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99.第399章 殺雪 文 / 一枝軒
仞天涯,王梓豪,布留雲卻聽宗外數人聲線傳開,非常高興,提起的一顆心終於墜落,長舒一口氣,放鬆很多。()
尤其是第七瑾兒,險些激動的蹦起來,小臉紅撲撲的惹人喜愛。
「終於回來了。」站在人群最後方的雲中歌低低一語,眉色舒緩,默默的轉身,離開人群。
亂戰門一戰不但他們提前回到道宗,寧無痕其實還挾持一人,雪中情。因為雲中歌的緣故,寧無痕沒有斬殺雪中情,目的是想後期套出修羅花的種植方法,好為雲中歌鎮壓全身奇毒。
寧無痕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為的,更是這麼做的。
但是對於雲中歌而言,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箇中秘辛,她的毒世間無解,縱使修羅花可以壓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修羅花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小。
尤其是當初的滄海大戰結束,寧無痕貿然消失,導致雲中歌憂思過度,奇毒聚集體內而不得疏導,長久以往終於爆發,三天前修羅花對她的作用完全失效。
換言之,她的宿命已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你想做什麼?」雪中情被寧無痕控制全身自由,放置在最後方,此刻見雲中歌漫步走來,心中預警,深感膽寒。
尤其是雲中歌嘴角的那一抹笑,傾國傾城中帶著決絕的意味。
雲中歌踩著輕盈的步伐,緩緩的拔出髮簪,徐徐前進,如水長眸凝視雪中情。
「噠噠噠!」
晶瑩的玉珠自山巔墜落,很快就染濕青石板道,雲中歌赤腳踏在露珠上感覺不到半點寒意,旋即眉角輕輕上揚,「宮主,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百花谷你對我說的那番話?」
「百花谷?」雪中情疑惑,而後腦海快速回憶當年之事,「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中歌現在舉態怪異,而且手中掌有髮簪,讓雪中情很是忌憚,他微微掃視雲中歌一眼,陷入沉默。
「那一年百花谷奇花盛開,綻放如海,其中更有一條碧澈小溪綿延流淌,你難道忘記了?」雲中歌提醒道。
「你。」雪中情低語一句,這才想起那一年之事。
那一年他經過百花谷,見美景綻放,心中抑制不住歡喜便下去遊玩,而後他遇到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雙腳落於溪流中,笑吟吟的盯著漫山花海陶醉。
「小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這是雪中情初次遇到雲中歌時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憑什麼告訴你?」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有點氣鼓鼓的看著雪中情,似乎討厭對方突然出現,打擾她的雅興。
雪中情極力回憶當初的場景,因為他此刻感覺雲中歌貿然提出當年之事意有所指。
再回憶,他想起雲中歌幼年時似乎有著一種魔力,只需微微一笑漫山花海便會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綻放,好像她就是花仙子,擁攬群花。
只是多年過去,他將這件奇異的事情忘卻。
「你是不是很孤單?」
記憶中雪中情並沒有因此離開,而是就興坐在一側,靜靜的凝望雲中歌。似乎就是這句話打開雲中歌的話茬,幼年的她舉起粉嫩的小手撐著下巴,最後眉色緩緩皺起,脫口道,「我在等一個人,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他都沒有來,你說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雪中情噗嗤一笑,心道小小年紀就有了心上人,真是可愛又可笑,但再看雲中歌的表情,他微微一愣,因為那一眼的直覺讓雪中情斷定,雲中歌不是在說笑,而是真有其事。
「嘩嘩嘩!」
輕風拂過百花,沙沙作響,雲中歌皺起的瓊鼻頓時一酸,晶瑩的淚珠自雙眸滑落,滴答滴答的墜進小溪,隨波逐流。
那一串串墜落的淚珠讓時年已經掌管扶花宮的雪中情都黯然心疼,如今再想起那一年之事,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又生起了當初的感覺。
雲中歌當初年紀雖小,可那股油然而生的孤獨以及迷茫,依舊歷歷在目。
「你等的那人叫什麼名字?」雪中情是這般詢問道。
雲中歌擦拭去眼角的淚珠,忽而沉默的看向天,許久才低低言語道,「我忘記了,只記得他是諸人口中的皇。」
「皇。」雪中情回想這句話,面色一僵,舉頭看向雲中歌,危機感越來越重,但雲中歌提著髮簪沉默不語,似乎還要讓他繼續回憶。
雪中情嘴唇呢喃,終究沒有出言。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要等到什麼時候?」雪中情於是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跟我走吧?」
「去哪裡?」
雪中情欺騙道,「去尋找你要等的那人。」
其實那一刻他只是想將雲中歌納入扶花宮,甄選為聖女。
「真的?」時年心性單純,不染塵垢的雲中歌大眼睛泛光,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真的可以找到他?」
雪中情點點頭,嘴角洋溢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他出言道,「跟我走吧。」
「嗯~」雲中歌沉默半晌終究抵抗不了『誘』惑,默默點頭答應。
「對了,我叫紫天羅。」沿途中,雲中歌第一次道出自己與生俱來便刻在腦海的名字,不曾想這也是最後一次。
那一年追隨雪中情離開百花谷,再也沒有回來過,而紫天羅一名也成為記憶中不可觸及的傷痛。
更名雲中歌,成為扶花三十二代聖女,餵食奇毒二十六類,研習琴棋書畫,這就是雲中歌往後的生命痕跡,直到遇見寧無痕,如一顆石子墜落湖面,蕩起一波春水,擊碎所有既定的生活。
東皇贈曲,白雲送笛,乃至滄海叛變,全由寧無痕而起。
「宮主,你答應過要幫我到他,可是你食言了。」雲中歌徐徐靠近,默默出聲,「但天羅卻從來沒有忘記。」
「天羅。」雪中情低語一聲,這才想起『雲中歌』只是他賜予對方的姓名,但後者真正的名字叫做,紫天羅。
旋即,雪中情眸光炸開,驚恐道,「你找到他了?」
紫天羅輕輕點頭,代替答覆。
「是寧無痕。」雪中情掌心緊握,終究不得不承認既定的事實,「原來你一直要找的人是寧無痕。」
「他是諸人口中的皇。」雪中情又想到這句話,忍不住倒吸陣陣涼氣,渾身都在顫抖。
「可是你毀了我一生。」紫天羅黯然傷神,淚眼朦朧,「我想親手殺了你,那一年若不是你騙我進入塵世,或許人生該有另外一種結果。」
繼而,雲中歌雙眸閃爍冷漠的光芒,緩緩蹲身,靠近雪中情。
「你。」雪中情實在太驚駭,紫天羅竟然想殺他,「勸你想清楚,你殺了我自己也活不了,別忘記修羅花只有我才能種植。」
「你若殺我,等於自殺。」
「呵呵。」紫天羅悲涼一笑,「我已經活不長了。」
言道此處她的嘴角溢出絲絲血跡,而後青絲換白髮,寸寸如雪,原來傾國傾城的麗人,轉瞬間滿頭白髮。
「你。」雪中情瞳孔緊縮,剛欲出言,一根銀色髮簪進入咽喉,擊碎他整塊喉骨,以至於速度太快,竟沒有半點血跡流出。
但人已經斷絕生機,唯有放大的瞳孔倒映出紫天羅白如飛雪的長髮,輕風一拂,白髮撩撩,令人心疼。
紫天羅看著倒映中的自己,黯然低下頭,微微抽泣。
「撤陣,恭迎師伯回宗!」
另一邊,曹青衣引領寧無痕數人圍攻徐天恩,終於剪除這一大害,凱旋歸宗。隨著陣法消失,數人進宗,一臉勝利的喜色。
「無痕哥哥。」第七瑾兒嫣然一笑,一路小跑抓中寧無痕的胳膊便捨不得放開,寧無痕刮刮瑾兒的鼻子笑道,「看你緊張的,現在沒事了。」
第七瑾兒哦了一聲,衝著寧無痕扮鬼臉。
寧無痕微笑過後掃視一眼沒有發現雲中歌,疑惑的問道,「雲中歌去哪了?」
「雲兒姐姐她在呀。」第七瑾兒回復一句,抬頭一看發現確實沒有雲中歌的身影,「明明剛才就在,怎麼會消失了?」
在場諸人也是心有疑惑,分散尋找,剛剛走出幾步,天地彷彿定格般,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雲中歌滿頭白髮,懷抱長琴,背靠諸人,唯有徐徐琴聲飄蕩於宗門上空,至於腳下的雪中情已經被殺,一汪血跡已然凝固。
「雲兒姐姐她。」第七瑾兒先是一怔,而後鼻頭一酸,拉著寧無痕的手緩緩垂下,「無痕哥哥,雲兒姐姐是不是、」
「雲中歌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寧無痕忽而心口發痛,連退數步才讓自己強行震驚下來。
美人回眸,默默垂淚,許久她才輕聲道,「其實我不叫雲中歌,我名紫天羅。」
「紫天羅。」寧無痕感覺頭腦瞬間炸開,音色發抖,「天羅,原來真的是你。」
「我等了你好多年,終於將你等到了。」紫天羅潸然淚下,「哪怕現在讓我去死,也沒有遺憾了。」
周側數人傷感的低下頭,眸中儘是同情,憐憫之色。
「哎,世間女子用情到此等地步,縱使老夫這般心腸也、」曹青衣長歎一口氣,揮手周圍的人過來,「讓他們聊聊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大家都散吧。」
ps、很早之前有讀者問我雲中歌會不會死,現在可以明確答覆不會,因為性格使然讓我很喜歡這個人物也樂意描寫,穿越萬載塵光只為人海中再次遇見你,大起大落的愛情才會讓人值得記住,希望這段感情能為整本書潤色,而不是一味的殺伐,不然會顯得單調空洞,還有下個星期開始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