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7章 你在欺瞞我什麼 文 / 滄月玉兒
林悅藍想離開這個令她不安壓抑的地方,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意。()
「年家空閒客房很多,我會安排下人領你過去。」是年錦堯的聲音。
歐陽護並不想林悅藍脫離他的保護範圍,而年錦堯是不想她脫離他的掌控範圍。
兩者的相同點都是保護林悅藍的安全,而不同點是,前者是單純的想保護林悅藍,而後者是人身限制的保護,多了一份霸道和自主意識。
查月影還在場,年錦堯就敢說這句話,看來他料定在年公館裡,查月影不敢對林悅藍這個『客』下手嗎?
他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威懾力,還是過於看重歐陽護的身份了?
他將林悅藍當『客』,不代表別人也會這樣。
但查月影並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樣子,她只是平靜的站在他身後,除了偶爾望向林悅藍的眼神充滿輕蔑之外,她沒有吭聲。
「老祖宗,我……」
還沒等林悅藍拒絕,歐陽護已經發了話:「那你就聽小年安排,先回客房休息。」
「可是……」
林悅藍還想再說什麼,歐陽護已放棄她往餐廳大門外走去,「麻煩你了啊小年,小藍就交給你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留下林悅藍在那裡進退兩難。
這個老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林悅藍不安的扭開頭,不敢直視年錦堯和他身邊的查月影,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她才發現他們有多般配。
年錦堯看林悅藍的眼神很複雜,他側過身,拉著查月影來到一旁,避開林悅藍的聽力範圍,小聲道:「過去陪爺爺他們吧。」
查月影高挑的個子在面對林悅藍的時候是俯視,但面對比她更高的年錦堯時卻不得不抬起頭,她眉目間有說不出的嘲諷之意:「沒想到她也有不需要依靠你的時候,對吧。」
年錦堯不想和她爭吵辯解,只是平靜的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用過問。去吧,我安頓好她一會還有事。」
他抬手輕輕拍拍她的肩,示意她離開。
查月影輕嘲一笑,也不生氣,只是踮高腳尖在他臉龐上輕輕『吻』了一口,而這一幕正好被不遠處的林悅藍看到。
林悅藍想不看到這樣的一幕都行,這本身就是查月影刻意做給她看的。
雖明知自己沒權力去嫉妒什麼,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林悅藍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年錦堯沒有阻止查月影的行為,等她離開以後,他才將目光轉向林悅藍,神色漠然的道:「走吧。」
「你說……你會安排下人帶我過去。」林悅藍站著原處不動。
年錦堯眉頭不覺一挑:「林悅藍!」
又來了……
為什麼只有在第三人以上的人在場,年錦堯才會表現得平和點呢?為什麼單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這樣的表情和態度。
如果已經厭煩到這等地步,那又何必連這種事都親力親為。
她低著頭不接話,站著原處不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不會跟他走!
年錦堯沉著臉,只覺得快要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了,他深呼吸兩口氣,緩步向林悅藍走來。
餐廳裡空無一人,傭人們早已收拾乾淨餐椅,此時只有年錦堯和林悅藍兩人。
她有些害怕他的靠近,不由自主的往桌的另一邊繞去。
她的疏遠令年錦堯心一痛,他停了下來,幽然道:「王若欣……到底跟你說過什麼。」
他能感到她的異樣,她想離開、想逃離他身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吧。
林悅藍沒料到他會問出口,臉色一僵,眼瞼微垂,搖頭道:「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這一刻,為什麼不直接了當的質問年錦堯,他到底瞞著她什麼。
「你在欺瞞我什麼。」年錦堯往前又走了一步,問。
聽到這話,林悅藍突然想笑,又想哭,她問不出口的話,怎麼倒過來成了他來質問她的話了?
她沒質問他是她自己懦弱,可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你笑什麼。」年錦堯臉色不太好看,他的耐心快被這個女人磨沒了。
他討厭無法掌控的感覺!
「先生,該問這句話的,是我吧?」林悅藍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眼裡透著倔強和盈光。
年錦堯神色一頓,似乎有所感悟,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想知道什麼?」
他沒再質問王若欣和她說了什麼,如果再那樣問,勢必就間接證明他是真的有什麼事瞞著林悅藍。
他坦誠的問林悅藍想知道什麼,她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查月影自然親『吻』年錦堯的畫面,這樣的身份,才是最名正言順的。
她覺得自己好悲哀,身上懷著年錦堯兩個血脈,卻沒有這個權力,連承認是他女人、是他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看到她莫名其妙落淚,年錦堯頭都大了,他快步上前,而林悅藍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回過神,連忙往桌的那邊走了幾步,避開他的靠近,慌忙抹去淚痕,道:「應該說,你該告訴我些什麼吧,先生。」
她收整好心態,抬起頭故作平靜的看著年錦堯,又道:「在我們的事解決之前,你是不是也該把瞞著我的事都告訴我,畢竟往後……」
「林悅藍!」年錦堯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他很生氣,早上在廣場說的話,都有幾分賭氣性質,這個女人為什麼非要上綱上線啊!
她想說什麼?難道想說,等兩人的事情解決之後,他和她就再無瓜葛了嗎?
他平時對她是不是太好了些,以至於她就那麼堅定的相信他所說的每句話?
林悅藍被他一吼,話也說不出來,和他隔著餐桌各站一邊。
她臉色越發蒼白,本來身體素質就差,再這樣對峙下去,她肯定會最先倒下。
年錦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看到這個女人再受折騰和傷害,雖然他自己造成的傷害永遠最多。
他歎了口氣,服了軟:「好,等我們的事解決之後,我答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如數告訴你。」
他轉過身,走到餐廳門口處,對外招了招手,門口立刻出現一個女僕人,他吩咐道:「領這位小姐去三樓書房休息。」
那女僕表情微愣了一下,但沒有反抗,領了命令來到林悅藍面前,細聲細語的說了句請,就領先往外走去。
林悅藍猶豫了一下,但她最終敵不過身體的疲倦度,隨著女僕往餐廳外走去。
在越過門口的年錦堯時,她稍做停頓,不過沒有抬頭看他,只是稍稍點頭作了個禮:「多謝先生,那個玉鐲……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吧,我覺得應該不是在年公館弄丟的。」
年錦堯抿緊嘴唇沒有說話,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
明明像只金絲雀一樣脆弱嬌氣,為什麼時刻都要表現得像只刺蝟?
刺傷了他的同時,也刺傷了她自己。
望著林悅藍遠去的背影,年錦堯心頭滿不是滋味。
他並沒有因為林悅藍這句話而放棄尋找玉鐲的念頭,他冷聲一喊,立刻就有傭人出現。
他命令道:「去把老管家給我找過來!命令所有下人放下手裡的活到外面草地上去,我有事要問!」
年公館面積極大,數棟豪宅別墅相連,自然需要大量的僕人來打理和照應起居,這一命令下達,聚集在草地廣場上的僕人們超過百,不時還有一兩個僕人結伴從某個地方跑過來,加入隊伍當中。
只是憑借年錦堯的審問,包括老管家和數為管事在內的領班人物的分隊徹查,都只得出一個結果:沒有任何人撿到或看到什麼白色玉鐲出現在年公館過。
也就是說,林悅藍的預感是對的,她的東西並沒有掉在年公館,可她對昨晚的事完全沒有印象,自然也就不知把玉鐲弄丟的第一現場。
可突然出現在林悅藍身邊的歐陽護,想必應該有所察覺,但他為什麼非認定林悅藍的鐲子掉在年公館了呢?
是刻意針對誰?是年錦堯還是剛回國的查老爺?還是那個多日沒有所動作的葛伯父?
歐陽護的出現太奇怪了,這個老頭難道已經知道林悅藍身上的秘密了?
事情真是越發複雜了啊……百里俊被抓的消息已經放出去兩天了,之前那股沉寂了的勢力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邊就又多出一個歐陽護的插手,真是煩透了。
年錦堯命管家解散傭人,自己則轉過身進了大堂,習慣性的往三樓書房走去。
那是他最常呆的地方,裡面有間休息室,平常除了王明軒可以自由進出外,就只有查月影這個年夫人可以自由出入了,其它傭人很少到那裡去。
這也是剛才那個女僕吃驚於年錦堯居然安排林悅藍睡在那裡的原因。要知道年公館這麼大,這棟主宅就算沒有客房,其它周圍的豪宅也有數不清的客房,幹嘛偏要把林悅藍安排在書房啊。
不過主人的命令就是命令,再好奇下們也只會執行。
等年錦堯走到三樓樓梯口時,他才突然想起,林悅藍在書房裡。
他停下腳步,不知該前進還是該後退。
遇到解不開的疑團時,他總習慣去書房坐坐,以往有王明軒跟在他身邊,時刻和他辯解和言談,現在明軒都為了林悅藍進了醫院,身邊沒人陪伴,他才覺得自己的內心是那樣孤獨。
為了一個林悅藍,他和莫藍天算是兵戎相見,在莫藍天背叛他並讓林悅藍懷孕的那一刻,他和莫藍天的關係就回不到從前了。
之後是查子軼,雖然查子軼不是為了爭奪林悅藍而和他劃清界線,但也有脫不掉的干係。
廖廖數幾的朋友,而今都已遠去,剩下的,似乎就只有躺在裡面的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