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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五章 驚艷才情 文 / 清漓

    不知什麼時候.或許是剛剛喝酒喝得太興起.連身上都沾到了酒水了.

    蕭奕洵低頭一看.的確.衣服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小灘酒.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秦婉詞看上去有些心疼.蕭奕洵再一看.原來是秦婉詞為自己做的那個香囊.也被沾濕了.這一下.蕭奕洵見了也心疼了起來.他忙將香囊解下來.問秦婉詞:「沒關係吧.」

    秦婉詞有些迷糊.只道:「這裡面.我是放著干花瓣的.不知粘濕了會不會發霉了.這幾天又是春潮.只怕是幹不了了.」言下之意是香囊以後都不能帶了.

    不過她又寬心對蕭奕洵笑笑:「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左不過我在給你繡一個.你知道的.最近我的針線越來越好了.比第一次要好很多呢.」

    「第一次.」蕭奕洵一愣.

    「你不記得了.」醉了的秦婉詞沒有注意到蕭奕洵神情的變化.便道:「不記得了.我給你做的第一個荷包.那個繡著蓮花的.你一直說不好看的呢.」他撇撇嘴.彷彿很不滿意.

    「我怎麼會不記得.手都被刺破兩三回了.」蕭奕洵淡淡一笑.想起秦婉詞第一次送自己的那個並不怎麼精緻的荷包.但是他也是視若珍寶的.

    可是蕭奕洵心中卻不是滋味.因為.今天蕭肅之無意之間提到的一句話.讓他的心裡.很不好受.秦婉詞曾經繡過一個荷包.本身荷包並不讓他過多在意.但是荷包上繡的是並蒂蓮.以寄相思與愛情.連蕭肅之都知道那必是代表愛意的東西.蕭肅之以為.秦婉詞將那個荷包送給了蕭奕洵.可是蕭奕洵卻知道.那個荷包並不是送給自己的.原本之前已經不打算再去想這件事情.以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今天只被蕭肅之這麼輕輕的一提.蕭奕洵便覺得自己心中頓時不悅了很多.

    他見秦婉詞有些心疼的看著被酒粘濕的荷包.突然出聲問道:「婉兒.你以前繡過一個並蒂蓮的荷包.」

    原本已經醉意濃濃的秦婉詞陡然一驚.回頭看著蕭奕洵.她細微的吃驚的表情全然落入蕭奕洵的眼中.這表情讓蕭奕洵心中澀的發苦.秦婉詞的心也陡然間被釣了起來.他還是聽見了.他還是注意到了.原以為蕭奕洵那樣回答蕭肅之是因為他不記得自己給他做過多少針線.原來他竟然是知道的.也對.他這樣心細的人.如何會不記得自己並沒有送過他繡有並蒂蓮的荷包呢.他即便知道荷包.沒有送給他.但是在蕭肅之面前卻依然大方的承認了.是在保全兩人的顏面吧.那麼他現在問自己.是他已經知道自己當初心有他人.還是隨便這麼一問.

    秦婉詞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但是她又拿捏不準蕭奕洵心中真正的想法.因為她不確定蕭奕洵能猜到多少.還是單純的起了疑心.要瞞他麼.還是說實話.她不想將實話說出來.但是更不想為此而瞞著蕭奕洵.一時之間.秦婉詞糾結的就像被兩人拉扯著.不知該偏向哪一個.

    若是說.以蕭奕洵那般驕傲的個性.怎麼能容得住自己當初心有他人.可是若是隱瞞他.日後再有什麼情況.秦婉詞縱使有千百張嘴也說不清楚.而且.蕭奕洵從來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她又怎麼能欺騙他

    秦婉詞遲遲沒有說話.蕭奕洵卻將她的苦惱、害怕看在了眼裡.很明顯.秦婉詞遲疑了.只是她的猶豫到底是猶豫什麼呢.

    是猶豫該編一個怎樣謊言來騙自己.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同自己說實話.

    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她當初已經心有所屬了吧.所以她應該會編一個謊話來騙自己.就說是以前閒時繡著玩的.讓自己不要掛懷.如果她那麼說了.那麼自己還要不要再問了呢.

    實話說.他不願意看見秦婉詞騙自己.但是若是她當真說了謊.自己也不會如何.畢竟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當初她心中的人不是自己.也可以說是顧慮他的感受.

    所以縱使知道她的欺瞞.他也終究不會說什麼.

    幾乎可以想到.秦婉詞會怎樣的撇開這個話題了.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秦婉詞幾經考慮.終於.澀澀的開口道:「奕洵.我本想騙你的……可是我發現我不應該瞞著你……我.我……對不起你……當年.我曾經對一個人動心過.但是那個人卻並不是你.我……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這些年.我一直很難過.很愧疚……」

    秦婉詞話還未說完.便猛然落入了蕭奕洵的懷抱裡.秦婉詞驚愕不已.可是她並不知道此時蕭奕洵的心中卻有一股熱泉湧流而出.他沒有想到.秦婉詞會自己親口說出來.只是自己一個簡簡單單的問話.她完全可以不說.但是她竟然向自己說清楚了.他一直以為秦婉詞不會說的.

    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幾乎將他的心填滿.的確.當他第一次看到秦婉詞那兩首詞的時候.他的心痛苦過.憤怒過.但是他也很清楚.這些年下來.秦婉詞是愛自己的.而且是深愛.所以為了她.她之前的事情他可以不去想.也不去探究.只要未來是兩人的就好了.

    幾天這麼一問本來也沒有指望什麼.卻沒想到秦婉詞竟同自己說了實話.這樣晦澀的話題.明知道說出來會讓兩個人都不開心的話.她竟然只猶豫了一會兒就說出來了.這說明她不願意再對自己有任何的隱瞞.她不願意再欺騙自己.她要將她所有的心事都告訴自己.

    可能秦婉詞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坦白.她認為可能會導致二人的關係降至冰點的一份坦白.在蕭奕洵的眼中卻是最美最好的一個回答.

    蕭奕洵的懷抱溫暖寬厚.秦婉詞全然不知所以.她正以為蕭奕洵再生氣.所以便要繼續解釋道:「瞞著你.我很對不起……只是.只是……當初.我真的沒法告訴你.你對我那樣好.我……我怎麼能忍心……」

    「不用說.不用說.你要說的話.你的心思我都懂.你不用解釋.」蕭奕洵伸手撫住秦婉詞的頭.親暱且溫柔:「不用解釋.不用道歉.」

    「不是.奕洵.我心裡的人是你.現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不知道蕭奕洵已經知道了一切.秦婉詞以為蕭奕洵在強壓自己心中的怒氣.畢竟任何一個人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會開心的.所以她忙解釋道:「真的.你信我.我心裡只有你一個.那些都過去了.我沒有再想過了.我不該瞞你.只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你.你信我.奕洵.」她本就已經喝醉了.人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再加上心中一急.嘴裡說的話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邏輯和順序.

    「我信你.婉兒.我信你.不用再說了.」他微笑著扶起秦婉詞.看她慌張的急著想要和自己解釋的模樣.愈發覺得可愛.便道:「好了.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以為蕭奕洵故意順著自己.其實心中的疙瘩還沒有消除.秦婉詞咬一咬牙.一跺腳.定聲道:「不行.我要告訴你我的心意.話已經說不順了.我寫給你看.」

    她一把掙開蕭奕洵的手.搖搖晃晃的走到剛剛自己寫詩的那個桌邊.提起毛筆.順手便寫下來一首《最高樓》:

    蒲葦心事.把話怎無羞.

    猶記得.紅妝綢.

    墨琴玉簫愁腸夜.並蒂風談杏花樓.

    一聲情.一身守.一生留.

    今念汝.東籬和酒歎.

    明念汝.瀚海征戰還.

    無夜消.竟成癡.

    梨花不解妾心苦.醉語難了君中愁.

    五嶽移.四海盡.吾情休.

    秦婉詞一句一句的寫著.寫的極快.他沒寫一句.蕭奕洵的心就波動一下.那「一聲情.一身守.一生留.」、「無夜消.竟成癡.」、「五嶽移.四海盡.吾情休.」每一句都震動到了他內心的最深處.沒有任何的遲疑.沒有任何的思考.整首詞一氣呵成.絕數佳作.

    這首詞是她的才情加上她的情意所凝聚而成的.每一句都那般精妙.每一句都那般動人.說不盡的情深意切.從未想過.秦婉詞的筆下也會有這般強烈這般坦誠的詞作.

    秦婉詞寫完之後.有些搖晃的走到蕭奕洵面前.指指那首詞.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頓頓道:「奕洵.那是我的心意.我的心……」

    蕭奕洵盯著那首詞看了很久.嘴裡喃喃道:「那是你的心意.」

    秦婉詞迷迷糊糊點點頭.彷彿寫完了這一首詞.所有的神智都被烈酒給衝散了.一下子撲到在蕭奕洵面前.墊腳吻上了他的唇.這樣的舉動讓蕭奕洵胸中一陣猛烈的激盪.他抱住秦婉詞.深情的吻了上去.從未有過的熱烈.他緊緊抱住她.緩緩道:我信你.這份情.我永誌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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