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三十九章 致命殺機 文 / 清漓
蕭祁和沈鴻彬一同抱病.不理政務.又是春季播種的時候.許恆自己的事情都忙的不可開交了.而且沈鴻彬其他的決策任務也都交到了許恆手中.所以這京察的大頭完全就壓在蘇普一個人頭上.
蘇普這麼多年吏部尚書坐下來.對於京察那可以說是得心應手.所以讓他來承重擔一般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但說的是一般.這一回蘇普可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季覺得京察這事是個盤也盤不完的事情.他不由對臥病在家的沈鴻彬惱怒異常.看你留下的爛攤子.
考察邊關將士真是是太麻煩了.首先是沒有一個同意的恆定標準.你說按軍功吧.這幾年賀蘭和離漠都沒怎麼打仗.怎麼按軍功來算.那你說按參軍年紀吧.可這蕭祁擺明著想提拔青年將領.你刷刷刷提拔幾個老將是幾個意思啊.那考察軍風軍紀吧.但是那些守關的將士都是天高皇帝遠的.消息準確嗎.再說軍營的規矩有他們軍營裡自己的一套系統管著.你吏部來摻和什麼呀.那實在不行.就看過失嘛.把那些有過失的人將一個等級.找一些下面的人替補上去.那這下麻煩可就更大了.因為上面那些有職務的人可都是真刀真槍.浴血奮戰多年.以命相搏.才換來的職位.你就抓幾個毛病就讓我降職.你能交代麼你.邊將不幹了尥蹶子了.邊關沒人防守了.離漠若伊攻進來了.你怎麼辦.你擔待的起嗎
所以就因為這檔子事情.弄的蘇普是焦頭爛額.他苦死幾日都想不出個對策來.他都想不出.吏部下面的人就更想不出了.這事情就一直緩著.怎麼也前進不了.
這個時候.新任的禮部侍郎江越向蘇普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對蘇普說:考察邊將本來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加上現在時間又緊迫.強行推行下去.只怕會變成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情況.他建議.不如就考察一下各大邊關的總體情況.若是總體情況好的.便從那一塊區域裡適當的提拔一些新生將領.然後一些.老將可升可降.這樣就不會引起眾人的抱怨了.
蘇普思考良久.發現江越所說的的確是個可行的方法.所以他就安排江越著手去辦了.
可是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一個蘇普意想不到的陰謀就這樣拉開了
不知何時起.又出現了一個消息.說是吏部要考核邊關整體情況.這消息是剛開始的確是屬實的.江越也以蘇普的名義.寫了幾分書信.派人向邊關的幾員大將緊急傳送了京城的意思.考察總體的情況.那近年來一定是駐守在若伊邊關的燕長清那一軍的功績最為漂亮.因為他四年前正巧攻下了多年都沒有拿下雍谷關.所以面對這個消息.燕長清自然是拍案叫好.當即表示十分地支持.然後也回了一份信給給蘇普.說自己非常認同你的意思啊.我很支持你啊.你好好做啊.
得到了邊關大將的支持.蘇普也就這麼順利的坐下去了.
可是這是不知怎麼了.就有傳聞說燕長清五年前攻下雍谷關之後.一直無所作為.實在是疏於職守.吏部要對此表示懲戒.這原本就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一旦傳開了總是有那麼幾個沒腦子的人相信了.這時候就又有人來問蘇普的打算了.蘇普壓根就沒有打算要打壓邊關.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是不能惹的.所以他當即就否定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經過上次的傳言.眾人又有些不再相信蘇普的話了.蘇普又沒有立刻展開行動堵住眾人的嘴.所以這消息就穿的越來越面目全非.最後甚至都傳成了蘇普要拿燕長清開刀.
京城中有不少的人都和燕長清的關係很好.他們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其中的一些都開始燕長清傳遞消息了.其中不知道是哪一封.送到了燕長清手中.說蘇普要整頓北部邊防.燕長清的軍隊因為常年無作為都要縮減.然後又添油加醋的和燕長清說.京察在蘇普的手下弄得是亂七八糟.連禁衛軍督查使韓千葉都被莫名其妙的因為賄賂事件而趕到洛陽去守皇陵了.禁衛軍的人都有西平王的人接管了.反正一封信六分真七分假.真的是事件.假的是理由.
燕長清一開始也不信.因為他深知蘇普的為人.蘇普深明大義.一定知道這北部邊防對靖朝的重要性.無論怎麼樣都只有大賞.萬萬不可大降.但是書信一多了起來.連燕長清也不得不有些懷疑了.他是極愛惜自己手下將士的人.因為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這批將領都是這些年跟他一仗一仗打下來的.為著他們他也要問一問蘇普.
所以他給蘇普寫了一份信.加急送到京城.心中詢問了蘇普的打算.還提到了關於韓千葉和京察的一些事.
蘇普接到這封信一時也是丈二摸不到頭腦.但是他十分擔心燕長清心裡要是有了什麼疙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他十分鄭重的回了一份信給燕長清.信中解釋說那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北部邊境的將士這麼多年一直很辛苦.自然是會得到封賞的.
這封信他也差人送到了北方軍營.
就在蘇普以為這件事情突然告一段落的時候.真正的殺機就開始顯現了.
果不其然.邊關的考核都達到了合格.而北部邊境和遼東那邊因為有了戰功自然是達到了優秀的水平.蘇普也很樂得獎賞邊關.
但是.就在他完成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臥病在家的左丞相沈鴻彬身體突然好了.然後他和沈鴻彬就被蕭祁一起叫到了宮裡.
蕭祁是染了風寒又兼頭痛的頑疾復發.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他將蘇普和沈鴻彬兩人單獨的叫到尚書房.這讓蘇普有些奇怪.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單獨召見兩人的呢.是說京察的事情麼.
等到了尚書房.蘇普見屋裡除了蕭祁和幾個侍從的人.新任的禁衛軍督查使管擎蒼也正坐在屋中.蘇普和沈鴻彬先行了一禮.恭敬道:「參見陛下.」
蕭祁因為病著.所以面色著實有些憔悴.還帶著病態的蒼白.他抬起素日裡一直和淡的眼眸.盯了蘇普一眼.道:「起來吧.」可這語氣卻讓蘇普有些不安.那語氣少了往日和溫和.反而多了幾分肅然.
蘇普一時不知出了什麼事.只是靜靜的恭候在一旁.短暫的安靜之後.蕭祁這才緩緩的發問了:「尚書.京察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吧.」蕭祁身著明黃色的衣衫.外罩一件銀絲織的袍子.雖然尚在病中.卻仍然顯得嚴肅端莊.
蘇普不明就裡.只覺得這屋中氣氛壓抑的可怕.京察雖說是由吏部主管.但是頂頭的上司卻是沈鴻彬.蕭祁單獨問他.這部由不讓蘇普多了幾分心眼.所以他想了想.恭敬回答道:「京察已經進入尾聲.左丞相大人臥病在家時是由微臣領導的.可能會有所偏差.但總體還是尚可的.就等丞相大人和陛下審閱了.」
他這一番話說的十分精巧.既回答了蕭祁的問題.也沒有忽視了左丞沈鴻彬.沈鴻彬對蘇普微微側目.卻沒有說話.
蕭祁聽後.笑了笑.但是語氣裡卻沒有笑得意思:「的確是不錯啊.和朝中群臣都商量的很好啊.人人都說你做的好.還真是不錯啊.」
蕭祁這奇怪的語氣讓蘇普的心驟然怦怦直跳.他不明白蕭祁為何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所以他只恭敬地出聲詢問:「陛下此話何意.微臣不甚瞭解.」
蕭祁的聲音一下子變的嚴厲起來.神情也陡然發狠.伸手用力的一拍自己的桌案.喝道:「你自己看.」
蕭祁突如起來的怒氣讓蘇普的心猛地一沉.他躬身走到蕭祁的面前.拿起了桌案上的幾張信紙.不由臉色大變那是他和燕長清來往的書信.
不對.書信的原稿在自己這裡.這封信只不過是內容的副本.蘇普何等聰明.心中已經知曉了大概.他沉住氣.將手裡的信又看了幾遍.冷靜道:「這是微臣與撫遠大將軍往來的書信的內容.為何會到陛下的手中.」說罷.他冷靜地將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恭然不語的管擎蒼.
一旁的管擎蒼面無表情.直直道:「最近吏部尚書大人和撫遠大將軍的書信往來實在是過於密切了.卑職有所擔心.所以就截下來做了一份備份.」
蘇普心裡一下子洶湧出無盡的憤怒.他竟敢這樣算計我.竟敢私自截斷朝中重臣往來的書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蘇普的手緊緊握著手中的信紙.幾乎要將手中信紙碾碎.
但是.他深吸一口氣.他還不能發怒.因為蘇普知道現在自己面臨的是一個怎樣的境況.現在最需要回復的人還是屋中惟一坐的人皇帝.蕭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