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17.第417章 最後一劍 文 / 一枝軒
劍來劍往，一片肅殺之氣裹挾，吞滅北城。
一位是昔年劍術第一人，曾經一劍封城的劍魔石之謙，一位是攜劍而生，得天眷顧的劍術奇才周青，再一位僅憑一劍頂入太虛境，真正進入高手之列的寧無痕。
三大劍客，彼此換劍，對劍，出劍，以劍鎮劍。
不消片刻，北帝城徹底淪為一片劍海，肆意交融的色澤渲染那裡，無雙劍氣迸『射』四面八方，將亭台樓閣上的紅磚綠瓦擊垮，成塊坍塌剝落，狂風一過，灰塵密佈，遮天蔽日。
劍未染血，北城先毀。
劍乃百君之首，無論是殺傷力還是攻擊力都是歷數兵器中排在首位的存在。尤其是像寧無痕這等一出手便能凝化劍氣的人間高手，幾乎將殺傷力擴充十倍不止。
當此一戰不論結局如何，最先毀滅的必然是北帝城。
曾經的大豪城，以石之謙一己之力穩坐四甲之一的北帝城，隨著劍魔一起迎來了覆滅的時刻。
且不論昔年如何風光，今日必將成為一處慘烈的戰場。
「轟轟轟！」
一塊寬大的巨石凌空炸裂，碎石迸『射』八方，轟隆隆的作響，似乎在不甘的怒吼，旋即化為一抹煙塵，被長風拂散。
「嘶嘶！」
外圍人倒吸陣陣涼氣，心有餘悸，如此大陣容的捉對廝殺，哪裡是在尋仇，擺明就是衝著毀城來的。
雙方還沒過手幾招，北帝城就招架不住，成塊的塌陷，崩潰。
「今日只怕北帝城連帶石之謙要一起消失了，寧無痕太狠了，一柄赤劍雖然主殺石之謙，但餘勢硬生生的震碎北帝城。」
諸人也看的出來，寧無痕主要針對的還是石之謙，但是一劍出去，必將擴散殺氣，這些殺氣雖然消化不少，但依舊能崩碎城頭。
這一戰堪堪開始，北帝城已經被打的滿目瘡痍。
「亂戰門殺了那麼多人，寧無痕歇息了一個月就北下，現在終於對上石之謙，可出手也太狂猛了吧？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啊。」
周邊觀戰的人想想寧無痕在一個月前亂戰門做的事情，再看看現下發生的大戰，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所為。
昔年在東皇城一戰成名時，很多人都說寧無痕少年無敵，可多少存在誇讚成分，是基於一個城池的範圍給出的評價。但短短數年過去，寧無痕就對著石之謙開殺，而且絲毫不落下風，成長速度只能以妖孽稱謂。
「前二十年石之謙引領時代潮流，後二十年寧無痕將推翻前者功業，開創下一個完整的時代，我怎麼感覺這就像當初的風雲十席，剔除在位者頂替上去。若是這一戰寧無痕真的拿下了，他的實力能擠進人間第幾？」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也是饒有興趣，皆是認真思考。
「至少前五位，這一點毋庸置疑。」
先前發問的人點點頭，默認了這個答案，最後又補上一句，「昔年的石之謙在二十歲之前還沒出道吧？但現在寧無痕已經擠進前五位了。將二者的人生軌跡一比較，寧無痕貌似更勝一籌啊。」
言落聲至，在場眾人沉默不語，一片死寂。
「寧氏一家，將門虎子，槍王后人自當有此作為。」
許久，有人給出數字評價，餘人點頭，皆是認可。
「唰！」
朗朗乾坤，大戰轟殺，北城烈火騰騰，殺氣越來越甚，幾欲裂穿天宇，封殺一切。
寧無痕以人劍道出擊，自成赤劍，以千丈長度壓迫石之謙。
「起！」
石之謙獨臂一揮令，成千上百劍阻擊寧無痕，像是無數根羽箭『射』向蒼穹，將寧無痕逼退在一定的範圍。
這是他的成名絕技，亦是殺伐大陣，稍稍出手便是死氣狂狷，哀鳴怒嘯，似乎有著無數不甘的幽靈走出地獄，將這片天地都渲染的蒼涼肅殺。
「轟！」
另一頭，周青借助星辰神劍破陣前行，一道墨色光澤暈染，破除一角，擊穿一片劍林，迫使石之謙收縮攻擊範圍，帶著劍林後撤。
「呼呼呼！」
三人三個方位，形成掎角之勢，以數里範圍為戰場，肆意出手。
「逆徒，你的劍是我教的，難不成你真的無知的以為能夠嗜殺我？」石之謙面色死寂如水，冷斥周青。雖說無懼周青的襲擊，但昔年門徒轉手殺他這位師傅，多少讓他不忿，言語間殺氣流散，冷冷的盯著周青。
周青興許是以前跟石之謙生活久了的緣故，多少沾染了一絲後者的性格習氣。石之謙給人一種冷淡的感覺，可周青比石之謙更冷，像是一塊深埋海底的冰石，找不到半點溫暖的地方。
「其實我想用別的方式殺你。」周青冷視石之謙，孤傲的說道。
「嗯？」石之謙不解，「你是石某傳授劍術，一動手我便能看出你要走什麼樣的劍式，如何用別的方式殺我？」
「你忘記我是攜劍而生的劍才。」周青嘴角漠然的勾起一絲弧度，漸而架起星辰神劍。
「嘶嘶嘶！」
墨色光芒洗染碧空，拉出一條痕跡，直接裂天。
「唰唰唰！」
星辰三劍連貫而出，一股狂嘯之勢如千軍萬馬橫殺戰場，蕩下濛濛劍氣，又一次將北帝城淹沒，吞噬。
長天寸寸覆滅，三道劍痕裂變星辰，威能滔滔。
「斬龍之勢。」寧無痕自語，看出這是逆伐九劍的前三式，周青先前說過寧無痕的九劍他會前八式，說是與生俱來存在於腦海的劍招。
這一次周青摒棄石之謙教授他的所有劍術，以逆發九劍出擊。
「你、」石之謙意外，知曉這三劍的不同凡響，他厲嘯一聲轉手召喚八千劍阻攔，欲將這三劍碾碎。
「卡卡卡！」
劍林尚未有效的阻擊下這三劍，便整體崩碎於長空下，塊塊劍渣墜落進都城，密密麻麻的鋪滿整個中央大道。
「轟！」
周青無懼無畏，三劍起斬龍之勢後，又連貫補進三劍，後三劍走斬天之勢，劍氣更甚，瘋狂的撕碎石之謙的護防，將八千劍斬落大半，一路暢行無可爭鋒。
「石之謙，感覺如何？」周青抬腳前行，對陣石之謙。
石之謙意外連連，教養後者此些年竟然沒有發覺周青還會別的劍招，「果然深藏不露，連我都被你蒙蔽了。」
周青搖搖頭，「其實你不必意外，這等劍招是與生俱來臨摹在我腦海中的，只是從來沒有用過罷了。只是想不到會成為殺你的絕招，人生無常啊。」
「原來如此。」石之謙明白過來，但還是心悸，「攜劍而生看來比我的預測還要傑出，可惜你我站到了對立面，不然以你的造詣往後肯定能超越石某。」
「呵呵。」周青冷笑，「你倒是自信，真的以為自己殺定我了？」
「轟！」
周通再出前三劍，轟碎劍林，與此同時寧無痕跟隨後三劍，同樣的劍招，同樣的劍勢，只是第一次出現斬龍和斬天同步出擊。
「啪啪啪！」
六劍走長空，再一步逼退石之謙。
「你怎麼也會？」石之謙畢竟是劍道高手，一眼便看出他們的劍術相同，問話剛出他便想起來，「原來你的劍術是研習自周通。」
「可惜你哥哥死的太早了。」石之謙繼而將目光落在周青的身上，「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周通已經隕滅了。他比你更早參悟出劍意，走的也比你快，可偏偏死的早，哈哈。」
「是天妒英才還是咎由自取，我想你更清楚他是怎麼死的。」
周青劍眉收縮，有怒意催生，「我哥哥不是你可以說道，他雖然離世多年，但畢竟是我的親人，石之謙，你沒有資格說他。」
「哼。」石之謙冷哼，「被天道所棄，被雷海劈殺，你覺得這樣的人如此死去，不是現世報應？」
「卡！」
周青再出手，不理睬石之謙的冷嘲熱諷，出三劍寧無痕跟三劍，兩人以同樣的方式聯手，更奇異的是寧無痕的速度比周通更快，明明後發卻是先至。
「嗯？」石之謙疑惑，不解寧無痕為何做出這番動作。
周青也是迷惑，他轉頭看向寧無痕，希望得到答案，豈知寧無痕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聲。
「轟轟轟！」
斬龍之後為斬天，兩人共出十二劍，然後連貫補上四劍，統計十六劍。十六劍之後周青準備收劍，因為他只會前八劍，後一劍也是最重要的一劍他根本沒有參悟出來，可寧無痕卻會。
當初經由周通的逆伐九劍推演，他終於將最後一劍續上，讓這套劍式成為完整，不再殘缺。便在這時，寧無痕終於解釋他為什麼跟周青同步出劍，「周青，最後一劍我來教你，看好了。」
「轟！」
最後一劍，逆伐蒼生，乃為殺生大劍，寧無痕有意告之周青，欲助後者在此一戰頓悟出這一劍。周青面色一動，流露出激動之色，但很快收斂，再度啟劍，追隨寧無痕出擊。
「砰！」
赤劍橫空起，雷光如海，有天劫空降，剎那隱沒都城。
「你。」石之謙驚駭，非常意外，但雷海沉墜，讓他的聲音消失在雷光下。
「石之謙，拿命來。」
一劍凌空斬，捲起殺戮之氣，屠滅全城，威霸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