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不同意見 文 / 清漓
「所以屯兵邊境的計策最為完備。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蕭楚延看了一眼眾人,而後站起身來。中間的大實木桌上攤放著一張很大的地圖,正是西北的軍事佈防圖。蕭楚延指著其中的一帶平原說道:「東池、黃興兩座城與我朝邊境之間有這樣一帶肥沃的平原。論土地資源,賀蘭不如我們富饒,而賀蘭在非戰時一直採用兵農合體的政策,他們必定會再平原周圍開墾土地。蕭楚延在地圖之上做了一個標誌,正色道:「我們要先選擇兩名將領選擇地方率軍駐紮在形勢險要之地,並且大範圍調查可以安置兵力的地方,然後讓三萬兵力同時進駐守地……」
蕭楚延話未說完,胡炳恩便打斷道:「三萬人同時進駐守地?王爺的意思是重新開闢一片地方?」他搖頭說:「不行不行,這三萬人在軍中尚好,一旦出了邊境,軍資運輸很成問題,怎麼解決?」
蕭楚延淡淡看了胡炳恩一眼,繼續說道:「我剛剛也說了,這一帶平原非常富饒,我們完全可以奪下他們,平日之中讓百姓甚至我們的軍士去耕種土地。」他冷冷瞥了瞥胡炳恩,語氣不鹹不淡:「軍隊就地食用生產的糧食,軍資輸送根本不是問題,但是一旦我們掌控此處的平原,賀蘭就不得不退回比較貧瘠的土地。這時候我們在全軍甚至是賀蘭邊境禁止欺壓劫掠百姓並且同時實行招撫的懷柔政策,盡可能的多讓敵方的人歸附我們。」
「之後,從遠處開始,設置偵查的聯絡哨所,防止賀蘭的偵察兵甚至奸細的潛入,並且還能夠及時的知道賀蘭內部的矛盾與衝突,在此情況之下,便能迅速作出征討突襲的決斷。反關賀蘭,一旦他們全軍退守東池、黃興,反倒利於我們,因為他們的偵查哨所那是便不能深入我方,並且土地耕作也無法展開了。若是我剛剛說的都能實現,就避免了賀蘭獨佔便利的資財,有利於我軍的整體行動。」
蕭楚延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將領都沉默了片刻,而後所有人都認同了他的戰法。袁沐深坐在後面,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敬佩之情,他知道急進攻擊的戰法存在很多的弊端,屯兵邊境等待時機才是上策,但是他一時也想不出能具體實施的戰法。聽了蕭楚延一番話之後,他這才茅塞頓開,原來仗可以這麼打。
方禮首先向胡炳恩請命道:「將軍,靖淵王說的句句在理。我們還是不要冒失進軍,屯兵整理兵力吧。」
胡炳恩看了一眼全場,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電筒稱是,這不由讓他慌了神。他知道自己能夠成為遼東的統帥,絕大部分是因為西平王。很多人都不服自己,若是他短時間之內不能取得一場大勝仗,他實在很難讓自己成功的立足。但是如今蕭楚延的戰法必定曠日持久,他蕭楚延能等,可自己卻等不了。他心中焦急一片,想要想出理由來回絕自己,可是仔細一想,蕭楚延的戰略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他不住朝身邊的幾個心腹將士使了眼色,讓他們快點想法子出來阻止蕭楚延。
這幾個人也是心知肚明,他們的命運是同胡炳恩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苦想了半天,終有一人硬著頭皮道:「王爺的辦法是好,但是也有問題。」
方禮知道這人是胡炳恩的心腹,不悅道:「有什麼問題?」
胡炳恩雙眼一亮,急問:「有什麼問題?」
他手下道:「按照王爺的說法,我們要同賀蘭爭奪這一帶平原,到時候難免會與賀蘭短兵相接,不是還是要打一仗麼?再說這個耕作,我們的士兵都是戰將,如何能夠耕作,那樣會削弱我軍的戰鬥能力,若是讓百姓來耕作,豈不是又要耗費巨大的兵力去保護百姓麼?這樣未免太麻煩些了吧?」
方禮幾乎無語地看著這個將士,這種理由他也能說出口?什麼時候長期備戰之中沒有小的衝突,再者士兵們誰沒有個家庭?難道練會耕種土地的人也找不出麼?況且,若是輪流耕作,怎麼會存在兵力削弱的問題。方禮幾乎就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但是胡炳恩卻覺得他說的句句在理,立刻點頭道:「對對對,這話有裡。我們西北的軍隊也已強悍著稱,雖然名聲抵不上遼東鐵騎,但是實力卻並不一定遜於遼東鐵騎,萬萬不能白白耗費戰力去做耕地這種事情,不妥不妥。」
方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胡炳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猛地由怒轉驚,一把拍在桌子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方禮怒目圓睜,咬牙對胡炳恩喝道:「將軍!」
方禮的勃然大怒卻是有一些震懾到了胡炳恩,他身子不住向後退了退,但是卻又不想在這麼多的將士中間示弱,便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急不得,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等本將深思熟慮之後再做決定,好了,散會吧,你們也不能在定襄呆的太久都回去吧。」
說完之後,胡炳恩快速的站起,帶著自己的人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一干將士聚集在軍帳之中。胡炳恩就像是夾著尾巴逃走一樣,步履飛快,在眾將想要攔住他之前便消失的無影了。眾人都異常憤慨,「他是一軍之帥,如何能這般樣子?是守是攻,也要做個決斷啊!」
「就是!這樣走了算什麼樣子?我看還是王爺的法子可行,壽同濟與顏雲不是普通人,急不得。」
「……」
一干人等在互相討論的時候,蕭楚延卻靜靜地站起了身,神情冷峻,沒有旁人心境的起伏,彷彿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方禮十分過意不去,他走到蕭楚延的身邊,尷尬道:「王爺,我實不想胡炳恩竟是這樣的人,你……」
蕭楚延靜靜地擺手,平靜道:「你我早就料到結果差不多就是這樣,又何須這般氣憤?」
方禮重重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蕭楚延朝軍帳大門看了一眼,冷笑道:「只怕今日之後,胡炳恩會嫉恨我入骨,定會尋個法子,將我調開定襄城。」
方禮詫異道:「他……不敢吧,您總歸是親王……」
蕭楚延朝方禮淡淡一笑:」方將軍,您不妨與我打個賭吧?看看我猜的到底對不對。」
———————————————————————————————————且說胡炳恩氣沖沖的離開了軍帳,咬牙切齒道:「靖淵王他竟敢當眾讓我出這麼大的醜!簡直可恨!」他雙手握緊拳頭,恨然道:「還有袁沐深,枉我平日之中待他那樣好,誰想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在軍議之上和蕭楚延一唱一和,真是我看走了眼。」
跟在胡炳恩身後的人見胡炳恩氣的不輕,趕忙勸慰說:「將軍,你何苦要為袁沐深那孩子一般見識?豈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胡炳恩突然頓住了腳步,轉身問道:「先不說他的事,今日靖淵王的提議你怎麼看?我看認同他的人很多。」
隨行之人知道胡炳恩脾氣不好,並不敢妄加評論,只反問道:「不知將軍自己是和看法?」
胡炳恩一愣,隨後竟微微歎息了一聲:「唉,我知道,你必然也是認同靖淵王的。其實,我也並非糊塗之人,靖淵王的戰法可用我不是不清楚。只是他的法子,耗費的時間太久,我等不了。」
未等身側的人回答,胡炳恩便逕自說道:「今日,我本不該發這麼大的火,但是若是鎮不住這一群人,我之後若想向他們發號施令,只怕會難上加難。再者,西平王那邊對我們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王爺好不容易在朝廷站穩腳跟,又一手扶持我坐上了西北的統帥,他對我有恩。我知道他急於讓我在西北建立軍功,以鞏固他的地位,所以現在我是雙重的壓力,不能不急啊。」
聽了胡炳恩的話,他身旁的人回答道:「將軍也有自己的身不得以,真是苦了將軍了。」
安慰與理解的話胡炳恩不想多聽,他擺手制止了旁人,而後堅定道:「所以,這場仗,我必須現在就要打,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我!」轉而他又愁道:「只是我怕靖淵王是個難對付的主。他怎麼說也是親王,身份尊貴,還有餘健撐腰。若他一心要阻止我,與我作對,只怕我會被他掣肘,再加上他威望這麼高,我怕我很難擺平他。」
他身側之人獰笑道:「將軍,擺不平的人就不要擺平啊,只要讓他暫時離開定襄城不就好了?只要靖淵王不在,您就能出兵了,對吧。」
胡炳恩一喜,隨後卻仍有一絲擔憂:「但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這有什麼不好?您作為統帥,難道連調任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了麼?再者您給靖淵王在後方挑一個好一點的位置,好好供著他,看誰還敢說您怠慢他?誰能找你的茬?」
胡炳恩喜道:「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