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桐無極老王八蛋 文 / 一枝軒
老鬼的一句話足以驚爆全場，引得一片嘩然。
東皇城天之驕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需要跟一個不知名的少年郎搶女人，更扯淡的是居然搶輸了。
因為很多人都看得出來，第七瑾兒似乎不太願意過多接觸桐華。
桐華愛慕第七瑾兒人盡皆知，但第七瑾兒待桐華如何似乎一直霧裡探花。因為東皇城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第七瑾兒非桐華不嫁。
所以說，這番愛慕，只是桐華單方面的。
如今，人們終於看到了第七瑾兒的態度，她確實對這位東皇城的天之驕子無愛。
只是眾人還是很心驚，居然連桐華都看不上，果然不愧為出自第七世家的掌上千金，眼光相當高。
可眾人又發現一個問題，與第七瑾兒近距離接觸的這個少年郎又是誰？
寧無痕？似乎沒聽過啊。
寧無痕初次到訪東皇城，對於這座城池絕大部分人來說，很是陌生。但今日主道上與桐華的針鋒相對又讓很多人多看了他幾眼。
尤其是細細回味寧無痕剛才說的幾句話，氣勢顯然不弱於桐華，隱然有佔據上風的趨勢。
而最後第七瑾兒的態度，促使寧無痕完勝，讓桐華靜立大街上顏面盡失。
「難不成我東皇城又來了一位少年俊彥？第一次出場就卯上了桐華，這膽子好肥。」
「寧無痕，好陌生的名字，但為何氣勢這麼足？」
「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就敢與桐華針鋒相對，漬漬，無論膽識還是氣魄都強人一等。」
眾人議論的焦點都落在了寧無痕身上，倒是將桐華遺忘。
桐華面色鐵青，差點失態，但沉穩如他也深知大庭廣眾之下不宜出手。不然本來就輸了一手的他將會更加顏面無存。
無論氣度還是膽魄都會落入下乘。
向來桀驁的他強壓心中怒火，衝著第七瑾兒笑了笑，盡顯溫柔道，「那好，我們回去再說吧。」
第七瑾兒沒有回話，只是以沉默回應，讓場面略顯尷尬。
偏偏全場靜寂之時，生性無聊的老鬼唯恐天下不亂，又來了一句，「少爺，搶的差不多咱就撤吧，反正你贏了。再說這位後生也要面子，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
「草。」第七青雲真的想罵一句，老梆子，你藏得到底是什麼禍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調侃，分明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刺激，趁機火上澆油。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寧無痕與桐華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會出手，現在老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明面上是勸慰，暗地裡誰不知道，這就是諷刺。
一時間場面顯得非常壓抑，似乎被什麼壓制住，很多人都喘不過氣。
這場交鋒太驚人，不單單是因為桐華的來歷，更多的是寧無痕這位十六歲少年郎帶來的震撼。
「唰！」
桐華大怒，眸光一閃轉頭朝著聲源發出的地方望去，隱隱有怒火催生。
他是真的怒了，自十六歲出道，縱橫東皇城八年誰敢這麼羞辱他？
「今天的事情鬧的似乎有點大。」
「不會真的要打起來吧，桐華要發狂了。」
「小子，你難不成還想對付我老人家？」老鬼無懼，坐在烈馬上，幽幽的說道。
桐華眼中殺氣起伏，明顯不善，尤其是對老鬼，寥寥數語都在羞辱他，讓他如何去忍受？
桐華眸子冷淡如初，凝望著老鬼，拳頭捏的卡吱作響。
如果在寧無痕與老鬼兩人間選擇一個，那麼桐華肯定會先選擇殺老鬼，因為這老頭嘴巴太惹人憎惡了。
「你數番羞辱我，究竟何意？欺我桐華無能？」桐華上前一步，冷冷道。
老鬼豈會懼怕一個後生，他漫不經心道，「沒意思，怎麼，你想對我動手？」
「未嘗不可。」桐華道。
寧無痕有第七瑾兒在身側，桐華顧及後者的面子可以暫時的容忍，放寧無痕一馬。但是這不代表他不可以對付老鬼，所以他準備出手。
「你還不夠資格。」老鬼擺擺手，平淡道，「縱使你桐廬那塊老鐵匠桐無極出面，在我眼裡依舊不夠格。」
老鬼閱歷豐厚，自桐華自報家門之後就猜到他來自桐廬。
老鬼此話一出，桐華以及第七青雲相繼一震，皆詫異的注視著前者，心裡湧起驚濤巨浪。
然後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震驚了。
桐無極何許人也？
此人乃桐廬上一代首席家主，亦是桐華的爺爺，而且在東皇城是位德高望重，實力不俗的老輩人物。
老鬼居然知道桐無極的存在。
這是何等的驚人。
桐華握緊的拳頭慢慢舒展，強壓一口氣，平穩道，「你認識我爺爺？」
「豈止認識，這老王八蛋還欠我一柄劍，多少年過去了，一直沒還。難不成要我親自上門去討要？做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厚道。」老鬼罵罵咧咧道。
寧無痕雖然不知道桐廬以及桐無極的地位，但看周邊人的反應，來頭不小。他看了一眼老鬼，表情平靜。
十六年來，老鬼一直神秘莫測，尤其是走出西桑城後，一直在明裡暗裡向寧無痕透露很多事情。所以寧無痕並不感到意外。
現在他安靜的等著老鬼處理這場衝突。
「放肆，你竟然說我爺爺是老王八蛋，你找死。」
桐華雖然驚訝於老鬼的言語，所以口氣稍有收斂，但老鬼張口一句桐無極這個老王八蛋，還是讓他憤怒了。
那是他的爺爺，放在東皇城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幾時被人罵成了王八蛋？
不論對方是誰，他都不能忍受，所以桐華很火大。
一直在老鬼身側的第七青雲卻是一臉震驚，他震驚的不是這番話，而是老鬼言行舉止。
第七青雲很早就猜到老鬼來歷不淺，但敢罵桐無極是老王八蛋的，只怕沒幾個人吧。
如此可見，老鬼比他想像中還要來頭大，遠超他的想像。
無奈老鬼始終不肯透露姓名，第七青雲也只是表明斷定，老者不是凡俗之輩。
「怎麼，你這小傢伙還真想揍我？你就是將桐無極叫到老夫面前，老夫也照樣喊他老王八蛋，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老夫打的他滿地找牙。」
「小子，回去沒事問問你爺爺，是不是在外面欠了東西，讓他好好準備準備，說不定日後老夫要登門討要。」
老鬼根本就沒有將桐華放在眼裡，倒不是瞧不起桐華，實在是輩分差的太多。所以說的話完全是一個長輩訓導後輩，很是平淡。
「你。」桐華面色鐵青，但一番話下來，他也看的出來，老鬼說的不是戲言，這件事八成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他還真不敢出手。
一個連他爺爺都敢捏著鼻子打的人物，縱使他桐華再驚艷才絕，暴怒出手也只有找虐的份。
「可敢留下姓名，我也好回去問問我爺爺。」桐華強壓一口氣，沉聲道。
「姓名啊，忘記了，不過不算事，我遲早會走上一趟桐廬的。所以桐無極那老王八蛋早晚會認出我的。」老鬼抓了一把頭髮，顯得無趣。
桐華沉默，不知如何繼續下去。
老鬼言談間遮遮掩掩，虛實相合，讓在場的人都疑惑了。
「這老頭是誰？看起來不像個人物啊？」
「確實，黃土埋半截的人，而且說話跟個老痞子似的，怎麼滴連桐華都怕了？」
周圍強者一臉疑惑，深感不解。
先是寧無痕的出格表現，現在是老鬼，而且兩人一主一僕，那豈不是側面印證寧無痕的來頭更大？
可『寧無痕』一名，確實很陌生啊。
其實，老鬼的本意並不是為了羞辱桐華以圖個口舌之快，他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按照先前寧無痕與桐華的態度，隱隱有爭鋒的趨勢，這對寧無痕而言未必是好事。
畢竟兩人是為柳家而來，不想在東皇城留下過多的恩怨。
雖說不至於身死，但多少會麻煩。
所以老鬼最後橫插一腳，亮出一定的底牌，讓桐華心裡有個分寸。
可喜的是，效果非常顯著。
桐華雖然摸不清老鬼的具體底細，但也猜到對方不是凡俗之輩，連他的爺爺桐無極都擺出來，顯然是老輩人物。
桐華猶豫半晌，終還是不敢過分放肆。
他面有不捨的瞧了一眼第七瑾兒，再凝視寧無痕一番，留下一句話，「你我遲早會好好談一場的。」
「寧無痕，我們日後見。」
然後他轉身離開，眨眼間消失，足見修為之敦厚。
「漬漬，桐無極生了個好孫子啊。」老鬼幽幽一歎，不得不承認桐華的驚艷，但話音剛落，又補充一句，「不過比之我家少爺，還是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額。」第七青雲又是翻白眼，這是誇人還是罵人，還是藉機抬高寧無痕？
差了十萬八千里？你當桐華是大街上的白菜啊？
第七青雲感覺再也不能呆在老鬼身邊，不然整個人生觀都要被顛覆。
這老梆子就是老流氓。
第七青雲算是徹底見識到了，他揚揚馬鞭，與老鬼隔開一段距離。
「哎，你跑什麼，我又不準備揍你，一大把年紀膽子這麼小。」身後傳來老鬼無趣的聲音。
第七青雲身子一晃，險些墜馬，著實被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