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63章 面具人 文 / 雨鈴
一行人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走在白茫茫的雪原上-
九個人拉成一條長線,像是一條長蛇,雖然是初秋,但這裡的風卻像初冬一樣冷酷無情,不帶絲毫的暖意。
走在長蛇末端的是段招娣,段招娣手裡拉著一根繩子,繩子後還拖著一個人,赫然是穿著水靠的那個少女。
少女居然穿的還是那件蘭花緊身水靠,秀麗的雙肩裸露在冰雪中,她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居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害怕。
「小妹妹,問你個問題,行不行?」
恢復了功力的重九很是活躍,不時的從隊前走到隊尾,望著少女笑迷迷的道。
少女向他揚起了臉,好看的眉毛彎彎著:「我能說不行嗎?」
「當然可以,沉默是你的權利!」
「那我選擇沉默!」少女乾淨利索的拒絕了他,並轉過頭去。
重九一楞,接著哈哈大笑:「有性格,我喜歡!小妹妹,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酸死了,」少女抬起被重重繩子綁著的雙手摀住了耳朵。
「你叫酸?好名字,好名字,人有個性,名字也起的有個性,」重九不懷好意的上瞅下瞅,「酸小姐,我可不可以再問你個問題?」
「煩不煩哪,你?滾!」少女抬起腳來踢重九。
重九不躲不閃,任她踢了一腳,繼續問道:「小妹妹,你幾歲了?平時都有些什麼愛好啊?喜歡音樂、體育、畫畫、武術、舞蹈?嗯,好身材,練舞蹈不錯,有沒有學過芭蕾啊?沒聽過?那街舞呢?不知道?踢踏舞總學過吧?很簡單的……rap……rap!」
重九說著,竟當著她面跳了起來,踢的積雪亂飛。
少女望著重九「咯咯」笑個不停。
中間處小葉子與鍾無霜湊在一起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兩人一時間顧不上這邊,否則早跑過來了。
小葉子聲音很小,還用傳音入密,鍾無霜聽的連連點頭:「我們女子十二仙刀都有哪些人了?」
小葉子扳著小手指頭,一個個的數著:「我,你,水靜怡,段招娣,水清音、水清柔、火紅蓮、滿都海、張青筠、上官飛飛、雪玉鳳、吳家馨……」
小葉子數了這個手,又數那個手,念完之後「呀」的一聲:「已經十二個了!」
「夠了,夠了,不能再招了,對了,男的那邊有幾個了?」
「他們?」小葉子又開始數,「小九哥哥、冷印哥哥、胖子哥哥、侯子哥哥、齊遠山、雷一鳴、菜刀李(已死,卜師爺替補)、楊繼前、王進、汪鋐、仇恨天、王瓊,他們也滿員了!」
在她們兩個的前面,水艷秋幸福的騎在胖子背上,也與水靜怡聊著天:「師姐,靜水還剩了多少啊?」
此時,水靜怡手裡仍然拿著那個失而復得的靜水瓶,她臉上的傷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比以前還要光潔,這自然全是靜水瓶的功勞。
那靜水瓶只有巴掌大小,最多的時間也不滿,此時液位已經在中線以下,連半瓶也不到了。
靜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採集了鮮花上的露水、天上落下的最純淨的無根之水還有冰雪之水等再配上各種藥草液汁,用靜水派女弟子的靈氣凝化而成。
可以說是靜水派女子的生命元華也不為過,靜水派花了幾十年才製成這麼一小瓶,可說是靜水居士的全部心血,如今一下子少了那麼多,水靜怡怎能不心疼?
水靜怡笑著搖了搖頭將靜水瓶收回懷裡:「還剩了很多,足夠救所有姐妹的了!」
「師姐,她們被困在雪山上這麼長時間,會不會……?」
水艷秋沒有說完,水靜怡也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如果有蓮花刀,我就可以去打探一下了!」
停了一下,水靜怡接著說道:「我相信她們還都活著!」
「為什麼?」
「若是她們已經不在了,他們就沒有阻擊我們的理由了!」
「對啊,師姐,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水艷秋高興的笑道。
段招娣在後面忽然插嘴道:「靜怡姐一直都很聰明,以前只是不愛理這些俗事而已。」
「咯咯,你怎麼這麼會說話了?」水艷秋回頭笑道,「是不是跟某個人學的?」
段招娣一楞,忽然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誰。
只聽水艷秋又接著說:「小妞不甘忍受寂寞了?」
「你說什麼呀?」段招娣搶步上去要拍她。
水艷秋象騎馬一樣,雙腿用力一夾:「駕,快跑,快跑……」
胖子果然聽話的撒腿跑了起來,水艷秋「咯咯、咯咯」的笑聲灑在雪地上,很是清脆,她的目光越過追來的段招娣,落在最後面的重九身上。
忽然冷哼一聲:「哼,膽子倒大,明睜大眼的偷腥!」
黑夜,又是黑夜,總有些人喜歡在黑夜裡行走,這些行走的黑夜裡的人往往從事著比常人更「偉大」的事業。
嘉峪關西一座小雪山下,幾株稀疏的雪松之下,垂頭喪氣的站著二十幾個年輕人。
為首的是那個黑衣少年,他仍然穿著那件黑衣,身上髒兮兮,彷彿在泥裡打過滾一樣,此時的他好像丟了魂魄的屍體,直楞楞的站著,又像是被掏空了的樹樁子。
站在他後邊的人也都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仍然按照以前的慣例站著,男女分成兩列,男生站在一邊,女生另一邊,女生為首的位置卻空了出來。
虎皮大椅仍然放在他們的正前方,此時沒有人敢去掃那椅子一眼,他們能夠想像的到,一會兒主人到來會爆發出怎樣的怒火?
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是主人將他們養大,教導他們成人,並教給他們各種技能,在這些孩子眼裡,他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是主人的奴隸,他們的命都是主人的。
就算是主人拿起他們的命,那也是應該的,他們還是應當感謝主人,因為是他讓他們多活了十幾年。
他們感謝主人,更感謝領導他們前進的大姐大——翟雨,雖然她年齡不是最大,功夫卻是最高,更關鍵是她的智慧最高,沒有她,他們也不會得到主人的賞識和重用。
翟雨就像是他們心中的一顆明珠,只要有這顆明珠在,他們的眼前便有光明,但現在這顆明珠失去了,他們都恨不是挖出自己的眼。
在他們胡思亂想之中,微風一閃,戴著青銅面具的主人已經坐在了虎皮大椅之上,少年們趕緊跪下行禮。
因為心中有事,他們的行動遲緩了許多,聰明的面具人立即覺察到了,劍目一掃,沉聲喝問:「翟雨呢?」
「哇,」為首的黑衣少年鐵墨跪在地上一下子哭出聲來,「主人,我對不起您,我對不起您,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怎麼了?」面具人吃驚的站了起來,「說!」
「翟雨被人捉走了!」
「捉走了?」面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大吼道,「怎麼會被捉走?誰捉的?這次不是讓你負責指揮嗎?那些人怎麼樣了?」
「失敗了,我失敗了……」少年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雖然說的顛三倒四,面具人總算聽明白了,忽然間掄起巴掌,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一巴掌將那少年滴溜溜打了個轉,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少年的臉立即高高腫了起來,連嘴都歪了。
「你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面具人指著地上的他,大聲叫罵,「把你養大,教你功夫,花了無數心血培養你,第一次交給你任務,你就玩成這樣,三千人打八個,還有兩個睡著了的,居然自己死了三百多,連人家根汗毛都沒撥掉,連帶著翟雨也被人家捉了,你真是太沒用了!你學的東西都到哪去了?啊,你說啊,說!」
面具人氣的上去狠狠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