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99.第499章 荒後 文 / 一枝軒
「荒域之主！」寧無痕意外，若是真的如此，那豈不是說整個荒域都是她說的算。
再回想師雨柔高深莫測的修為，事實浮水而出。
林塵本欲離去，見寧無痕一臉迷茫的神色，索性多待一會，他道，「你也看見了，所謂荒域只不過是一處坐立於荒域的山寨，只是這裡的人大多數在外界背負惡名，從而讓荒域令人恐懼。」
「荒域幾乎是荒後一手建立，我記得當初自己被人追殺，還是她出手掃除障礙，如此才留在此地。」林塵回憶道，「其實這裡的人多少都受恩於荒後，若不是荒後開恩，讓我等生活於此地，此地至少有一半人會消失。」
「她很早就在這裡了？」寧無痕追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生活了多少年，但聽老一輩的人說，起初荒域只有這一座空中神島，後來才慢慢發展起來。」林塵道。
「按照你的意思，那師雨柔才是荒域第一代主人？」寧無痕試探性詢問道。
初次進入荒域的時候，寧無痕就感覺這裡局勢不對勁，現在剛好林塵在場，索性就問清楚。而下師雨柔將他帶進荒域，肯定有事相求。再者加上荒域動盪不安，寧無痕刻意規避捲入這場紛爭，但師雨柔的出現只怕已經將他拉進漩渦。
如果不弄清楚，寧無痕不放心。
「荒後自始至終都是這片山寨的主子，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林塵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拳緊握，帶有憤怒的表情。
「那陸鴉？」寧無痕細聲細語，知道後面的談話將要牽扯到核心問題。
林塵不屑道，「只不過是有人想喧賓奪主，爭奪荒域的主宰權罷了。陸鴉是那人的馬前卒。」
「白旗雲？」寧無痕試探性的脫口而出。
林塵默默點頭，「確實是他，數月前就準備動手，想將荒後趕出荒域，自己做這裡的霸主。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若不是荒後收留他，早就被人斃掉了。」
寧無痕算是些微瞭解荒域的現下格局，默然點頭。
林塵似乎感覺寧無痕還有疑惑，他又繼續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荒後似乎不願意親自出手，竭力克制。我們也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所以荒域數月來一直處於將亂未亂的階段。」
「如你所見，荒後如果真的想出手，今日你們遇到的陸鴉就會成為一具死屍。」林塵道，「荒後數月前提點我等克制，不可擅自出手，所以荒域才變成這番模樣。」
林塵無奈的搖搖頭，有點無奈。
沉默半晌，林塵道，「你自己上去吧，我帶這兩位小兄弟安排住處，先行別過。」
寧無痕抱拳還禮，目送林塵離開。
「卡卡卡。」
一架籐蔓編織而成的神橋凌空出現，寧無痕沒有耽擱，逕直登山，再由神橋跨上懸空的神島。
「呼呼呼。」
放眼所見，九條瀑布齊平一線，轟隆隆的發出響聲，激盪起的浪潮閃閃爍爍。浪花下是一條人為開闢的水潭，清澈見底，有錦鯉游動。
「嘶嘶嘶。」
帶著濕潤之意的藥香時來時去，令人心情愉悅。再則一條被白霧旋繞包裹的羊腸小道綿綿延延，一座石橋安放於不遠處，嫁接彼岸兩端。
神島足有八百丈，全部被藥草，流水，白霧環繞。
「咯咯咯。」
其間有仙鶴紛紛舞動，驚鴻一瞥，剎那便消失不見。
寧無痕巡視半晌，獨自前行，走過小道穿越石橋，周邊是更加濃郁的藥草，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都有。
「咦？」寧無痕目光所及，發現這些古藥造型奇異，有些如蹣跚學步的幼童，有些似暮年的老者，更多的是成年狀態，栩栩如生。
「人形草藥？」寧無痕靠近，仔細查看，發現這些草藥花脈流光，晶瑩剔透，有一股令人舒暢的味道。
寧無痕心中自語，剛準備採擷數株，師雨柔突然出現，「我是來讓你做客，不是做賊。」
「這是我的。」
寧無痕嘟噥著嘴道，「這麼摳門，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我願意。」師雨柔道。
寧無痕剛欲出言，發現一株神草泛出光澤，攀附進他的掌心，瞬間消失不見，「這，去哪了？」
「當然去你的身體了，笨蛋。」
師雨柔輕笑，舉步朝前，於一處泉水落座，雙腳伸進緩緩流動的溪水，洗浴玉足。
寧無痕靠近，而後舊事重提，「你真的是荒域之主？」
「怎麼？很意外？」師雨柔反問道。
「我還以為荒域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女子，而且還是荒域的主人。」寧無痕確實意外，但回想師雨柔的修為，便不再多問。
「荒域是我一手創辦，我自然是這裡的主人。」師雨柔微笑。
寧無痕點點頭，旋即問道，「你找我究竟要做什麼？為何將我帶進荒域？」
師雨柔輕笑回復，「請你來做客。」
「我才不信。」寧無痕也是自來熟，老神在在的坐下，一隻手莫名其妙的搭在師雨柔香柔的肩上，非常自然，「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嗯？」師雨柔回望寧無痕一眼，隨即將眸光落向寧無痕放置於肩上的手，「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這是做什麼？佔我便宜？」
「額。」寧無痕訕訕一笑，「習慣了。」
「習慣？」師雨柔道，「你對待女子都是這般毛手毛腳？看你長得斯斯文文，不想心眼如此壞。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
寧無痕，「、、、」
話題似乎就此陷入沉默，時下暮色西去，火燒雲燃透半片天，點點星辰閃爍，將星垂點綴。
師雨柔寂靜的看向天空，絕世容顏上掛起些許落寞，有一股淒艷的美。
寧無痕疑惑，伸手在師雨柔的面前晃了晃，「你在看什麼？」
「看暮色，看星辰。」師雨柔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寧無痕吐槽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有點奇怪，不過想想也是，只有孤僻的人才會住這麼大的一處神島。」
「你廢話太多了。」師雨柔惱火，一巴掌將寧無痕扇進水潭，「先洗洗腦子，再上來與我說話。」
「噗。」寧無痕吐出一嘴水，「你怎麼好好的打人，能不能好好聊。」
「還要廢話？」
寧無痕立刻閉嘴，只敢衝著師雨柔翻白眼，但看師雨柔的意思一時不會讓他上來，索性漂浮於水潭中，樂得自在。
「言歸正傳，現在開始談我們的約定。」師雨柔捏捏指節，繼續道，「我借道讓你進入楚國國境，但你必須為我做兩件事。」
「果然有目的。」寧無痕心中默念，繼而問道，「什麼事情？」
「一件不日內就解決，餘下一件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訴你。」師雨柔晃晃玉足，輕聲道，「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寧無痕好笑，「你是荒域之主，這裡都是你的人，竟然要我幫你殺人？開的什麼玩笑？」
「再說以你的實力，什麼樣的人殺不掉？」
師雨柔伸出右掌，如水長眸凝視半晌，這才道，「我不想讓這隻手沾染上自己人的血，所以這事只能由外人來做。」
「自己人？」寧無痕先是迷茫，最後忽而想起什麼，脫口道，「你要我幫你殺白旗雲？」
「你還算聰明。」師雨柔回復，「白旗雲畢竟是我荒域的人，換言之始終是我的子民，不管現在還是將來，一日是荒域的人終生是荒域的人。」
「我不好收割他的性命，若是真想動手，十個白旗雲都不夠我殺。」
「那白旗雲還反叛你？」寧無痕翻眼，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他道，「這豈不是在自找死路？」
師雨柔溫柔一笑，「看來剛才誇你聰明實在是抬舉你了，還是這麼笨，白旗雲就是吃定了我不願殺他，所以才會叛變。」
「他想趕我離開荒域！」
寧無痕接過話茬，「所以你想借助外人的手剷除他？而這個人非常不幸的成為我？」
師雨柔笑著點點頭。
「如果我殺了白旗雲，你真的會借道？」寧無痕追問。
師雨柔再度點頭，靜等寧無痕答覆。
「我跟他無冤無仇，為何要替你殺他？」寧無痕仔細想想，覺得這事不靠譜，他雖然殺人如麻，但都是仇人，而白旗雲從來沒見過，談不上怨恨。
「你不想進楚國？」師雨柔好奇道。
寧無痕簡單回復，「想，但是用人命換來的路，我情願不走。」
「那如果我說，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你還會不會動手？」師雨柔算定寧無痕肯定會答應，所以並不意外。
「什麼意思？」
師雨柔指指這處神島，「因為你進了神島，換言之就是站在了我這邊，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利用我？」寧無痕有點憤怒道。
「這是合作，不是利用。」師雨柔糾正，言語平淡，並沒有生氣於寧無痕。
「他什麼境界？」寧無痕見事情沒有轉機，只能順著師雨柔的路子走，「我至少要瞭解他的實力，不然擅自出手只有找死一條路。」
「道玄！」
寧無痕驚訝，「這麼強？你太高估我了。」
「我說你行就一定行。」
師雨柔起身離去，將寧無痕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