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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四十章 太辣的老薑 文 / 屬羊好

    一道天塹出現在我和方盈盈中間,坐在福家鎮還算高檔的西餐廳中,一頓飯默默吃了兩個小時。從頭到尾,她沒有和我說一句話,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抿去最後一絲紅酒,真不知道這種怪異的液體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我說:「你不想問些什麼?」

    方盈盈優雅的用紙巾擦去嘴角的油膩,十分淡然:「跟我沒關係,不是麼?」

    「好,好,好一個沒關係。」粗氣喘喘,慘笑連連,小腹又開始抽動,胸口發悶有股腥熱湧上喉嚨。自從遇到方盈盈後我就彷彿進入女人來事的那幾天,氣血虛浮,失血量直線上升。

    兩小時以前接近餐廳時,妞妞忽然打來電話,她驕傲的笑著告訴我,我的兒子正在踢她,我說這真是個極好的消息,不過司徒辰家有點事,現在不方便說話,妞妞乖巧的掛了電話,而我不確定方盈盈是否聽到什麼,內心忐忑。我連話都不敢說。

    偶爾偷看她,臉上始終洋溢著淺淺的笑,竟不能看出一絲心事,於是怪異的氣氛就在車裡滋生,到了餐廳後我還沒展現紳士風度問她需要些什麼。她就主動點了幾個菜。然後掏出手機跟家人報平安。

    我感覺她聽到了,一頓飯的時間糾結到極點,試探的問出後,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已更新

    她說跟她沒關係,真是讓人絕望的話語,連我是否騙了她都毫不重要。

    「喝了酒就別開車了。」

    「沒事,壯壯膽好往懸崖下開。」

    「哦。」

    依舊是平淡,直到回到司徒辰家,她都沒有說話。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休閒的幹練男人正握著一柄大掃把掃地,棗紅色漆的大門敞開。從外面就能看到三輛排成一列的奧迪車,我心中明悟,這是司徒老爺子回來了。

    掃地的男人看到我便停了手中的活,扔下掃把等我下車後迎來,笑容爽朗,行止有力,他與我握手:「你是方航吧?我是司徒家的保安。」

    能把保安說的如此驕傲,足見他對司徒家的感情已經到了不是外人的地步,我與他打招呼:「大哥你好,真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爺子心裡有事,就匆忙趕回,小辰說你和女朋友出去吃飯,就是這個姑娘麼?長的真漂亮。」他給我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後又與方盈盈握手,說了幾句與我有關的恭維話,她不置可否,這是連解釋都懶得的意思。

    這男人讓我們進去,又開始掃地。

    進了院子,我見牆根處的三具白布屍骨已經消失,看來司徒老爺子已經得知了家裡的事,便組織著語言好陳述自己的意見,第一次見面總不能讓他看清了,也是給司徒辰掙個臉面。

    剛走到台階前,厚實的棕色木門卻從裡面打開,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儒雅男人,指長的灰髮自然卻整潔的趴在頭頂,溫和的臉龐看上去很是和氣,這男人風神朗俊,一看就是見多世面卻不把自己擺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穿著藍色的中山裝,洗的次數多了有些發白。

    「小方航?哈哈,有失遠迎,我是司徒星辰。」司徒星辰主動伸出手,笑容滿面的臉上給人睿智與成熟的感覺:「早聽小辰說認識一位高人,今天終於見到真面目了,哈哈,還要謝謝你幫我家收拾了陳三水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張口,這可不是交易,而是因為你與小辰是好朋友。」

    恭維示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絲毫不顯得虛偽,反而語氣與表情都讓我覺得他見我到是發自內心的歡喜,我不想惡意誹謗好朋友的父親,可我有幾斤幾兩重還是心裡清楚的,絕沒有重要到能讓司徒星辰如此禮遇,他這樣做也是流於表面,說好聽些就是禮賢下士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家起名字可夠隨意的,司徒星辰拆開就是一對兒女。

    爺爺原名李鳳鳳,他要是有生個龍鳳胎也這麼起名,這個是李鳳,那個還是李鳳。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且不論司徒星辰的迎接是否真心,姿態做足了我又是小輩,這要是在古代,說不得我還得跪下磕頭。

    「伯父您好,我早該來拜訪您只是一直脫不開身,好不容易來了還讓您等著,真是讓我慚愧了。」

    司徒星辰哈哈大笑:「沒什麼拜訪不拜訪,我又不是老古董,有機會還要去太原找你父親下盤棋。」他看著方盈盈說:「這是你的女朋友麼?小方航可真有福氣,來,咱們進屋說。」

    隨他進屋,卻感覺後背發癢,扭頭看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正扶著花圃的木門看我,慈眉善目,肉嘟嘟很鬆弛的圓臉蛋上滿是善意,她衝我點頭微笑,示意我進屋便轉身也進了小屋。

    這就是白婆婆,看外表絕非惡類。

    可看我的長相還是好人呢!五乘更是莊重沉穩的得道高僧,誰能想到他連女朋友都有!

    客廳裡有三個女人是第一次見面,兩個粗手粗腳的應該是保姆,另一個妝容高貴,衣著華麗,細長脖頸上帶著一串璀璨項鏈,寬鬆的領口露出胸前大片豐腴的白膩,蓋住小腿的灰色短裙,修長的雙腿上裹著灰色絲襪,端莊的打扮又極有成熟知情趣的韻味。

    這人是司徒星辰的續絃,司徒辰的後媽。

    她站在司徒辰身邊,愁眉緊鎖,見到我們進來又變成發自內心的微笑,三十多歲的少婦笑起來別有番風味,而且不得不說她的笑也很真誠,我甚至懷疑這一家子是不是都練過這個表情,而且已經臻至化境,完全看不出虛偽。

    若非大智大善便是大奸大惡,而白婆婆已是古稀之年,斷不會被惡人教化的虛偽到看不出,我覺得這司徒星辰應該是善心人,無形之中就影響身邊的親屬真誠向善。

    女人很美麗,很端莊,可我知道她的底細,被陳三水睡過。

    也許是年幼無知,也許是慾求不滿,這些都不重要,起碼她現在看上去是個規矩人,可我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以司徒星辰的睿智難道看不出陳三水的奸詐?以他的勢力和陳三水的**凡胎,一槍就蹦了,他何以隱忍不發幾十年?

    陳三水已死,這些沒了意義,只是我心中對這一家子很好奇。

    屋裡所有人都笑,只有司徒辰苦著臉,他甚至不敢看我,就跪在客廳鄭重,光著上半身,脊背上道道紅痕。

    「伯父,小辰這是怎麼了?」

    「犯了些錯,讓他跪著反省。來來來,咱們坐,佩菡,去樓上取東西下來。」

    這女人叫佘佩菡,很好聽的名字。

    招待我們落座後司徒星辰主動倒水,他兒子一眼都不敢多看,低著頭木訥的跪著,司徒星辰不鹹不淡的關心了我的家世,直到佘佩菡下來,手裡捧著一個鏤空花紋的黃花梨木盒,她親暱的坐在山女旁邊笑道:「盈盈,你們是小辰的朋友,阿姨送你個見面禮。」

    完全以長輩自居,她把自己擺在司徒辰後媽的位置上,果不其然,司徒辰冷哼,嘴巴剛張開要說話,他爹就將茶杯擲了過去。

    紫砂茶杯破碎,一同破碎的還有司徒辰的腦瓜,一道鮮血流下來,這尼瑪是親生的麼?

    我急忙抓起桌上的毛巾要給他止血,司徒星辰伸手阻攔,讓我稍安勿躁。

    佘佩菡臉色微變,嗔怪的瞪他一眼,卻也沒有給司徒辰治傷。

    如此完美的收買人心的機會,佘佩菡都沒有當著我們的面表現,只能說她明司空見慣和家教太嚴。

    虎父養不出狗兒子,怪不得姐弟倆年紀輕輕就能執掌明輝集團,要是我爸也這樣,估計我現在還在清華讀研究生呢!

    佘佩菡將木盒打開,厚厚的紅綢裹著一對碧綠的玉鐲,溫潤如水,翠意盎然,一看便知絕非凡品,她說:「盈盈,這玉鐲你收著,戴在身上能滋養皮膚呢。」

    「謝謝阿姨,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能要,還是你們留著吧,將來給小辰的妻子。」

    「阿姨給你你就拿著,咱們一家人不用見外。」

    司徒星辰也勸道:「收下吧,小方航幫我們家大忙,於情於理應該感謝,送錢太俗,幸好有你在,伯父才能賄賂一下你的小男朋友。」

    方盈盈為難,目光向我求助,我說:「收下吧,就當伯父送給咱倆的結婚禮物了。」

    方盈盈嬌滴滴的衝我做個鬼臉,很配合的認可了這個說法,不過我心裡清楚,一旦司徒星辰不在她便會還給我,如今所做的無非是維護我的面子。

    說實話,我現在對司徒星辰有些畏懼了,家裡挖出來親爹的屍骨還能不慍不躁的與我瞎扯淡,先套交情,再送禮封住我的嘴,當著女朋友的面恭維三分,我要是個沒見過世面或者閱歷稍微淺了點小傻子,此時哪有不飄飄然,以為司徒星辰是我私生子的道理,一會他開口相求,我有臉拒絕?

    人前教子背後教妻,司徒星辰進退有度,老而彌辣,厲害!

    當著他們的面給盈盈帶上手鐲,那翠綠更顯得嬌嫩,皓腕逼得更白,我趁機拉著她的手不鬆開,正想問司徒星辰家裡的事,他卻提前開口:「小航,早上你們打理花卉時挖出來三具人骨,聽小辰說應該是有人要暗算我家?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來了,等我說完,他就該求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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