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58章 無名老頭的秘密 文 / 妖月夜
所謂無巧不成書。
這段時間韓宇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
但是當韓宇細細回想，又發現彷彿這些事情的發生又是這樣的理所當然啊。
這樣說吧，其中如果哪一件事情沒有發生，或許此時的韓宇也就沒有辦法得到自己想到的消息了。
就像是韓宇遇見了那兩個雲家的老頭。因為遇見他們，所以韓宇獲得了半顆珠子，所以韓宇想要找到雲家的人。而因此，韓宇便陷入了雲家和司徒家和黃埔家的爭鬥中。
而如果韓宇不是陷入了這樣的戰鬥中，並且在爭鬥中為雲家做出了這樣的貢獻，那麼鍾靈秀會將背後的這些消息告訴韓宇嗎？
所以，在想到這些之後，韓宇又覺得自己很幸運，又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此時韓宇已經知道了怎樣才能找到亡靈花。
而此時韓宇需要去做的便是，先找到那所謂的大小姐雲稻，然後從雲稻手中得到珠子，最後再去往那邊的島嶼，至此便可能找到亡靈花了。
將以前的事情聯繫起來，像是很複雜的樣子，但只要一步步地明確自己當下需要做什麼，事情也就不複雜了。因為隨著你的向前，隨著你將一些問題的解決，等待你的將會是一個清晰的未來。
當然，此時韓宇還有需要去做的事情，還有需要解釋的問題。
而此時韓宇重新回到了客棧門前。
又是理所當然的，那個彷彿和這個世界隔絕了開來的沒有名字的老頭，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客棧門前，萬年不變地喝著自己的酒，完全不管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韓宇來到了老頭面前，和老頭問了句好，在如同以往一般得不到任何答覆之後，韓宇卻沒有像是以往那般直接進入客棧之內，而是在老頭身邊席地而坐。
是的，韓宇回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找這個老頭，所以他就沒有離開。
老頭微微抬了抬頭，看了眼韓宇，卻沒有說話，依舊喝起酒來。
韓宇也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倒其了酒來。而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老頭竟然沒有阻止韓宇的動作。
如此這般，兩人坐在這裡，卻又像是自己的身旁根本沒有人存在那般，自己喝著自己的酒。而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小小的酒壺，竟然在兩人連續喝了小半柱香之後，還有酒!
為此，韓宇不由有點驚訝，但很快又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微微一笑，又埋頭喝酒，不理會這超乎了平常人想像的一切。
如果老頭強大到了某種地步，那麼他不就能夠讓壺裡面的空間變得很大，讓壺裝下很多酒？
時間便在兩人喝著酒的過程中流逝，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直到天黑了下來。
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天空之上的那輪明月很明亮，將大地給照得一清二楚，一點也沒有黑夜到來的恐怖感。
理所當然的月光也照在了這間沒有名字的客棧前，照在了韓宇和老頭身上。
老頭將一杯酒喝下去之後，終於有了喝酒之外的動作，頭抬了起來，眼睛看向了那輪明月。
老頭的眼睛很渾濁，就像是被人攪渾了的黃泥水，但老頭的眼睛卻很有神，像是能夠將那輪月亮都看穿一般。
而在看了一會月亮之後，老頭竟然歎息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種韓宇不熟悉的只有經歷了無數歲月才能夠凝聚起來的滄桑。
在這一刻，那個沉默的冷漠的老頭，那個強勢的能夠將黃浦東當成一個球來踢的老頭，顯得這樣的落寞。
他置身於繁榮的皇城，無處不有宣洩聲，他置身於月亮光之下，身邊還有一個韓宇在。但老頭看起來卻是孤單的，彷彿這個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又或者說，老頭的世界內只有一個人，誰也進不到他的世界當中。
這種孤獨讓人想要哭泣，想要打破。因為這看起來實在太淒涼了。
所以韓宇想要打破這種孤獨，打破這種淒涼。所以韓宇有了一個動作。
呯！
韓宇拿起了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了碰老頭的杯子。老頭疑惑地看向了韓宇。
韓宇卻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老頭微微一笑，然後仰頭就將酒給倒進了自己的喉嚨裡。如此這般，韓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輕輕碰了碰老頭的杯子，然後又一口將酒給幹掉。
再接著，韓宇繼續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完全不理會老頭，彷彿他這樣做只是一種習慣，而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老頭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個老頭眼睛正緊緊盯著一個年輕人看，滿臉的凝重之色。而那個年輕人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這個老頭一般，就這樣一邊碰著酒杯一邊喝著酒。
這兩個人還是沒有任何的交流，這兩人彷彿還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這兩人彷彿還是處在兩個不同世界的兩人，但是……
但是剛剛的那種孤獨感，卻已經蕩然無存了。老頭不再顯得孤獨！
不是因為老頭的眼睛看向了韓宇，更不是因為老頭的臉色發生了變化，而是……而是空間中不斷迴響著一聲又一聲酒杯相碰的脆響。
什麼時候酒杯才會相碰？因為有兩個人在喝酒，所以酒杯才能夠相碰，所以才會有呯的一聲脆響響起。
而因為有兩個人在喝酒，所以他們就不是孤獨的。因為他們之間有那一聲清脆的聲音聯繫著，將兩個本來不在同一個空間的空間連在了一起。
老頭終於不再看向韓宇，而是再次將視線放到了空中，放到了那輪明月之上。緩緩的，老頭凝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老頭那雙渾濁的眼睛也像是不再那麼渾濁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有什麼問我的直接問便是，我想要回答你的，就會回答你。我不想要回答你的，就算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用處。」
老頭終於還是說話了，但是聲音很冷漠很冷漠，就像是他每發出一個字天地就會冷上一點。他的這種冷漠比平常的任何時候還要冷漠。
但是不是正因為他的情緒有點激動了，他的聲音才會更加冷漠，才會不同於往常？是不是因為他不再處在另外一個世界了，他才會心情激動？
韓宇卻沒有問出問題，而是看著老頭誠懇地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孤獨感。這種孤獨感，不是因為你不想靠近別人，又或者是別人不想要靠近你而來的。而是一種……一種距離感。
彷彿你根本就不屬於這裡，彷彿這裡根本就不應該出現你。所以你感覺到孤獨。而我想說的是，無論你來自哪裡，既然你來到了這裡，你就不應該覺得自己離這裡很遠了。
因為你已經在這裡！
大概這便是既來之則安之吧？」
老頭眉頭再次微微皺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了韓宇，眼睛裡充滿了困惑，他想不到韓宇竟然能夠看出自己的一些東西，更想不到韓宇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你在這裡了，所以無論這裡和你是如何的格格不入是如何的配不上你的身份是如何的不適合你的存在，你也已經在這裡了。而又因為你已經在這裡了，所以你就不合和這裡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很勉強的邏輯，但是這個邏輯彷彿又是這樣的嚴謹，無懈可擊。
「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優秀，無論是修為上的資質，還是對於世間一切的看法，你都有自己獨到的領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這句話解決了我不知道多少年的困惑和不舒服的感覺。」
老頭認真地看向了韓宇，似是想要將韓宇給看透，想要看清楚這個無論是思想還是修為都超出了常人能夠理解的傢伙。
繼而，老頭大概是發現自己從韓宇那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了，才收回了視線，問道：「說吧，你想要知道一些什麼，或許現在我高興會告訴你也不一定。」
「其實我很想問，你的修為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從我第一眼看見你開始，我就覺得你不簡單了，因為我也認識有一些人，那些人很強大，而也只有在那些人身上我才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
韓宇將自己的第一個疑問提了出來。
「大千世界，是我們生活的依據，在這個世界內我們只能按照規矩大道而行動。但是往往又會有一些人不想要遵循大道所在而動作，而是想要做到心之所向便無所擋。然後這些人便有了自己的世界，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的世界。」
老頭沒有正面回答韓宇的話，而是說出了這麼一段有一些無厘頭的話來。
但是韓宇卻由這段話裡面讀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他的眼睛不由瞪了起來，死死瞪住了老頭。雖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測，但是韓宇還是沒有想到在區區一個皇城內，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存在。
而正因為沒有想到老頭這麼強，所以韓宇對於老頭更加的好奇了。
你能不好奇一名強大到離譜的人，竟然就這樣默默無聞地躲在這個角落，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嗎？
是心性恬淡看破紅塵不想再參與到這個世界上去？但很明顯，老頭沒有做到這一點啊。要不是這樣，為什麼當初老頭就出手教訓黃浦東了？
要不是這樣，老頭剛剛為什麼又說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困惑和感到不舒服？
那麼，究竟這個老頭是誰？他又為什麼要躲在這裡？
「前輩你是誰、你又為什麼要在這裡？」
韓宇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