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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小網 第二百九十七章 齊健之謀 文 / 屬羊好

    我的問題讓彭叮一陣緊張,可陳瞎子避而不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起身要走:「小狐狸帶著彭叮去休息,我還有些事得琢磨。小方航估計得挨收拾了,咱們走吧。」

    我喊道:「你說清楚再走,別吊人胃口。」

    「往齊健身上聯想吧,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陳瞎子已經出門,小鎖還賴著不走可方盈盈意味深長的對她笑,小鎖猛地打個寒顫,可憐巴巴的又開始掉眼淚,卻還是拉著彭叮離去。

    只剩下我們兩人,方盈盈移步到床邊坐下,背對著我微微頷首:「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在你家住的那半年時間。」

    「我哪裡露出破綻了?」

    「相由心生,境由心造,你的心都變了,難道我還能察覺不到?」我緩緩的說:「山女長的美,即便方盈盈有她的容顏卻始終是濁世裡的一株牡丹。與杏橋山那根蒼翠的青籐截然不同。」

    「就因為這個?」

    「也不全是,我最初只是懷疑你為什麼不擔心樂正林,雖然你總在我面前說要去找他卻終未成行,可你知道當年我丟了你時的心情麼?那種急迫和揪心的感覺根本無法抑制,即便天王老子攔在面前也無法阻擋我去尋找的腳步,可你對樂正林的關心僅僅停留在嘴上。

    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我苦笑道:「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想過你恢復記憶了,而是猜測是否對我有感覺,所以始終捨不得離開。」

    山女轉頭,炯炯的大眼睛盯著我:「後來呢?是什麼讓你確信了?」

    「就是見到陳瞎子後他讓我閉上眼用心看,那一瞬間我想到了齊健殺我的原因,同時也想到如果他真的站在我這邊,就一定會讓你守著我,可除了把方盈盈變成山女又有什麼辦法呢?」抓住她的手。一如當年的觸覺,那時候她對我最大的挑逗就是偶爾,偷偷摸摸的捏捏我的手心。而現在十指相扣了。她狠狠夾著我的指頭,我說:「齊健有沒有把原委告你?」

    「當然說了。」山女等我一眼。盈盈眼波是愛恨交加:「那一晚齊健回來就將我叫到無人處,他說跟在你身邊總被人算計就一怒之下把你殺了,沒了你我就自由嘍,可以去找樂正林!也不知怎麼地,聽到你死去的消息後我腦袋嗡嗡的響了起來,好像倚為生命的東西被人搶走後的茫然與失落,直到齊健再次說恭喜我獲得自由後才緩過勁,然後我順手抄起水果刀捅他,說真的,那時候我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敢殺人,可心裡就是想殺了他。」巨估吉巴。

    齊健自然不會被她所傷,搶過水果刀後冷笑:「我殺了方航與你何干?你有什麼理由替他報仇?」

    當時方盈盈很納悶,她也找不出理由可就是心裡難受,甚至在那一瞬間察覺到一股恐慌,她以為自己對一個僅僅認識幾天的男人動了真感情,感情的濃度還超過了樂正林,這讓她不知所措,可齊健就在面前也來不及細想就隨口找了個理由:「替天行道。」

    齊健冷笑著將腳邊的箱子踢開,裡面是我的百寶囊,牛骨刀,還有閉著眼的格格巫,這些東西都沾著鮮血,他說:「方航身懷至寶都被我殺了,你有哪門子本事替天行道?水果刀可殺不死我,不如你拿他的東西試試?」

    我明白齊健的想法,他想對方盈盈用圓光術卻擔心她懷疑是我與齊健串通,所以拿這些染血的東西證明我倆真的反目,可方盈盈當時根本沒有多想,齊健說將我殺了,她滿腦子想著的就是報仇。

    明知不敵方盈盈自然不會與他動手,冷冷的問我的屍體在哪,而齊健笑的更加冷血:「喂狼了,不過你這小丫頭怎麼不知好歹?我殺了他也是幫你重獲自由,難道你喜歡被他綁在身邊?」

    方盈盈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上輩子我們是夫妻。」

    「上輩子?你都不記得還談什麼上輩子。」齊健盯著她看了一會,歎息道:「罷了,終究與他相交一場,現在斯人已去我就了他最後心願吧,小丫頭,我用圓光術試試能不能喚起你的記憶,你可願意?」

    方盈盈說:「動手吧。」那時候她很好奇,雖然我說過與山女的故事可她始終當故事來聽。

    就像我們小時候聽到白雪公主與王子的事跡,感動於真摯的愛情可誰會愛上故事的主人公?可齊健說我死去的消息後方盈盈心如刀絞,這便勾起她的好奇心了,她想知道上輩子與這個叫方航的男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今生再聽到他離世的消息後都會有無法承受的心痛。

    無論我還是齊健對於圓光術能否喚醒記憶始終不確定,說白了,圓光術就是個錄像帶,將過去發生的事再次呈現出來,如果我講給她聽是講故事,那用圓光術就是看個電影,僅此而已,可卻是唯一的希望。

    那一次也許老天爺真的眷顧我了,從鏡子裡看到了點點滴滴後方盈盈感同身受,就好像被鎖著的記憶大海忽然間洶湧而出將她淹沒,鏡子裡的畫面僅僅剛開頭她就記起了全部的事,除了經歷還有那份感情。

    齊健還在對著鏡子施法時方盈盈忽然抓起牛骨刀洞穿了他的小腹,十分淡然的說:「現在我有理由了!」

    那一刻,方盈盈再次變回了山女,而我也更喜歡用山女稱呼她。

    齊健受傷,卻不慌不忙的捂著肚子,眼看方盈盈還要動手,他說:「先等等,我也不確定方航是否死了,不過我真的將他殺了。」齊健是想說他真的想殺我,那樣重的傷也應該能殺死我,但如果與他猜測的一樣,我是不會死的,他要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山女問道:「你猜出來我恢復記憶,是否猜出來齊健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我點頭道:「差不多,但始終不知道究竟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齊健也不知道,所以才兵行險著,用這種極端的辦法試試能不能讓你擺脫困境。」

    在海邊時陳瞎子說用心看,我就從本心出發去猜測,心裡感覺齊健沒理由殺我就給他找苦衷,也許是臨近大海時心胸和大腦比較發達,居然一下冒出一個疑問。

    司徒家的事引出了玄大師,而玄大師又講了司徒老爹故事,簡單來說就是司徒老爹在浙江結婚了,而江西還有他深愛的女人和孩子等著,這時候司徒老爹選擇假死而遁。

    這與我的處境何其相像?在太原和妞妞結婚還有了孩子,而浙江又遇到了山女,我是否也該像司徒老爹那樣假死而遁?

    基於這個想法,臥床養傷的那半年我甚至還懷疑過是否齊健就是這樣想的,為了成全我和山女而翻臉,但當時總想不通一件事,假死而遁,可他是真把我往死裡搞。

    直到在海邊才又冒出來一個念頭,這是巧合麼?我面對選擇的窘境時忽然冒出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與我處境相同,而他想辦法化解了。

    大膽猜測一下,是否有人安排我在這個時候重遇山女,擔心我無法抉擇便十分迂迴的搞了一個陰謀將解決的辦法告之。

    從心裡來說我是不相信的,誰能在幾十年以前就預料到我的處境並且提前讓浙江的司徒老爹去江西,還要讓他娶妻生子,又在十幾年前教他假死而遁。

    如此盡心的為我謀劃,難道我是他親爹不成?可就算是親爹也沒理由,因為司徒老爹去江西的年月我還在碗子村陪左紅蓮玩呢!爺爺都沒將我帶走,這事就不可能出自五乘和爺爺之手。

    不管我信不信,反正齊健是信了,他認為早在幾十年以前就有人安排了我的路,而這條路不一定通向天堂還是地獄,就像是工廠裡的流水線,從我出生就被安置在機械上,始終順著預先設定好的方向走,而齊健想幫我又沒能力毀掉這條流水線,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從機械上取下來。

    取的方法也很獨特,偷偷摸摸拿走一定會被人發現,所以他選擇一錘子砸扁,讓那開工廠的人主動放棄這個已經損毀的貨物。

    至於說這一錘子的效果是表面上破碎還是再無翻身之地,齊健也不能確定,他只能盡量做到逼真,如果他自己都認為我死了卻再出差錯,這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也無需再費心。

    好狠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齊健不單單對我狠,他對自己更狠,可以預料到的,當工廠老闆發現自己的貨物被人一錘子砸扁,一定會憤怒的將這搗亂人撕成粉碎,而齊健卻毫不偽裝的在太原搖擺,他就是示威:來啊,老子把你的貨毀了快來找老子報仇。

    假使這人是五乘,當五乘找上門時一定會逼問他是否真的將我做了,而齊健的計劃也到了最後一步,咬緊牙關不鬆口。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測,可山女複述的也是如此,那夜她恢復了記憶後齊健就將這些事講給她聽,並讓她去給我收屍,一旦發現我沒死,千萬隱藏起來,而事後山女與齊健還有過一次聯絡,齊健將他所知道我離開杏橋村後經歷的事全部告之,重點就是妞妞,畫堂春這些女人。

    我都想不通他說這些幹嘛,閒的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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