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態度 文 / 蕭莫
光幕一陣流轉，金黃色的光芒一閃即逝，樓梯口再也沒有剛才的晦澀氣息，似乎還顯得有些空蕩，張子皓的注意力被那一閃即逝的光吸引過來，稍等幾刻，見並未有聲音傳來，於是，張子皓小心翼翼地伸伸腳，卻再沒有了那一層厚重的阻礙，一隻腳踏了上去，張子皓沒有再說話，看了看四周，並未看到什麼，心裡卻也猜想一到是那守閣人撒去了隔離陣法。
張子皓皺皺眉，大步走了進去，看到整整齊齊地一整排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她出乎意料的是，三樓格局確是非常小，並未有多大空間，而書架也只有那一個，不過大部分書都有一個透明結界護著，想來就是儒家至高的一些秘籍了。
隨意拿起一本來。《瘋魔刀法》，張子皓看著封面金閃閃地大學，有些無語，以前在世俗江湖中時，這刀法幾乎人人都會，只是比較厲害地一些防身技罷了，不過能在這竹賢學院藏經閣出現，想來也不是以前爛大街那一流。但張子皓並無興趣，他的目標就是被結界護住地那些個高深秘籍！
他的想法很簡單，\"你這樣對我不聞不問，那我便把你竹賢學院攪個天翻地覆，將你這些秘籍一個個地都記誦下來，不但要記誦下來，我還都要學會；\"張子皓想了想，他不想再這麼不明白地繼續，對方一直不露面，必然所圖極大，難嗎道是為了沐延香?應該不是，沐延香雖說奇特，可是在學校頂端地那一群人他們的修為何其恐怖，這沐延香跟本起不了什麼大用。
深深吸了口氣，怎麼也想不到學院到底是何用意。張子皓向著一本有結界地秘籍走去，他也並未出聲，只是手一伸便向那書拿去，果真如他所想，他手一伸那結界便沒有了，一把抓起來，一看《明心正氣經》，張子皓心頭冷哼一頁頁翻閱，硬是記下來，見還是沒人出聲，便一步步走下去，遇一本拿一本記一本，雖說他修為不高，但是習武修道之人腦清神明，死記硬背些東西，還是可以的。
《儒史》、《浩然決》、《凌明輕游步》……接連記下十多部，張子皓也厭倦了，他的至尊決可比這些心法高深多了，張子皓也沒有記下去的心思了。索性，把書一丟，將整個三樓弄得凌亂無比，自言自語道:「真是沒有一點意思！」說著，一甩袖子，「通通通！」地下了樓去，出了藏經閣。
張子皓估摸一下時間，大概到午夜了，星星在漆黑的夜空裡幫著他點亮了道路，繁星點點，它們佈滿了整個夜空，雲慢慢移動，一輪皎月也是格外明亮，光輝撒在花草上美麗極了，張子皓現在感覺連塵土都是一種美好。
張子皓走後，藏經閣三樓，隔了數息，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青袍老者,雙手放在身後看著張子皓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微微歎息一聲，眼裡流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輕聲道：「只是，誰又不是為了自己呢！」
身後那些被譽為半個儒門的全部秘籍，零零散散地散落一地，似乎還有灰塵在上方飄蕩，只是這一切都不曾放在那老者眼裡，也確是，傳說到了一定境界，功法武技也起不了什麼大用，參悟天地，翻手覆雨才是他們現階段地追求，而這些，不過是修為低下人過渡地一個階段而已。
張子皓依舊步伐輕快，從剛才起，他就已經知道學院對他的態度：進來易，出去難！尤其是他在記頌了那麼多儒家珍貴典籍之後。這個情，他必須受著，無論他修不修煉，無論他傳不傳人，若是他傳人了，那他豈不是更無自由可言了。張子皓苦笑一聲，只是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來，現在明白了，他想也早已晚了。他相信，現在有許多人都在背後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張子皓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他無聲無息消失在竹賢學院所有人的視線裡的機會。
張子皓剛剛進屋就看見桌子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酒菜，張子皓頓了一下，然後坐在擺放整齊的長凳上，他早就應該想到這是意料之內的。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可口誘人的酒菜，他卻沒有多少心情，還以為學院會收斂一些，現在都擺在明面上了……
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同樣，我知道你餓了。
這就是學院告訴張子皓的話。
張子皓靜坐良久，吐出一口濁氣來，眼裡閃出一道精光來，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不管你有什麼陰謀，起碼現在的自己是安全的，若我不好過，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來！
張子皓拍拍肚子，抓起旁邊的雞腿咬了一口，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一口飲盡……
只是有些顫抖的手，顯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遠處，慕鋒見張子皓進了屋，並未有何異動，靜靜看了一眼小屋，轉身離開。
月光似乎更為明亮了，照得竹影斑斑措措，寂靜安好，只是，不知何時，剛剛的明亮消失了，天邊的一塊黑雲已經飄在月前，漸漸漆黑。
一道人影立在張子皓屋前，袈裟，光頭，戒疤。眉宇間的凶悍之氣的震懾力逼人。正是那在靜山寺枯井前的殺佛大和尚，身影一錯，便悄無聲息地進了屋子，仔細看了張子皓一眼，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一道金光閃現，至佛至純的佛力湧入張子皓的太陽穴中，手指連點，念動心訣，封印完全讓張子皓的身體不露一絲佛氣出來。
探手從懷中取出一部佛家經義來，定睛一看，卻不是那《大梵經》，而是一部《大般涅磐經》心經，點動手指，運氣在手指輕輕一抬，將《大般涅磐經》放於張子皓的玉枕下，淺淺說道：「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願施主能安然渡過此劫，阿彌陀佛。」
光頭和尚本名剎佛，佛門弟子，另辟修行道路，修的是自己的道，自是可以吃酒吃肉，打架殺人不受佛家控制。他匡扶正義，自稱是管盡天下不平事，只是手段過激，嫉惡如仇，動手便要殺人，被稱為殺佛。
這心經,靠你自己悟了……
都說時間如水，就算用力去抓都會從指縫流出，留不住，也抓不住，張子皓一連幾日都不曾出過那小屋，他明白，要想自己的籌碼多一些，還得看自己的修為，所以一連幾日他都在苦修，首先便是要明白這「至尊訣」的心法，瞭解它的攻擊手段以及包涵的諸多奧妙，若不然他這不明不白的修行下去還不知會出什麼差錯。不僅如此，他還發現，儒家修行的方法：一不練體，二不修術。只是憑借胸中一口浩然正氣以及心中強大的念力來修煉，他需御天地正氣來持續修行，張子皓並未覺得有多難，所以就「一不小心」地修習了一下，結果真的成功了！
張子皓果真坐實了自己無縱奇才的稱號，心裡驕傲的都快上天了，只是他卻不知道，他現在修行微弱，還又修煉儒家正法，他的至尊訣修煉是以周天經脈為主，練脈強骨，自是要經過胸前的幾個要穴，而儒氣卻也就在那裡滯留著，現在修為弱小，倆者真氣還不能相遇，若有一天全身經脈洗滌通暢，倆者相遇，除非有強大的修為，不然必會產生不可估計的後果。
然而這一切張子皓都不知道，說到底，他修煉的時間也的確夠短地，又沒有一個師傅指路，也不知道日後會如何。
此刻，張子皓正捧著一本《大般涅磐經》在看，這是他前些天一覺醒來後在枕頭下放著得，這《大般涅磐經》似乎有一股不可言喻的魔力，只要讀一讀便會讓人頭腦通透，心靜且清明，再修煉也會進度快上許多！
又是一天，張子皓端坐在屋簷，在將天際一抹紫色吐吞吸納後，感覺著四體通泰的舒適感，令他有一種想要抬頭大吼一聲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