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38.第638章 以城為陣 文 / 一枝軒
戰刀嗡鳴，一滴殷虹血跡飄飄欲墜，尚未凝固。
柳慕長出一口氣，雙眼凝視漸行漸遠的一十九人，心有感慨，「昔年十八騎就勇冠三軍，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兇猛依舊如曾經。」
「修補城門吧。」
柳慕沉默不語，其實心中驚濤不絕，若不是各為其主，選擇彼此的主子，或許能和荊戈把酒言歡。可惜來日只能刀兵相見，廝殺一番。
「來日我再會你。」
旁側主將不解，抱拳恭敬的詢問道，「將軍，難道不派兵去追？」
柳慕白了他一眼，平淡道，「派人去送死？他們能如此暢通無阻的穿行過去，你以為昔年成名天下的燕雲十八騎真的是軟柿子。」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道，「後幾路主將帶有大殺器，讓他們去負責阻攔，我們不用管。」
這一日柳州城連帶下路五道城門悉數被破，寧無痕等一騎絕塵，進駐帝都。
「再騎行數百里，也該進入帝都了。」寧無痕縱馬長行，心中感慨，若不是荊戈相伴左右，他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時間，哪能如此容易破城入關。
「後面幾城臨近帝都，只怕沒那麼容易破的。」荊戈拉動戰矛，蕩出一道弧光，側身言語道，「卸下輕甲，披上玄金戰衣。」
卻見身後眾人抽出玄金打造的戰衣，動作速度，整個隊伍短短瞬間就徹變容顏。周邊更是金光閃爍，帶著股股流光衝霄之上，欲達九重天。
「這是做什麼？」寧無痕不解道。
「相傳帝都周邊幾城其實是大陣陣眼，是為保護帝都而建立的。一旦激活大陣，威力不同凡響。」荊戈解釋道，「我們換上戰衣，就是為了抵禦大陣的絞殺。」
「下一城不再是簡單的武士征伐，需要一定的秘法輔助。」
寧無痕瞭然，旋即又看了數眼玄金戰衣，果真看到無數的符文閃爍，防禦力驚人，光芒璀璨，顯然是一宗寶器。
荊戈上下打量寧無痕一眼，欲言又止，「你要不要也換上一件？」
寧無痕搖頭，「我的體質無需外物加持。」
「說的也對，天道霸體本就無雙，穿不穿無所謂。」荊戈不囉嗦，縱馬前行，帶著騎兵衝鋒，寧無痕跟進。
「轟、」「轟、」
一隊騎兵，金光陣陣，宛若九天神雷炸裂，於萬里平原上閃閃爍爍，驚世耀眼。
第二日早晨，白日初升，一座高大挺立的巨型城池倚天佇立，揮散滾滾氣勢，非常驚人。興許是前方戰報傳遞，此城早就預警，靜等寧無痕等人破城。
「荒天城！」寧無痕卻見城頭上，一塊牌匾泛光，金色字體閃動，周邊氣息噴薄，精華縷縷。
「前方來敵，各將備戰！」
城頭皇旗搖擺，一個蒼勁有力的『楚』字迎風搖擺，蕩出無上神威。
荒天城雖說準備多時，但此下十九人攻城，雙方極致的人數差距讓主城戰將心中生疑，不敢懈怠。
若是荒天城被破，此一行真的能長驅直入，殺進帝都。
此城主將楚白，亦是四皇子的心腹，被賜予『楚』氏皇姓，可見其在四皇子心中的位置。
楚白重甲纏身，提刀而立，眸子瞇成一條線，寂靜的凝視徐徐靠近的寧無痕等眾。
雙方迫近，寧無痕刻意放緩速度，為得就是暗中準備。憑借直覺，這一城有別柳州等城，給他危險的氣息，不可小覷。
「城下何人，報上姓名。」主將楚白怒喝道，聲音轟鳴氣勢十足，想必也是一位鐵血殺將，不然氣勢何至於如此平穩，宛若一尊雄獅咆哮。
「燕州城荊戈！」荊戈單手持矛，斜指南庭，跨馬接近。
楚白上下打量荊戈，許久才開口道，「昔年聽聞荊戈坐鎮燕州城，是燕州城主麾下的第一戰將，今日相見氣勢果真不凡。」
「一日見連破我六大城池，不損一兵一卒，此等戰鬥力果真不愧稱之為天下第一雄兵。」
荊戈言語冷漠，並不領情楚白不陰不陽的誇讚，「可放行？」
「放行？」楚白哈哈大笑，旋即雙手抱拳仰望蒼天，沉穩道，「奉四皇子殿下之命，主城封閉不可開啟，若有人強攻，殺無赦。」
「爾等逆賊敢靠近我城一步，本將立馬斬你於城下。」
「鏘！」
楚白抽出戰劍，遙指荊戈一行，「縱使你是荊戈。」
「轟、」
荊戈不回言，單腳一提揚起戰矛，「眾兒郎抽刀，我們殺進去。」
「你找死。」楚白大怒，揮手一指城頭萬箭齊出，蓄勢待發。
「誰在找死還真不一定，區區凡人之箭，我一人來攔。」寧無痕微笑，掌握赤劍，爆發出驚世威力。
「你又是何人？」楚白見寧無痕面相陌生，多追問了一句。
「我名寧無痕！」
「你就是寧無痕？」楚白先是一怔，旋即大嘯，「四皇子密令凡遇寧無痕者殺無赦，放箭！」
「嗖嗖嗖！」
萬箭齊出，射穿天宇，攻擊向寧無痕。
「上面我來對付，下面你們解決，我們城中見。」寧無痕留下一句，打出星辰天碑，懸掛頭頂，再行出劍，第一個殺出去。
「我們上。」荊****矛，輔助寧無痕殺了過去。
「鏘鏘鏘！」
赤劍劍意滔天，殺氣狂猛，驚世一擊瞬間斬斷數千箭，無盡光芒寸斷，腐朽，化為煙塵。
「再來。」
「轟、」
星辰天碑發威，泛出黑芒，磨滅一眾箭矢，速度非常快，像閃電。
「鐺鐺鐺！」
箭矢墜落，紛紛失去攻擊力，第一波箭雨根本就無法對寧無痕造成有效的困擾。
楚白驚歎，如此速度難怪四皇子刻意叮囑，一定要將寧無痕阻攔於帝都外。旋即他看向自己的副將，「大陣準備好了嗎？」
「早就布好，就等他進入合適範圍，一擊必殺。」副將笑道。
「好。」楚白心情大定，才算安穩下來。
城下是十八人同步攻城，他們的陣型很奇怪，形成一條豎立的長線，故意拉長範圍。為首一人正是荊戈，卻見他單手揮矛，拉出道道弧光，斬向城門。
「鏗鏘、」
城門顫動，二者彷彿金石交擊，爆發出陣陣火花，猶如煙花般絢麗短暫，稍縱即逝。
「這荊某人亦是大敵，按照四皇子的密報，他是堪稱聖主級的修士，務必多加防範。」
楚白為將，其實更感興趣的是同為武夫出身的荊戈，至於寧無痕完全可以由大陣去絞殺。
卻見荊戈揮動戰矛，勢大力沉，炸的城頭下裂光崩現。與此同時城頭的箭矢也隨之潑灑下，鏗鏘聲不絕。
但城下騎兵齊齊泛出赤金色的光芒，於無形間吞沒箭矢。
楚白疑惑，尚未看清楚什麼狀況，卻見寧無痕手持黃金戰箭，遙指楚白，「擒賊先擒王，我先滅了你。」
「轟、」
黃金色的芒光滾滾游動，宛若千里大堤全線奔潰，震得整座都城都在顫抖，幾欲破裂。
「嗡嗡嗡、」
城頭大亂，數百守兵射出長矛，對抗寧無痕的黃金箭。
「嘶吼、」
這一箭恍若神魔出世，神力滔天，殺氣更是令人髮指。
「這氣勢，太恐怖了。」楚白大驚，連續倒退，「難怪四皇子要我注意他。」
「砰砰砰、」
法器相撞，鏗鏘再度接連響起，那炫目的長空就像無數大山炸裂，轟隆隆的塌陷下來。朗朗晴天就此黯淡，蒙昧旋轉，形如濃郁的枝葉，都難以花開。
寧無痕射出一箭後，身姿就此黯淡，直至徹底不見。
「嗯？人了？」
「大家防備，此人是強大的修士，萬萬不可懈怠。」
「卡、」
一束長天裂開，寧無痕再出神箭，氣勢滔滔，而且身後蕩出十八道影子，猛烈衝擊向城頭。
「轟、」
剎那間，城頭裂變，無數光芒沖濺向高天，金黃色的氣息咆哮，宛若太古凶獸出山。
寧無痕突然心悸，背後生起一絲冷汗，轉身就退。
「嗖嗖嗖、」
最先衝出的是三隻巨獸，張牙舞爪，欲將寧無痕撕裂。這些巨獸實在是太大了，將整座城樓都壓蓋住。
「快速進入神材，激活大陣。」副將發令，催動大陣，頓時神光一片，封天絕地，將天荒城徹底遮蓋。
「砰、」
荊戈亦是同步受到衝擊，轉身回撤，與寧無痕齊平一線。
「哈哈、」楚白忽而大笑，「大陣在此，爾等再上試試？必將你們絞殺的屍骨無存。」
「吼、」
一條金色大龍衝擊，直躍九重天，聲線澎湃，滔滔不絕。
寧無痕忽然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昔日進駐皇宮的時候也曾感受道，「好熟悉。」
荊戈解釋，「這是皇道龍氣，為楚皇所留，是保護帝都的絕世殺器。雖然天荒城只是大陣一角，但不可小覷。」
「我來破了此陣。」寧無痕上下巡視，尋找漏洞，既然為一角，肯定有破綻。
楚白知曉寧無痕的意思，但是並不忌憚，陰森森笑道，「我先皇布下的神陣，你談何進來？」
寧無痕冷哼一聲，選擇一角強勢破陣，「今日看我如何破了你。」
「轟、」
神力滔滔，遮天蔽日，無盡閃電呼嘯，直擊荒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