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42章 人間之變 文 / 一枝軒
寧無痕此番一走，並沒有留下多餘的話，至於何時回歸，亦是不得知。真一界其實有多給關口可直達人間界，西涼神山就有一處。
不然寧無痕也不會走的如此乾脆，以至於無需擔憂能不能找到通道口。
「回來了？」拓跋滄海迎接寧無痕，並不意外他的出現，因為兩人早先就商量好了。
「都準備好了？」寧無痕輕聲詢問道。
拓跋滄海道，「通道口已經開啟，就等你抵達下界。我拓跋世家隱藏此處通道口多年，還是第一次開啟，裡面究竟有沒有危險老夫也不曾知曉。」
「反正你自己要小心點。」
寧無痕默默點頭，隨著拓跋滄海進入通道口。
一座赤色長橋嫁接一處神山，神山中部有一尊天然洞口，滾滾混沌氣洶湧，像是汪洋潰散，決堤而來，直蔽人眼。
縱使寧無有意開啟神眼觀摩，亦是看不清楚內部的狀況，一切都充滿未知。
「路上小心。」拓跋滄海鄭重抱拳，祝福道。
寧無痕瞭然，下墜通道，消失影跡。
「吼、」
厲嘯跌宕，衝擊通道，無數神獸浮現，穿游天地，非常神聖。
這是一條並不寬敞的通道，沿邊路途大山橫天，古木衝霄，雖然繁多，但寧無痕察覺這些都是影像，不是真實存在的。
類似一界，但卻虛幻。
三天後，寧無痕感覺一股蓬勃的氣息，萬千陽光穿透，他穩穩的降落於一座古岳山。
山下大川遊蕩，推波助瀾，延至遠方。
「竟然沒有任何的危險。」寧無痕擦拭雙袖，有點意外，居然如此平安的回到了人間界。
「這裡是？」寧無痕巡視周邊，確定方位。
畢竟離開的太久，記憶生疏，不能一眼看出地理位置。
「比鄰北帝城。」約莫半晌，他向北而去，因為發現此地距離北帝城很近，屬於邊緣地帶。
北帝城，曾經大戰的城池。
那是傷心之地亦是成名之地，寧無痕一戰解決昔年人間第一石之謙，立下不世威名。自此北帝城淪落四大豪城之末，再也沒有拿的出手的人物。
多年過去，只怕跟普通城池差不多了。
寧無痕速度很快，褐色城牆若隱若現，城下居民交織，並不冷清。這些都是普通居民，並無修為。
「好熟悉的感覺。」寧無痕言語，眸子深邃，徒步進城。
城中三百步，寧無痕選擇一處茶樓，直登二樓，二樓斜角的窗戶大開，視線直接延伸到北帝城城頭。
當年城頭立有一劍名青花，而今已然不在。
「多少往事化成灰。」寧無痕感慨，沉默凝視朗朗晴天，略有所想。
這座茶樓的主人還是當年的老闆，叫做張德，這麼多年過去髮絲已經長了白髮。
寧無痕品下一杯茶，瞇著眼淡笑，「還是曾經的味道。」
張德原本打理賬戶，也在二樓，聽聞寧無痕的言語，微微一笑，頗為自傲道，「那是如此，本店可是百年老店，茶藝獨到為都城子民所鍾愛。」
只是無意一撇，感覺寧無痕熟悉，還未詢問，寧無痕已經消失，空留一杯飄著茶香的茶器。
「好熟悉的面孔。」張德迷茫的快步靠近，卻見寧無痕已經出現於主道上，朝著城外走去。
「公子，可否報上姓名？下次優惠。」張德心中有結，一定要弄清他的身份。
寧無痕大笑，「優惠還是算了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再來，也許不來了勒？」
「那公子姓什麼？」張德不放棄，繼續追問。
「鄙姓寧，雙名無痕。」
張德面色剎那煞白，踉踉蹌蹌倒退數步，猶記得當年有一少年揚言欲殺時任城主石之謙，數年後真的一劍挑殺了石之謙，那少年正是寧無痕。
「寧無痕！」張德大吼，「昔年的殺神回來了。」
城中頓時亂了起來，許多人衝向城外尋找寧無痕的身影，可惜人已經消失多時。
「難道真的是他回來了？不是聽說去了上一界嗎？」
「寧無痕成就比之他父親還高，若是他回來，人間之變他肯定要插手。」
寧無痕以北向東，沿洛水而行。
下一站，東皇城。
「據說東皇城被吞併了，改號大燕。」寧無痕早些得到周青帶來的消息，提前知曉，「燕氏一脈終究還是難掩狼子野心。想要裂土封疆，人間稱王，也得問我寧無痕答不答應。」
洛水八百里，直入東皇，但進入腹地，要塞被堵，竟然人為封道，不准進入。
「此乃我大燕，凡人若是沒有通行證，不可進入。」一位青面男子喝令，制止寧無痕進入。
寧無痕撐開第三眼凝視，發現他不是人類，而是由獸禽化人，實力尚可，位居神胎境。
「父親，救救我，我不想去。」
寧無痕剛欲出言，發現不遠處亂轟轟，一位年輕的女子灰頭土面，匍匐於地上，聲嘶力竭的哭訴。
「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吧，她才十五歲，你們不能這麼做啊。」別處一位中年男子被人踩於腳下，仍舊費力的乞求道。
這是一雙普通的父女，被人提於主道鞭打，路人避退，不敢多管閒事。
「廢話那麼多，王陽軍士長看中的女人也敢反抗？不要命了嗎？」一位彪形大漢手持長鞭，殘忍的呵斥道。
鞭如長空，呼嘯作響，那中年男子頓時被抽得皮開肉綻，差點昏厥。
「你們就這麼對待普通人？」寧無痕直視阻擋的青年男子，眸子有殺氣畢現。
「他們都是我大燕的奴隸，生殺予奪全憑心情，你管的太多了。」青面男子傲氣道。
他尚未看出寧無痕時有時無的殺氣，周邊的部眾更是大笑，像看怪物一樣取笑寧無痕，心道大燕封國快一年，這等事情只是常態，見怪不怪。
寧無痕冷笑，抬步走近，無視諸人。
「止步，不然殺你。」青面男子呵斥道。
「哧、」寧無痕眸光一綻，當場將此人鎮殺，屍水化了一地，是一隻獨狼所演變。
「你放肆，敢城中殺人。」頭領被滅，周邊的人大驚，預感事變。
寧無痕不嗦，抬手轉動大凌空斬，像磨盤一般將他們磨滅，全部被斬。而後身姿飄渺，落於彪形大漢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彪形大漢身身子一陣，雙眸怒氣衝出，「你是誰？想多管閒事？」
「為虎作倀之輩，你不配當人類。」寧無痕看出此人是人類，竟然附庸大燕，殘害同類。
「你，找死！」
「轟、」
寧無痕一巴掌扇過去，頓時將此人打得屍體爆裂，連聲音都沒發出。
此事一出，周邊的人皆愣住，像傻子一般看向寧無痕，忌憚中帶著不解。
「怎麼回事？此人好強的身手。」
城中守衛全部靠攏，短短瞬間接近百人，將寧無痕圍的水洩不通，多為人類，應該是東皇城本來的修士。
「轟、」
寧無痕豈會嗦，大手探空，直接拘禁過來一位領頭，當初將他喉骨捏斷，而後再抓來一人，「不想死就帶我去見王陽軍士長。」
「你、」此人大驚，寧無痕捏的他氣息不暢，差點昏厥。
這下子周圍的人都被驚動了，寧無痕如入無人之境，難逢對手，過於駭人。
「我，我帶你去。」被擒之人心知不敵，開始服軟。
「現在走。」寧無痕扔開他，讓此人帶路。
「噗、」「噗、」
原本寂靜的街道，突然綻放血水，先前圍攏寧無痕的守衛，全部屍骨爆裂，被地面衝出來的濃厚氣息鎮殺。
「死了，這群畜生都死了。」
「天不亡我東皇，有人傑大能出手了。」
城中遺留的居民仰天大哭，悲喜兩重天，認為今日之事是神明來襲，特地斬殺這些孽畜。
「我怎麼感覺此人面相好熟悉？」
「、、、」
沿途寧無痕瞭解到，大燕雖然封國，併吞並東皇等方圓十萬里作為疆土，但主力人馬並未現身，全部隱伏暗中。
東皇城中只是安插一些走卒控制此地，為大燕掌管東皇一帶，算是一處根據地。
雖已封國，但整體尚在準備，沒有全部入世。換言之城中都是一些敗類，臨時投靠大燕的叛徒，並借大燕之勢殘害東皇一帶的子民。
「既然如此，今日屠城。」寧無痕言語，準備屠城，滅掉這些叛徒。
「屠城！」領路之人驀地聽到此語，渾身冰寒，差點跪了下來，眼中充滿恐懼。
「到了。」領路人揚手一指，指向棲霞山，曾經的第七世家，顯然而今已經易主。
「你也走吧。」寧無痕揚手一指，將此人點滅，旋即登山。
「來者何人，止步！」
「放肆，殺了他。」
「噗噗噗、」
棲霞山下大亂，激起喧嘩聲，而後快速歸於平靜。
山上一位猴臉男子大驚，剛走出門，冷汗長流，卻見山下伏屍一片，一位白衣男子所過之處人影炸裂，全部被斃。
「你就是王陽？」寧無痕詢問。
「你是誰？」猴臉男子預警，倒退數步，上下打量寧無痕，冷汗剎那就沾濕後背。
「殺你的人！」
寧無痕一步三丈，直抵棲霞山，震得山嶽顫動，天下具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