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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章 小獅子去練級 文 / 屬羊好

    這個世間最不缺的就是人,活人死人,怪人正常人。大家從生到死,走在同一條路,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每個人都像一滴油,其餘人就是奔流的河水,油在水中流,也許會被激流捲進水裡,可到了平緩的河道,油又會浮上來,再次涇渭分明。

    我也是一滴油,穿梭在人流中經過一張張陌生的臉龐,他們的目光不會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也沒想過因為誰而駐足,但河總有湍急處,當我被捲進水裡便與他們交融在一起後,剛剛適應了這種被包裹的感覺,卻又不得不飄到水面。

    觸著一些,卻與更多分別。

    一同分別得還有我自己,一滴油被打碎,變成許許多多更小的油花,之後再次被打碎,直到徹底湮滅在河中。

    我已經被打碎過,而齊健又打了一次。

    但不得不說,這一次讓我很歡喜。油滴分散成油花,卻有一朵見到了那滴熟悉的水,就是第一次被捲進河中便始終銘記的那滴。

    當我睜開眼時只覺得這個微小的動作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就連呼吸都帶著沉沉的壓力,最開始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戴著鋪滿霧氣的眼鏡。隨著瞳孔漸漸凝聚,一張臉慢慢放大,佔據了我的全部世界。

    她始終嬌小,可我的世界也不大,她足以佔滿。請百度一下謝謝!

    可還有一個生物要擠進來,帶著一條腥熱又濕乎乎的長舌頭,在我臉上留下粘噠噠的口水。

    「山女,我在哪?」

    聽到我的聲音,虎子再次發出熟悉的狼嚎,一聲聲嗷嗚彷彿色狼見到**的美女一般興奮到衝動。山女溫柔的將手穿進脖頸將我扶起,墊了一塊枕頭後,我看清如今的處境:「這是哪?」

    「我家。」

    「哦。」她是方盈盈。

    「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天你受傷,我把你送到醫院搶救,後來就一直住在我家,畢竟住院費挺貴的。」

    「我沒死麼?」微微低頭,全身都被白紗布纏著,像極了剛剛製成的木乃伊,我苦笑道:「怎麼把我包成粽子了?」

    方盈盈端過一個白瓷碗,小勺舀了水乖巧的餵我嘴裡,她說:「你被捅了十六刀,脖子以下全是傷口,不包成這樣怎麼止血?」

    「是麼?齊健這個雜種下手可真狠。」嗤嗤笑兩聲,我問道:「他呢?也不好受吧?」

    「比你強多了,打不過人家就別動手,你們不是朋友麼?怎麼忽然就自相殘殺了!」

    一滴水落在下巴上,方盈盈捻著手巾擦乾,我趁機舔了一口,她好似觸電般縮回,氣惱道:「傷成這樣還要佔我的便宜,真不該救你,讓你在樹林裡喂狼才好。」

    「你怎麼救得我?還有,齊健比我強多了是什麼意思?他還活著?」

    「對呀,那晚齊健和司徒辰回來,司徒辰面如土色,一到家就縮進屋裡不出來,我問他你去了哪裡,齊健說把你殺了,我不相信,他就指了個地方讓我自己去,於是我帶著你的狗開車過去,這才及時叫救護車將你送到醫院。」

    「齊健沒受傷?」

    「不重,比你好很多。」

    「怎麼可能,我把他胳膊都砍斷了,肚子上也捅了三刀呢!」

    「別逞能了,就知道吹牛。」

    「真沒吹牛,齊健和我也就是半斤八兩,那天晚上他衝過來」

    那天晚上齊健衝過來,我用牛骨刀抵擋了幾下便開始觀察他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腦袋進水或者鬼上身,可他又不是狗,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正想再問一問,一不留神被他砍了一刀,從左肩到小腹,深可見骨,如果不是格格巫將他撞飛,那一刀就把我劈成兩半了。

    這一下把我惹急了,不再讓他,真刀真槍打了起來,我正值男人最驍勇的年紀,吃過木太歲又被爺爺和五乘教導,怒火上頭之下齊健根本打不過我,第一次把他捅了個洞時一股熱血噴在臉上,我又有些內疚,正想罷手交談,齊健卻窮追不捨,還是格格巫救我一命,可齊健卻在左手心畫符,掐著格格巫的脖子要廢掉他。

    於是我就瘋了,他的血讓我的雙眼蒙上血光,救下格格巫之際也砍斷他的左臂,大戰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是小道士,齊健是老陰差,我們之間的戰鬥自然不會僅僅刀劍相搏,齊健斷臂受了重傷,向著樹林深處跑去,我一路追殺,到了樹林深處便見到一座墳墓。

    一墓三屍,齊健在墓碑後面發現了這兩女一男的生卒日期,邊打邊驅動屍體破土而出,我就算是鐵打也釘不了幾根釘,一面應付一面向外跑,而齊健驅屍後速度較慢,只是三具屍體聞著我的血也不會追丟,拉開了七八百米的距離後我也豁了出去,百寶囊中能用的都用上,還學爺爺和五乘曾經那樣,逃跑時請鬼上身。

    不死不休的局面,誰會想到叫他來浙江幫忙卻與我反目成仇!

    如果按照正常進行下去,我應該能殺了齊健,下場就是那三具被血激活的殭屍沒人控制,一旦我脫力或者失血過多就會被他們撕碎,不過我還有格格巫,它能帶著我逃命,可惜天不遂人願,打著打著就到了一處廢棄的小村,齊健畢竟是陰差,驅鬼之術深不可測。

    他衝進義莊掏出一塊黝黑的木牌,我滴媽呀,義莊裡飄出七八隻穿著奇裝異服的惡鬼,都是早就死了卻沒有投胎的孤魂。

    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身體裡的鬼被拖出來吞噬,頓時頭暈眼花無法站立,齊健怪笑好似表演一般耍起刀花,每一下都在我身上砍出傷口,等我奄奄一息之後,齊健踩在我的頭說:「小獅子,你沒機會練級了。」

    最後我就掛了唄,細長的繡春刀捅穿了心臟,餘力只夠我噴他一臉血。

    可沒想到方盈盈在小村裡找見我時還帶著心跳,送到醫院後醫生也說這是個奇跡,心臟被捅穿卻沒有死,他們興奮地想把我解剖了研究,不過一番溝通之下,還是老老實實把我救了。

    「方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的朋友忽然就要殺你呢!」

    「他瘋了唄。」

    「哎,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方盈盈同情道:「家是回不去了。」

    方盈盈說,她找見我之後就打120求救,同時給司徒辰打了個電話,雖然齊健在司徒家,可她僅是個不到二十的女孩子,沒錢給我治傷不說,像我這種滿身刀傷的人進了醫院,一定會引起警察插手,一個搞不好性命無礙卻進了監獄。

    不過她還是很聰明,打電話時尖叫著讓司徒辰找齊健,她要罵他,司徒辰小聲勸慰,說這種事不要插手,而方盈盈就是等他這句話,司徒辰能勸就說明齊健不在身邊,於是她把我的情況說了,司徒辰驚喜於我還活著,連忙托朋友幫忙,不然我真被醫生研究了。

    司徒辰托朋友解決警察和醫院,還送了不少錢來,同時告訴方盈盈一個消息。

    我的家人得知我死在浙江,悲痛的辦了葬禮,齊健做了草人傀儡,可以隨時傷害他們,司徒辰不敢將真相說出去,他讓方盈盈告訴我,趕緊想辦法。

    這是三個月前的消息,兩個月前司徒辰又打了電話,齊健起疑心,今後不能再聯絡,怎麼解決就看我的了,而這段時間齊健很正常,彷彿贖罪一樣幫著所有人做事。

    聽方盈盈說完,我問道:「不對呀,彭海庭也在司徒家,齊健就堂而皇之的告訴你,我被他殺了?」

    「彭海庭不在,齊健先打電話將他支開,事後又說再你們回去的路上被人暗算了,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和司徒辰,但他不敢說,你覺得我敢說麼?」

    「哎呦,委屈你了,來讓我抱抱。」

    方盈盈滿面羞紅在我臉上掐了一下:「你怎麼沒心沒肺,這時候了還顧得上開玩笑?」

    「為什麼顧不上?齊健一定想不到我被捅穿心臟也死不了,哈哈,他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天珠,雖然不如木太歲可也相差不多,在西藏那次為了救畫堂春,我刺破心臟請天兵,事後被扎多活佛用金蓮天珠配合失去神效的佛池救命,那可是肉白骨活死人的寶貝,治我那點小傷簡直太輕鬆了,藥力根本沒有用完,一直潛伏在心臟處緩緩滋潤我的全身。

    以前還只是身強體健,自從離開西藏後,每次受傷都能很快恢復,陳三水一槍打穿肩膀也不過一夜便結痂,全是靠著天珠神效。

    不過這一次是徹底完了,否則也不可能躺了三個月才醒來。

    「盈盈,你說得知我的死訊,我家人得有多傷心?」

    「司徒辰說了,你的靈堂上有好多人哭暈過去。」

    「是呀,但你換一種思路,我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路上埋伏了許許多多的敵人,如果現在回去,家人先是驚喜,可以後我又被人殺了,他們還得再悲痛一次」

    方盈盈目不轉睛的望著我:「所以呢?」

    「所以我還是不回去了,起碼要等殺我的人死光再說。」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像一隻長了大屁股的毒蜘蛛藏在暗處,結張網等著獵物主動撞上來。」想著興奮地事,不由自主咳嗽兩聲,方盈盈趕忙撫著胸口順氣,我說:「盈盈,樂正林還沒出現吧?」

    「哎,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正林也不知道在哪裡。」

    我就知道那孫子也不會出現,方盈盈紅了眼,我安慰道:「等我傷好些就幫你找他,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先讓我見見你的父母?」

    「他們早見過你了,還以為你是正林。」

    「呵呵,他們會發現方航比樂正林好一萬倍,你也會發現的。」

    「我不想發現。」

    「由不得你,不過找樂正林的前提是找到一個瞎子,他算命之術很厲害。」

    方盈盈皺著鼻子瞪我:「你是想讓他用那個什麼圓光術吧?」

    我意外:「你怎麼知道?」

    「兩個月前齊健找過我一次,他說自己從某個瞎子那裡學到一手本事,可以讓我記起山女的事,我說你都死了記起也沒有用,他說你太討厭,現在折磨不到你,只能讓我恢復記憶替你傷心。」

    「然後呢?你想起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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