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文 / 錦瑟華年
燕京，華燈初上。
牆壁爬滿籐蔓，上面「將進酒」幾個字在夜色中並不顯眼。
小白今天慕名前來，可在外面轉了好多圈，差點找不到地方扭頭回去。據朋友稱這裡是整個燕京最具人氣的音樂酒吧，在這裡，可以聽到很多平常根本聽不見的音樂，運氣好的話還能見到很多平時難得一見的大明星。消息靈通的朋友還告訴他，這些天晚上，這裡可能會有神秘嘉賓登場，去晚了可就進不去。
這不，小白興沖沖地六點不到就趕了過來，可看到的卻是冷冷清清的場面，而且酒吧竟然還不收門票，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硬著頭皮進去，他發現這酒吧裡面地方很大，裝飾得很古典，有種懷舊的氣息。雖然酒吧服務員對他一點也不熱情，但他安慰自己，最起碼，這裡的格調不低。還沒到正式營業的時候，酒吧裡放著輕緩悠揚的輕音樂，他聽出來了，這是最近一段時間比較火的，據聞是華夏音樂學院的才子網絡紅人秦放歌創作的《夜鶯》。
小白點了杯將軍，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陸續有人趕來，酒吧的氣氛很好，大家只是小聲聊天，不像很多酒吧那樣不停鬧騰。到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小白的朋友們都趕到了，還在慶幸，「太塞車，差點就沒趕上這開場曲了。」
台上樂隊也都就位，但套路讓小白有些看不大懂，除了普通樂隊的鍵盤吉他貝斯架子鼓外，好笑的是還有個男人抱著琵琶，也有拿著笛子的，感情這是準備走中國風路線？
「一首秦放歌作曲的《將進酒》獻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台上的女歌手聲音有些沙啞，但感覺特別有味道。
笛子清越悠揚的聲音響起，酒吧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也不聊天了，都靜靜地望著台上。接著錚錚琵琶聲跟上，讓人彷彿穿越時空夢迴唐朝，兩種聲音各有旋律卻又交織纏繞，隨後，吉他貝斯鍵盤架子鼓也加入進來，聲音很多，但並不顯得雜亂，給人的感覺反而特別融洽自然，似乎各種樂器都各司其職。短短半分鐘的前奏，就形成一段小高氵朝。獨特的編曲配器，愉悅的視覺享受，讓小白瞬間明白他的朋友並沒有吹牛。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台上那位漂亮女歌手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特強勁，完全趕得上那些成名已久的歌星，將她的音色優勢發揮到了極致，豪邁大氣，氣勢磅礡，但又有著說不清道明的性感。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台上女歌手深情演繹民樂輕搖滾的時候，陸續有人進來，但大家都很有素質，進來點了酒後都沒講話，只安靜地聽歌。
一曲終了，感覺深受洗禮的小白跟著大伙用力鼓掌，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表達他心底的激動之情。
「你的女神來了啊！」經朋友提醒，小白也發現，就在台上女歌手唱歌的時候，酒吧進來的是那位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徐新怡，她最近連接拍了好幾部大火的電視劇電影，飾演的都是完美女孩，清純得不行，連吻戲都沒有，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想演而優則唱？
酒吧的客人都顯得特別品味，沒有追著上前要簽名或者合影，酒吧服務員態度也很平常，像是接待慣了這樣的客人。徐新怡還主動和酒吧老闆左夢風打招呼，左老闆個子很高一米八幾，五十歲左右有點發福，挺和氣的一張臉。
看朋友們都很淡定，躁動不安的小白也只得安靜下來，朋友們還笑，「等下肯定還有更多明星過來，這裡不允許拍照錄像，明星們也沒那麼大壓力。」
台上的漂亮女歌手根本沒受影響，滄桑性感的聲音依舊在深情演繹著，「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果真如朋友所說的那樣，隨後進酒吧的明星越來越多，看得小白都有些眼花繚亂，不知道該落在哪裡好。他問身邊朋友，今天晚上是明星聚會嗎？
朋友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小白不明所以，難道還有比已經到場的內地流行天王孫朝輝，歌壇大姐大於慧英還要大牌的明星要來嗎？
小白等得心焦，可那些個大牌明星似乎都不怎麼著急，圍坐在一起，悠閒地聽著歌，卻都沒上台演唱，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就在小白問了朋友百遍，以為今天晚上可能就這樣無聊地結束的時候，原本安靜聽台上歌手演唱的酒吧忽然就變得沸騰起來，原來是有人進來。連小白身邊原本淡定的朋友也不例外，一下子就變得狂熱起來，小白心道在這高峰時期能進酒吧來的，應該就是朋友所說的神秘嘉賓，不由得越發期待起來。
很快，小白也看清楚，原來剛進來十多個漂亮女人和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對，以小白閱人無數的眼光看來，應該是一群女生和一個男生才對，他們身上沒有那種已經出身社會人士的風塵味，而且這些書卷味比較濃的男女生還自帶了樂器過來。
而那個人模狗樣的男生顯而易見是主角，群美環擁，哪個男人不羨慕嫉妒恨！
這傢伙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單單是圍在他身邊那些女生護衛隊看起來就不太好對付，她們可沒給圍上去的那些個明星影星好臉色看。
小白看他的嘴型，似乎在說抱歉之類的話，可他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被那群女生擁著往台邊去。
「這誰啊！這麼牛逼哄哄的，連孫天王於天後的面子也不給。」小白非非常好奇地問。
朋友笑，「都說你落伍了還不信，連他都不認識，他寫的歌你總該聽過吧！《滾滾長江東逝水》、《送別》、《天空之城》、《燕京地下室》、《懂你》、《寂寞在唱歌》、《夜鶯》……還要我給你再數幾首不？」
小白頓時恍然大悟，「他就是秦放歌啊！難怪……他這外型，去流行音樂圈混絕對新一代天王巨星啊！」
朋友鄙視他，「人家的境界不一樣，玩流行音樂只是娛樂。據說他已經有世界級鋼琴大師的水平，還有好些鋼琴曲問世，聽他彈鋼琴感動得哭了的不知道有多少。」
「這麼牛逼！」小白對他的印象和瞭解，也就只知道他是好些歌曲的作者而已。
為了提高他的品味，朋友又免費幫他普及相關知識免得他到頭來還是真正的小白，還說什麼據小道消息稱，他的好幾件作品都會上春晚，而且他自己也會上央視春晚自彈自唱，這可是很多明星可遇而不可求的。
說話間，台上歌手一曲唱完退場，樂隊也跟著撤下。那群青春靚麗的女生上台，紛紛拿出自己的樂器來，取代了原來樂隊的位置。小白這會也看出來了，她們大都是學民族樂器的，笛子、二胡、琵琶他這些大都認識，可也有他叫不出來名字的樂器。不過說來也奇怪，這種民樂隊也能在酒吧演出？
然後小白又被朋友狠狠鄙視，知道台上玩電吉他的女生是誰不？這裡的小老闆娘！她那樂隊成員全都是華夏音樂學院的高材生，還真不需要給這些流行歌手什麼面子，哪怕他們是什麼所謂的天王天後。
台上準備的時候，小白還在接受洗禮，「這類流行歌曲秦放歌一般只唱一遍，能在現場聽得到，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據說有位號稱實力派的男歌手找他求歌，態度還很傲氣，秦放歌脾氣好，說給他也可以，只要能唱得跟他一樣好倒給他錢都行。結果秦放歌唱了一遍之後，那歌手聽了之後淚流滿面，默默地走了，再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小白還問。
「還能為什麼，知道自己實力不濟，根本唱不到他那水平唄！說實話，我們大家都希望他自己出專輯，而不是交給什麼阿貓阿狗的來演唱。可惜這傢伙卻說什麼進錄音室太耗費時間，用來練琴或者干其他什麼都好，真是讓人無語。」朋友很是感慨。
小白心想那就是說他演唱水平很高了，吹得這麼玄乎，等下聽聽就知道真假。
台上男女生們準備好之後，那個彈電吉他的長腿女生只說了句，「他的新歌《燕京一夜》，希望大家喜歡。」
台下頓時一陣歡呼，幾個大牌明星也都用力鼓掌致敬。然而，最讓小白特別驚訝的是，秦放歌竟然還要拉二胡，他不是學鋼琴和唱歌的麼，什麼時候都會拉二胡了？二胡沒個十幾年的功底，拉出來的聲音能聽？
不用說，這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看這群青春靚麗的女生們表演民樂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當然，如果夾在其中那個男生能消失的話，就更完美了。
讓人意外的是，一上來就是三把二胡的合奏，秦放歌的二胡看起來也像模像樣，一陣連頓左右開弓，拉得如泣如訴的樣子。接著笛子三弦以及其他樂器隨後也跟上，架子鼓的鼓點更像是敲進了眾人的心底最深處，前奏似乎就已經預示了這首歌的基調，帶著淒美而哀傷的感覺。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
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伴著淒美的音樂，京劇唱腔的女聲先起，是那抱著電吉他的長腿漂亮女生在唱，她個子真的很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這窈窕身材去當模特都行。沒想到她不僅吉他彈得好，聲音也特別優美，還能玩轉這高技術的京劇唱腔。
被她聲音和唱腔震撼到的可不止小白一人，連最大牌的孫朝輝和於慧英都屏氣凝神，仔細聆聽，生怕錯漏了任何細節。
女聲之後，男聲響起的時候，是那種蒼鬱低沉的聲音，讓小白頓時渾身一個激戰，「onenightinyanjing，我留下許多情。」
緊接著，一句「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更像是一柄重錘，和鼓點一起，直接擊中小白隱藏在心底最深處，那莫名不可言狀的東西。
每每仰望星空時，「我是誰，來自何方，將去向何方，在宇宙歷史長河中是不是連最不起眼的星星都不如……」
這些從古而今多少哲人凡人都思考過的經典問題如今似乎縈繞著每個人。
台上的女生們時尚鮮艷，青春靚麗，活潑動人，可沒人故意扭腰甩臀賣弄風騷，甚至她們吝嗇得連目光也不給台下的觀眾，只是專注於自己的樂器上，彷彿在用全身所有的力氣去演奏。唯一的男性秦放歌手裡的二胡在悲哀低鳴，而他的歌聲中，似乎也帶著同樣的感**彩。
台上眾人的完美演出，更讓人忘記思考，只跟隨著音樂的節奏和旋律，享受音樂帶給他們的美好。
精巧的配器，使得每件樂器都發揮出了最大的效果，多而不亂，有種奇異的美。
男女聲交織纏綿，是京劇和流行音樂緊密結合的魅力，講訴的，不止是一個盼歸人淒美的故事，更像是展開了一幅千年歷史的滄桑畫卷。
午夜胡同、百花深處、老情人、繡花鞋、出征歸人、腐銹鐵衣、地安門、北方的狼族……
滄桑低沉的聲音如同醉酒的低吟，加入獨具魅力的京劇吊嗓，讓人彷彿置身其中，想要一探究竟，欲罷不能。
及至最後，一曲終了，那種穿越千年，夢魂百花飄香的胡同的感覺猶在，久久不肯消散。
酒吧老闆左夢風最先鼓掌，被他提醒後，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紛紛抱以真誠熱烈的掌聲。
更讓小白瞠目結舌的是，影視女星徐新怡準備得特別充分，趁著眾人鼓掌這功夫，也不知道從哪變出花來，還親自跑上台去給秦放歌獻花。
她本來就是耀眼奪目的美女，於是，掌聲越發熱烈起來，大家還紛紛起哄。看起來，秦放歌的死忠粉絲數量還真不少，而且光她一個，就抵人家幾千幾萬了。
在民樂團女生們或責怪或鄙視的目光中，秦放歌笑意盈盈地接受了徐新怡的鮮花，她主動的擁抱，他也大大方方地回敬給她。
看到這一幕，台下還出現了很不和諧地哨聲，徐新怡退下來時，俏麗的臉蛋上都飛起了片片紅霞。
小白的朋友們則討論這首歌是否有成為經典的可能，最後論證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不過經典之所以成為經典，是因為經典是通過時間驗證成為經典的。
歌壇大姐大於慧英看起來和左老闆以及這支民樂隊很熟，大聲鼓動她們再來一首。
長腿女生徵詢了一下秦放歌的意見，然後繼續擔當主持人，「一首古風新歌《翎歌》獻給大家。」
酒吧裡歡呼聲越發高漲，也不介意她話說得少，還不講什麼希望大家支持的話。
要知道，現在像古風仙俠風這類的歌曲不少，但比較小眾。其中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是，古風歌詞不像流行歌曲那樣通俗常見，比中國風的歌曲更晦澀難懂。如果不看著歌詞直接聽的話，根本弄不明白究竟唱的什麼，嗯，就跟另外一個世界聽周傑倫唱歌差不多。還有就是古風歌曲，一般都是用日韓歐美的旋律然後自己填詞比較多，沒有版權，在歌曲的推廣上很成問題。
現在秦放歌要做這方面的挑戰，也不知道他能否成功，但看左夢風以及孫朝輝於慧英幾人臉上凝重的表情，似乎對他的演繹也不報太大希望。
秦放歌的歌聲一起，酒吧又立刻安靜下來，他的聲音也不再是之前那種低沉陰鬱的音色，而是用上高亢嘹亮的音色，一上來就震撼全場。
唱這樣本來聽眾即便看著文字也不容易懂的歌曲，咬字不清是最大的忌諱，所以秦放歌得打起全副精神來，爭取每個音每個字都讓聽眾聽得清楚明白。
明顯看得出來，她們是排演過的，各種樂器和他的聲音同時響起，但絲毫不覺得凌亂，一方面是秦放歌的歌聲高亢動聽，另一方面則在於各種樂器甘當配角。
「京華塵夢洗朱閣玉砌多風雨
浮名一笑棄半江煙水清碧」
熟悉的旋律，不一樣的歌詞，倘若放在另外一個世界，動漫迷們都該聽得出來，這是《新世紀福音戰士》的熱血主題曲《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版本很多，還有中文的高考版翻唱，以及《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創造奇跡》這樣在日語唱起來不覺得有什麼，可翻譯成中文之後就顯得很中二的歌曲。
只是在這裡，秦放歌用的是vagary的填詞，當初他是在網上先聽到這首，然後再去找原版，有點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記憶深刻。
在這裡，就完全變成一首熱血江湖，豪氣縱橫的古風歌曲。
鏗鏘有力，豪情萬丈的各種器樂作為間奏，並配合著女生們的和聲，當了一陣主角後將位置還給他，秦放歌也彷彿化身仗劍天涯、策馬揚鞭、為國為民的少年英豪。
「莫說繁華不堪提
古來多少英雄漢為它眉低
誰能誰願閃避誰願誰能剝離
爭先恐後身赴青雲梯
卻問哪個看仔細
綠酒穿腸**碧化作桃李
誰懂誰知就裡誰知誰懂玄虛
心甘情願折少年膝
揚豪情鞭名駒縱金樽圖一醉醉嘯這長風萬里
舞龍泉歌金縷聲磊落驚穹宇望斷那天高星低
青發江南樹此景誰人來讀
煙波脈脈愁春風涼月空悠悠
寒山雁難渡白草低吟魂斷處
朔漠月凝鉤狼煙亂幾時休
塤聲凋夜露瑟瑟飛沙剔白骨
來生初啼呱猶記血染眉頭
回首星夜攏佳城
滄桑不遠人不定漂泊今生
我說我笑誰聽我笑我說誰懂
提筆斜書一段劍光橫
若此心猶存了清冷
玉壺光滿惘然冰兀自晶瑩
我歌我舞寂靜我舞我歌月明
天涯何處記歸程
指間沙空滴零翡翠燈夜流虹憑欄賞冬夜寒星
臂上鷹海東青任情縱九天鳴將身化萬里長風
曾年少香塵踏倚胭脂醉琵琶趁盡了詩酒年華
難回顧陌上花棄羅衫著金甲雄心只葬予天下
悠悠冬復夏紅塵幾度征伐
隔岸誰牽掛一蓑煙雨望天涯
角弓攬明月遙遞白羽天狼殺
碧樹無情葉春來發遍紅芽
春閨夢裡人歸時骨壘相思塔
墨留鴛鴦帕而今血冷狂沙」
這一曲唱下來，時間不長，也就四分多鐘，可台上秦放歌額頭都開始冒汗，剛才的嘗試，實在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這首歌唱起來速度特別快，想把字咬清楚，還要表達出種種感情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他自己剛剛表現得還不錯。
台下觀眾們似乎都還沉浸在他剛剛用歌聲營造出來的幻境之中，就像是看了部精彩無比的武俠大片，恨不得那豪氣干雲，風流倜儻的俠少就是他們自己。
讓小白特別心碎的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徐新怡又變戲法般上台去獻花，藉機擁抱他不說居然不肯放手，還撒嬌，「歌寫得真好唱得更好，能不能唱首情歌？我知道你肯定有寫的，好不好嘛？」
軟香溫玉在懷，秦放歌很享受，可周圍女生看他的目光相當不善，如果目光可以刺穿身體的話，他和懷裡的美人兒肯定早就千瘡百孔了。看徐新怡的樣子，似乎他不答應，她就要一直擁抱下去一樣。
秦放歌表示壓力很大，只好隨口答應下來，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鬆開他。
徐新怡似乎還很留戀他寬闊的胸膛，磨蹭了一會才放開他，回頭還賞賜給他一個飛吻。
幾個漂亮女生微微皺眉，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她演技真好之類的話語。她們還故意和秦放歌搗亂，說是讓他的嗓子休息一下，她們要演奏天空之城，但不肯放他下去和那狐狸精相會，讓他繼續拉二胡。
秦放歌點頭，於是，漂亮的長腿姑娘繼續報幕，「下面由我們錦瑟華年樂隊為大家帶來他作曲的《天空之城》，希望大家喜歡。另外，我還要鄭重聲明，他並不是我們樂隊的，只是我們的二胡手有事，臨時頂替。當然，他如果願意變性加入樂隊的話，我們表示熱烈歡迎。」
大家都笑，秦放歌也笑，說他能有當臨時工的機會已經滿足了，不會奢求太多。
一首搖滾民樂版的《天空之城》，和鋼琴曲獨奏，吉他獨奏版本不同，給了大家不一樣的感受。
小白是個真正的音樂小白，不知道將其改編成這樣的民樂版，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耗費多少功夫，又得花多少時間磨合才能有現在這樣好的效果。但他覺得相當好聽，女生們的表演也相當精彩，這就足夠了，他差點把手掌都拍爛。
接著，長腿姑娘繼續報幕，她們又演繹了一首《七劍戰歌》，時間也夠長的，有六分多鐘，可連小白這種人在聽的時候，都不覺得厭煩。因為這首曲子激昂雄渾，充滿著力量，尤其那鼓點，簡直太霸道了，吸引著人一直聽下去。甚至，在她們演奏結束後，小白還覺得意猶未盡。
他的朋友們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簡直比他還要狂熱，要她們再來一首，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才是真正的音樂。
可女生們不給面子，紛紛收拾樂器退場休息，接連的演奏，讓她們體力消耗很大。只留秦放歌孤零零地台上，不過他這回收起二胡，坐到了鋼琴前面。
台下的氣氛越發熱烈起來，尖叫聲頓時亂成一團，還有女人大聲叫著「鋼琴王子我愛你！」想要衝上台去，可惜被人給勸阻了。這樣的場景，真是徹底顛覆了小白對這些顧客高素質高品位的形象。
還真別說，秦放歌還真有鋼琴家的氣質，優越的外形條件就不多講，現在的他面帶微笑，自信優雅，從容浪漫，說他是鋼琴王子一點也不誇張。
秦放歌臉上帶笑，聲音溫柔清澈，「一首新歌《月亮代表我的心》獻給大家，也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和他一起來的女生們聚在一起，都抬頭望著他，看來真是新歌，她們都沒排演過，要不然，肯定在台上伴奏。
都說鋼琴是樂器之王，也是男人泡妞的大殺器，眼前秦放歌就很好地詮釋了這點，溫柔如水的鋼琴聲一起，酒吧喧鬧聲就馬上消失無蹤。
此刻的秦放歌也不復之前的滄桑豪情，而是展示出他劍膽琴心的另外一面來，柔情如水，浪漫雋永。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白平時聽的情歌可不少，但卻沒有一首歌，能像秦放歌唱的這首一樣直白但卻真摯，深深地打動他。
和他身同感受的還有在場幾乎所有人，歌詞雖然直白大膽，但卻不會讓人覺得肉麻甚至噁心。更像是人在面對真愛的心跡表白，甜蜜、幸福、還有對未來的美好期盼。
別的不說，光看白衣飄飄的他在台上表演，就值了。
秦放歌唱完之後，並沒有等待他們的掌聲和喝彩，也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徐新怡也沒辦法再跑上台來，他直接做了決定，「今晚最後一首鋼琴曲《給她的詩》，希望她永遠快樂幸福。」
演奏這首鋼琴曲時，秦放歌回想起前世的點滴，融入了他自己的全部真感情在裡面。這就是由保羅塞內維爾作曲，理查克萊德曼演奏的《給愛德琳的詩》，也翻譯做《水邊的阿狄麗娜》的。
台下眾人聽聞後都覺得好奇，也都浮想聯翩，不知道他心中的那個她，究竟是誰，值得秦放歌專門為她寫鋼琴曲。
等到他演奏的時候，他們就沒去想那麼多了。
他彈的這首鋼琴曲屬於通俗鋼琴曲，不像古典鋼琴曲有那麼多的藝術性和思想性。但對普通聽眾而言，演奏華麗流暢，旋律優美動人，感情真實誠摯，就是最能打動他們，讓他們為之高聲喝彩的鋼琴曲。
秦放歌無疑做到了這點，連小白這樣的音樂小白，都能感受到音樂聲中洋溢著的美好幸福。並瞬間明白他並不是用手指在演奏，而是用心在彈琴，用他內心的感情在演奏。
也唯有這樣，這樣的音樂才能引起大家心底的共鳴，得到現在這樣如雷鳴般，持續好幾分鐘不斷的掌聲。
只是秦放歌說一不二，觀眾呼聲再強烈，也沒有返場。
小白看他下台後，就被徐新怡於慧英她們圍住，他的錦瑟華年護衛隊都攔不住。他們聊了一會後，最後像是敲定了什麼事情，然後，秦放歌就在那群女生保駕護航下一起出了酒吧。秦放歌一走，明星們也都陸續開始退場，只是他們表情不一，有明顯失落的於慧英，也有笑靨如花的如徐新怡，還有彷彿重新泛發第二春的天王孫朝輝。
小白此刻已經完全不去關心他心目中的女神徐新怡如何，只在心底yy秦放歌那群人會去幹什麼，身邊朋友就講，說秦放歌一直超忙，不是在搞藝術就是去搞藝術的路上。
小白羨慕不已，還和朋友說以後要常來蹲點，這一趟真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