給自己招惹不應該招惹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