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左右都會讓人死的抉擇 文 / 妖月夜
對的，你沒有猜錯，這妖族的想法就是……
嘴角微微翹起，這妖族的視線路過了韓宇停留在緩緩向著這邊走來的花如東。
「你想要什麼？說啊，你說啊！」韓宇還是沒有注意到花如東的存在，全副心神都落在了被劍尖頂著脖子的若蘭。
「呵呵……你怎麼不往自己身後看看。或許你看了以後，便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
妖族嘴角高高翹起，殘忍而猙獰。
聞言，韓宇將腦袋轉了回去，終於看見了花如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離開了嗎？」對韓宇來說是突然而至的花如東，給了他不少的衝擊，讓他從剛剛的顛狂狀態稍稍醒轉了過來。
聞言，花如東不由苦笑了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
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花如東突然有一種大聲笑的衝動。
雖然韓宇沒有看見，甚至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但誰能否定花如東對韓宇付出了很多？
而現在，現在韓宇卻才發現花如東的存在，你說花如東除了仰天長笑，她還能有什麼反應？
花如東沒有說話，但韓宇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痛苦了起來，不是因為他知道了花如東內心的感受，而是在這一刻，韓宇突然意識到了這妖族需要的是什麼。
轉頭看向妖族，韓宇的神情變得越加痛苦了，痛苦得一雙眉頭都要壓到眼睛上了。
「呵呵……看來你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麼了？」看見韓宇這樣痛苦的表情，妖族很開心，他知道如果自己將現在的情況告訴家主，家主一定會開心的。而再在韓宇徹底崩潰的時候，自己再殺死韓宇，家主是不是會更加開心？
一想到家主會開心從而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這名殘忍的妖族也不免興奮了起來。
那可是家主啊，那可是高高在上，整個離火大陸都只能仰望的家主啊，那可是很可能會改變整個離火大陸現狀讓人族徹底滅絕的家主啊！
他如果給自己好處，那又會是多麼天大的好處啊。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韓宇大叫著，他不想去明白，雖然他已經明白了。
這妖族很享受韓宇現在的表情，韓宇越是這樣聲嘶力竭，那麼待會他不就越是會悲痛欲絕？
「好吧，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和你說明白了。對的！就是殺了你身後那個女人，那個醜陋的女人，我看他很不順眼，她簡直醜死了，比魔鬼還要醜，我看見她就想吐，我要你，要你韓宇去殺了她！」
這妖族將話給挑明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人族自相殘殺的樣子了。
「不！她一點也不醜，她要比你們妖族好看一百倍。」韓宇反駁道，大聲地反駁。
聞言，花如東心頭不由就是一顫，他……他說我不醜……他說我一點都不醜，他沒有嫌棄我的樣貌……
此時的花如東很感動，感動都要哭出來了。
或許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存在，明明這個時候她應該有更多的是擔心懼怕或者其它的任何一種有關於恐懼的情緒，但此時，花如東內心有的卻只是感動，滿滿的感動，讓整個心房，讓整個身體都溫暖的感動。
「哼！我管你是好看還是難看。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想要轉移話題。我要的是，你殺他，親手殺了她，無論是用何種辦法，現在，馬上，給我殺了她！」妖族眼睛死死盯著韓宇看。
「不！不行！她是我朋友，我不能殺她。你殺了我吧。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你們妖族不是很痛恨我嗎？殺我啊，我就在這裡，只要你的劍向前一揮，我就會死在這裡的」
韓宇做著最後的掙扎，他想死，想要自己在這一刻死去，他不想去選擇，不想傷害到任何人，更何況這個人是自己的朋友，為自己豁出過性命的朋友！
「呵呵……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在你殺了她之後，我一樣會殺了你！」妖族眼露殺意。
「你……」韓宇不由就是一陣暴怒。
「別，別刺激我，我的手不是很穩。我怕我會不小心將你眼前這人殺死。」妖族做出一副懼怕的樣子，欠揍得一塌糊塗。
「殺了她，馬上殺了她，否則……否則我就會將這個女人殺死。或許你對這個女人也不是很重視。但我想要你放一萬個心，因為在我眼中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所以接下來，她會怎麼樣，我一點也不關心。」
說著，妖族的劍向著若蘭的脖子又向前了半分。
鮮血在流，鮮紅的血在流，一點一滴地流下，滴在光滑的戰劍上，然後從劍尖滑落，滴在了地面上。
滴滴滴！
血在一點一點地落下，韓宇的心也在滴血！
韓宇緊緊地咬著牙，緊緊地握著拳頭，他更想死了，想自殺！
「動手，快動手！我沒有多少耐心，我們妖族向來就沒有多少耐心，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我數十下，十下之後，你身後的女人如果沒有倒下，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會倒下！」
數著，妖族已經開始倒數了。
「十！」
韓宇轉身看向了花如東。
花如東向著韓宇微微笑了笑，說道：「來吧，將老娘給殺了吧。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不要誤會，我想死並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本來老娘從來就沒有想過活著。」
「九！」
韓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痛苦，他的的指甲早就將掌心給刺破了。
「不要！韓宇不要！你不需要為我做到這一步的。我很好，我已經這樣已經很好了，老天對我已經足夠好了。遇見你，和你相識，和你相愛，這已經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我不能再奢求更多。更多只會讓老天都妒忌我。」
若蘭此刻也想死，他不能讓韓宇做出這樣殘忍的決定，他知道即便現在韓宇為了救她而殺了花如東，以後的韓宇也不會開心的，以後的他們也不會再有幸福。甚至乎，以後便不會再有韓宇這個人存在。
但，此時若蘭卻一動不能動了，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而且此時這妖族已經鎖定了她的氣機。
「八！」
「啊！」韓宇痛苦地大叫了起來，抱著腦袋跪在地上。人生怎麼會這麼困難？為什麼總是需要選擇？人生難道不能就只有美好嗎？難道老天容不得一點美好存在嗎？為什麼？為什麼！
「七！」
妖族的倒數依舊在繼續，聲音也越來越冷，但同一時間他嘴角勾出的弧度卻越來越大，他很開心，、很興奮，恨不得一下子就數到一。
「六！」
韓宇將眼睛閉了起來，將腦袋埋進了泥土裡。他不想去選擇，他不能去選擇。
「五！」
「殺了我吧，你真正在乎的人並不是我。我死了對你並沒有任何影響。不久前，不久前我們要分離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想著我們這一輩都不會再相見了？既然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的人，又和死了有何分別？為了你愛的人，難道你連這樣一個人都不能殺嗎？」
花如東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此時她的心卻一點不好受，甚至她的心已經開始破碎了。
讓自己愛的人來殺自己，這該會是一種多大的痛苦啊？誰能想像啊？
「四！」
韓宇一雙完全通紅的眼睛看向了花如東，眼中射出了殺意。
時間已經不多了，韓宇能怎麼辦？兩者若只能保其一，他要該做何種選擇啊？
「三！」
「時間已經不多了，趕快做出選擇吧。否則你兩個人也保不住！」妖族煽風點火，將韓宇逼向了絕路。
「二！」
「不要，韓宇不要，你不能這樣！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你這樣做會違背你的意志的，你這樣做就是將自己全毀了啊！不要，我寧願我去死！」若蘭做出了最後的吶喊。
韓宇轉頭看了眼若蘭，又轉頭看向花如東，一雙眼睛簡直都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眼珠子更是裂開了一道縫，像是隨時會讓整個眼珠破裂分成兩半。
「不！不！不！」
韓宇用力地抱著腦袋，猛地朝著泥土裡砸去。
彭彭彭！
泥土紛飛，鮮血也跟著紛飛。
韓宇的腦袋已經滿是鮮血！
「一！最後一點時間了，最後一個機會了，身前或者身後，做出選擇吧！」妖族發出了最後通牒。
韓宇猛然將腦袋抬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花如東，痛苦絕望悲傷，所有有關於負面的情緒都出現在了韓宇的眼睛裡。
同時，韓宇的眼睛裡還有殺氣。
啪！
韓宇將一顆牙齒咬碎了，同時他也站了起來，拳頭緊緊握著，向著花如東走了過去。
妖族嘴角高高地翹起，他已經見到了自己認為有趣的東西，準備在韓宇拳頭轟出的一剎那，也將眼前這個女人了結，同時他還要向前遞出一劍。今天就皆大歡喜了！
看著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的韓宇，看著緊緊將拳頭握起的韓宇，花如東將眼睛閉了起來。同時，兩行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他……他還是要動手了。
呼！
韓宇的拳頭在向前，向著花如東的面門，帶起陣陣破空聲。
剛剛花如東一直在勸韓宇殺自己，她也確實希望韓宇來殺自己。但這並不代表，花如東心底並不存在一點希望。
她怎麼可能不希望韓宇最終選擇的是自己啊？她怎麼可能一心一意地希望韓宇最終要殺的是自己，要救的是別的女人啊？
就算再偉大的愛情，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自私嗎？
就算再偉大的女人，她不也總希望自己的男人會保護自己？
緊緊閉著眼睛的花如東淚如雨下。
同樣閉著眼睛的韓宇，眼眶裡也有淚水在滴落，但同時他的拳頭在向前。
一旁看著妖族嘴角翹到了天上，握著劍的手開始動作，劍一點點地剝開了若蘭脖子上的皮。
若蘭死死地咬著嘴唇，眼睛卻頑強地瞪大著，眼神堅定。
咦？
若蘭怎麼這個時候還將眼睛睜著，她的眼神為什麼還會如此堅定？難道她鐵石心腸？難道她也心裡變態，想要親眼看著這殘忍的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