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59章 年刑霖是你什麼人 文 / 滄月玉兒
159章年刑霖是你什麼人
一頓下來,林悅藍的飯量也怪不得年錦堯吃驚,到最後,她把下人端來的另兩碗飯一併吃光,最後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
抬頭就見年錦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令她不悅的蹙眉,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等待年錦堯的吩咐。
「吃飽了?」年錦堯問了句。
林悅藍老實的點頭,「吃飽了。」
年錦堯又看了她兩眼,才起身道:「跟我走。」
「去哪?」她應聲而起,同時打了個嗝,不高不低,剛好傳進年錦堯的耳朵。
他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有一抹笑意。
「我認為再來兩碗你都吃得掉。」他白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去,藏去眼裡的笑意,小聲嘀咕:「小飯桶。」
出了餐廳,繞過一個大堂,他領著她往之前的臥室走去。
面對他的嘲諷,林悅藍早已習慣,她跟在他身後,盡可能的不要打嗝,只是吃太飽,再加上輕微的運動,打嗝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響起。
等到達房間的時候,林悅藍自己都開始不好意思了。
年錦堯領著她進了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這個舉動引得林悅藍心一慌,打嗝自動消失: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
看出她的擔憂,年錦堯優雅的靠坐在沙發上,輕哼道:「別想多了,坐下。」
林悅藍頓感窘態,乖乖坐下,低頭不語。
「我覺得你需要記住兩件事。」年錦堯開口說話了,「把你帶來這裡,並沒有其它意思,只是近期我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好,把你放在外面不安全。」
他頓了頓,道:「相信你也很清楚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群人在找你。」
這件事不用年錦堯提醒,林悅藍也很清楚。她低著頭,沉默一會問:「先生知道那群人是誰嗎?」
她要為莫藍天報仇,就必須弄清楚那群人的身份。
「現在正在查。」年錦堯回道,「在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輕易離開我身邊,如果再出什麼情況……」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林悅藍還是聽明白了,神采黯然下去:「我知道的,先生。」
這個世界太危險,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有沒有人跳出來要她的命,有了上一次經歷,她不敢再賭氣怎樣了,她連莫藍天都失去了,不能再失去腹中的孩子。
這個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和動力。
「你既然已經想起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在哪裡。」
年錦堯的追問讓林悅藍一呆,隨後想起這個男人大發慈悲救她的原因,她死死埋著頭,停頓一下道:「在查出那群人是誰之前……我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回答似乎在年錦堯的預料之內,他嗯了一聲,算是應允她的條件。
這麼容易就同意了?林悅藍有些不解,這個男人不是一直在尋找有關父親的東西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常的尊重她的要求了?
「這件事這了結之前,我需要你能提供一樣線索給我。」
林悅藍抬頭,不解的蹙眉:「什麼線索?」
「與你父親有關的事……我想知道,除了那些遺物之外,他還曾告訴過你什麼。」
年錦堯的話讓林悅藍表情一下戒備起來,神色凝重的盯著他,半響之後很堅決的搖頭:「沒有。」
十年前那場車禍,她通過奶奶的去世才由此想起當初遺忘掉的一切。而回想起的那些內容,除了父親告訴她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之外,並沒有提過其它什麼。
年錦堯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突然,林悅藍猛的站了起來,像看到鬼一樣盯著年錦堯,身體發顫:「年……姓年,年刑霖……他是你什麼人?」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年錦堯愣了一下,隨後莫測的笑了笑:「看來真的想起來了,連這個名字都記起來了。」
林悅藍驚恐的望著他,不知該怎麼質問。
記憶一下飄回十年前某個陽光明媚的正午。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是父親的生日,媽媽說要出去吃午餐,給爸爸過生日。
那天她們有事去晚了,等她們到達那家餐廳時,爸爸就從餐廳裡跑了出來,神色慌張。
「快,快開車!」林維山向還沒下車的妻子催促。
在他身後,有黑衣人在追趕,其中一個還很年少,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
覺察出事情的緊急,母親將車迅速開離餐廳,在繁華的公路段上飛馳,一面問:「發生什麼事了?」
「年刑霖找過來了,趕緊離開這裡。」林維山緊緊抱著後座的女兒,一面回頭向後張望。
「那人的兒子?他怎麼會找到這裡!」母親似乎很震驚。
林維山沒有回答,只是神色凝重的看著懷裡的女兒。
不足八歲的林悅藍,在父親的懷裡很安靜,她感到父母的慌張,但因有父親的存在,她並不害怕。
她揚頭望著父親:「爸爸,年刑霖是誰呀?是剛才那個大哥哥嗎?」
她剛才從後座瞟了一眼,似乎看到有個年輕的大哥哥跟著父親一起衝出了餐廳大門,只是沒有看清他的真實模樣。
「悅藍,爸爸對你說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你要記在心裡,誰也不能告訴知道嗎?」
「連奶奶也不能說嗎?」小女孩單純的問。
林維山憐惜的看著她,溫柔一笑:「嗯,連奶奶都不要告訴,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他伸手指了指她的心臟,「把它記在這裡面就行,等你長大了,再幫爸爸把它給找回來好嗎?」
可愛的小悅藍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那麼重要,但因是父親交給她的,她便煞有其事的點頭:「我知道了爸爸。」
「真是爸爸的乖女兒,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記恨別人,一定要做個心地善良、仁厚的好孩子。」
林維山像在交代遺言一樣,對小悅藍開叮囑萬分,他伸手按著她右臂,那裡有他為她紋上的花朵:「這朵花,是一把鑰匙,那些東西,除了你,誰也取不走,所以一定要把它找出來,還他一個真相。」
「還誰什麼真相?」
這個問題,因那場車禍,被林悅藍壓在心裡十來年。她再得不到父親的回答,而是要靠自己去尋找答案。
現在想來,父親當初一直在逃避的、一直覺得虧欠的,有可能就是他口中提過的那個姓年的人。
可林悅藍想不明白,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明明就是因為那些黑衣人的追趕才造成的!
如果說年錦堯就是當年那個少年,那個父親口中提到過的『年刑霖』,是不是就證明父親和母親的死,也是年錦堯間接造成的?
「你……你到底是年刑霖的什麼人。」林悅藍從回憶裡回神,顫聲質問。
這一刻,她竟怕極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回答。
在怕什麼呢?她已經夠恨他的了,就算再多一個原因,也依然是恨著的,有什麼好怕的。
「我還以為,那時你記住我了。」年錦堯悠然回道,他伸手揉了揉耳垂,道:「畢竟那時,是我救了你。」
他見林悅藍一臉驚恐的模樣,漠然冷笑:「其它事情都想起來了,我救你的事沒想起來嗎?真是令人傷心呢。」
林悅藍渾身顫抖著,她望著他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重新坐回沙發,沒有說話。
她當然想起來了,那場車禍之後,她記得有人把她從報廢了的汽車里拉了出去。昏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張英俊的臉龐。
她聽到那個少年在對什麼人呵斥:「快,先救她!派人把他們救出來……」
是那個少年救了她,可同時也是那個少年的原因才導致了那場車禍的發生。這一點,林悅藍更不會忘記。
「真的是你。」她像受了什麼打擊一樣,神色黯然的垂下頭:「害死我父母的,是你……」
「我沒有害死他們,那場車禍……」年錦堯突然停住,他不知道此時這樣解釋有何用,悲劇已經造成,就算他救了她又如何。
那場車禍,與他年錦堯半點關係都沒有,是有人刻意在謀害林維山一家,就像現在有人刻意在謀害林悅藍一樣。
只是這一切,要他怎麼跟她說?跟她解釋之後的意義又何在?
他不需要她的原諒,一點都不需要。
「年刑霖……」林悅藍低著頭,輕喊著這個名字,良久,她的肩開始有規矩的顫抖,似乎在極力忍耐哭泣。
心中的悲傷再一次死灰復燃,讓林悅藍快要承受不住。
原來她和這個男人的羈絆,從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不,應該說,在父親還在世時,就已經存在了。
她只不過是個仇恨的延長物而已,通過她,男人的報復和憎恨才能得以完整。
「我父親到底做過什麼,令你要這樣對待我們家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沒有抬頭,年錦堯無法看到她眼裡的絕望和悲傷,但他能感受到那份感覺。
他沉默不語,望著她許久,才幽幽道:「你的父親沒告訴過你嗎,他不光害死了我父親,害我成了孤兒,還害死了許多父親的兄弟手下,令他們的孩子也成了孤兒。」
二十幾年前那場戰爭的真相,被時間的流逝所掩蓋,如今過得太久,很多線索早已中斷,想要查清真相,除了林悅藍這一條路,別無他法。
年錦堯不知道自己的心在猶豫什麼,他明明將林維山當成了兇手,可卻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一查真相,似乎潛意思裡,並不相信那個男人就是真兇。
也或許,時至今日,他有另外一種說不出口的理由,必須要將事情真相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