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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五章 棺材吃人 文 / 屬羊好

    在家裡呆了一會,爺爺就是不肯說如何收拾了不化骨和餓殍,最後逼得他急了,就提著那籃子雞蛋去小芳家,他不讓要小芳家裡的東西,一來他家日子艱難,再一個也是不肯結緣,省的以後被埋進棺材裡鎖死的餓殍因為這個找上門來。本書醉快更新抓幾書屋。

    我覺得是小題大做,就算沒這一籃子雞蛋,餓殍也恨極了我們。

    爺爺出門沒多久又提著一兜子點心回來,他讓我拿這些去給老爺爺上墳,還讓我殺隻雞,取雞血潑在五乘墳上,我還沒說話,他兩腿一抖,跑的見不到人。

    真看不出來這是快八十的老頭!

    自從昨夜來了不化骨,老牛就一直悶悶不樂,我講笑話它都不鼓掌了,安慰了幾句就帶著虎子上山,先去了老爺爺墳前祭拜。

    有太陽光照著,面前的十幾個墳也沒那麼可怕,我在墳前磕了幾個頭就不知道說啥,有心思報告一下學習成績,又怕把他們氣的詐屍,最後悶頭瞎說話,把左紅蓮的事給講了一遍,我覺得雖然她是厲鬼,也不能比我家祖宗這麼多人厲害吧?要是惹得我不高興,給她玩個千里遷墳,帶著祖宗跟她做鄰居去。

    從祖墳上下來,我捧著一碗雞血去找五乘,那隻雞也簡單蒸了一下,是給樹猴子的禮物。

    現在來杏橋山,我是雄赳赳氣昂昂,咱媳婦是青籐仙子,後台是不死老和尚,還有幾個狐狸精姐姐,這世界還有對手麼?

    有虎子這條狗形導航,走了半個多小時就看見五乘的墳,只是不見他的身影,我按爺爺的話將雞血潑在墳頭,正準備下山就聽見頭頂有人說:「替我謝謝你爺爺,他的良心還沒全被狗吃掉。」

    樹猴子在一個樹上坐著,聲音卻是五乘的,我把雞扔給他,沒過半分鐘就掉下來一堆雞骨頭,虎子湊上去看了一眼,傷心的走了,我笑道:「五乘大師,你餓了多少年,從你嘴裡吐出來的骨頭,虎子都找不見能吃的地方了。」

    樹猴子跳下來,揪起我的肩膀放在五乘的墓碑上:「叫師父。」

    「不叫。」

    「為什麼?」

    「我不相信你!」

    「哦。」五乘走到一棵樹下:「這是那小鎖狐狸的肉,我餓了。」

    「師父。」

    「嗯,乖徒弟。」樹猴子笑了:「小鎖狐狸已經去投胎,你把師父哄高興,師父指你一條明路,十幾年後讓你見到她。」

    「真的假的?」我狐疑道:「我爺爺說投胎要排隊。」

    「放心,師父出手,自然護她直上奈何橋,你要是不信,可以現在自殺體驗一把。」

    跟這種精神病就沒法交流,我不想再跟他囉嗦又不好意思立刻走,就打岔道:「你給我唸唸經去霉運吧,我昨晚見到棺材了,估計要倒霉。」

    「什麼棺材,師父送你回家的時候可沒見到。」

    「之後的事。」我把昨晚聽見運棺材的事跟他說了。

    樹猴子從臉上的長毛中揪出一隻跳蚤,看也不看扔進嘴裡嚼碎:「杏橋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我意外道:「你咋知道有事發生?」

    「大半夜運棺材,事出反常必有妖。」五乘閉著眼享受跳蚤的滋味,老神在在的解釋:「棺材是什麼?死人的房子!夜晚是何時?鬼魂的天下!大半夜拉棺材就等於給遊魂野鬼送豪宅,正常人不會這麼做,所以杏橋村一定有事發生。」

    死和尚說的頗有道理,我把海牙的事對他說了,五乘琢磨幾分鐘,很肯定的說:「運棺材的人將他害了,你爺爺連這也想不到?」

    「我就沒跟他說這事。」

    「哦,師父還以為他從白眼狼退化成土狗了,徒兒,今天你上山也不要白來一次,師父教你一招道法,魁星踢鬥,可以克一些遊魂野鬼。」

    我瞪大眼睛問:「道法,你沒說錯吧?」

    「沒有,師父前日說過,曾經和一個道士為師為友,會些道法也不稀奇。」

    我瞇起眼,緊盯著他的眼睛說:「老實交代,是不是我爺爺?大峽谷碗子村的女鬼是你倆誰擺平的?」

    樹猴子很荒誕的唱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你爺爺那衰樣子,像是能和師父相提並論的?」

    「不是你倆?自稱貧道,又寫了我佛慈悲的對聯,你說是誰?」

    「美猴王?」

    「草,你贏了!」

    五乘笑笑之後就不在說話,教我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說是這樣可以強大人身上的三盞命火燈,長此以往的練習,陽氣會變得很重,讓陰魂承受不了。

    這姿勢與瑜伽差不多,五乘將我的胳膊腿都快掰斷了。

    「師父,我要走了。」

    「去吧,告訴你爺爺棺材的事。」

    「嗯,等我下山就說。」我不好意思的問道:「山女在哪,我去哪裡找她?」

    「下山,不要找她。」

    我怒道:「為啥?我見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行?」

    「你爺爺沒讓你見她。」

    「你就知道,上山的時候爺爺還說讓我順便看看山女,叫她下去吃個飯洗洗澡啥的,你趕緊」

    五乘一巴掌把我打到,他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入我門下當是一小沙彌,出家人不打誑語,徒兒謹記,下山去吧。」

    五乘不再理我,繞過墳包後沒了蹤影。

    老不死的,早飯有一天揍他一頓。

    我在山裡喊了幾聲山女,沒得到回應只好悻悻的下山,剛到家就看見爺爺在院子裡愁眉苦臉,兩根指頭捏著一根頭髮絲猛看。

    「爺爺,我回來了,五乘打了我一巴掌,我叫牛哥上去報個仇?」

    「為啥打你?」

    「我要見山女,他不讓。」

    「哦,該打。」爺爺不當回事,把頭髮絲給我看:「你看看這東西。」

    我接過頭髮絲,就是中指那麼長,根部黝黑頂端有些發黃,便問爺爺:「誰的頭髮?」

    「海牙!」

    「哦,髮質不好,要是沒死的話我可以送他兩瓶海飛絲。」

    我正要把頭髮絲扔了,爺爺忽然當寶貝似的抓住我的手,認真的說:「再看,看不出花來就別吃飯了!」

    爺爺如此嚴肅還真是第一次,我連忙仔細觀察起來:「嗯,頭髮頂部有些分叉,」

    「髮質乾枯了。」

    「爺爺,我真看不出來!」

    爺爺還是不說話,我盯著看了三分鐘,終於發現一個細節,這頭髮好像在動,像條蟲子一樣竭力扭曲,剛才我一直捏著轉,居然沒有發現這個細節。

    「爺爺,這到底是啥,怎麼還會動呢?」

    「扔了吧,就是我從海牙頭上拔下來的,」爺爺吸了兩口煙,眼神變得很深邃:「剛才我又去看了海牙的屍體,趁沒人的時候摸了幾把,身體裡還有殘留的陽氣,不可能是被鬼害死的,我想看看他頭裡有沒有小蟲子,卻意外發現後腦勺的頭髮居然在扭動,好像都是活了的小蛇。」

    「我靠,美杜莎?」

    「啥?」爺爺愣了:「你知道這是啥?」

    「沒事,是個神話故事,你繼續說吧。」

    「爺爺看了一下,那些會動的頭髮主要都在後腦上,好像海牙一直躺著壓的它們疼,衝出來緩口氣一樣,爺爺也不敢相信,幾根頭髮居然活了?」

    頭髮的問題一時想不出個結果,我便把昨夜見到的人對爺爺說了,他與五乘一般想法,都認為與海牙的死有關係,他帶著我去村裡的棺材鋪詢問,說了來意之後那個一直叼著煙的老木匠說:「老哥,你也是上年紀的人,誰會大半夜來買棺材?不怕拉回去一棺材的野鬼?就算有人買,我也不敢賣呀!」

    爺爺隨意說笑幾句就離開,他說今晚不睡了,看看還能不能等到那兩個人,我說會陪著他,他點點頭沒多說,正在村裡走著,就看見豬仔娘迎面過來,爺爺冷著臉上去教訓:「春仙,你以後管管自己的嘴,別到處嚷嚷閒話。」

    豬仔娘手裡捧著兩碗餃子,見了我們眉開眼笑估計是準備送家裡給我們吃,沒想到爺爺劈頭蓋臉就教訓上了,豬仔娘委屈的說:「親爸,我又說什麼了?」

    「海牙被棺材吃了,這話是不是你說的?」爺爺伸出食指指著她哆嗦了兩下,充分表達自己的憤怒之後,順手捏了一個餃子塞嘴裡,邊嚼邊說:「這話能隨便說?他家那棺材是給老爺爺準備的下次少放點鹽你這麼一說,不成了祖宗害了自家晚輩?你還放酸菜了?走,去你家邊吃邊說!」

    這麼一打岔爺爺也不好意思繃著臉了,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以後當心著點。」

    豬仔娘把兩碗餃子塞進我手裡,扶著爺爺很鬼祟的說:「親爸,我可沒瞎說,前天晚上我還聽見有人從我家門前過,吱紐吱紐的帶著響,就趴在門上聽了一下,一個男人說大半夜送棺材,真是夠瘆人的,另一個男人怪笑,沒事,睡裡面被吃了才更滲人。」

    豬仔娘不知道他倆說啥,可當時已經十一二點,一聽見棺材就害怕,連忙回屋不敢出來,今天聽見海牙死了,就琢磨著是不是被棺材妖吃掉,跟豬仔爹說這事的時候,被豬仔聽見,最後讓我知道了。

    爺爺聽她這麼說,也琢磨出來點東西,警告一番不要傳出去就沒有再說話,我們進了豬仔家的小院子,豬仔娘煮餃子切菜,爺爺就和豬仔爹喝起酒來。

    「九哥,這煤我洗不乾淨。」豬仔蹲在院子裡,那著鞋刷子不停刷煤,我一看就笑了,攤上這樣的父母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估計他爹娘也嫌豬仔煩人,整整一天都沒告訴他煤球洗不白。

    「洗不乾淨就別洗了,我把你告我的那個秘密告訴了全村人,以後你不用再說了。」

    「九哥我恨你!」

    豬仔哇的哭了,跑進屋裡獨自傷心,對付小孩就得這樣,如果警告他不能再對別人說,他一定會拿個喇叭到處喊。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爺爺和豬仔爹喝了二斤,大著舌頭胡吹海侃,到了晚上八點才歇過勁,豬仔爹說了一個有稀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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