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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0章 朕相信你 文 / 靈琲

    第280章朕相信你

    江山為聘,眾人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慕容旭眼眸一寒,冷冷的道:「江山為聘,只是不知道昭明丞相用誰的江山為聘,若本宮沒有記錯,東聖帝國的江山姓簫,不姓慕,難不成你再打一個江山。」

    「打一個江山又有何難。」

    慕昭明淡然道,完全沒有理會別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梵風流,淡然一笑道:「陛下若有能力,天下皆可以為聘禮。」姓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梵風流的能力有多大。

    「憑什麼?」梵風流道。

    「憑我的姓氏。」慕昭明淡淡道。

    他的姓氏,在場的人不由的一愣,慕容旭心中一動,警惕的道:「憑你的什麼姓氏。」

    慕昭明淡然笑了笑:「這就不勞旭皇子關心,莫非旭皇子也準備以天下江山為聘,跟本相爭奪不成。」

    哼!慕容旭冷哼一聲,慕昭明冷冷一笑,沒有再多言,但是很明顯,在眾人的眼中,光在氣勢上已經輸給慕昭明。

    薄情看到這一幕,眼眸中露出一抹精光,這段時間慕容旭一直似是想在她身上印證什麼。

    莫非……

    忽然想到與正一大師的一局棋,還曾經在自由之城出現過的慕容晟,眸中閃過一抹不屑。

    慕容氏的江山,經過一千五多百後,早已經腐朽不堪,外強中乾,慕容通天更是守成有餘,拓展不足。

    蒼穹帝國建立帝朝已經有一千多年,過去了一千多年的時間,國土疆域居然毫無擴張,還漸漸露出氣數將盡,日薄西山之境,果然是不堪大用。

    現任君主,玄帝慕容通天,野心不夠,守成有餘,拓展不足。

    太子慕容晟,有些小才,勉強能跟自己一爭,可惜覺悟得太遲。

    況且慕容通天在位,也輪不到他話事。

    梵風流淡淡的看著慕昭明,外物,江山於他而言,只是外物。

    打本個江山又有何難,好小子,說起大話來一點也不含糊,不過,於他而言,卻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旭坐在位置上喝悶酒,若有若無的看著一臉淡然表情慕昭明,還有明明沒有看慕昭明一眼,卻似是時刻關注他的薄情,心裡不禁憋著一股悶氣。

    再想到華夏與東聖兩在帝朝,萬一真的因為薄情與慕昭明而結盟,蒼穹就更加岌岌可危。

    想著想著,忽然讓他想到一人,含笑站起來道:「殤帝陛下,我蒼穹亦有意求娶驚華公主,雖然不能似昭明丞相那般,許一句江山為聘的空話,卻實在是誠心誠意。」

    「空話,本王倒未覺得。」簫謹言挑釁的看著慕容旭:「倒是旭皇子,你所謂的誠心誠意是什麼。需知道,驚華公主,在我朝為丞相夫人時,除了君王,可以不跪任何人,更是自由出入帝宮,還有調動我朝兵馬的權利,你蒼穹行嗎?」

    薄情在東聖的權利,是天下女人之最,況且是簫謹天和慕昭明的性格,帝位而已,沒了可以再打。

    殿內眾人聽聞此言,全都震驚不已,只聽梵風流道:「傳聞當日昭明丞相昏迷不醒,便是朕的公主代其批閱公文,甚至先皇帝衍帝,亦十分信任驚華。」

    「陛下錯了,那不是傳聞,是事實。」

    慕昭明淡淡的道,看向下面眾人,微笑道:「而且,此番迎戰天下的計劃,不只以商亂戰出自情兒,連戰場上的佈局,亦是出自情兒,本相不過是依計行事,打打下手而已。」

    嘶……

    殿內眾人再吸一口冷氣,驚訝的看著薄情,就連梵智流他們,也不敢相信的看著上面的女子,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不得不相信,難怪陛下不顧眾人有異,非把帝位傳給公主。

    若換成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甚至是心生退意,那裡還會想得到如此精妙的計策。

    薄情微微一笑道:「輕颺過謙了,情兒當日的計策再好,若無輕颺親自坐鎮,指揮全局,點將排兵,凝聚軍心民心,以至東聖上下同心,亦不可能短時間內控制全局。」輪聲望威名,她可遠遠不及慕昭明。

    「好了,你們都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奇才,不必自謙。」

    梵風流打圓場的道,含笑看向薄情,淡淡的道:「驚華,父皇有你這樣的女兒,比父皇今天登基還高興,那今日,父皇也要為你謀一份幸福。」別怪他今天這樣安排。

    「兒臣謝父皇厚愛。」薄情起身行禮,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豈會不明白。

    「本相亦不會讓殤帝陛下失望。」慕昭明起身認真道,似是一點也責怪殤帝拆散他們夫妻。

    梵風流看著下面出類拔萃的男子,含笑道:「昭明丞相,你不會怪朕拆散你們,故意給你出難題吧。」

    慕昭明瀟灑淡然的舉起酒杯:「天下父母心,人之常情,本相未認為有何不妥。況且,能在天下人的目光中,風光的迎娶情兒,給情兒一個盛大的婚禮,亦是本相的願望。」當年,確實太過兒戲。

    薄情起身道:「父皇今日登基,兒臣願意獻上一曲,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華夏江山千秋萬代。」

    回身站在身後的冰川姑姑,輕輕交待幾句,含笑道:「父皇,兒臣回想當日,一起商議父皇的帝號,回去心中突有所感,把我等的話譜成一曲,歌詞雖然沒有格律可言,卻是父皇的一份心意,亦是兒臣的心意,兒臣希望把它傳給天下人。」

    慕昭明和梵風流都意外的看著薄情,回想當日的對話,也深深明白帝號「殤」的意義,只是沒想這丫頭居然把它譜成曲,還人傳頌天下,其實真的意義是為他收擾軍心。

    片刻後,只見一名宮女奉上來不是琴,亦不是簫,而是琵琶。

    薄情接過琵琶,輕試琴弦後,琵琶聲起,鏗鏘有力,金戈鐵馬現,悲壯無比,朱唇輕輕啟,唱道:

    狼煙起,紛亂至,

    敵寇直入三萬里,

    奪我河山殺我民;

    熱血男兒挺身起,

    披戰衣,上戰馬,

    舞長戈,斬敵寇。

    首身份離,血染黃沙。

    保家護國,把命拋棄。

    英雄無淚,戰魂無悔。

    唱到次處時,薄情的曲調一轉,和平初現,繁華景出,卻充滿無限的惆悵,聽她輕輕唱道:

    白骨以為牆,江山千萬載;

    血肉歸於土,太平盛世現;

    日日拭長劍,英雄長歎息;

    午夜回夢時,沙場英靈現;

    戰意尤未退,揮劍斬敵擄;

    旦旦護疆土,不知身已死;

    大同未現世,英魂難將息;

    再舉我長劍,傾我之所能;

    一劍劈河山,辟出大同世;

    願江山長青,天下永太平。

    曲盡琵琶止,薄情含笑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輕描淡寫的道:「父皇以殤為號,只因心裡念念不忘戰死沙場的將士英魂,兒臣以為,若要英魂安息,唯有江山一統,天下太平,再無戰亂。」

    驟然聞言,眾人一震,慕容旭猛的站起來,怒瞪著薄情道:「驚華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野心真是不小,居然想要一統江山。

    在場的人,不只是慕容旭震驚,其他諸國使臣,以及梵氏皇室中人,亦是如此的震驚不已。

    這首歌曲的歌詞,前面沒什麼,全是在歌頌戰場上的將士,只是後面六句,一統天下之志,昭然展露。

    諸國中人看看薄情,又看看梵風流,若說是這只是薄情一人的建議,倒不如說是梵風流一直野心勃勃。

    若華夏帝朝有一統天下之意,華夏、東聖,很可能因為薄情的關係而連成一線,難怪慕容旭如此震怒。

    戰亂不可避免,那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皇朝、王朝小國,應該何去何從?

    此時,氣氛雖然緊張,諸國使臣卻暫時無心理會,而是看向薄情,靜候她的答案。

    薄情亦鄙夷的看著他,冷冷的道:「雲天大帝,當年一統天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是你慕容氏一族狼子野心,以小人行徑,毒殺明君,以至天下分裂,戰亂年年。」

    「蜉蝣之力,螻蟻之智,自不量力,妄圖指點江山,真是可笑又可惡,天下人皆得以誅你慕容氏。」薄情傲然看著慕容旭。

    哼!慕容旭冷哼一聲道:「野心就是野心,不要拿為天下百姓謀福利為借口;成王敗寇,更不要拿明氏大臻帝朝的滅亡為借口,因為你沒有資格。我慕容氏自不量力,難道你梵氏就有能力嗎?」

    「誰說她沒有資格,沒有能力,本相說她有就有。」慕容忽然淡淡的道。

    「你說她有就有,昭明丞相,你以為你是誰。」慕容譏諷的道,薄情這個妖女,真是紅顏禍水。

    慕昭明猛一下站起身,盯著慕容旭,目光冰冷如劍,冷冷的道:「回去告訴慕容通天,本相的父親是穆真,本相的母親是明月心,你蒼穹穆氏醫藥世家是本相的父族,本相乃明氏後人,名輕颺,昭明是本相的字,讓他洗乾淨脖子等我。」

    此言一出,除了薄情外,所有都震驚的看著慕昭明,他是明氏後人,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姓慕嗎?

    似是知道眾人心中的疑問,慕昭明淡淡的道:「慕容氏先祖,當年弒君奪位,殺我先祖,以致河山分裂,還世代追殺我明氏後人,慕容通天殺我父母,滅我父族,大伯父抱著我饒幸逃生,隱姓埋名,但為了記住仇人,我們改姓氏慕,慕容氏的慕。」

    慕容旭聞言,心中一沉,冷笑道:「慕昭明,想打就打,別裝神扮鬼糊弄天下。明氏一族早就被斬盡殺絕,你是明氏的後人,是本皇子聽過的,最大、最可笑的笑話。」

    「是真,是假,是笑話,旭皇子回去一問慕容通天,不就全都清楚了。」

    睨一眼慕容旭,慕昭明不以為然的道,轉身看旁邊諸國的使臣,提醒的道:「別忘了,東聖天帝陛下登基當日,用的可是大臻帝朝的九龍血玉玉璽。」

    再回眸看向慕容旭:「你想不想看一看本相的佩劍,好向慕容通天匯報。」

    「看便看,我堂堂蒼穹帝國,難道還怕了你東聖一個剛建立的帝朝不成。」慕容旭一派大國的傲然囂張。

    看,當然要看,他既然能拿得出九龍血玉玉璽,再看看他還能拿出東西,這些事情他會親自稟報父皇。

    「李安,你去取昭明丞相的佩劍來。」梵風流淡淡的道,這小子藏得還真深。

    宮規使然,不得攜兵器入宮,所有人的兵器,皆在宮門外面取下,有傳人看護,出宮時再歸還。

    華夏帝宮不小,約半個時辰後,李安才回來,雙手呈上佩劍,梵風流示意太監把劍交給慕昭明。

    慕昭明接過劍,呲的一聲抽出劍,此劍從柄至劍身,通體呈墨色,沒有任何屬於金屬的光澤,只覺得厚重無比,卻雙讓人此劍鋒利無比,霸氣天成。

    「墨劍,居然是雲天大帝的帝王劍。」

    梵風流震驚的站起來,史書記載,當年雲天大帝就是以此劍,平定天下,一統雲天大陸。

    後來,雲天大帝駕崩後,此劍陪葬,沒想居然又重見天日。

    只能說明一件事,慕昭明知道雲天大帝墓寢所在,並能自由出入其中,取出了墨劍,以備他日報仇。

    殿內諸人,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慕容旭如雕像一般站在殿上,忘記了反應,回想當日天下逐鹿東聖的一幕,只怕很快就會出現在蒼穹。

    梵風流看著墨劍,淡淡的道:「昭明丞相,當日你說過,尚有一仇未完結,指的可就是此事。」

    好小子,滅一國於他而言,居然是小事。

    慕昭明微微頜首:「昭明不敢隱瞞殤帝陛下,本相所指,確實此事,驚華公主,亦知道此事。」

    兩人對視片刻後,梵風流淡淡的道:「這是昭明丞相與蒼穹之間的事情,朕自然是不會插手。」

    此言中的意思,梵風流是表明華夏帝國決定袖手旁觀,或者是坐收漁人之利。

    只有著眼天下大勢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意思,有時候袖手旁觀,就是支持,就是已經出戰。

    慕容旭自然看出梵風流,華夏已經因為薄情,而站到了慕昭明一的邊。

    況且,慕昭明以江山為聘的話在前,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三分之一的江山,他又為何不站在慕昭明一邊。

    想了想,走出到大殿中間,傲然道:「既然如此,我蒼穹亦願意以江山為聘,為我朝太子慕容晟求娶驚華公主,還請殤帝陛下,一視同仁,公平對待。」

    聞言,薄情眼內閃過一抹不屑,淡淡道:「慕容晟,當日在自由之城,曾意圖謀害本宮,可惜……手下敗將,不足一提。如果你們蒼穹最優秀的人就是太子晟,勸你休要為他提求娶一事,本宮瞧不上。」

    慕容旭面色一沉,深深吸氣後壓下怒火,淡淡的道:「瞧不瞧得上,那是公主的事情,本皇子只問殤帝的陛下的意見。」

    「朕金口玉言主,一言九鼎,說了不插手,自然不會插手。至於,驚華願不願嫁,朕可不擔保。」梵風流眼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有殤帝陛下這句話即可,既然我太子皇兄不配,本皇子就改為我朝求娶驚華公主。」慕容旭一派淡然自若的道,因不他知道,天下間的優秀男兒,可不止慕昭明。

    薄情瞧不上慕容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慕容家,最優秀的人,根本不是太子晟,而是另有其人,心裡升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梵風流看了看薄情,沉吟片刻道:「只要年齡相當,驚華公主亦不反對,朕自然沒有意見。」反正全看驚華自己的意思。

    「謝殤帝陛下。」

    慕容旭抱拳行禮,含笑道:「既然如此,請容本皇子先行退下,回朝向我蒼穹君主稟明此事。」

    「准奏!」梵風流道。

    看向大王爺道:「封大王爺為廉親王,代朕送旭皇子出城。」

    突如其來的加封,梵智流來不及多想,連忙出席跪下道「臣,謝主隆恩!臣,遵旨!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梵智流從站起身,淡然對慕容旭道:「旭皇子,請!」

    慕昭明淺笑如風的道:「旭皇子,兩年後,朝戰上再見,代本相問候玄帝。」

    眾人渾身猛然一震,慕昭明這是公開下達戰書,意思就是說,兩年後他就會麾軍北上,直取蒼穹。

    慕容旭深深看一眼慕昭明,擠出一絲笑容道:「本皇子一定會隻字不漏的轉告我主,但,時間是不是兩年以後,可不是昭明丞相說了算,蒼兵強馬壯,隨時可以麾軍南下。」

    「那本相就——隨時恭候。」慕昭明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隨著慕容旭的離開,國宴在眾人的擔憂、盤算中結束。

    出宮時,慕昭明卻被梵風流叫到齊天殿,薄情想跟過去,卻被孝端太后拉走。

    帝宮最高處,齊天殿內。

    梵風流看著慕昭明道:「朕,是該叫你昭明丞相,還是叫你明輕颺?」

    揚起唇角,慕昭明淡淡一笑道:「有區別嗎?若是你已經認定我,我希望你叫我昭明。」昭明才是他真正的字,只有長輩才能叫。

    「你的江山為聘,指的是誰的江山。」

    梵風流淡淡的道,東聖可是簫謹天的,而拿下蒼穹可是不一朝一夕的事情。

    抬起頭,慕昭明淡淡一笑道:「回殤帝陛下,雲天大陸,除華夏帝朝以外的——所有疆土。」

    聞言,梵風流面上一僵,隨之放聲大笑,好半晌才止住笑聲,盯著慕日雜道:「好大的口氣,不過,朕相信你。」

    ------題外話------

    今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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