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47.第547章 一劍挑六 文 / 一枝軒
一如當時仙姑所言，劍未出，氣先走。
青城聖子本來想給獨臂劍客來個下馬威，但後者稍稍有一點動作就嚇得他不敢再靠前。·
青城聖子附屬四皇子一列，是人都看的出來他在為四皇子試探獨臂劍客的實力。可現下的動作帶來困局，讓他進退兩難。
青城聖子紅髮飄揚，整個人透發著張狂野蠻的氣勢，而且在中州一代排名靠前，歷年交手還真沒怕過。
但真的等到那口劍爭鳴而起，青城聖子面色有點抑鬱。
與此同時這邊的人都被吸引，好奇的打量這兩人，靜靜的等待事情的發展。事情是青城聖子附庸四皇子的建議，率先挑起的。
現在若是退出去，對他的聲威有損。
仙姑瞧見這邊事情不對勁，有意打圓場，上前幾步準備勸離諸人，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若是打起來，等於在搞破壞。
可這剛走幾步，發現一群人眸中泛出興奮的神情，加之她也想看看獨臂劍客的實力，索性放手，不再過問。
黑羽也在當場，他低聲問向仙姑，「姨母，這人是不是你叫來的？怎麼以前沒發現這號人物？」
仙姑無奈笑笑，默默的搖頭，「我天天呆在雲巒仙境，豈會認識？我還以為是外界哪位出名的年輕之輩，沒想到你們也不認識。」
黑羽哦了一聲，好奇的打量獨臂劍客。
那一口劍外部被黑布纏繞，看似普通，但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想得出，那是有意克制不由自主逸散的劍氣。
若是黑布褪去，逸散出來的劍氣必將更加狂猛。
「這人的氣息好特殊。」荊戈如影隨形，他站在黑羽和仙姑後面，疑惑道。
「叔，你見多識廣，猜猜這人什麼境界？」黑羽聽得荊戈說話，好奇的詢問道。
荊戈搖頭，「境界看不出來，但劍氣很足，修為絕對不低。」
「我只是好奇這人到底來自哪裡？他身上的味道很特殊。」荊戈默默忖思，最後無奈道，「很奇怪，我也說不好。」
荊戈的身份在場的都知曉，這樣的人物都看不穿獨臂劍客的來歷以及實力，頓時引起更多人的好奇。
時不時的有眸光打量，全部落在獨臂劍客身上。
但獨臂劍客似乎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獨自站在一邊，既沒有出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到底打不打啊？這麼多人看著。」
「青城聖子話都放出來了，怎麼還不動手？」
時間拖得越長，周邊的人越不耐煩，偶然有人小聲的催促，已經迫不及待了。青城聖子紅髮張揚，面色難堪。
他回頭看了眼四皇子，四皇子捧著一杯酒，顯得雲淡風輕。
「噠噠噠。」
獨臂劍客停滯半晌，提著劍準備離開此地，去別的地方看看。他這一走動，頓時牽扯所有人的目光。
「你去哪？」青城聖子一晃神，脫口而出道。
獨臂劍客止步，淡淡道，「我去哪需要向你稟明？」
言語冷漠，森冷肅殺，猶如高山之巔千年不曾融化的積雪，令此地的空氣都沉降下來。
青城聖子聞言先是一愣，旋即道，「我跟你的切磋還沒開始，你就想這麼輕鬆的離開？」
獨臂劍客依舊冷漠如霜，「你不是我的對手。」
「更沒有資格讓我出劍。」
「你。」青城聖子感覺面子過不去，他陰沉沉的走前幾步，伸手準備按住獨臂劍客的肩膀，將對方截留下來。
「唰！」
一道寒光沖九束，速度快若奔雷，鏗鏘一聲掃向青城聖子。青城聖主猝不及防，剛欲出手，這才發現一截袖袍被挑斷，分成九片徐徐墜落。
「好快的劍，竟然將青城聖子的長袍挑斷了。」
「嘶嘶，你們有沒有看見，剛才散發九束光芒，換言之他一瞬間就遞出了九劍啊……」
青城聖子呆立，神色怪怪的看著手臂，胸口起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後下一句話頓時讓這邊的人倒吸涼氣，荊戈微微一笑道，「他的劍還沒出來。」
此話提醒諸人，快速看向獨臂劍客提劍的手臂，這才看見黑布纏繞，寶劍藏於其間，與先前並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真的沒動用劍，那剛才出現的九束光芒是什麼？」
荊戈又道，「那是劍氣。」
燕州少主黑羽始終和仙姑站在荊戈的前面，自然聽得最清晰，黑羽詫異的打量獨臂劍客，繼而跟仙姑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相信。
賈子胥貴為青城聖子，實力自當雄渾，但遇到獨臂劍客，眨眼就敗北。這還是在沒有出劍的情況下，若那一口劍真的出鞘、、、
場面就此冷靜下來，許多人震撼無言，連帶四皇子都沉默的凝視獨臂劍客，久久不見動作，掌中的美酒亦是平靜下來。
再過一刻，荊戈出來打圓場，他笑道，「別試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隨即他看向四皇子，這事畢竟是四皇子指使的，必然要看他的意思。四皇子經由荊戈提醒，哈哈笑道，「閣下果然是高人。」
「子胥，退下吧。」四皇子吩咐道。
青城聖子面有不甘，移動幾步，竟然生出繼續切磋的意思。獨臂劍客微微側首，聲線依舊淡漠如冰霜，「我的劍從來不輕易出鞘，出一劍殺一人，你要我留下你的命？」
這話就嚴重了，而且很多人感受到一股殺氣，跟先前對視四皇子爆發出的殺氣同出一轍。
「閣下好張狂的作風，今日只是切磋，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這時，白衣飄渺的李輕舟走了出來，口氣生硬的說道。
任誰都看的出來，李輕舟跟四皇子是一起的，他出來自是幫襯青城聖子，免得四皇子失去太多的顏面。
豈知獨臂劍客根本沒有理睬他們的意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場面尷尬，李輕舟護主心切，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可獨臂劍客根本就不鳥他。以至於說出去的話跟放出去的屁，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你想試試我的劍？」獨臂劍客許久才道。
李輕舟實力比青城聖子要強，他自傲道，「未必不可。」
「你也不行。」旋即獨臂劍客想想，這才默默轉身盯向四皇子，「也許你可以。」
「嘩嘩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瞪大眼睛看著獨臂劍客，然後仔細回憶這句話，膽子小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要跟四皇子較量，這膽子。」
「、、、」
世人皆知四皇子的實力一直都是秘密，只是些微知道很強，至於強到什麼地步，無從知曉。
現下獨臂劍客將目標盯上了四皇子，讓局勢逆變。
四皇子微微一怔，隨即微笑起來，眸中的震驚被掩飾的非常好，看不出半點破綻。
不等四皇子回復，獨臂劍客兀自搖頭，又出聲道，「可惜你不想出手。」
「既然如此，就別找些不知所畏的人試探我的底細。」
「你，你什麼意思？」李輕舟大怒，「你說誰不知所畏？我來戰你，可接？」
「這不是戰不戰的問題，而是有沒有資格的問題。」
仙姑等人見事態越來越緊迫，原本一場切磋快要演化成生死相向，如果再不控制，只怕要當場染血了。
「我看諸位還是就此打住吧，今日就到此為止。」
「無趣。」獨臂劍客搖搖頭，留下一句話，「我先走一步，仙姑再會。」而後獨臂劍客在所有人的目視下瀟灑的離開。
「他到底來幹什麼？這麼快就走了？難道就為了讓四皇子不痛快一場？」
旋即很多人將目光看向仙姑，仙姑無奈的笑道，「我也不認識他，諸位問我也沒用。」
餘人歎氣，深感遺憾，始終不曾看到他出劍。
四皇子神色鎮靜，帶著幾人去了別的地方，李輕舟甩甩長袍，跟了過去。
燕州少主看著獨臂劍客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才低聲道，「叔，能不能跟下去？」
「可以試試。」荊戈笑笑，「但不能保證他不會發現。」
繼而荊戈轉身消失。
幾乎同一時間，另外方向亦是有數道影子跟了下去，全部朝著獨臂劍客離開的方向追下去，應該是四皇子派出去的探子。
道無涯和寧無痕始終在一起並密切觀察動態，卻見許多高手暗中追了下去，道無涯來了興趣，「我也去看看，指不定能發現好玩的事情。」
寧無痕和喬三刀面面相覷，並沒有阻止。
雲巒仙境經由一場鬧劇後，緩慢恢復平靜，各處年輕才子簇擁，低頭淺談。可無形中亦有不少人時不時抬頭看向遠方。
「轟轟轟。」
突然間，遠方一束劍氣衝霄三百丈，爆發出驚世神芒，然後隨著煙雲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那人出劍了。」
「、、、」
寧無痕摸摸鼻子，剛準備跟喬三刀討論，一道黑影轉瞬入場，道無涯折道返回。
「這麼快？」寧無痕驚呼，而後好奇問道，「怎麼樣？」
道無涯，「動手了，殺了六個，其餘跟下去的他一個沒動。」
喬三刀驚呼，「這麼狠？」
「四皇子吩咐下去的六個頂級探子，被他一劍全挑了。」道無涯漬漬長歎，「確實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