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唐 第185章 棠溪敬天 文 / 半壁江山
天是晦暗的。
似乎這個世界天空一向如此?
在敬天的記憶當中,他似乎就從來不曾看過明媚的天空。
或許……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吧。
一直忙著在密林荒野之中狩獵,一直忙著跟隨父親的腳步保護著部落,一直以來,敬天的生活過de的枯燥乏味卻又充實緊湊。
可就算是這種簡單而枯燥的生活也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敵對部落的戰士翻山越嶺,跋山涉水來到了棠溪部落附近,於是,惡戰開始了。
以前的時候,敬天殺戮是為了生存,而現在,敬天殺戮還是為了生存。
只是前者是為了果腹。
而後者……是為了自己不被殺掉。
敵對部落很強大。
因為那個部落存在著一位神靈。
在這個世界當中,如果一個部落能有一位神靈,那麼,那個部落就會逐漸變得很強大。
可惜的是,那個部落的神靈太過殘忍,供奉那神靈的部落甚至要用活人去祭祀對方。這對棠溪部落的部落族長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於是,戰爭爆發了。
戰爭的結果顯而易見。
因為有著神靈助陣,敵對部落連戰連勝,而棠溪部落則一敗再敗。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棠溪部落的頭上。
就在對方逐漸逼近的時候,敵對部落派遣使者前來傳話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是選擇部落被毀滅,還是選擇臣服,最終的決定權在棠溪部落自己人的手中。
在接到對方使者的傳信之後,很多人心動了。
「繼續反抗的話就一定會死,而且,大家都會死!可臣服的話……卻有辦法活下來,最起碼,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部落的大會上,有族中老人這麼說道。
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卻還那麼怕死……當世也在場的敬天心中不由得撇撇嘴。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時候,越是年老的人,就越是怕死。
那老頭的話很快引起眾人的共鳴,嗡嗡嗡的議論聲在房屋當中迴盪,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心煩。
「一旦歸順,我們就要將自己的親朋好友送上祭台,你們告訴我們,到時候該做怎麼辦?」敬天的父親,棠溪部落的族長泰山問道。
這句話瞬間將所有的一輪打滅。
那些一開始一輪的人此刻安靜了下來,他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就是沒有一個說話的。
最終,還是一開始的那個老頭說道:「先將部落當中無用的人獻祭出去,最重要的,是渡過眼前的難過。」
「若是被人滅族了,其他的都是空談。」
那老頭的話的又一次地引起在場眾人的共鳴。
而泰山的臉色確實完全地陰沉留下來:「親族相害,我們成了什麼?畜生?」
泰山很生氣,而這一次會議最終不歡而散……
他們不知道的是,族中的部分長老已然決定歸降,至於打算頑抗到底的泰山……既然他不同意,那就只能讓他死了。
死別人……總好過死自己不是嗎?
泰山的想法在這個蠻荒的時代無疑是超前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種想法固然是崇高的,可在錯誤的時代以及錯誤的環境當中。
這注定了是一個悲劇。
於是,在接下來的征戰當中,棠溪部族的族長……泰山死了。
在那之後,原本終於泰山的人要麼被殺死流放,要麼倒向其他長老。一時間,敬天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最後,就連他這個族長之子都被逐出了部落。
敬天此刻渾身是傷,身上淤青無數,悲傷胸前還有淒厲傷口,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就連內臟有不同程度的受損。
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死去,成為這荒野當中的一具枯骨。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灰暗。
「大概……就要死了?」
「死……是什麼樣子的?」
帶著最後的疑問,敬天眼前的世界逐漸昏暗下去。
就在敬天昏迷過去之後,蘇劍泉和紅蓮來到了敬天的跟前。
看著腳下已然昏迷過去的敬天,蘇劍泉明白:「契機來了。」
擊敗侵略而來的邪神,帶棠溪部落的人過上美好的生活……這樣一來就能在棠溪部落當中種下信仰的種子,從而走上神道之路。
蘇劍泉帶著敬天回到了自己棲身的洞穴。
回到洞中,血斧見蘇劍泉帶回一名少年男子,他眉頭一挑不懷好意地奸笑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我斷袖你一臉!我龍陽你妹!」蘇劍泉張口就噴,對待血斧這種賤皮子千萬不能跟他客氣,一定要狠狠地抨擊他。
血斧這種人,給他臉就能蹬鼻子上樹,就算是罵他噴他,他都不一定會羞愧,像這種賤人,就要毫不留情地時刻打擊他。
血斧嘿然冷笑,剛想還口,就聽到蘇劍泉說道:「這少年醒來之後,你別說話,站在我左後當背景就行。」
「憑什麼啊!」血斧叫囂著。
蘇劍泉歎息一聲,幽幽道:「看來,你們家的絕世功法你是不打算要了,真是可惜了啊……或者我離開這裡之後,開一個碧血堂?」
「嗯,聖血真傳悉數在此,不出五十年,碧血堂就要壓過聖血堂啊。」
「到時候我再放出風聲,說你聖血堂糟粕不堪,我碧血堂才是黑心真傳……嘿嘿……」蘇劍泉奸詐地笑了。
血斧怒目以睜,滿臉怒容:「臥槽尼瑪,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蘇劍泉現在比地痞流氓還要地痞流氓,想他蘇劍泉是誰?
那可是一代賤魁,普天之下,萬賤之王!
和蘇劍泉耍賤?
血斧雖有兩把刷子,可那還差得遠了。
看著蘇劍泉張揚跋扈的樣子,血斧真覺得自己特麼時運不濟啊,戰力比他強又如何?
還不是處處受人鉗制?
最終,血斧撂下一句狠話:「你有種。」
蘇劍泉恢復了正經模樣拱了拱手一副風輕雲淡地模樣說道:「謬讚了。」
一邊的紅蓮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她捂著額頭說道:「咱先辦正經事好嗎?」
「咳咳……」蘇劍泉乾咳兩聲立馬說道:「好了,各就各位啊,血斧你別鬧,你聽話,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嘁。」血斧相當不情願地從原地站了起來。
「快點,麻溜滴!」蘇劍泉叫到。
「煩死了啊喂!」血斧大吼。
「嘖。」蘇劍泉冷眼撇著血斧哼笑道:「這傲嬌一般的語氣,簡直出乎意料啊。」
「尼瑪!」血斧好險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紅蓮再也忍不住,死死殺意伴隨著天然體香瀰漫開來:「呵呵……要不我送你們一同上路吧?」
「那啥,快站好!還想不想要功法了!」蘇劍泉一般正經地說著。
血斧氣得牙癢癢,心中的咬牙切齒地想到:「尼瑪,你給我等著!」
一番胡鬧之後,紅蓮和血斧各歸其位,蘇劍泉從納戒當中掏出一枚丹藥,隨後體內離卦震動,絲絲火意從蘇劍泉指尖瀰漫出來。
那一顆丹藥是當初劍閣方面給出的丹藥。
雖然效果不如「苦玉丹」「九虎大還丹」之流藥力強大,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那一粒丹藥的效果不亞於靈丹妙藥。
畢竟,在這人文未開的世界當中,連丹藥的概念都沒有,你叫他們如何的理解丹藥的作用?
在回來的路上,蘇劍泉就把敬天身體當中骨折骨裂的地方矯正過了,所以,他現在體內的傷勢基本都是內傷。
加上這個世界的土著靈肉混沌,但是筋骨健壯,所以,在火息溫暖滋養心脈的情況下,丹藥的藥力很快就發揮出來。
暖洋洋的藥力經過四肢百骸,週身百竅,一點點地滋養著敬天的身軀。
昏迷當中的敬天只覺得自己好似泡在溫水當中,身體上傳來一陣陣的酥麻感覺,漸漸地,敬天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個略有些昏暗的山洞。
山洞當中竟然有些奇怪的發光源……
「那是……」敬天虛瞇著眼睛,看了一會之後,他驟然一個機靈從地上跳了起來,跳動的過程中牽動傷口,讓敬天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神靈!」敬天一臉震驚,他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活生生的生靈竟然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震驚是如此的強烈,就連身體上傳來的疼痛都被敬天忽略了。
這一刻,蘇劍泉等人終於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玄妙。
那名叫敬天的少年身上,正冒出一縷縷精純醇厚的香火願念。
可惜,蘇劍泉等人不是那少年的信仰之神,那寫香火願念無法被蘇劍泉等人吸收。
而就在這麼一會的時間當中,隨著震驚的情緒消弭,對方身上所爆發出來的精純香火願念也在飛快地變得孱弱。
看來,僅僅是香火願念的變化就大有文章。
想來也是,神靈之道在上一紀元大行其道,就連在現世盛行的修行人士都曾依附於天庭神王。如此強大的修煉體系,想要其中的學問自然不少。
不過,神靈乃天生,就算修士獲得神職也是被神王等大能冊封神職。
那神職去留不過在他人一念之間。
雖說神靈依仗信民才能強大升格,可在上一紀元的神靈眼中,所謂凡人就雞鴨魚肉無異,乃是食糧,可隨意烹宰。
正因為神道如此行事,才有了後來的神仙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