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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惡事 文 / 屬羊好

    三層的格子間裡只有一對夫妻鬼卻不見夥計與彭海庭,而夫妻鬼逃下樓梯,我正要去追。齊健忽然揪住我的肩膀,篤定道:「棄車保帥?聲東擊西?管他呢,咱們上四樓!」

    對呀,夫妻鬼把我們引到二樓,四樓的人不就安全了?真機智呢!

    不管那兩隻鬼,我們騰騰騰爬樓梯到了四樓。縱夾以圾。

    四樓的面積並不大,且說來就是一間閣樓,屋頂壓的極低,卻不顯得壓抑,兩扇巨大的斜玻璃嵌在屋頂上,將這裡照的明晃晃。

    四個牆角各擺著一尊一人高的關公像,都是躍馬揚刀。捋鬚怒視的對著屋子正中,四雙眼睛將這層閣樓監視的毫無死角,而本來就高大威猛的關公像更是立在一塊半米左右的石墩子上,就好像廟裡的神像一般高高在上俯視著芸芸眾生。關公像前各擺著一個臉盆大的香爐,三根比拇指還粗的高香已經燒了小半,應該是早上剛點燃的。

    一上到四樓,我和齊健就心中凜然一哆嗦,好像在陰暗處被毒蛇盯上一般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並不帶著陰森反而讓人有種想要敬仰的念頭,於是,我倆站在樓梯口恭恭敬敬的下拜。對著關公像叩首告罪:「小子魯莽,誤闖二爺寶地,這就退去,求二爺勿怪。」

    真他嗎的,居然是四尊開了光的關公像,看那神像面向的痕跡,少說被香火祭拜了二十年以上,也不知四大家族從哪搞來的寶貝,我估計他們要是抱著這四尊二爺像去鬼坊集,除了倌人和幾個積年的老鬼,全都得死翹翹。

    「我想錯了。」齊健坦白道:「還以為他們藏在這裡,卻沒想到有四尊關公像,看來四大家族和鬼坊集也不是親密無間。」

    「肯定不是,相互算計著呢!」

    第四層是四大家族在漢中議事的地方,雖不至於是四個老傢伙到來,卻也是有著鬼坊集的重地,他們的兒子女兒總該來吧!

    擺上這四尊二爺,就是防著鬼坊集的亡魂搞貓膩,而那只上了林月身的鬼又是孔家供養起來的,看來這四大家族的水太深了,不單單有著倌人組織的亡魂當靠山,本身除了有著極大的勢力,更有自己的陰晦邪道之法。

    畢竟是地裡刨食的家族。應該會點這些法子。

    四樓沒有,便徑直下二樓,反正那夫妻鬼跑不出去,外面艷陽高照,鬼想出去就只能上人身,可圍著溢雲軒的又是一群警察,他們能上的了誰?

    施施然下了二樓,景致依然幽美,假山上的翠微嬌嫩,水榭裡的涓涓不息,檀香裊娜著往人口鼻裡鑽,總能覺著心境平和,不作他想,只願在此地斟茶敘話。

    夫妻鬼跑哪去了?齊健的手訣打在那女鬼身上,短時間肯定收不起身影了,可這二樓確實沒有。

    「齊師傅,能看到麼?」

    「看不到,」齊健摸著下巴環顧一圈:「警察能找見機關卻找不見鬼,咱們能找見鬼卻找不見機關,給緒興昌打電話吧,我估計這裡有條暗道,只是被鬼打牆之類的把戲隱藏起來了,你畫符把這小把戲破了。」

    「畫什麼符?」我要是會,當夜在明耀大廈就畫了,哪至於誦經找那一點靈機。

    「你爺爺都教你什麼了?」

    「想起什麼教什麼,他又沒當過老師,哪有系統的授業理論」我躊躇著問道:「你說我爺爺不會真換了一雙死人眼睛吧?鬼打牆這種常遇的事,他只是隨口提了一下,並沒有說畫什麼符可以破。」

    齊健歪腦袋瞥了我一眼,答案已經不言而喻,爺爺教我安身立命的本事,他覺得有用才教,死人眼看通陰陽,鬼打牆這種小術自然而然不被他看在眼中,潛意識裡就忽略過去。

    緒興昌很快帶著七個精幹的便衣警察上來,我心說這領導的譜也太大了吧?都這一步也不說露個面,我還有好多事要與他商量,四大家族的勢力如此之大,連開了光的關公像都搞得到,還豢養了不知多少的野鬼,惹上這樣的龐然大物,沒人罩著,以後我可倒霉了。

    緒興昌問:「方航,需要我們做什麼?」他將布包遞給我:「喏,從車裡給你拿來了!」

    「我看看能不能把鬼打牆破了,然後你們找找機關。」

    解開布包,取出厚厚一沓乾淨的符紙,我要割指頭卻被齊健止住:「動不動就放血,若是讓你給亂葬崗做場法事,你還不得血脈枯竭?我來吧。」

    齊健接過牛骨刀,像摸老婆一樣摩挲一陣,讓我搬張香案到面前,他取了九張空白的符菉一字排開在桌上,握著牛骨刀開始遊走,同樣是罡步,他踏起來卻好像舞劍一般花哨,手與腳陪著的十分流暢,全然不帶一絲煙火氣。

    這罡步我看不懂,也許是他當陰差時候學到的,就這樣遊走了三分鐘左右,他忽然躥到我面前,刀背在我肩膀輕輕一拍,繼而又跳到那小流邊,用刀尖挑著一捧水不停劈砍。

    滴滴水點全部點在那九張符菉上,好像是個圖案,又好像散亂五章,可確實沒有一滴水落在外面,齊健一步邁到條案側端,牛骨刀一壓,那九張符菉連成排的貼在牛骨刀上,任他如何揮舞也不會掉落。

    緒興昌的同事看的眼花繚亂,喃喃道:「哎媽呀,超人呀這是。」

    最後一步,還是躥到我身邊,貼著符菉的牛骨刀擦著頭皮掠過,我感覺渾身冷冰冰,心知他這是將我命火搞走不少,齊健雖是人身,魂還是亡魂,我都懷疑他有沒有命火。

    右手握刀,左手貼著刀刃,齊健原地轉一圈,那些符菉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絕大部分都落在地上,只有一張,貼在了一副山水畫捲上。

    「就是這裡!」齊健對緒興昌說:「罵它。」

    「罵啥?」

    「罵這幅畫,除非你們能無視這堵牆,將它當成虛無,不然就會被擋回來,鬼迷心竅,鬼打牆迷得是心,什麼都不懂的小道士才總說瞇眼。」

    緒興昌的同事不信,念叨著這不是牆,這不是牆往進走,然後額頭撞起個大包,若非齊健剛才那一手給他們的震撼太大,這些人說什麼也不會像傻子一樣,用陝西方言對著一幅畫罵。

    越罵越來勁,幾個精壯漢子如罵街的潑婦一般嚷了十來分鐘,那幅畫漸漸變了模樣。

    如朝陽照在積雪上,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融化,這副山水畫圖案一點點變淡,成了一副淨白畫卷,隨之飄了起來,齊健一把撕下,露出後面黑洞洞的入口,側身那麼寬,並不好進。

    緒興昌低聲歡呼:「找到了!」他掏出槍,招呼同事往進走,這倒不是爭功,而是要面對四大家族的夥計,他們比我們拿手。

    地道昏暗,一路向下的台階,我估計這茶樓的後牆少說有兩米厚,從外看不出所以然,也不會有人吃撐了用尺子測樓裡的面積,所以這空心後牆裡的旋轉樓梯邊一直沒被人發現,看這架勢,是通到地下去的。

    也就是二樓到地下室的距離,可為了不驚動別人,我們並不敢弄出聲響,小心翼翼走了五分鐘,就能聽到求饒聲與怒罵聲。

    「大哥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

    「說,上面的警察是不是你帶來的?」

    「是啊大哥,剛才我就招了!還有兩個傢伙在後門守著,一個叫方航一個叫齊健,兩個道士,專門抓鬼的。」

    辟里啪啦一頓皮鞭聲,彭海庭叫的更慘了。

    這個死人,我早說他是漢奸的苗子,無非是抽頓鞭子,居然早就將我們賣了,幸好有警察圍著他們不敢出去,不然憑我和齊健,說不準早讓人抓了。

    淡淡的血腥味從地下傳來,我們一點點摸索著下去。

    人間地獄——牆壁上掛著的兩盞燈泡將那些屍體或快死的人照的猙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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