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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三十三章 三司會審 文 / 清漓

    大理寺這邊因為不清楚宮中的風雲突變,形勢倒是一邊倒。

    因為昨天最後的物證也在蝶風的家中找到,再加之西平王一再對大理寺施壓,今天的三司會審,與其說是審案,其實不過是判刑罷了。

    正中央坐著的是靖朝司法最高權的三大長官,大理寺卿段霖暉,刑部尚書畢燃,御史大夫袁允南。而旁邊坐的的正是作為旁審的西平王和晏親王。

    堂下跪著的便是蝶風和荷青以及蝶風的父母,蕭楚延並未在堂上。西平王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他深知蕭楚延的本事,他不會給蕭楚延有任何狡辯的機會。

    蕭城毅在一旁洋洋得意,昨日,晏親王和段霖暉聯手讓他吃了個啞巴虧,今天他怎麼也得出這口惡氣,所以。當他得知從蝶風家中搜出了解藥,他激動的是一晚沒睡,加之如今他和袁允南成了親家,又是證據在握,任你段霖暉有通天的本事,想來也翻不出我的手心。

    三大主審簡簡單單的問了幾個問題,無非又是些炒了稀爛的問題,蕭城毅在一旁早就聽得不耐煩了,他涼颼颼道:「我說,三位大人,這事情已經這麼明顯了,你們還磨蹭什麼?」

    段霖暉才不理他,可袁允南卻不一樣的,他看見西平王暗示他的眼色,對著段畢二人幽幽道:「兩位大人,我看再審也沒有必要了,直接定罪吧?」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有禮貌的詢問了一聲:「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畢燃夾雜兩派中間,煎熬的不得了,他心裡是偏向靖淵王的,但西平王的咄咄逼人讓他喘不過氣來,再加之段霖暉又是這麼個怪癖的個性,他心裡真熬的像有貓爪子撓個不停,他乾笑兩聲:「就依袁大人之見吧。」

    袁允南見畢燃表了態,這大堂之上只有一人沒有發話了,他側身望著主審,想看段霖暉的的意思。

    段霖暉冷眼一掃,那眼神透著寒氣,就像冬天的冰,讓袁允南一冷。他就這麼看一眼,也不說話,倒是袁允南有些手足無措了。

    「段大人你還在等什麼?」蕭城毅看著段霖暉的樣子,氣的真是叫要冒煙。他一拍桌案:「段霖暉,你再如此,本王可真要懷疑你有意包庇靖淵王了!」

    段霖暉這才有了反應,他幽幽一笑:「那麼依王爺之間,該如何判定呢?」

    蕭城毅冷冷一笑,言語彷彿毒蛇的信子「茲茲」吐向段霖暉:「罪人蕭楚延枉為皇子,貪權忘本,毫無人性,為奪王位,竟然指使婢女毒害自己的親哥哥當朝太子,此等邪佞之風,斷不可助長,必須剝奪爵位,貶為庶民,至於是否有更嚴重的刑罰,那就看陛下自己定奪了。()」

    他得意的望著段霖暉,臉上卻一副嚴肅的神情,讓晏親王好生不快。

    誰知段霖暉茫然看著西平王,一臉迷茫,啊了一聲,慢悠悠道:「王爺剛剛說的太快,微臣沒有聽清,可否請王爺再說一遍?」

    蕭城毅氣結:「……」。晏親王差點笑的沒噴出來,連畢燃也強忍著不笑。堂中的人看著西平王變換的臉色,也忍不住低低笑起。

    段霖暉無辜看著西平王,心裡一嗤,你說什麼?老子全當放屁。昨天半夜秦煦卿來找過他,把情況和他說了大概,若是宮裡的事成了,今天的三司會審就是個形式,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拖時間,等著宮裡把消息傳來。他看著西平王幾乎要爆發的臉,心裡暗想,等一會兒,還不知你會有怎麼樣的精彩的臉色呢。

    只是現在,段霖暉把眼神看向大門,暗自把秦煦卿罵了三遍,這個混蛋!說好的人呢?怎麼還沒來!再不來,老子就要頂不住了啊啊啊!

    凌慕雲見一旁的蕭城毅雙眼冒火,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段霖暉一樣,趕緊出來打個圓場:「二表哥,消消氣,你看,我們要斷案,卻連主人公都沒有到場,這傳到皇兄的耳裡,免不得覺得我等斷案不公,不防叫出靖淵王,看他有何話要說,如何?」

    未等蕭城毅反對,凌慕雲便讓人把蕭楚延請出來。

    蕭城毅雖然憤怒,但他想凌慕雲說的話也有道理,若是不讓蕭楚延辯解一番,怕是皇上會心生芥蒂,他冷哼一聲坐下,並不擔心,事已至此,總是你蕭楚延巧舌如簧,也無濟於事。

    很快,蕭楚延便被帶上了堂,被關多日,卻未曾損害蕭楚延一分英姿,一雙彷彿可以望穿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肅然若寒星,挺拔的背脊,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他的高傲與不屈。

    蕭城毅見蕭楚延來了,怒斥一聲:「罪人還不下跪?」

    蕭楚延並不看西平王一眼,只是漠然道:「我無罪,為何要跪?」

    「你為奪王位,謀害自己親哥哥,罪大惡極,如何無罪?」蕭城毅一字一句如出鞘利劍,直刺蕭楚延心間。

    蕭楚延不為所動,看了看跪在地上膽怯的望著自己的蝶風,突然微微的笑了:」昨日見你,倒是情意深重,今個如何這般怯懦了?「

    一句話嘲笑的蝶風臉色發紫。蕭城毅冷嗤:「她自是為你淫威所逼,不敢有多言語。」

    「為我所逼?」蕭楚延這才把眼神投降了蕭城毅,眼神清亮,卻是極為不屑:「二皇叔,從始至今,你可看的我有一次對蝶風重語相逼?倒是你,怒氣身重,使人心生膽怯。」

    蕭城毅怒罵:「誰是你二皇叔?你毒害太子,本王沒有你這樣的侄子。」

    「我沒有毒害太子!」蕭楚延提高了一分聲音,他本就不怒自威,如今有了幾分怒意,氣勢更是凌人:「證據可以偽造,何況,除了我,人人都有可能指使蝶風對太子下毒,二皇叔,我未被定罪,你卻自始至終叫我罪人,你不認我這親侄,我卻仍尊你一聲皇叔,你說說,到底是誰罔顧親情仁義?」他眼神一轉,冷厲的目光盯著蕭城毅半響,說道:「想來罔顧親情仁義的人怕是連親侄也是可以落井下石的。」

    這番話說得極重,擺明了說西平王落井下石,晏親王暗暗給蕭楚延叫好,本事落敗的局面,被蕭楚延簡簡單單兩句話就逆轉了形勢,如今看來倒真是西平王步步相逼,不肯饒人。

    蕭城毅氣的面紅耳赤,道:「胡說八道!」他喘了一口氣,眼神自是往別處看去:「汝等豎子,巧言善變,我不與你多費口舌。來人,讓他給我跪下!」

    兩遍侍衛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真上去對靖淵王動手。

    見沒有人站出來,蕭城毅大呼:「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想抗令不成?!」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聽的門外傳來一聲:「靖淵王不可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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