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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章 幕後之人 文 / 靈琲

    第286章幕後之人

    因為要等梵風流的消息,不想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直到黃昏都沒有見齊天宮的人來傳話。

    薄情只當梵風流太忙,沒有時間理會她,自己先行出宮時,回到王府時,已經是掌燈的時辰。

    「參見公主!」

    門外的護衛看到突然出現的薄情,面上微微一滯,識趣的馬上下跪。

    珊瑚和白曇在指揮眾人搬抬東西,薄情掃了一眼神色有些異樣的護衛,大步的走入門內,沒有急著馬上去見薄言,而是獨自回到明月樓。

    帛兒和曼寧從裡面含笑迎出來:「見過少夫人。」

    薄情點點頭,懶懶的道:「去準備一下,我要沐浴。」她是突然回來的,帛兒他們怕還沒有備好。

    兩人一滯,曼寧含笑道:「少夫人,想沐浴馬上就可以。」雖然沒有收到通知,他們卻是日日有準備。

    「最近府上有什麼異樣嗎?」整個人浸在暖暖的熱水中,薄情安心的閉上眼睛。

    帛兒替薄情洗著長髮,含笑道:「奴婢一直沒有離明月樓,倒沒有什麼發現,不過這幾天倒聽府中有人提起,說他們近來睡眠變得有些貪睡,經常一覺睡到大天光。」

    眸瞳瞬間睜開,薄情冷冷的道:「是負責那一院的下人?」

    突然想到了,那一股潛伏在華夏的,蒼穹帝國的力量,心裡有一絲煩躁。

    「回心別院。」曼寧淡淡的道。

    薄情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以娘親的精明,還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玩小把戲。

    是誰?

    眼眸中一抹疑惑。

    深夜,當空一輪弦月,星星幾點,夜特別的安靜。

    回心別院的大門還開著,院內還亮著燈,似是黑暗中的一盞引路燈。

    此時,薄情一襲黑色的衣裙,蒙上黑色的面紗,屏住氣息,靜靜的站在樹蔭下面,與回心別院的漆黑的樹影融合一體。

    在眾人進入夢鄉後,一排提著燈籠的人,井然有序的走入回心別院。

    藉著明亮的燭光,薄情終於看清楚來人,眼眸內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竟然是李安。

    李安後面似乎還有人……居然是父皇,待看清來人時,薄情嘴角一陣抽搐,他回逍遙王府,用得著偷偷摸摸嗎?莫非……

    什麼東西從閃海中一閃而過,薄情已經消失在原地。

    回心別院的正房內,薄言衣衫整齊的坐在床沿,淡淡的道:「你還來做什麼?」

    梵風流一襲白色的便服,手上捧著一個白色的,描繪著徘徊花紋的盒子,走到面容冰冷的薄言跟前,含笑道:「言兒,這份禮物,我珍藏了十八年。」

    薄言漠然的道:「別叫得那麼親熱,本族主跟你不熟。」梵氏一族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梵風流絲毫不在意薄言的冷漠,打開盒子,裡面一套冰藍色的衣裙,一如薄情當日為薄言所制的衣服。

    「那天早上,我先你醒過來,看到……看到你衣服已經被撕破,特意趕到藍山布莊讓人趕製的,等我帶著這套衣服來時,你已經不見。所幸我有留下玉珮,是想告訴你,我的身份,還有提醒你,我會回來,我會對你負責。」

    梵風流看著不為所動的薄言,神情依然從容平靜,語氣淡然卻不失強勢的的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管梵氏的歷代先祖怎麼想,但是我從沒想過要用那種方法對付薄家,因為在我的心裡,對薄家從來沒有絲毫的懼怕。」

    見薄言依然是面無表情,梵風流也不急,聲音沉穩的道:「我是男人,尤其是要繼承大業的男人,若連一個女人都不敢正面迎戰,將來又何以迎戰天下。」

    「言兒,相信我,那一夜真的只是誤會,不,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只是我願意一輩子將錯就錯。」梵風流的目光,深情卻不失霸道。

    「是錯誤,還是陰謀,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薄言漠然的道,她根本不想跟梵氏一族的人,尤其是男人,有任何的交集,那怕……這個男人是女兒的父親。

    「但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是我的女人,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的女人絕不允許任何男人宵想和染指,那怕你我只有一夜的情緣,更何況你我之間,還有情兒在,而且我是真的對你心動。」梵風流鄭重的說道。

    聽到梵風流霸道的表白,薄言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咬咬唇,雙手緊捏著衣角,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東西。

    「我一生未娶,並不是因為我不能再生育孩子,而是因為我心裡,除了梵氏的江山,早已經被你佔滿。」梵風流不容質疑的說道。

    聽到梵風流所說,薄言心中一怔,心中也很清楚,梵風流所言非虛。

    但是,她無法忘記,母親和姐姐,還有薄家歷代的先祖們,他們皆是因為梵氏而早亡、慘死,她亦無法輕易放下,薄家積壓了近千年的仇恨。

    「我知道,要你放下仇恨,完全接受我,不是件易事,若換是我,亦會如此。」梵風流將心比心的道。

    「但是你有沒有為情兒想過,在華夏帝國,其實她最放心不下就是你。若沒有你,早在東聖帝朝取得勝利的那一刻,她就會馬上離開,回到慕昭明身邊,因為只有那個男人能給她安全感。」梵風流十分肯定的道。

    慕昭明能給女兒的東西,那怕是他這個親生父親也無法取代。

    這些日子,女兒的一舉一動他很清楚,沒有慕昭明在身邊守著,連睡覺她都不敢。

    那怕是在承天宮中,明裡的內庭侍衛,暗裡有古家的暗衛,慕昭明的人,甚至還她自己的人,她卻從來沒有安然入睡過。

    「若沒有情兒,我可以慢慢等你回心轉意,但是因為有她,所以我不能等,慕昭明是可以為女兒遮風擋雨的大樹,而你,是她的……」

    「負擔,對嗎?」薄言在梵風流猶豫的時候,淡淡的出聲。

    自己的女兒在想,她豈會不知。

    女兒早就知道,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所以她不拒絕梵風流,是希望梵風流會因為她而愛屋及烏。

    「我沒有情兒想的那麼脆弱。」薄言幽幽的道,女兒的能力雖在她之上,但不代表她不能保護自己。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很強,但是情兒的擔心,是人之常情。」梵風流淡淡的道,他也為人子女,也曾為保母后的安危,而擔心、隱忍、蟄伏。

    「所以呢?」薄言冷笑道。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讓情兒回到慕昭明身邊。而你,不求你接受我,只希望你能待在我身邊,接受我的保護,讓情兒能安心的因到慕昭明身邊。至於你體內的寒毒,我自有法子除掉。」梵風流無比堅定的道。

    「這是你的心裡話嗎?」薄言深深的吸一口氣,是她太自私了,忘記女兒已經長大,早已經心有所屬,怎麼可能一輩子陪著自己。

    梵風流無比肯定的道:「是,這就是我想要的。你和情兒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我已經錯過,你難道想要女兒也像我們一樣,守著些冰冷無情的東西,過完下半生。」

    「若沒有情兒,我可以直接把帝位給青王,但是有情兒在,我不得不為她而謀。」梵風流看著薄言淡然而語,語氣很消炎,卻似是有魔力般,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薄言心裡微微一顫,看向梵風流道:「這麼說,你是為了情兒,才決定登基稱帝,目的是保護他們。」

    看著薄言,梵風流含笑道:「只有我先暫時坐住江山,才能給他們一份平靜、幸福的生活。」

    自己的女兒和慕昭明,他們皆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可惜他們都無心於天下,對帝位無半點心思。

    但是,若換他人稱帝坐上江山,有能力的人容不下他們,沒有能力的人則依賴於他們,怎能平靜和幸福。

    想到女兒最終的幸福,薄言心裡的排斥,轉眼化為平淡,毫無顧忌的道:「好,就聽你的所言,本族主接受你的保護,但是你……一定要讓女兒幸福。」

    看到薄言終於同意,接受自己的保護,梵風流含笑的點點:「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窗外,薄情聽完父母的對話,眼中儘是不可思議,她一直以為娘親早就接受父皇,沒想到一切是因為她而遷就梵風流,暫時住到逍遙王府。

    悄悄離開回心別院,回到明月樓。

    薄情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在著,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

    梳洗後,薄情正在用早膳時,就見靈雎從外面走進來,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道:「主子,這是奴婢剛才進府時,莊週身邊的護衛,讓奴婢交給主子。

    薄情打開信封,取出信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欲知真相,三日後正午前,廣華寺桃花林。「下面的署名是永栩。

    永栩,莊周,他居然在這時候要見自己,想幹什麼?

    疑惑的把信遞給靈雎,靈雎掃一眼後,冷冷的道:」他不是要娶梵星月嗎,還想玩什麼花樣?「

    薄情放下筷子,微微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莊周想幹什麼,或許去了,便會知道真相。

    而且,為什麼偏偏是廣華寺的桃花林,心裡微微一凝。」主子,你會去嗎?「靈雎擔憂的道,畢竟對方目的未明。」去,為什麼不去。吩咐下去,三日後,本公主到廣華寺賞桃花,讓他們提前打點好一切。「」薄情面上一片冰冷,與其自己瞎猜亂想,不如直接去找答案。

    「不過,這些人的消息倒很靈通,我這才出宮不到一日,就馬上有人知道我的行蹤。白曇,你說是嗎?」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白曇面上一滯,垂下頭道:「主子說的是,他們的確實很靈通。」

    聞言,薄情冷冷一笑,暗暗給了靈雎一個眼神。

    三日後,薄情如約來到廣華寺,看著眼前一望無際,如粉色煙羅般的桃花林,淡淡的勾起唇角。

    廣華寺之所以出名,除了它是國寺,經常有皇室中人前來朝拜外,還因眼前這一片,四月初,依然開得燦爛無比的,無邊無際的桃花林。

    桃花林入口處,莊周早在旁邊候著,看到薄情出現,含笑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薄情沒有答言,只是淡淡一笑,隨著莊周走入桃花林。

    桃花林深處,擺著一張茶案,上面擺著茶具、茶葉,下面擺著兩張繡墩,旁邊的小爐已經燒起無煙炭,炭火正旺。

    莊周道了一聲請後,把茶案上琉璃瓶機的水,倒入案上的銅壺內,再把銅壺放到燒得火紅的小爐上。

    薄情看著莊周嫻熟的泡茶動作,眼眸微微瞇起:「莊少主,你約本宮出來,不會是想讓本宮來欣賞你的茶技吧。本宮現在可沒有這份閒情逸致。」

    「當日你我初會,便是在此間,是你的一壺桃花茶,把我吸引過來。」莊周淡然的道。

    「當年的事情,本宮沒有興趣知道,本宮過來是想聽你信中的真相。」薄情面上冰冷,她不是來聚舊。

    「真相,重要嗎?」莊周不以為然笑笑,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手上泡茶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

    「桃花露泡的茶,希望入得公主的眼。」約近半個時辰後,莊周把當著薄情面泡好的茶,端了一杯遞到薄情跟前。

    薄情搖搖頭道:「我不喝別人準備的茶水,不過你的技術不錯。」

    自從在梵風流手上,栽倒過後,她便再也不會輕易碰別人,特意為她準備的東西。

    莊周苦笑一下:「就知道你會拒絕。」

    「明知道我會拒絕,還要做,你真是讓人意外。」薄情揚起一抹笑容,卻不見半分妖冶之情。

    「有時候,有些事,不會因你拒絕,就會改變結果。」莊周端起另一杯茶,淺淺的品嚐一口,滿足的瞇起眼眸,似是茶泡得很不錯。

    薄情似是想到什麼,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本宮從一踏入桃花林開始,就落入了你們的圈套中。既然本宮已是你們的囊中之物,莊少主不防把話說明白。」

    「想知道真相,把茶喝了。」莊周淡然的笑道,目光瞟了一眼那杯茶,示意薄情先喝茶。

    「若這是一杯毒茶,本宮此不是一命呼嗚。」薄情瞟一眼那杯,正冒著煙的茶水含笑道。

    聽到薄情的話,莊周不以為然笑道:「以公主的聰慧,想必已經猜到本少主的身份,就應該會知道,這杯茶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

    「看來這杯茶,本宮是不得不喝。」薄情含笑道,原來他們的目的是自己,看來很快就會知道真相。

    玉手端起茶杯,看著裡面琥珀色的茶水,送到唇邊時正要喝下時,珊瑚連出聲制止:「主子,不可。」

    薄情微微的一笑,飲盡杯中的茶水道:「珊瑚,我們現在沒有得選擇。」不用猜也知道,在這桃花林內,埋伏了高手無數,他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主子……」

    看到薄情的動作,珊瑚驚叫一聲想制止,身體突然一軟,毫無預兆暈倒在地上,旁邊的白曇亦是如此。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緩緩的趴在茶案上,盯著莊周的臉,一點一點的合上眼睛,有時候太自信也是一個缺點。

    莊周臉上的笑容一收,拋下手中的茶杯,喃喃的自言自語:「你不該來赴約的,你不該來的……」起身走到旁邊,木然而立。

    從桃花林中走出一名黑衣人,看身形應該是女子,抱起已經暈迷不醒的薄情,走入桃花林深處。

    莊周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看一眼暈迷在地上珊瑚和白曇,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桃花林。

    桃花林中,忽然刮起一陣風,捲起落紅無數,散落在地上,如一匹上好的錦緞,掩蓋林中的肅殺之氣。

    薄情再睜開眼睛時,自己正處在一間佈置精緻優雅的房間內。

    從身下微微晃動的情形來看,這房間應該是在一艘畫舫上面,她是橫穿龍城的大江上,果然是好心機。

    薄情在心裡讚歎道,在水上,東盟的人想找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想到此,暗暗運了一下內功,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穴道沒有被封一切正常。

    就連手腳也沒有綁起來,是對方太過自信,還是實力真的很強,肯定自己無法從他手中逃脫。

    薄情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兩岸青柳成蔭,風景如畫。

    江上不時聽到一陣陣漁歌,還有漁夫拉網的吆喝,若不是現在還身不由己,她必然會好好的欣賞一番。

    門,忽然推開,莊家主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薄情站在窗前,冷笑道:「想逃跑,也要看看環境,依本座來看,公主還是乖乖留在畫舫上,比較合適。」

    聞言,薄情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常言說,世事如棋,而莊家主你,確實是一枚名副其實的棋子。」以他的智商,確實成不了執棋的手,只能當別人手上的棋。

    逃跑,在沒有見到幕後人之前,她豈會輕易逃跑。

    莊家主面色微微一沉,並沒有出言還擊,冷冷的道:「驚華公主,主子要見你,跟我來吧。」

    薄情看著窗外,冷冷一笑道:「他終於肯見本宮了,可惜,本宮現在沒有心情見他,讓他等著吧。」

    莊家粗一豎,正想發炎時,忽然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驚華公主不願意見本殿,是在怪本殿邀請的方式不周嗎?」

    這把聲音厚而不渾,亮而不脆,傲而不冷,生生給人一種好感,讓人感到心安。

    薄情回過頭,門上站著一道紫色的身影,待看清站在門外人的容顏時,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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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昨天晚上碼完字才發現斷網了,所今天一早爬起來傳文。

    傳完文,繼續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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