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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2章 桃花宴會2 文 / 靈琲

    第312章桃花宴會2

    福永宮,珍太妃雙手握佛珠,一臉虔誠跪在佛像前唸經,聲音微微顫抖,似是心有恐懼。

    跟在珍太妃身邊多年的老宮女,慶姑姑一臉擔憂的道:「太妃,現在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刻鐘,現在去阻止公主還來得及。」她不明白太妃為何要暗示孔氏,幫公主算計陛下。

    珍太妃握著佛珠的雙手一緊,唸經的聲音也停下,緩緩睜開眼睛,眼睛內全是恐懼,卻十分冷靜的說出一句話:「不必了!」

    慶姑姑面上有些著急,忙勸道:「太妃,以陛下的睿智又豈會輕易被算計到,而且此事無論成與不成,以陛下的心性,皆會招來滅門之禍,太妃是要以一族之命相賭嗎?」

    「太妃,您難道忘記了,帝后娘娘當日可說過,如果公主敢用詭計得到陛下,定會要她生不如死,而且還會因此連累甄氏全族,太妃您難道願意看到老爺、夫人他們……晚年不安嗎?」

    慶姑姑極力的勸說珍太妃,原諒她的一份私心。

    太妃可以什麼不顧,但她不能,她還有親人在世,絕不能連累他們。

    珍太妃聞言渾身一顫,自己真的要為女兒犧牲全族人的性命嗎?

    想了想道:「霏兒終究是天帝的胞妹,難道帝后娘娘她……」

    「太妃,公主現在是皇貴妃,帝后娘娘管得她,趁大錯未鑄成,太妃趕緊制止吧。」慶姑姑自小入宮,宮中的事情,比珍太妃看得更清楚。

    忽然聞到女兒可能會生不如死,珍太妃似是已經慌了神,著急的道:「制止,怎麼制止?」說完後垂下頭,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慶姑姑見珍太妃似是有所動搖,連忙獻計道:「太妃,奴婢與您分頭行動,您現在趕去落英殿制止公主,奴婢趕去通知陛下,這樣一來……」

    砰一聲,不等慶姑姑說完,珍太妃突然抄起旁邊的花瓶,用力砸在慶姑姑頭。

    慶姑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珍太妃,珍太妃秉性懦弱,任人拿捏,沒想為女兒竟然做到之份上。

    珍太妃看著慶姑姑額頭流著血倒在地上,自己也軟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道:「慶兒,本宮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樣……你的家人就不會被連累。對不起!」自己懦弱了一輩子,就為女兒堅強一回吧。

    落英宮中,宴席就設在離桃花最近的披香殿,推開窗戶,即可經看到滿園的桃花。

    此時宴席已擺開,薄情與白映兒同坐在主位上。

    仁肅公主不敢馬上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薄情旁邊,慇勤的布菜。

    仁肅公主努力的淡淡一笑道:「兩位帝后娘娘,今天是桃花宴,臣妾特意把去年釀下的桃花釀,從桃花樹下挖出來,請兩位帝后娘娘品嚐。」

    白映兒淡淡的笑道:「桃花宴配桃花釀,皇貴妃果然是很有品味,情兒你也嘗嘗看。」

    薄情有些懨懨的道:「我最近嘴淡得很,沒什麼胃口,映兒姐姐嘗嘗看,我略歪歪。」

    「我看你是越發的懶,連坐一會也支不住,我那一會子看年,日上三竿,帛兒還說你尚未醒,真是只小懶豬。」白映兒取笑道,淺淺的品一口桃花釀,點點頭道:「不錯。」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總是渴睡,怎麼睡也是不夠。」薄情歪著身子,坐在鳳座中,姿態雖慵懶,卻不失尊貴。

    仁肅公主聞言,微微福身道:「帝后娘娘若是覺得嘴淡,胃口不開,臣妾這裡偶然得了一罈子十年份的青梅酒,臣妾自己嘗著還好,帝后娘娘可要嘗一嘗。」

    「想不到,你還記得本宮喜歡青梅酒,一番心意,就取來嘗嘗吧。」薄情淡淡一笑,當日某人就是用青梅酒灌醉自己,眼前人也在在場,難道她效仿慕昭明。

    至於那酒,仁肅公主膽子再大,也不敢給自己下毒。

    「是。」

    仁肅公主恭順的應一聲,微微垂下眼簾,暗暗看向席間的孔氏,孔氏彎唇一笑。

    青梅酒取來,十年陳釀,果然不一樣。

    倒入杯中,色如黃金,不見半點雜質,剛倒入杯中,已聞到酒香馥郁。

    薄情嘗了一口,驚歎道:「不愧是十年的陳釀,果然是好酒,今日醉死在這桃花樹下,也值。」

    看到這一幕,孔氏眼眸瞇成一條縫,沒想到一切進行得如此順利,心裡暗道:「薄情,喝吧。等你一宿酒醒,木已成舟,看你能如何。」

    永遠也忘不了,當日在梅園斗茶,上面的女子是如何羞辱於自己。

    這份恥辱她一直記在心底,為了這一天,她一步步的偽裝自己,甚至設計嫁給甄英傑,就是為有一朝能靠近薄情,把這份恥辱報還回去。

    真是太感謝珍太妃給她了天大機會,如今一箭雙鵰,既能報仇,又能名利雙收,該好好的喝一杯慶祝。

    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映兒見不到一會,薄情已經三杯青梅酒下肚,仁肅公主再要添酒時,連忙攔住,責怪的道:「你這丫頭今天瘋了不成,如此海飲牛飲,醉了是小事,白糟蹋這好酒。」

    抬頭看著帛兒和珊瑚,小聲斥道:「你們這兩丫頭也不勸一下,任由她這樣胡來,若是醉了,當心驚帝陛下饒不了你們。」

    帛兒連忙含笑道:「回天後娘娘,您有不知,我們娘娘最近胃口不太開,就喜歡吃喝些酸酸甜甜的東西,吃了這些東西,一會就能多吃些膳食。」

    聞言,陸夫人心中微微一動。

    白映兒卻不以為然道:「話是這樣說,但也不能由她這樣喝,酒多傷身。」

    看著薄情,擰一下她的小臉道:「你再這樣海喝牛飲的,我就讓人把酒收走。」越發的孩子氣。

    持著比薄情大幾歲,白映兒說話也是老氣橫秋,心裡暗道:「這丫頭,明知今天仁肅不安好心,還這樣的胡喝,萬一出事,看她怎麼應對。」

    瞟一眼仁肅公主,出聲道:「帛兒,你執酒壺,不許你主子再多喝。」

    「是,天後娘娘。」

    帛兒恭恭敬敬的應道,從仁肅公主手中接過酒壺。

    仁肅公主無奈,只好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舉起酒杯道:「臣妾一時興起辦這桃花宴,難得兩位帝后娘娘賞臉,臣妾敬兩位帝后娘娘一杯。」

    薄情微微一笑道:「皇貴妃一番苦心,本宮與映兒姐姐豈能辜負。」把杯中酒飲盡。

    再兩杯酒下肚後,十年陳釀,雖然不是最烈的酒,但酒勁也不小,酒勁一會便上來,薄情臉頰飛紅霞,比外面的桃花還好看,眼眸微瞇起,媚眼如絲,在場眾人不禁屏住心神。

    深深的吸一氣後,才穩住心神,如此絕色尤物,難怪再無人能入驚帝陛下眼中。

    再瞧瞧席間,正襟坐著仁肅皇貴妃,本也算是漂亮動人,只是同帝后娘娘一比,卻顯得姿色平平

    這樣的姿色,也敢跟帝后娘娘較勁,當真是自不量力。

    仁肅公主無暇顧及別人的目光,看著露出幾分的醉意,媚態盡露出的薄情,心裡既嫉妒又興奮。

    薄情又一杯青梅酒飲下後,突然覺得有一絲眩暈,天旋地轉,不禁抬手揉揉頭,心裡忑忑跳得厲害,正要喚人時便一下倒在白映兒身上。

    白映兒嚇了一跳,連扶著薄情,擔心的道:「情兒,你怎麼樣,不要嚇我。」

    薄情只覺得暈得厲害,心跳得也快,聽到白映兒的聲音,本能的道:「好暈,映兒姐姐,好暈……」

    白映兒面色一沉:「皇貴妃,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酒有問題。

    孔氏看到這一幕,給了發愣的仁肅公主一個眼神。

    仁肅公主馬上解釋道:「天後娘娘,這酒是十年陳釀,酒勁大,帝后娘娘她又多飲幾杯,想是不勝酒力醉了。不如先扶她到後殿休息片刻。」

    帛兒眼中露出一絲狐疑,卻沒有說出口,想了想道:「珊瑚,你在此照看,只怕一會娘娘酒醒,還要再過來。」而後對旁邊的冰姑姑道:「就煩冰凌姑姑同奴婢一起,扶娘娘到後殿休息。」

    珊瑚是個精明的,一聽到帛兒的吩咐,就知道她發現問題,連忙應一聲是,靜靜的守在席邊。

    聞言,仁肅公主微微垂下頭,眼角餘光暗暗看向孔氏。

    見孔氏面上也是若無其事,再想那東西不過是提高酒勁,於人體無害,心也隨之淡定,繼續與眾人飲酒作樂不提,目光卻不時看向外面。

    白映兒把一切看在眼內,心知二人是心懷鬼胎,卻又看不出二人在玩什麼花樣。

    那壺酒,她倒不擔心有毒,給個天二人作膽也不敢在裡面下毒,這也是情兒為什麼敢放心喝原原因。

    雖然擔憂,一時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好保持沉默,暗暗的注意著一切。

    彼時,白夫人也在席間,便不時與自己的母親說幾句話,卻見仁肅公主不時看向殿門,心裡疑惑不已。

    薄情被扶到後堂,雖說有些醉得迷糊,卻對氣息異常敏感,心裡有潔僻,不是自己的地方,即便醉了,依然只是略略歪在美人榻上,並沒有躺下沉睡。

    醉酒不是第一回,這回卻覺得心跳得厲害,腰腹有些酸痛,扯著帛兒的手道:「本宮很不舒服,你去傳轎輦,回彼岸殿再休息。」

    「是,娘娘。」帛兒應道。

    「姑姑,你先看著娘娘,我去讓人傳話。」帛兒也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娘娘這回似乎醉得有些快,只是此時多想無益,趕緊回彼岸殿是正經。

    「帛兒,我看著殿下神情有些不對,順便傳太醫一起過來瞧瞧。」冰凌姑姑是有見識的人,看到薄情面色雖然紅潤,眉宇卻緊蹙起,似是很不舒服。

    帛兒點點頭,飛快的走出披香殿。

    而二人這一番舉動,馬上有人報到仁肅公主耳中。

    仁肅公主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悄悄對曉芙道:「陛下快到了,你馬上去準備茶水,茶葉、水、茶杯皆要用最好的,本宮一會兒用得到。」激動得一顆心,噗通噗通的亂跳。

    「陛下駕到!」

    正當眾女眷一門心思作樂時,突然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傳聲。

    仁肅公主同眾人一樣,心中猛一驚連忙起身相迎,不等他們跪下迎接,尊貴無尚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殿門前。

    一眾女眷連忙不迭的下跪,高聲呼道:「臣婦(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眼前的男子,仁肅公主雖然一早就知道他會來,只是沒有料他會來得這麼快。

    微微的一出神,連忙上前幾步才福身行禮,壓抑不住激動道:「臣妾參見陛下,陛下突然駕臨,未能遠迎……」

    那想不等她把話說完,帛兒就打斷她道:「陛下,娘娘正在後殿休息,這邊請!」

    仁肅公主暗暗瞪了帛兒一眼,慕昭明連眼皮也不動一下,就順著帛兒指的方向走,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面上不禁一陣黯然。

    「曉芙,給陛下上茶。」

    仁肅公主冷靜的吩咐,暗暗給了對方一個眼色,就想尾隨入後殿。

    驀然看到隨在慕昭明身後的許太醫,整個人一震,心裡不禁一陣猛跳如打鼓,想到計劃,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去。

    後殿中,薄情的情況越發不好,嘴唇有些發白,額頭上都痛出一層冷汗。

    冰凌姑姑侍候在旁邊,用帕子擦了一層又一層,心急卻一籌莫展,只盼著慕昭明早點過來把殿下帶走。

    「情兒。」

    慕昭明看著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艷若桃花,雙唇卻發白,額上不停冒冷汗的人兒,馬上察覺情況不對,心裡一驚,三步迸兩步走到美人榻前,一把抱薄情入懷在中。

    嬌軀入懷卻冰冷異常,心裡頓時慌得失了分寸,一臉著急道:「情兒,你怎麼樣了,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薄情本已經冷得瘵要失去意識,熟悉的溫暖包裹著,保留住最後一絲意識,下意識的道:「痛……輕颺,我好痛……」話沒說完,人已經暈倒。

    暈迷中,感到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從自己身體內流走。

    看到薄情暈倒,慕昭明整個人都亂了分寸,緊緊的抱著薄情,大聲叫道:「情兒,情兒,哪裡痛,你告訴我……」

    仁肅公主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如跌落冰雪剛化的湖水中,冷得忘記了反應,怎會這樣?

    孔氏不是說過,那藥只是提高酒勁,讓帝后娘娘醉倒而已,可是現在帝后娘娘似乎很痛苦。

    怎會這樣?

    怎會這樣?

    怎會這樣……

    仁肅公主不停的問自己。

    許太醫看情形不對,連忙上前道:「陛下,娘娘的情況不好,先讓娘娘躺下,待微臣替娘娘把脈。」

    聞到許太醫所言,慕昭明才驀然從慌亂中回過神,連忙把薄情平放下,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緊張的看著許太醫。

    醫者,救人為上,許太醫也不理會什麼宮規、禮節,迅速拉過薄情的手腕,兩指往上一搭,整個人在一瞬間愣住。

    搖搖頭,再仔細把了一會後,看著慕昭明,似是鼓起極大的勇氣道:「回陛下,娘娘是……」

    語氣不由自主的一頓,神色凝重,聲音沉重的道:「娘娘是……小產了。」

    許太醫極困難的,盡量委婉的說出最後三個字,在場的人仍然如一聲九天之雷在耳邊炸響,全都如雕像般僵化一動不動。

    時間如冰化一般,完全停止,每個人臉上都沒有了表情。

    砰……

    突然砰一聲響起,驚醒了所有人。

    是曉芙端著茶剛好走到門邊,剛好聽到許太醫的話,心中一驚茶杯從手中跌落。

    冰凌姑姑第一個回神,不願相信的道:「許太醫,你是不是弄錯了,殿下至今尚未有月事,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天哪!這對殿下是何種打擊!

    許太醫一把年紀,此時也想說不是,卻遵從了醫者之心道:「娘娘應該已經見紅,姑姑一看便知。」

    聞言,不等冰凌姑姑動手,慕昭明已經伸手往薄情身下一摸,手上所觸到的是鮮血的溫熱,緩緩的抬起手,看著滿手的鮮血,心都碎掉。

    帛兒和冰凌姑姑看慕昭明染血的手,連忙用手捂著嘴巴,生怕自己哭出來,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仁肅公主面色一片死灰,怎會這樣,薄情有孩子了,竟然有孩子了,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

    幸好許太醫清醒,出聲道:「陛下,趕緊抱娘娘回彼岸殿,微臣必須給馬上娘娘止血,不然連娘娘也會有生命危……」險字尚未出,慕昭明已經抱著薄情往外面跑。

    許太醫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慕絕、慕滅一左一右,挾在腋下飛快的朝彼岸殿走。

    冰凌姑姑也是趕緊追上去,帛兒剛想走,忽然回頭看一眼仁肅公主,冷冷道:「看緊皇貴妃和她宮女,別讓他們有任何閃失。」等娘娘醒後再慢慢收拾他們。

    前殿一眾女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慕昭明抱著薄情匆匆離開,隨後許太醫也被兩名侍衛挾著衝出外面,然後是冰凌姑姑小跑而出。

    畫面雖然有些滑稽,卻沒有人敢笑出來,眾人如此慌張,必然是出事了。

    白映兒看到這一幕,知道是出事了,強忍著不追出去,沉著氣道:「珊瑚,你馬上去侍候你家娘娘,這裡有本宮看著。」

    珊瑚聞言一溜然的跑出去,白映兒才面容一沉,淡淡的道:「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就委屈大家在此等一等。」

    孔氏也慌了,卻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事情,只得深深的低下頭,卻感覺一雙眼睛在默默的注視自己。

    忽然耳邊響起一把冰冷的聲音,只見帛兒最後出來,冷冷道。:「來人,拿下孔氏,同皇貴妃一起嚴密看守起來,先留著她的一條賤命,別讓她死了。」

    孔氏聞言,啊的慘叫一聲,已經被侍衛拿下,掙扎著被拖入後殿。

    ------題外話------

    頂著觸犯眾怒的危險寫這一章,頂著鐵鍋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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