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00.第300章 護道者 文 / 一枝軒
「嘶嘶，都死了。」
「打沒了，一路上百近千人，全都死了。」
城頭十萬箭轟隆而下，將城門下上百人『射』殺，很多修為高超的人來不及撤退被無數羽箭封困，無奈選擇死戰，最後被羽箭萬箭穿心而殺。
「噠噠噠！」
波浪滾動，推著滄海上的屍體搖晃，並不時的散發血腥味，此一刻的滄海真的成為了血海。
縱目一覽，死屍漂浮，血水奔騰。
有人被萬箭穿心整體釘死，有人被數箭穿裂頭顱身死當場，更有人被羽箭『射』的四肢爆裂，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都死了。
一波無情的『射』殺瞬間蕩平數百擁有修為的高手，此刻不遠處僅餘下五十多人心有餘悸的盯著城頭寒光閃閃的靈兵，再也不敢妄動。
桃花塢過百殺手死傷大半，只剩下十餘人圍繞在桃芊芊身側。
徐有龍帶來的徐家人馬僅剩幾位老古董，其餘的都葬送海底，淪為亡骨。
亂戰門亦是死傷慘重，幾乎被這一陣『射』殺磨平了八成高手，唯余十數人心有慼慼。
扶花宮應該算是損失最小的，因為有部分人被安插在岸上封鎖海域，進海的只有部分。但此一戰也死了不少，此地只剩下五六人抬著青銅戰車，不知下一步該如何繼續。
他們四路聯手企圖第一時間謀取至寶，不曾想一連串的意外讓他們成為付出代價最重的一路大軍。
至於另外一路不屬於他們陣營的人馬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已經不足十人。
統計一算，最多五十人存活。
「這殺的也太狠了，一波箭雨下來幾乎殺完了。」寧無痕長歎一口氣，非常心悸。
城頭靈兵雖死，但戰鬥力猶在，令雪中情等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確實狠，但也在情理之中。」魔驢出聲道，「十萬靈兵『射』殺百人，就是閉著眼也能完成。」
「現在存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剛才那一陣『射』殺等同於洗牌，沒有實力的都已提前戰死。」魔驢警惕道，「這五十人不簡單，尤其是雪中情等人並未負傷。」
「你我不可掉以輕心，還需多加防範。」
寧無痕點點頭，表示明白。
畢竟他和那些人有過節，且不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範總是需要的。
雪中情等人遭逢一場大變後，悉數退了下來，此刻尚在恢復中，雖然他們這等人物都沒有負傷，可城牆上如此大陣容的抵抗，連他自己都暗蹙眉頭。
十萬靈兵鎮守城樓，就是十個他也沒有把握攻進去。
莫說是奪取至寶，下一次對抗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見得會成功。
不過這番廝殺下來也等於變相證明，這座海上城池會有不世出的寶物。因為匯攏如此之多的強兵，肯定在守護著什麼。
「這到底都是哪來的士兵，太詭異了。」言語間，桃芊芊無奈的歎息道。
「這是靈兵。」便在這時終於有人站出來解釋道。
來人是一位鶴髮童顏身穿道袍的老者，從另一路陣營走出，而這位老者的身側便是齊道夫，兩人似乎有聯繫。
雪中情沒有急著反問，而是幽幽的出聲道，「你終於出現了。」
雪中情當時在海岸上出手清場時遇到阻礙，暗中有人明確警告他不要做得太絕。從而迫使雪中情改變策略，允許外人隨他一同進海。
那人雖然是暗中傳音，但聲色蒼老，與說話的這人如出一轍。
雪中情一聽就明白這位老者便是先前警告於他的人，此刻終於現出蹤跡。
鶴髮老者微微一笑，柔聲道，「老夫齊玄，見過各位。」
「今日進海本不想過於暴露蹤跡，但此刻發生的事情出人意料，我等若是不開誠佈公，全力聯手，此城斷難攻破。」
「哼。」雪中情冷哼一聲，似是不領情道，「我看你是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進城，無奈現身聯手，不然你會站出來？」
齊玄畢竟警告過雪中情，這讓後者很不滿，而且進海之後雪中情一直在防範，就怕有人暗中搞鬼。
齊玄無奈一笑，旋即反問道，「老夫確實沒有能力一人進城，但你雪宮主又能進去？今日我等若是不全力聯手，誰也別想進去。」
齊玄此話旁敲側擊，軟中藏硬，意在讓雪中情同意聯手。
雪中情冷視齊玄一番，不再僵持，放下架子冷聲道，「希望你的決策能帶來效果，不要欺瞞我等。」
齊玄點頭輕笑，回言，「自是如此。」
齊玄旋即轉身指向那一座海上城牆，沉聲道，「這座城叫做枉死之城，源自太古年間。」
「太古？」圍攏眾人一陣驚呼，不敢相信。
相較於現今的風雪大陸，針對萬載前的太古知之甚少，並沒有詳細的古籍陳述萬年前那個神秘而又真實存在的崢嶸年代。
只是多年來，太古年代對於這些人是傳說中的存在，今日竟然有人明確指出此城源自太古，他們自然震驚。
但齊玄不顧他們的反應繼續陳述道，「這座城曾經經歷一場大難，一夜之間百萬人被屠殺，徹底淪為死城，最後死氣化靈形成現在的模樣。那城頭上的兵甲並不是活人，而是靈兵，亦或者稱之為死兵，僅靠一縷亡靈存留天地，可謂不人不鬼。」
「不管他們是死是活，但他們能殺人。」現場有人極為憤怒道，這是事實，畢竟無數的死屍還漂浮在滄海。
齊玄點點頭沒有否認，「他們的確能殺人，但不代表他們能一直殺人。」
「此話又是何意？」雪中情追問道。
齊玄起手指向蒼天，反問道，「諸位可知今天是何日？」
「今日？」有人低低自語一聲，漸而回復道，「今日十五，乃月圓之時。」
「不錯，今日確為月圓之時，受日月星辰牽引，這些靈兵將會被喚醒，但往常他們只是復甦不會出戰，實在是我等今日貿然殺入又恰逢靈兵甦醒，從而驚動靈兵登城迎戰。」
諸人仔細回味先前一戰，恰好是黑夜降臨，月亮出現之際。
再聯繫齊玄的一番話，似乎真的如他所言。
雪中情靜聽一番，出聲道，「照你這麼說，你有辦法進城？」
齊玄搖搖頭，「不是我有辦法進城，而是今夜月圓之後，這些靈兵將會再度返城，陷入沉睡。我們只要錯開今夜，明日再攻即可。」
最後他又不忘補充道，「可靈兵雖然不在，但枉死之城依舊有強大的禁制，需要破除才能安然無恙的進城。」
「這就是我要諸位聯手的癥結所在，因為那些禁制殺傷力很強，不是一兩個人就能破除的。」
周邊的人聽得齊玄一番闡述，似乎言之有理，也不追問，而是靜等最後的決策，是否考慮聯手。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曉這麼多事情？」然而，雪中情沒有回復，卻是問出了這句話。
他現在可以斷定，齊玄來歷不明，而且對太古之事瞭解的如此透徹，這其中存在詭異。
齊玄笑而搖頭，回復道，「抱歉，我的身份，你無權知曉。」
「你！」雪中情被嗆，面色不善，冷聲道，「既然聯手，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齊玄繼續搖頭，沉聲道，「我的身份與這件事無關，你無需追問。你只需回答我願不願意聯手。」
「你在脅迫我？」雪中情預感齊玄身份不簡單，不願受制於他。
「你我都想進城，聯手是最好的選擇，至於其他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齊玄直接回復，「怎麼抉擇，你自己斷定。」
旋即齊玄轉身離開，沒有繼續理會雪中情。
隨著齊玄一走全場陷入沉默，再過半晌雪中情退一步，準備第二日攻城。
與此同時，滄海之上整體寧靜，全面休戰。
寧無痕和魔驢靠在最遠處，對突然出現的休戰很是意外，因為本能直覺那邊在密謀什麼。
「應該有人介入，讓他們整體休戰了。」寧無痕直接判斷道。
魔驢嗅嗅鼻子，主動請命道，「本少去暗查一番。」
「你小心一點。」
言落聲至，魔驢已經消失。
魔驢走後，寧無痕尋到一處礁石，盤坐下來，靜等魔驢歸來。
周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修士，但這些人跟雪中情那一隊不同，至少修為低下，此類大戰根本沒有資格插手，一旦靠近就是自行找死。
這邊人基本上觀戰佔據多數。
晚間時分，天地清寒，滄海幽冷，如隆冬刺得人肌膚生疼，牙關打顫，很多人強行壓制寒意，沉沉睡去，以靜等後面的事態發展。
月上星垂，大如磨盤之時，魔驢終於回來了。
「查出什麼了？」寧無痕輕聲道。
魔驢環顧一圈，確定無人暗聽，這才凝重回道，「古武世家的人出現了。」
「古武世家的人不是早就出現了嗎？」寧無痕見過齊道夫，燕青鸞二人，而且也是魔驢點明他們來自古武世家。
魔驢搖搖頭，立即更正道，「這次不一樣，他們來的是護道者。」
「護道者？」寧無痕訝異，不明所以。
「這些都是狠人，有點棘手。」
魔驢盤坐一側，準備細細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