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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低智商女鬼 文 / 屬羊好

    inmmmmm一場異樣卻別開生面的認親大會。

    凱娃,俊女,巧娃。牛兒,四個年輕人跪倒在二蛋腳下,有叫爹的,有叫親爸的,都是熱淚盈眶好像就別親人重逢的模樣。

    這一幕應該讓人感動,只是在場的都恨不得把這五個當事人撕了,尤其是那個叫牛兒的男人。左一個親爸我想你了,右一個親爸最近過的怎麼樣?最後所有的問候匯成一句話,誰誰誰欺負過他,如果可以的話,請親爸上他們的身吧!

    還是金伯出面,他夾著煙走到二蛋身前。拱拱手說:「李家哥哥?」

    「正是老子!」

    金伯氣的不輕,但還是壓著火問道:「李哥哥,你也是長輩了,就算沒被鬼差拘走,也不能害村裡的小輩兒們呀,要是你吃喝缺了,改明我們給你燒點紙錢,再去墳上祭拜一下,有什麼要求你儘管開口?」

    「先弄碗麵條來嘗嘗。」

    金伯面色緩和:「吃完您就走麼?」

    二蛋也就是凱娃爹脖子一耿,吐出倆字:「不走。」

    金伯扭頭就喊:「給老子打!」

    「誰敢?」凱娃爹怒喝,噴火似的瞪著要動手的三蛋爹。

    金伯冷冷的說:「村長別怕,也不用桃木枝了,就拿你的那把刀拍他,被綁在桃樹上,這老東西也跳不出來,你給我可勁揍。」

    「好勒。」三蛋爹興奮的提著刀。這可是打鬼,一輩子都不一定有這經歷。

    所有人都想不到,剛才還恨不得碎了二蛋的凱娃居然站起來了,和兄妹們像是老母雞護犢子的抱住他爹,與別人對峙:「我看誰敢打我爹?」

    金伯勸道:「凱娃,他都不是你爹了,要是還念著你們,剛才怎麼會對你下死手?你趕緊讓開,不然一會你爹發狂了,大家都要倒霉。」

    「不行,有我們兄妹在,誰也不能欺負我親爸。」這是牛兒說的。

    凱娃爹放肆的笑了,只是他的眼中放著貪婪的看著自己的後代,似乎在琢磨從哪下口。

    趁他們勸解的當口,我悄悄溜進屋子裡。山女和付雨辰正坐在床上看熱鬧,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盈盈。」有付雨辰在,我便稱呼她的名字:「這事咋辦?怎麼能把那老鬼趕走?」

    山女搖頭說:「趕走也沒用,他被你姑父的刀打傷了,又被桃樹壓著,不然很輕易就能上了另一個人的身,只有把他消滅才行。」

    我苦笑:「人家的孝子賢孫在外面守著呢,殺鬼容易殺人可麻煩。這屋裡就有一個警察。」

    山女還沒說話,付雨辰卻冷冷的說:「虧你還總說自己聰明,連他們在要好處也看不出來?」

    「怎麼說?」

    「要是那些兒女真想保護父親,直接解開繩子就好,誰能抓得住鬼?」

    我恍然大悟,平心而論要是爺爺變成鬼,我一定解開繩子跟他一起跑,而且凱娃爹活生生將親兒子的肉扯下來,凱娃估計也明白咋回事。可能是擔心村民用他爹的事讓他家賠錢,或者說想逼得村民再給他點錢,這才從中作梗。

    對付雨辰擺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我問道:「盈盈,咋收拾那老鬼?」

    山女皺眉說:「你把爺爺屋裡的真武像綁在他頭上,栓到明天中午他就死了,但是這事不能由你來做,而且我還有個疑問,」山女忌諱莫深的看了一眼付雨辰,最終還是如實說道:「床下有陰傘,桃子被人摘,餓殍被送來,你說這是誰做的呢?」

    「五乘。」停頓一下,我繼續說:「或者是害小芳男人家的那個?」

    「應該不是五乘,」山女沉思道:「如果是那個人做的,今晚不會只有一隻鬼來吧?而且桃花女與他一起出現,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先收拾了這個吧,桃花女呢?」

    山女調皮的趴在我背上,看上去是在親暱,實際上卻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桃花女抓著那個男人呢,你看。」山女的兩根玉指點在我太陽穴上,眼前頓時變了景象,桃花女用一根白綾牢牢纏住凱娃爹的腰,用勁束縛著,而看見桃花女的身影後,牛哥目光終點便不再是桃樹後的空氣,而是注視著她。

    我小心在山女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感受著觸手的滑膩,心裡便甜滋滋的,外面鬧鬼屋裡卻春光無限,真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把付雨辰的說法小聲告訴三蛋爹,他陰笑著去和凱娃耳語了幾句,凱娃的臉色頓時灰白,招呼兄妹離開,聳搭著腦袋規規矩矩的站到了金伯身後,凱娃爹立刻高叫道:「呦?咋不護著老子了?難道發現我沒把你們當回事?」

    「閉嘴吧你,老東西,你家村長好好招呼你一下。」三蛋爹依然不忘記顯示自己的地位,提著刀湊上去,辟里啪啦拍打起來,凱娃爹初時還怒罵,漸漸的便沒了聲,最後二蛋居然和大壯一個模樣,歪著脖子口吐白沫,好像沒了意識。島鳥貞弟。

    金伯嚴肅的說:「這老鬼藏起來了,還在二蛋的身上但是咱們打不著他,這可怎麼辦呢?」

    記得上次抓餓殍的時候爺爺就對我說過,人身就像是容器只能裝三魂七魄,鬼想上身就必須將生魂擠出去一些,而這擠魂也很有講究。

    人有三魂七魄,識者曰:人之魂善而魄惡,人之魂靈而魄愚。其始來也,一靈不泯,魄附魂以行?其既去也,心事既畢,魂一散而魄滯。魂在,則其人也?魂去,則非其人也。世之移屍走影,皆魄為之,惟有道之人為能制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三魂主善並靈動,七魄為惡又呆滯,三魂還在身體裡就是人,魂一走了就不是人,危害世間的鬼,其實就是人的魄。

    鬼上身要擠出去人的魂魄,其實擠的是魄,但魄一失,三魂中的人魂也會相對應被擠出去,哪怕是最輕微的鬼上身,人也會失去一魂一魄。

    爺爺發現餓殍可以和女人親熱之後就斷言小芳男人救不回來,因為失去的魂魄少,當鬼從人身離開之後就會自己找回來,可餓殍這種橫死鬼不為報仇而親熱,就說明已經擠走了三魂,三魂丟失,命火全滅,當即就是個死人。

    此時的二蛋被擠走的魂魄不多,不然凱娃爹的鬼魂藏起來後他與死屍無異,如果能將凱娃爹逼走,讓大壯和二蛋將養幾天,補充一下氣血,失去的魂魄自然就會回來,只是以後少不得體弱多病了。

    去爺爺屋裡將那尊真武像抱出來,金伯一件立刻激動地說:「狗娃,這真武像在你家供奉了多久?」

    我如實相告:「不知道,反正爺爺當寶貝,每天都給他上香。」

    「把香爐拿出來。」

    香爐是黃銅做的,花紋縫隙處積了不少灰漬,爐子裡的小米也不再黃燦燦,早變得黯淡無光,這一股子髒兮兮的東西被金伯瞧見,他反而很高興,找了個小鍋將小米和香灰倒進去,加了少許滾水開始熬,火爐燒的旺,鍋裡很快就變得黏稠,咕咕的冒著氣泡,很像我小時候看動畫片裡巫婆熬製的一鍋子毒水。

    米香和香灰的味道散發出來,有種嗆人的粉塵味,嗓子眼好像被無數小顆粒塞滿,那種不得勁又咳不出的感覺無比難受,一縷縷熱氣飄進二蛋的鼻子裡,凱娃爹又冒出來了,冷冰冰的問道:「姓金的,你要做什麼?」

    「不做啥,給你弄口飯吃。」

    「老子不吃。」

    金伯笑道:「由得了你?」金伯對我說:「狗娃,找只大公雞來,尾趾越長越好,把雞冠子割掉弄一碗血來。」

    瞅瞅院子裡的雞籠,我沒來之前還有幾隻,後來全進了肚子裡。

    三蛋爹讓附近的鄰居去家裡抓了一隻大公雞出來,一隻土雞而已,就賣了三百塊,不過金伯見了雞可是高興壞了,眉開眼笑指揮人把雞冠子割掉,用到剁碎後讓我吞下,遞過來只小碗說:「狗娃,放泡尿。」

    院子裡的人都笑了,我紅著臉藏到角落裡,一邊巴咂嘴趕走那股子腥味,一邊舒暢的將碗尿滿,端出去後接著光瞟了一眼,居然是血紅色,嚇得抖了一手。

    金伯將我的童子尿與香灰小米合在一起,院子裡頓時冒出一股茅廁的味道,不但有尿騷味還有撲鼻沖天的腥氣,此時雞血已經放好,三蛋爹照金伯的話端著碗走向凱娃爹,拿著一把毛刷子要塗他的臉。

    屋簷上掛著的燈泡忽然炸碎,整座小院只有月光灑下的瑩白,每個人的臉上都沒了血色。

    一陣陰涼的風吹過,不知哪裡飄來一朵雲,將月亮遮住。

    接連的啪啪聲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抽打在我臉上,等烏雲飄走,月光出現的時候,桃樹下空無一人,只有一地的斷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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