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67.第367章 萬古之局 文 / 一枝軒
其實酒夫的話也能分析出一些事情。
當年一戰應該是陷入停滯，帝皇自行兵解，並用六大帝器鎮住八部魔將，但這期間其實安排了很多後手。
巡天使和古武世家應該是在帝皇兵解後分派到的任務，古武世家盯防鎮魔場，巡天使守衛時空通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隱伏在人間。
既然都隱伏在人間，相輔相成的同時也能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於一定程度上防止各自違背初衷，撕毀當年的任務。
「樵夫等人的死是不是跟古武世家有關係？」寧無痕沉默一刻，出聲詢問道。
酒夫歎氣，旋即點頭道，「嗯，是他們做的局。」
「帝皇消失的太久了，一萬年光陰並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古武世家便是一個例子。萬載來看著人間界越來越壯大，越來越繁華，而他們只能隱伏在人間不可走出守護地，這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一種煎熬，心理有一定程度的落差。」
「古武世家跟我們巡天使不同，他們基本上是一個家族在鎮守，如此一來就要考慮到家族的長遠發展。當初帝皇雖然承諾他們許多外人覬覦的好處，但漫長的歲月等待，他們已經沒有那份耐心了。」
酒夫停頓半晌繼續解釋道，「再說帝皇一去上萬載，沒有半點消息，他們其實也在猜測帝皇是不是回不來了？如果真的回不來，再繼續的鎮守下去等於白費精力，還不如挖掘鎮魔場，畢竟帝皇不歸但帝器尚在。」
「此前發生的數場大亂可以稱得上是前期試探，並借助上面人之手徹底摸清人間界的局面。」酒夫回憶道，「那個時候他們的態度已經發生改變，作為表面上唯一能夠制衡他們的巡天使必然會出手干預，可惜局面雖然控制了，但我這邊損失太大了，以至於巡天使所剩無幾。」
「再往後，魔將叛逃，帝器脫離人間等等都是我們無法有效控制的。」酒夫無奈的歎氣道。
「若是沒有上面的人插手這一界，按照雙方實力對陣，縱使發生大戰人間界依舊可以穩步的繁衍下去。」酒夫道，「但他們的出現左右了局勢的發展。」
「畢竟帝器的來歷太顯赫，莫說是人間，只怕整個三界沒有人不覬覦。」
「那為什麼早先不動手，現在才動手？」寧無痕追問道。
這時魔驢跳出來揶揄道，「你個笨蛋，那時候誰敢斷定帝皇回不來？」
「若是他們在動手的時候，帝皇回歸了，豈不是找死？你以為帝皇是誰？他可是當年三界唯一的掌舵者，星空億萬里尊他一人為帝，這可是真正的大帝，不是你們人間界的劍帝，刀帝，棍帝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魔驢大口喘氣，並心細的解釋道。
「確實如此。」這時酒夫出言附和道，「在沒有絕對把握之下，沒人敢隨便動手，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潛規則。」
「縱使後面發生局部的騷亂，但對於整個人間界而言沒有傷筋動骨的影響。」酒夫又道，「但現在局勢不一樣了。」
「一萬年已經過去了，帝皇還沒有半點消息，曾經暗中蟄伏的強者將會集體動手。如此一來作為鎮守魔場的古武世家當然也不會落後，整體叛變，欲在即將到來的大亂中站穩腳跟，永立不敗之地。」
「帝皇若是真的消逝，無法回歸三界，那麼人間界乃至上層強者將會進入洗牌階段，重新制定規矩劃分三界，改建另外一個帝者皇朝。」
「有這麼嚴重？」寧無痕驚訝一聲，吐口而出道，「全部都要洗牌？」
「嗯。」酒夫沒有否認，點頭稱是。
「那魔君等人如何處理？」寧無痕驚駭，「大敵未除，陣腳先亂，這不是要葬身整個三界嗎？」
「所以說，帝皇一人能影響三界走向，若是不回歸，可以想像未來將會出現何等災難。」魔驢幽幽一歎道。
寧無痕沉默自語，細細品味，才明白為何一個強者能影響三界未來，如今在酒夫的解釋下，他算是徹底瞭解。
但關乎他的身世，始終未曾說出口，此事事關重大，在沒有將六大帝器全部收攏之前萬萬不可暴露。
今日他就當自己是一個旁觀者，將這萬載發生的事情攝入腦海，而後細化處理，以分析未來的發展趨向。
「按照當初的猜測，帝皇會在一萬年後正式回歸，但而今一萬年已經過去，帝皇還沒出現，那麼該發生的禍亂將會以井噴的方式爆發。」酒夫出聲道，「一旦消息作準，那些人第一時間要搶的便是帝器。」
「再說有一件帝器被帶離人間，這就更加壯大了他們的膽魄，出手之時指日可待。」酒夫一錘定音道。
「哎，只怕到時候亂的可不止人間界。」魔驢歎氣道。
「其實你沒必要如此唉聲歎氣。」
酒夫見魔驢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先是微微一笑，而後稍稍出言解釋道，「帝皇比你想像中還要厲害。」
「他能精算出一萬年中將會發生的意外，那麼一萬年之後的事情他依舊能夠精算出來。」酒夫道，「如此一說，這些發生的禍亂，他未必猜不透。」
「我始終相信帝皇還有後手，如此驚天的佈局，不到最後一步誰都無法斷言結局會變成什麼樣子。」酒夫笑道。
「是啊，他可是帝皇，古武世家的叛變雖然是意外，但因為提前插·入你們這一脈的巡天使，將事態壓制下去。」魔驢幽幽道，「而後時間再往後推，直到安安穩穩的渡過一萬年，保人間不曾破滅。」
「現在這些人雖然蠢蠢欲動，而且準備動手，但他們忘記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他們被迫等待了一萬年。」魔驢笑道，「興許這一萬年間帝皇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大事件，而且他早就出現了，只是尚未暴露或則甦醒而已。」
「現在他們集體跳出來，而後各自廝殺爭鬥，等到收尾階段帝皇出現，豈不是一網打盡？」魔驢哈哈笑道，「妙，實在是妙。」
寧無痕只是安靜的聽魔驢和酒夫扯皮，他並沒有加入話題。
若是魔驢和酒夫知曉寧無痕就是帝皇第十世，只怕會被嚇死。
再者，通過旁人的言語，他再度加深了記憶，並依此界定出當下局勢。而且魔驢的一番看似漫不經心的猜測，對於寧無痕個人來說的確是不錯的手段。
「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若是真的發生禍亂，第一個動手的一定會是古武世家對不對？」寧無痕忖思一陣，詢問道。
「嗯。」酒夫出聲道，「比照當下局勢，古武世家會第一個動，而且他們已經動了。漁夫離開的時候似乎點明有其中兩支出現了，不知你們可曾遇到？」
魔驢和寧無痕相視一眼，默默點頭。
其實最早猜測會出事的是魔驢，現在雙方口風一對，幾乎『吻』合。
「古武世家的人現在只是動了，但還沒徹底出手，因為世家不止一處，其中肯定要發生割據戰。」寧無痕默默言語，「按照前輩的意思，他們其實並不齊心，這次出來極大可能是想成為人間界的真正主宰，既然大家都有野心，那就先打一場甚至數場再說？」
酒夫和魔驢沒有發話，靜靜得聽著寧無痕發問。
這一句說完，酒夫點點頭，「沒錯，他們肯定要打，當然為的不僅僅是成為人間主宰，還有帝器，任何一脈古武世家都想得到所有的帝器。」
「嗯。」寧無痕輕語一聲，「古武世家屆時將會在人間界開戰，一旦帝器出現，必會有第三方參戰？」
而後寧無痕手指指了指上面，「上層的人將會聞風而動，為了帝器的最終歸屬大打出手，那時所有的禍亂徹底爆發，人間將會成為主戰場。」
「你的分析確實沒錯，而且非常精準。」酒夫微笑，「但你還忘記了另外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
「假若帝皇還有後手怎麼辦？」酒夫沉穩道，「如果帝皇當年在兵解之前，除了安插巡天使和古武世家兩支人手，暗中其實還有埋伏的勢力，你覺得事態會怎麼走？」
「這、」寧無痕確實遺忘了這個細節，如此說未來的局面還會出現變數，但可以證明的是，人間界將會出現各路強者征戰，第一支由古武世家掀起。
酒夫看寧無痕沉默無聲，帶著醉意的口『吻』開解道，「所以說，古武世家叛變已成事實，既然無法阻止，那就讓他們去打，一旦打到一定程度所有的勢力都會被拖出來。」
「無論是帝皇埋伏的暗手，還是上層為帝器歸屬而對立的強者，都會進入人間參戰。」
「哎。」魔驢最後歎了一口氣，自語道，「看來只能這樣了，畢竟已成定局，與其無謂的抗爭還不如順水推舟，興許事態還能逆轉，出現變數。」
「你錯了，這不叫順水推舟。」酒夫搖搖頭，似是極為自信道，「這叫以戰止戰！」
「帝皇做的局，無人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