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05.第705章 破後而立 文 / 一枝軒

    蒼老的聲線在大地上傳遞，帶著數不盡的思戀，悲惋。

    這是一顆破敗的星球，所見之處皆是巨大的礦山，連基本的草木都沒有。而那些礦山上烈火騰騰，滾出層層岩漿，推向山下，令周邊更加空曠，寂靜。

    人煙寂寥，整個星球彷彿陷入死寂，給人一股沉悶感。

    「人族，要崛起了嗎？」

    蒼茫大地，荒風席捲，也不知哪位老者低沉一聲，而後天地清寂。

    那一日神跡降臨，驚動整座星球，無盡的人族興奮，但神跡之後，這裡再度恢復死沉之氣。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往後三年，眾人已經逐步遺忘當初的神跡。

    「嘩嘩嘩、」

    三年後的某一天，一株草沿著山腳平移，不斷的尋找適合扎根的土壤。三年時間蛻神草通體泛金，六瓣更是化為一瓣，成為單獨的一株。

    金色花瓣中沉睡的男子極少蠕動，只是有一日平白無故的呢喃一句，『我是寧無痕，我在何地？』

    、、、

    綿延起伏的礦山邊緣，鮮少有茂密的山林，巡視多地，才有一座稍微初具規模的山體，那裡古樹叢生，綠意昂然。

    山林腳下一條清澈的大河發出滔滔聲。

    大河沿邊，有三兩人家，幾座破敗的草屋搭建，時不時的燃起裊裊炊煙，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

    「爺爺，我去採藥了。」

    早晨時分，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背著草簍上路，沿著大河徐徐離開。

    少年面色清秀，穿著獸皮打磨而成的衣服，雙臂顯古銅色，雄渾有力，比之成年人還要矯健。

    「青兒，路上小心點，中午記得及時回來。」一位佝僂著背的老者出現，他依著門框道。

    少年名為商青，是山林腳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噠噠噠！」

    商青沿山而上，時不時的露出燦爛的笑容。

    「嗤、」

    便在這時，一縷極光飛縱，穿裂天地八方，激盪出雄渾而聖神的氣勢，非常駭人。

    商青面色大白，轉身即走，但下一刻他發現一株金色的草扎根此地，迎風搖曳。

    「咦？」商青嘀咕，「好奇怪的草，竟然是金色的。」

    商青大著膽子靠近，面有不解，而後默默的伸出手觸摸，頓時光芒穿裂他的肌膚，於他的左臂忽閃忽現。

    「帶我走、」

    商青還來不及驚呼，一道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令其心神不穩。但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采走這株金色的草。

    畢竟常年採藥，深諳其中之道，先下手為強才是王道，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爺爺，爺爺。」商青一路奔跑，沿途返回。

    那老者還沒來得急問怎麼回事，卻見商青關緊外門，一下子癱坐於地上，額頭不時的滲出汗水。

    「怎麼了？」商老爺子蹙著眉頭問道。

    「爺爺，我遇到一株會說話的草了。」商青聲線顫抖道，先前遇到的事情太詭異，以至於他現在還沒安定下來。

    「會說話？」

    「嗯，那草讓我帶他回來。」商青呼呼喘氣道。

    而後一老一少沉默的凝視那株金草，可惜後者再也沒有發話。不過商老爺子人老成精，知曉事關重大，不宜洩露。

    「將他栽進真神液中。」商老爺子道。

    「啊。」商青嚇了一跳，「爺爺，那真神液可是祖上賜下來的，真的要這麼做。」

    商老爺子點頭，「我感覺這片天地要變了，這棵草來歷不凡，不可耽擱。」兩人一陣忙活，於後院開闢一塊池子，滴入真神液，栽植金草。

    「嗤嗤嗤！」

    神液入體，金草光芒璀璨，那芒極致到能將虛空都熔煉掉，不過後者自行封閉空間，沒有外洩。

    「青兒，記住，這事千萬不能傳出去，知道嗎？」

    商青默默點頭，大眼睛閃爍，他拖著下巴觀察那顆草，越發覺得自己撿到了神寶。

    時間幽幽而過，三年不期而至。

    「快快長大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奇異之處。」

    商青已然十七歲，出落的越發英俊，但少年人顯然沒有別的心思，獨獨衷心於後院的金草。

    只是三年來，那株草再也沒有驚現異象，連光芒都逐步黯淡下去，整體也沒有成長，一如三年前那般模樣。

    「爺爺，我出門了。」商青沉默一陣，背著草簍，準備離開。

    彼時，陣陣腳步聲傳來，一群頭角崢嶸，明顯不是人類的生靈逼近，他們煞氣逼人，面目恐怖。

    「可惡。」商青面色微變，握緊拳頭。

    「臭小子，準備去哪？勸你識趣點跟我去礦山。」一位化成人形的生靈陰森森的笑道。

    他名為白鷹，據說是鷹族的後裔，實力強勁，負責這一帶的礦產。

    「我不去。」商青別過頭，倔強道。

    「這可由不得你。」白鷹冷笑，「這一帶的人族我可隨意徵用，跟我們走吧。」

    嚴格意義來說，這顆星球屬於人族，居住大片人族後裔，但多年前的人族沒落，使得這裡的防禦力越來越差。

    終於被各大生靈攻破，開始大肆挖掘週遭礦山，以尋得山寶。

    畢竟人族沒落之前，有過極為輝煌的過去，各大生靈都覬覦這顆星球的底蘊，長期扎根，挖山尋寶。

    並且徵用人族奴隸，稍有不從，便是屠戮，非常凶殘。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欺負我人族，就不怕遭到報應？」商老爺子拄著枴杖，悲憤道。

    「哈哈，這話說的真可笑。」白鷹陰臉笑道，「你人族天帝都葬送於星空中，你們還有什麼值得尊重？沒落是大勢，哈哈。」

    「葬帝星，葬帝星，還真符合你們這顆星球沒落的樣子。」

    「聽說你們這一族來自另外一顆更為古老的星球，只是後來遷移過來，而人族那位天帝心懷故土，試圖尋找返回的路，最後平白無故的葬送於無盡星河中。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悲啊。」

    「一代天帝就這般隕落，何等的淒慘孤寂！」

    白鷹故意冷嘲熱諷，不假言辭的貶斥人族的過去，眼神更是充滿不屑。

    關乎人族的發展史，之於整片星河都不陌生，很多強大的生靈都知曉。興許是當初人族太過驚艷，壓得各族生靈喘不過氣。

    以至於天帝隕落後，各族群起而攻之，肆意摧殘人族的根基。

    「我族天帝沒死，青銅聖殿數年前曾在星河中出現過，哼哼，我可是聽說斬了不少的生靈，有沒有你們一族？」商青握緊拳頭，反駁道。

    此話一出，尤其是『青銅聖殿』，令白鷹心頭悸動，旋即抬手就打向商青，「胡言亂語，你找死？」

    「我說你們天帝死了就死了。」

    「啪、」

    一道觸及骨頭的傷痕隱現，商青頓時皮開肉綻，但他始終咬著牙，狠狠的瞪視白鷹。

    「怎麼？你不服？」白鷹冷斥，抬手揮鞭，再度扇至。而他身後的一眾生靈則是冷笑，皆抱著雙臂看熱鬧。

    「嘿，人族沒落成這樣，他們還抱著昔日的輝煌，企圖捲土重來，真是可笑。」

    「人族遲早要滅，若是不開山挖礦需要奴隸，他們哪能活到現在？」

    一群生靈揶揄，冷笑連連，掃視商青的眸子，儘是不齒。

    「呼！」

    青色的長鞭揮空而至，剛欲落下，一道流光沖濺，竟然凌空將長鞭崩成灰燼，寸寸斷裂。

    「誰給你的資格說人族沒落了？」一聲沉悶的呵斥響起，而後光芒飛縱，切斷白鷹的右臂。

    「還不跪下！」

    「怎麼回事？」連帶白鷹等生靈面色微變，竟然心頭發毛，頓時心中預警，形成扇形，沉默應戰。

    「噗、」「噗、」

    接連兩聲，最中央的兩位生靈當場炸成血霧，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立馬斃命。

    「嘶嘶。」白鷹血水噴濺，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壓制逼迫的當場跪下。

    「何方高人？」

    「帝！」

    「帝？」白鷹心中發毛，什麼人敢自稱為『帝』？這到底遇到了什麼詭異的事情？莫說是他們，商青和商老爺子都愣住了。

    「轟、」

    白袍烈烈，絕世無雙，一位年輕男子憑空而現，一腳將白鷹踏的血水紛飛，差點昏死。

    「是你！」商青驚呼，雖說第一次見面，但那股感覺很熟悉，那是源自金草的味道，「竟然孕育出了一個人。」

    「我竟然活過來了。」白衣男子自是寧無痕，他撫摸掌心，恍然如夢，心中感慨萬千。

    沉默一陣，他眸子一綻，蹦出殺光，「說，誰給你的資格取笑人族沒落了？」

    「我、」白鷹冷汗長流，結結巴巴不知如何言語，直到現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平白無故的出現一位如此強大的人。

    「你不說，那我找你們這一族的人問問。」

    「噗噗噗！」

    血雨炸裂，一隊生靈凌空崩斷，化成屍與骨，唯留下白鷹。

    「滾回你的族中，就說本帝不日內造訪你族。」寧無痕一腳飛出，將白鷹踢飛萬里，轉瞬消逝。

    「葬帝星，青銅聖殿，人族天帝。」寧無痕呢喃自語，心中遲疑，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道阻截長生之途的青銅門，是不是跟聖殿有聯繫？」

    「這裡有著太多不可未知的事情，需要我去瞭解，去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