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70.第370章 石皇 文 / 一枝軒
「楚輕狂！」
魔驢的身影隨著銀色瀑布的閉合徹底消失，但『楚輕狂』三字卻在寧無痕耳邊迴盪，不願離去。
寧無痕和魔驢相識這麼久，從來都是『驢子驢子』的叫，卻從不知魔驢的真實姓名。
若不是魔驢親口道出，寧無痕直到現在還不曾知曉。
「好霸道的名字。」寧無痕摩擦著魔驢昨日送他的黑木令，微微笑道，「這破驢長得不咋地，名字倒是取得不錯。」
「是啊，楚輕狂，這一名的確霸道，但霸道的卻在楚字上面。」酒夫上酒邀請寧無痕品嚐，寧無痕搖頭回絕。
酒夫點頭一笑，隨即面頰泛起醉意。
既然自詡酒夫，自是愛酒如命，寧無痕對他此番的表現倒也不意外，只是看酒夫欲言又止，寧無痕又不好提前出聲詢問，只能等待。
微風寥寥，吹亂長河，一波褶皺隨著瀑布的倒垂飛捲，蔓延四方。
「在那一界敢姓楚的還真沒幾個。」酒夫用腳踢飛一顆碎石，繼而轉身歪歪斜斜的往回走，「這驢子，不錯。」
「如你而言楚姓在那一界很厲害？」
寧無痕其實一直以來都對魔驢的身份和來歷有著濃厚的興趣，但後者不曾透露，寧無痕也不好強人所難，所以從未過問。
此刻再看酒夫的態度，似乎能猜測一些。
酒夫畢竟是巡天使，能夠瞭解很多方面的事情，對於另外一界當然不陌生。
聽得寧無痕追問，酒夫哈哈一笑，帶著醉意回聲道，「其實這驢子去的那一界根本就沒幾個姓楚，不是沒有而是不敢。」
「嗯？」
「因為楚在那一界是皇姓。」酒夫一語道破玄機道。
寧無痕表情一怔，脫口而出道，「皇姓？」
「大楚皇朝。」酒夫繼續道，「那一界真正的皇朝家族。」
「這隻驢子竟然姓楚，而且喚作楚輕狂，來頭不簡單啊。」酒夫瞇著眼睛反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寧無痕搖搖頭，不曾知曉。
見到寧無痕搖頭表示不知，酒夫也有點意外，而後陷入沉思，似是自言自語道，「楚在那一界來頭的確不小，他竟然沒告訴你他到底是誰，看來他的身份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不然不會連你都要隱瞞，看來牽涉很廣，不亦透露啊。」
上層強者生活的世界對於寧無痕而言是一段空白的記憶，縱使酒夫有意點化，他也是雲裡霧裡，但看酒夫的言行舉止，魔驢的來頭似乎比想像中還要厲害。
「前輩說的大楚皇朝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無痕忖思一陣，追問道。
酒夫搖了一搖手中的酒，走在最前面。
寧無痕後續跟進，原路返回。
「那隻驢子生活的那一界，你知道那一界具體的名字叫什麼嗎？」酒夫反問道。
寧無痕搖搖頭，表示不知。
那是另外一個界面生存的強者，對於寧無痕這位土生土長的人間修士過於陌生。
一直以來他和魔驢都將後者曾經生存的地方喚作上一界，但具體名字確實不曾知曉。
酒夫停頓一刻，伸出手指指向蒼穹道，「那一界叫做真一界，生活著一批自太古初始便很強大的古老家族，幾乎都要上千年的家族歷史，底蘊深厚，不可小覷。」
「那是一個真正高手林立的大世界，期中更是百族共生，繁衍發展。妖，人，獸，三足鼎立。」
「真一界？」寧無痕脫口而出。
酒夫點點頭，表示默認。
「其實這片天宇最初是一片混沌，後來隨著一些強者的誕生開始劃分各自勢力，在那個年代天地混亂，為了自身以及整個家族的強猛發展，人妖獸大戰連天。」
「直至最後出現了一個人，才將局面控制下來。」
「帝皇？」寧無痕猜測道。
酒夫默認而後面帶驕傲道，「帝皇驚艷萬古，法力滔天，從一座邊陲小城走出直至三十歲證道，終成一代強者。」
「三十歲證道？」寧無痕驚駭，有點意外。
酒夫輕嗯了一聲繼續闡述道，「而後帝皇收攏各路強者，成立自己的邦國勢力，征戰星空，耗費不到百年時間便統治了整片星空。」
「成為真正的星空大帝，而那個年代開始進入新的紀元，後人多稱之為太古時代。」
寧無痕跟在酒夫後面，非常認真的聽著後者闡述太古年間的一些秘辛。
「然後了？」寧無痕迫不及待的問道。
「然後這片星空便在帝皇的高壓統治下進入真正的和諧年代，畢竟這片星空起初大戰連天誰也不服誰，唯有帝皇一人成為最後的贏家，不但登基為帝，還扭轉了這片星空的局勢。」
酒夫說完這句話後，點評道，「這便是太古年代初的由來。」
寧無痕默默聽講，旋即試探性的問道，「再然後就是發生了八部魔將叛變？」
「嗯。」酒夫點頭道，「那是這片星空迄今為止最為慘烈的一戰。」
「那一戰可謂震古爍今，將這片星空真正的打穿，斷成三層，這就是現今三界的由來。」
「原來如此。」寧無痕自語一聲，有點恍然。
雖說他是帝皇第十世，但也無法想像究竟擁有怎樣的修為能將天地打穿，一分為三。
「你我現在腳下踩的這片土地便是人間界，處在三界中的最底部。」酒夫而後繼續釋惑道，「至於我們頭頂之上便是真一界。」
「人間界，真一界。」寧無痕嘀咕一聲，不再考慮這方面問題，而下岔開話題追問道，「那大楚皇朝是怎麼回事？」
「大楚皇朝是真一界最強的勢力之一，是一座楚氏皇朝，建國長達千年。」酒夫道，「真一界的局勢比你想像中還要複雜，那是一個諸強割據，王者爭霸的大世界。」
「諸強割據，王者爭霸？」
「其實這事情還是跟帝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初帝皇一戰兵解，永恆消失，誰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歸，那一萬年究竟是一紙空文還是真有其事，無人知曉。」
「而且天垂已經斷成三個位面，自成三界，但無論這片天宇是一整個完整的空間，還是形成三個獨自封閉的小世界，不可否認的都是帝皇曾經執掌的星空。」
「那一戰結束後，帝皇消失，遺留下來的強者失去制衡，出現群龍無首的局勢。一開始還好，各自相安無事，過著平靜的生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平衡逐漸被打破。」
「最先遭受洗牌的便是真一界，但凡沒有能力的家族都被徹底清除，輪番清洗下來，真一界只有強者。大楚皇朝便是從輪番清除當中走出來的至強勢力之一。」
「大楚皇朝起初勢力很小，但後來楚氏出現一位逆天人物，幾乎以一人之力帶領整個楚家問鼎頂級世家，而後建立邦國，改元為楚，這便是大楚皇朝的來歷，他們在真一界已經存在上千年。」
「除卻有數的幾個強橫勢力敢動他們，在真一界大楚皇朝便是真正的掌舵者。」
「有這麼強？」寧無痕驚呼道。
一個遭受輪番洗牌的小世界，不但沒有徹底覆滅，最後更是扶搖直上，一舉站穩腳跟，開闢屬於自己的不朽皇朝，足見楚氏一脈的強大。
「如果帝皇在的話，沒有人敢在他統領的星空下再建邦國，但帝皇已經不在了，他們也沒什麼顧忌。」酒夫無奈道，「再說真一界可不止一個邦國，雲海石國亦是強橫的一脈。」
「一個石國一個楚國，幾乎是真一界的龍頭勢力。」
「雲海石國？」寧無痕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們那一脈是不是有一位叫做石中的人？」
「石中？」酒夫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哈哈笑道，「也就你敢在這裡直呼石中的名諱，若是在真一界，你早被殺了。」
「那可是石國的統治者，千古留名的石皇。」
寧無痕眉頭一皺，面色凝重起來，實在沒想到這位叫做石中的竟然是石國的統治者，「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做石天？應該很早之前就死了，大概有三百年了。」
寧無痕和石中偶然相遇於神獸山，那時候的石天已經被殘害，只留下一架亡骨彌留人間。後來石天不但傳授於他畢生絕學，更是賜予銀月天刀。
寧無痕記得他離開的時候答應石天要殺一人，此人便是石天的哥哥石中，只是寧無痕沒想到這個人會是真一界的石皇。
「石天？」酒夫低頭忖思，並食指攢動，「容我想想。」
「石皇似乎真的有一個弟弟，而且比他還要驚艷，只是後來消失了，自此再也沒有露過面。」酒夫思量半晌，給出明確答覆。
「那是因為石皇的弟弟其實被他害死在了人間界。」寧無痕握緊拳頭，一字一句道。
「原來你在真一界，還是一國之皇，這筆賬日後只怕要在真一界清算了。」寧無痕長吸一口氣，默默的抬頭看向蒼穹，「待我解決人間之事，便去你石國走上一趟。」
「石前輩，無痕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替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