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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聖帝國篇 第371章 波濤澎湃 文 / 靈琲

    簡公公見薄情睡下了,不敢走近,站在門邊行禮道:「回大明王……」話還沒有說完,空氣中突然醞釀出一份可怕的王者的威壓,似是隨時都會暴發,讓人不寒而僳。

    嗷呼……

    突然一聲洪亮的,類似狼嘯的聲音響起,震得耳朵發痛,慕昭明連忙把薄情抱入懷中捂著她的耳朵。

    生怕這把洪亮有力的聲音會驚嚇到她,朝外面大聲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天殺的,又是什麼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殿外沒有回答的聲音,不過卻聽到急促的腳聲,然後就聽到簡公公捂著耳朵,費力地道:「大明王,應該是暖寶發出的聲音,陛下方才就是發現暖寶有異樣,才讓奴才趕過來……」話沒說完,又是一聲長嘯震耳欲聾,不是一陣長嘯。

    天宮上的月狼犬似是響應號召,一個接一個地全都開始長嘯。

    慕昭明低頭擔心的看了一眼薄情,只見薄情的大眼睛已經睜開,疑惑的看著他,不過表情卻有些迷糊似醒非醒。

    看神情就知道她沒有被驚嚇到,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雙手依然捂著她耳朵,用下巴頂著她的額頭,目光擔憂的看向外面。

    當日雷龍襲擊天宮,暖寶擋下最後的一道雷龍後,就因為傷重一直沉睡不醒,此時卻突然搞出如此大的動靜,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到暖寶就不由想到肥遺了,不知道它醒來時,又會有什麼樣的動靜?

    無奈的搖搖頭。

    再低下頭時,發現薄情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懸著的心才慢慢復位,心裡暗道:「幸好沒有驚嚇到她。」看她沉睡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

    自從懷上孩子後,她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一直在為華夏的事情勞碌,即便有孕在身依然是十分清瘦,甚至因為一直孕吐,比之前還清減了些,她是真的累了。

    如果不是太累,她早就察覺到暖寶情況異樣,或者方纔的動靜已經把她驚醒,

    長嘯聲持續了一會兒後,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慕昭明才把薄情重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走出寢殿,看向似是籠罩著一層光是幕的玄殿。

    此時,暖寶和肥遺皆在上面,不過是被陣法掩藏了起來,所以在晉朝之時,根本沒有人發現肥遺和暖寶的存在,現在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不知道會不會此起某些人的注意。

    帛兒打探消息回來,見慕昭明正站在殿門上。

    上前跪下道:「回主子……王,陛下說暖寶已經無事,肥遺也沒有被驚動,陛下請王放心,不過陛下還是希望王能上去看看,萬一……」

    「本王知道。」

    慕昭明淡淡打斷帛兒:「你去看著她,醒了就說我在玄殿,有什麼事情馬上通知本王。」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經過帛兒身邊時停下腳步道:「以後還是叫主子吧。」王,他聽著也不習慣。

    「是。」

    帛兒應道。

    薄情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醒來時已經過了下午,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腦海中有一絲空白。

    似乎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漱過口後淡淡地道:「帛兒,輕颺呢?」他不是應該守在她身邊嗎?

    帛兒給薄情披上斗篷,按慕昭明的吩咐說明情況。

    薄情聽完後眼角微微一揚:「帛兒,方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我睡得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不過當時她實在是太困,連眼睛都睜不開哪裡還有力氣理會別的事情。

    原本還以為在做夢,不過現在回想一下,似乎又是真的。

    帛兒知道瞞不過薄情,含笑道:「回殿下,是暖寶弄出些動靜,它已經沒事,殿下盡可以放心。」

    「真的?」

    薄情語氣中有一絲驚訝,見她不信,帛兒解釋道:「當然是真的,奴婢親眼看到,絕不會有假。」

    聞言,薄情還是有一絲不肯相信,記得當時暖寶傷得很重,就算天天餵它血精也不可能好得好麼快,可是帛兒的回答又十分肯定。

    腦海中一閃,想起當日,師傅曾經說過會用陣法引地下龍氣為它們療傷,應該是陣法起了作用,暖寶才好得這麼快。

    想到夜白這個師傅,薄情和忽然想起,自從昨天他們出關以後她還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人主動在她面前提起過他,不過事後她問過慕昭,慕昭明只告訴她師傅在閉關休息,閉關前交待過不能打擾他。

    只是,連晉朝大典這樣重要的事情也是由夜寒主持,師傅估計不是累那麼簡單。

    師傅既然不讓人打擾他她也只好打消了探望的念頭,因為她發現夜寒似乎對她有成見,對她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

    既然如此,就遲些再見吧。

    換上宴會上要穿的衣服,薄情抱著肚子道:「走,我們去瞧瞧暖寶。」

    帛兒面一怔:「殿下,仁王妃說你有孕在身,不能靠近暖寶,它的毛髮會讓殿下出疹子,對孩子不好。」

    薄情的動作一滯,面容上有一絲掙扎,最妥協地淡淡道:「你放心,我就隔著光幕遠遠的看一眼,絕不靠近它也不摸它。」暖寶陪了她多年,跟她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它有事的時候,她卻不在它身邊。

    想是知道阻止不了她,帛兒這回沒有反對,鬆了一口氣道:「殿下,您一會兒見到暖寶可別太激動,對肚裡面,對肚裡面的孩子不好。」

    薄情無聲的點點頭,總覺得帛兒是話裡有話,似乎早就知道一些情況,只是不好告訴她而已。

    珊瑚早已經上人準備好鳳輦,正候在九重殿外面,見薄情他們出來,連忙上前同帛兒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著薄情坐上去,一邊還不忘交待抬輦的太監:「你們當心著點,皇太女殿下要有什麼閃失,小心你們腦袋。」其實就算是她不說也沒人敢小心怠慢,誰不知道皇太女矜貴。

    玄殿的廣場上,此時早已經換了一番景象,一盆盆怒放如火焰的紅色彼岸花佔據著整個廣場。

    薄情看著滿廣場開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眼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訝,此時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彼岸花。

    若是到了晚上在燈火之下,無疑是神話傳說中的火照之路,同時心裡不禁有一絲忐忑,因為在廣場上,她根本看不到暖寶它們。

    「怎麼樣才能看到暖寶?」

    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讓人想到白色清冷的彼岸花,只是其中多了一抹震懾之力。

    帛兒手指著廣場的一角,含笑道:「回殿下,暖寶它們就在那邊,不過得現在陣法保護著它和肥遺,您是看不到它,不過它應該能看到殿下。」

    薄情眉頭一蹙:「我要怎麼樣才能看到暖寶?你方才又是怎麼樣看到它的?」既然是陣法,自然有破解的辦法。

    珊瑚道:「殿下,大玄王應該會有辦法。」

    薄情聞言不由蹙起眉,夜寒,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對自己含有謀種敵意,猶豫了一下道:「還是改日再提此事吧。」對著廣場輕輕喚道:「暖寶,暖寶……」

    空氣中微微一陣波動,似是有什麼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在移動。

    薄情驀然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王者目光在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敵意,袖中雙手不由地緊緊握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撞入一個溫暖陌生的懷抱中。

    還沒有回過頭,就看到一縷銀絲在風中飛舞,一張精緻清冷的在面孔馬上腦海中出現。

    耳邊就響起主人冰冷的聲音:「暖寶不僅沒有死,還成功激發了狼之血脈,不過它也恢復了狼的本性。從今往後它不再是你的暖寶,也不再是血犬,而血狼。」

    血狼?

    突然聽到這個名詞,薄情一下子懵了,旋過身疑惑地看著對方:「你的意思是它已經忘記本殿?」

    夜寒退開幾步,跟薄情保持著距離,面無表情地道:「雷電的威力,激發出它血脈的潛力,同時也會抹掉它全部記憶,不過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因為它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人,它是屬於火山,屬於自然的,天宮不適合它生存。」言語間有一絲幸災樂禍。

    薄情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當然知道暖寶不屬於自己,不僅暖寶如此,太歲、美人、蕃茄、土豆它們亦是如此。

    它們都會有離她而去的一天,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不願割捨。

    割之一字是害和刀的合體,她曾經說過割是會痛的,當初只是一句戲言,如今終於到了割捨的時候,真的是痛得她無以復加。

    夜寒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對一隻畜生用情。

    薄情不由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她確實早就知道暖寶有一天會長大,會離開他們回屬於它的天地中,或者是有一天她會留下暖寶,陪著輕颺雲遊四海,可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或者是暖寶長得比別的月狼犬慢,雖然已經兩歲多,不過看起來卻跟幾個月大月狼犬的沒什麼兩樣。

    所以她一直認為它小,就算是要走,也能帶著它一起走,沒想到事情會來得如此突然……它長大了,卻忘記了自己。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一切早已經注定,半點不由人。

    不過,如果結果於暖寶而言是好,她應該放手,甚至連那點痛,都可以忽略掉。

    想到此,薄情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淡淡地道:「本殿還要給太后、母后請安,大玄王請自便。」

    夜寒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放手,眼中閃過一抹冰冷,聲音中不帶半絲情感道:「你果真是很冷血。」

    薄情唇角微微一勾:「本殿是華夏大帝朝的皇太女,一句話不僅能決定萬千人的生死,亦能改變萬千人的命運,一言一行皆牽動著整個神洲大陸,大玄王認為本殿會有時間為暖寶的離開悲秋感月嗎?」

    夜寒整個人一滯,他忘記了,作為薄家的女子,她擁有崇高的地位以及無與倫比的容顏,不過這是她的福也是她禍。

    因為這個身份,她必須事事計劃處,運籌帷幄,甚至是殘忍。

    因為這張面孔,她若不想淪為男人的玩物,就必須努力的強大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薄情看著滿園的彼岸花,幽幽地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善良的,有時候能流淚,能哭也是一種福氣。」因為前世的薄傾情,連哭的權利都沒有,眼淚只能往肚子裡面吞。

    世人只知道她養尊處優,只見她的尊貴優雅,卻從來看不到她卑微的渴望。

    正是因為如此,風雲弈一句假話才能讓她感動得不顧一切,甚至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因為……

    從她一出世,就注定她不能擁有小女子的情懷。

    從她第一次奪走一個人的生命的開始,她注定會冷血無情,到最後她已經麻木。

    從她坐上皇太女的位置開始,就注定不能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到一些早晚會失去的東西中,包括曖寶。

    若不是遇上慕昭明,若不是有父皇的庇佑,或許她連腹中的孩子都不會有,因為她懶得為此而費心思。

    因為她只要一懶,就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財富、家園、生命,包括她自己,所以她的感情必須是能收放自如。

    當然,慕昭明除外,不過為此,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天下永遠不會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到此,薄情淡淡地道:「我愛暖寶的時候,是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愛它,傾盡我的所能對它好,所以在它忘記我,要離開我的時候,我心中無怨無悔,更沒有遺憾。」

    世人之所以有那麼多的放不下,其實是因為有些事情他們沒有做到。

    比如說不能在可以對某些人好的時候對他們好,不能在有用的時候好好利用,不能活著的時候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

    或許這就叫錯過。

    幸好,她沒有錯過暖寶,更沒有錯明輕颺。

    所以,即便有一天暖寶會離開她,心中亦沒有什麼好悲傷的,她的不捨,只是因為已經習慣了有暖寶的窩在自己懷中撒嬌而已,但是習慣是可以改的。

    「如果是大明王呢。」夜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我不會讓自己有遺憾。」薄情淡然有回答,因為她會一直在他身邊,那怕是死。

    此時,夜寒看著薄情,目光、表情是平靜的,可是心中早已經如暴風雨中的海面,波濤澎湃。

    ------題外話------

    抱歉因為卡文,斷更三天,以後不會出現類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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