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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回 過三關(二) 文 / 雨鈴

    一個青色身影一閃,到了台上正是那追重九追得要死的青衫公子。

    一見到這青衫公子,趙見清不由的渾身打顫,趕緊在南宮刀主耳旁低語幾句。

    此時,南宮勳正在強自壓制住體內翻滾的靈氣,對這青衫公子怒目而視。

    青衫公子嘻嘻笑著:「剛才的表演很精彩啊!讓本姑……本公子也來試試!試試能不能劈開這圓木!」

    重九在下面差點笑出聲來,這哪是招徒啊,這分明是武術表演賽嘛!

    這些人都是來找天刀門的麻煩的,看來天刀門平時一定得罪了不少人。

    這時,別的地方也爆發出了大聲喝彩,顯然也有類似的節目在上演。

    青衫公子手一招,一柄鬼頭刀到了她手上,她用手指試了試刀鋒滿意的點點頭。

    南宮勳明知她是來找茬的,也聽趙見清講了她的厲害,哪敢輕接,南宮勳撥出背後自己的披風刀,這披風刀呈紅色,艷麗如血。

    披風刀向前一指,冷聲喝道:「閣下令我五名弟子終身殘疾,今天還敢打上門來?是誰給你的膽子,以為我天刀門好欺負不成?今天是我天刀門招徒的大日子,不與你爭鬥,給你三次機會,你若斬得斷我這把刀一切隨你,否則請你滾蛋!」

    說著,南宮勳將披風刀平伸而出,一動不動。

    青衫公子輕輕一笑,陽光正映在她臉上,嬌艷如熟透的蘋果,纖纖細指伸出:「你說的啊,不用三刀,一刀就成!」

    說完,她兩根手指捏起那柄鬼頭刀輕輕的搭在了披風刀上,一道紅色的痕跡忽然間自兩刀接觸的地方蠕動開去,不一會兒便擴散到了披風刀的整個刀面,枝枝叉叉像是一條條的蚯蚓。

    忽然,「嘩啦」一聲,那披風刀沿著那些枝枝叉叉碎成了無數細片,南宮勳「撲」的一口鮮血吐出往後便倒。

    趙見清大驚,急忙扶住了他,急喊:「快請晉副門主!」

    青衫公子將鬼頭刀拋在地上,得意的一笑:「嘻嘻,怎麼樣?連我一刀也經不禁,還當什麼刀主?」

    她笑聲未歇,忽然間「叮叮」一陣輕響,那碎在地上血紅的披風刀片都一片片的飛了起來,在空中聚成披風刀的形狀,刀柄握在一隻蒼白的手中,蒼白的手連著一條蒼白的手臂。

    忽然間乳白色光芒一閃,乳白色光暈緩緩自刀柄漫延至刀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披風刀的無數碎片重新聚成了完整的披風刀,就彷彿披風刀從未碎過一樣。

    一個像風一樣輕的聲音飄入了出來:「你來試試這柄刀!」

    一個白衣白裙臉蒙白紗的女子輕飄飄的站在當地,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之吹上天,雪白的輕紗撫在蒼白手臂上,整個人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之感。

    聽到這個彷彿來自天際的聲音,天刀門弟子一開始是錯愕,反應過來後,忽然是大喜,齊刷刷的都跪了下去,山呼:「參見芳副門主!」

    重九在台下極盡目力向那女子透視,她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看不出來的霧氣,始終透不過那輕薄的白紗。

    重九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這味道很特別,有些生冷,有些孤僻,重九腦**現了一朵無名的小黃花在秋風中搖曳。

    台上的青衫公子也在望著那忽然出現的莫名女子,歎了口氣:「化虛為實第四層:破鏡重圓?」

    「乖乖龍滴冬!天刀門果然藏龍臥虎,人材濟濟,連大師兄都沒有達到破鏡重圓的境界,這傢伙比大師兄還要厲害!」

    本來以為過三關是很簡單的事情,哪知卻這麼曲折,這意外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這些高手根本就不是來參加什麼選撥想加入天刀門的,而是成心來搗亂的,這天刀門的選撥賽正在漸漸變味,天刀門的選撥場正在變成天下刀客的角鬥場。

    隨著一**的衝擊接連不斷而來,天刀門隱藏的實力也在逐漸顯露出來,就這一點來說,倒是重九所希望的。

    此時真應該將大師兄拉來讓他瞧瞧,以前確定的憑四人之力滅了天刀門的作戰計劃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不用說別的,就是此時站在台上這個不像生人樣的女子,一個人就能將兄弟四人給滅了。

    更何況這才是一個副門主,誰知道天刀門究竟有多少個這樣的副門主,而且副門主的後面還有一個掌控天刀的正門主。

    想到這裡,重九陡然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重量大增,並且暗暗下定決心,混入天刀門一定要小心從事,這可是掉腦袋瓜子的大事。

    在重九胡思亂想間,台上的青衫公子冷哼一聲:「哼,就算你練成了破鏡重圓,我也不怕你!」

    那青衫公子一抖手一條火紅的長索如嬌龍般的飛上半空,張牙舞爪,眼看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重九從台下一個跟頭翻了上來,笑嘻嘻的走到了兩女之間,一手推向一個:「慢來,慢來!要打架一邊打去,你們還讓不讓劈柴了!耽擱了大家劈柴,小心惹起眾怒,大家一起吃了你們。」

    重九知道只憑自己的力氣自然是勸不開兩人,但他會利用群眾,轉向台下長龍樣的群眾,大聲鼓動:「你們說是不是?大家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早一點過關就能早一點加入天刀門。耽擱了時間還得明天再來,又得浪費一天!」

    台下數千人一齊大吼:「對,不參加選撥的趕緊滾下來!」

    越是後面的叫得越大聲,不少來自鄉下的漢子更是罵得難聽,什麼「佔著茅坑不拉屎」等難聽的話都出來了。

    台上兩女臉上皆是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發作不得。

    總不成將台下數千人一齊殺了。

    重九隻感到兩邊都有帶殺氣的眼光射來,若是連眼光都能練成以虛化實,重九的身上早就千瘡百孔了。

    感到那殺人的眼神,重九才微微一楞:「剛剛決定要小心從事了,怎麼還搞得這麼耀眼?」

    「嗯,是金子總要發光的!」重九這麼自我安慰。

    重九也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隱隱存了救那女扮男裝的青衫公子的念頭,這傻丫頭修為不如人家,還要在人家的地頭上動武,不是成心找死是幹什麼?

    雖然這丫頭將自己追的這麼狼狽,但畢竟人又漂亮武功又好的少女實在是太少了,能救的一個是一個吧!

    對面那個似乎也不大,雖然身材平的像飛機場,但這麼好的修為,傷了也怪可惜的,我重九真是個善良的大聖人哪!

    在殺人目光的注視之下,重九渾若無事的慢慢撥起那柄鬼頭刀,自顧自的仔細打量了一番天刀門的鬼頭刀,刀背很厚,前頭無鋒而是個圓弧像是一隻鬼眼,柄後端是個鬼頭,刀頭偏沉,平伸後刀頭不斷下墜,倒與斧頭有些像,怪不得天刀門選鬼頭刀來劈木頭,它就適合幹這活。

    重九端著鬼頭刀向圓木走去,路上裝作不耐煩的扒拉著那白紗女子,距離近了,鼻端的冷香更冷更凜冽,粗暴的說:「讓開,讓開,選撥還進不進行了?」

    重九黑著臉,故意不去看那女子,免得落她口實,惹惱了她,心中卻在暗笑。

    重九感到那女子的秋波在自己臉上轉了一圈,一陣輕風吹過,那女子已經鴻飛渺渺,失去了蹤跡。

    失去了對手,這架自然便打不成了,那青衫公子舉起火紅長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把目光狠狠的望在重九身上,好像要把所有的火氣都發在他身上一樣。

    重九拾起一截圓木豎在檯子上,向她一偏頭,笑道:「怎麼?你想劈?想加入天刀門就劈,不想加入呢就不要劈,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你的功夫都這麼厲害了,不會是想加入這小小的天刀門吧?下去吧,下面一萬多隻眼睛正在看著你呢!

    那青衫公子狠狠的盯著重九,眼光忽明忽暗,眉頭略皺,好像在想著什麼。

    重九的心正在七上八下的撲騰著。

    隱身術很神奇,縱是三重以上的運行靈氣觀看,能夠到人,卻如通過紅外線透視儀觀看一樣,只能看到人的大體輪廓。

    既然一開始這女子沒有認出自己來,重九就敢賭一賭她現在也認不出,就算是她有所懷疑,也必須沒有證據,不敢確定,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動手。

    果然,那青衫公子狠狠的跺了跺腳,扔下一句:「我不會認輸的!」

    便飛身躍下台去,眨眼間到了遠處,這話也不知是跟誰說的。

    一個個的高手終於走了,重九鬆了口氣,倒握鬼頭刀向下一抱拳,笑道:「哥們們,爺們們,姐們們,大家好啊!剛才舞刀弄槍的這氣氛實在是太緊張了,下面小弟就為大家表演一套霸王刀,有人場的捧個人場,沒人場的捧個錢場。」

    霸王刀是當時最為流行的刀法,傳說為楚霸王項羽所創,項羽依仗其縱橫天下未遇敵手,那是用在戰陣大刀上的,後來被刀術名家改成了單刀步戰,但其雄厚的霸氣卻繼承了下來。

    「呀呀,吠,這就舞起來!」彷彿唱戲一樣,重九拎著鬼頭刀繞場一周,突然間刀光閃動,迅如奔雷,急如閃電,刀光一出,本來長得小巧的重九登時高大起來,頗有幾分霸王的風采。

    霸王刀講求只有進沒有退,只有攻沒有守,刀法大開大闔,威力十足。

    剛剛打跑了一個賣藝的,這又來一個賣藝的,趙見清感到今天這天刀門真他娘的窩囊啊!

    什麼狗屁霸王刀,街頭上哪個賣藝的不會?耍大刀的都會三招五式,比這個短刀好看多了。

    趙見清走到重九身後,趁他不備,狠狠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一腳便將重九踹了狗吃屎,趙見清兩根手指一指:「要劈就劈,不劈就下去!」

    「劈,我劈!」重九坐在地上也不站起來,雙手握刀猛的向著那圓木劈下,卻是因為掌握不好方向,用刀面劈到了木頭上,因為用力過大,那鬼頭刀竟然旋轉著飛上了高空。

    「我的媽呀!」重九一臉害怕的樣子抱頭鼠竄。

    「哈哈,」下面登時歡聲雷動,人人大樂,人人都覺得看到這滑稽一幕今天這趟沒有白來。

    趙見清也被他氣樂了,剛才看他那霸王刀舞的象模像樣,還以為是個會家子,原來卻是銀樣蠟槍頭。

    看這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原本還以為是個好苗子,連這第一關都過不了實在有些可惜了。

    趙見清轉過身去囑咐負責名冊的弟子,卻見那弟子提著毛筆,傻楞楞的盯著他身後。

    趙見清奇怪的回頭一望,不知何時,那鬼頭刀已經插在了木板上,刀下的圓木分成了兩半,一邊一半老老實實的躺著,而那個一臉壞笑的傢伙正在向下連連抱拳:「僥倖,僥倖!有錢的捧個錢場啊!」

    還真有好事的小伙子掏出一個銅板往重九臉上打來,一邊扔還一邊大叫:「給你錢!」

    一個開了頭,別的也有樣學樣,反正一個銅板實在是微不足道。

    「嘩啦嘩啦,」彷彿是下了一陣錢雨,木檯子旁上鋪了一層厚厚銅板,重九樂得臉上都笑開花了,一把一把狠狠往懷裡揣,還自言自語:「早知道帶個麻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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