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杜鵑圓舞曲 文 / 錦瑟華年
一曲《友誼地久天長》結束後，鋼琴伴奏老師並沒有停下來，立刻又彈起秦放歌準備的另外一首鋼琴曲來。
她彈之前還報幕，說是《c大調圓舞曲》，秦放歌在曲譜上寫著的嘛！
這就是一首純粹的圓舞曲了，古典音樂中的典型曲目之一。但和之前的《小狗圓舞曲》不同，《小狗圓舞曲》雖然童趣十足，但歌唱性不強，並不適合作為華爾茲舞曲。
這首《c大調圓舞曲》就大不一樣，根本就是舞曲風格了，用來做華爾茲伴舞，最合適不過。
容不得老師們多思考，他們就聽見簡短的引子後，出現了模仿杜鵑叫聲的音調。而鋼琴獨奏在表現上可能欠缺了點，但效果卻依舊相當棒，帶給大家的感覺，也是特別新鮮刺激的。
婉轉的鳥鳴和輕鬆的三拍子節奏，輕快而又活潑，讓人覺得特別溫和迷人。
這個時候，有的老師們甚至都來不去關注台上秦放歌依舊在演繹翩翩動人的華爾茲舞蹈，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去捕捉那些讓他們心神愉悅的動聽音符。
的確是典型的圓舞曲的曲式結構，鋼琴伴奏老師鋼琴水準相當高，要不然也不會安排她來進行視奏，很多鋼琴伴奏都是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第一次看了就要演奏出來的。在這上面，秦放歌最會折騰人，但她也樂於接受這樣的考驗。
這首圓舞曲，演奏難度並不大，她在親自彈奏的時候，心中的感受最為深刻，也可以順便分析一下這首可能會成為經典的作品。
第一段明顯是以杜鵑鳴叫的下行三度所構成的動機為核心，運用重複、模進、變奏等手法發展，描繪出一幅生機盎然的景象來。
第二段以「la」的長顫音開始，主旋律應用了許多顫音，間雜著杜鵑的鳴叫聲，好似杜鵑鳥靈活地在林中飛來飛去，一會兒在這個枝頭跳躍，一會兒又在那個枝頭高唱，杜鵑鳥的鳴叫聲為林中增添了濃濃春意。
第三段，旋律流暢而連貫，極富歌唱性，由於曲中出現了一系列變化半音，使得旋律更加新穎。在杜鵑鳥鳴叫以後，第三段抒情的旋律又反覆了一次。最後第一段音樂再現，並結束在杜鵑鳥的鳴叫聲上，與樂曲的開始形成呼應。
短短三分鐘不到的圓舞曲，可對她來說，卻像是已經過了很多。
但這時候，她卻更肯定之前的判斷，這首曲子肯定會成為經典。
毫無疑問，這樣子曲調優美，音樂形象生動鮮明的圓舞曲，肯定會受到人們喜愛的。()
除了鋼琴伴奏老師外，在場的老師們都是有相當音樂修養的人，當然很清楚這點。
在綜合表演素質考場這樣相對雞肋的考試中，能聽到這樣的音樂，對他們來說，真是莫大的驚喜。但與此同時，他們在來之前，心底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期望。因為秦放歌總是帶給他們驚喜，他身上，彷彿藏著永遠都挖掘不完的巨大寶藏。
而且秦放歌在這段時候，似乎就成了配角，他現在就像是《貓和老鼠》中的老鼠傑瑞一樣，跟隨著優美動聽的鋼琴聲，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跳起華爾茲來。
這首《杜鵑圓舞曲》，也是他和妻子經常跳的舞曲之一，她當初懷著小傢伙唐糖，進行胎教的時候，也沒少聽這首經典的曲子。
這首曲子的作者當然不是他自己，而是挪威作曲家約納森，他創作了很多曲子，可他的作品中，廣為流傳的也就是這首歡快愉悅的《杜鵑圓舞曲》。但對約納森來說，這樣的成就已經算是相當了不起了，只要不和貝多芬那樣的大牛比。世界上那麼多的鋼琴家作曲家，寫過那麼多曲子，可後面都沒人記得他們的作品和名字。
還好秦放歌腦袋沒有發熱，把更經典的《藍色多瑙河》、《春之聲圓舞曲》之類的圓舞曲給弄出來，要不然，真得被當成是妖孽，即便他現在已經很妖孽了。
這首《杜鵑圓舞曲》結束之後，老師們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他舞蹈算是相當出色的了，但老師們更在意的，還是他在音樂上的才華。
可這個時候，最為挑剔最愛罵人的老頭子對他的表現也是無話可說，相當完美。當然，能不斷逼出秦放歌那些藏著掖著的好東西來，他可以算是居功至偉。
秦放歌這次考試又佔用了不少的時間，估計又有其他考生要倒霉了。最有資格發言的老教授們你一言我一句，無非就是讓他不要驕傲繼續努力，最後還他把譜子留下，才肯打發他出去。
出了教室，秦放歌還和教室外面負責帶他們過來的師姐打了聲招呼，然後才離開。
這位叫劉小勤的師姐笑靨如花，她已經從多方面的渠道得知，今年最奇葩的就是眼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大帥哥。看他考個才藝表演，所用的時間都比其他學生多上一倍，外面的幾個考生都心焦不已，對手實在太強大。
而且，劉小勤也沒能忍住，根本不顧師姐以及工作人員的形象，緊緊地貼著教室門偷聽了考室裡面的動靜。不管是朗誦還是歌唱，或者是他自己寫的鋼琴曲，秦放歌給她感覺就是，這傢伙確實是上天的寵兒！
陳瑜珊在外面等著他們，今天是他們兩人的大日子，尤其對參加鋼琴複試的肖雨然來說，作為他們的好朋友，陳瑜珊自然是要陪著他們的。
秦放歌出來沒一陣，滿面春風的肖雨然就快步出來和他們匯合，這姑娘額頭還有汗水，在這冬日裡，格外顯眼，也不知道是趕路還是興奮的。
肖雨然嘴快，要秦放歌講他考試的事情，他卻體貼入微，遞過紙巾讓她先擦擦汗水再說，還猜測，「你彈了二十來分鐘的鋼琴，出點汗水很正常。我知道你的水平和心理素質，肯定發揮得很好，我猜得對不對！」
「對，也不完全對！」肖雨然嘻嘻笑，然後透露，「可不只二十分鐘哦！」
陳瑜珊也高興也很好奇，「小雨厲害，考官也讓你加彈曲目？」
「我其實是沾了秦放歌的光，鄧教授問起我誰幫我，我就說了他的名字。聽說我和他是好朋友，考官就讓我彈他的曲子。」肖雨然其實也想賣關子，可沒能忍住，大眼睛眼嬰兒肥的臉蛋上洋溢著的滿是興奮和激動，還轉頭對秦放歌講，「你在音樂學院老師們心中可是相當有地位。」
秦放歌笑，「那也是靠你給我爭取來的，你彈的什麼曲子。」
「《小狗圓舞曲》和《卡農變奏曲》，他們好像對《天空之城》不太感冒，我真的覺得蠻好聽的。」肖雨然還解釋了一番，「我覺得自己彈得還可以，絕對沒有給你丟臉。」
「我絕對相信，你在我這裡都過關了，彈給其他人聽哪還會丟臉。《天空之城》也就是好聽，不談藝術性和思想性。」秦放歌呵呵笑。
肖雨然自己也樂呵，還和陳瑜珊八卦，說秦放歌在華夏音樂學院肯定是鼎鼎大名了。她還猜測，說鋼琴系的老師這麼快知道秦放歌的作品，多半是因為鋼琴伴奏老師的緣故。
陳瑜珊表示贊同，秦放歌帶去考試的手稿從來都沒拿回來過。
肖雨然也問起秦放歌的考試情況，還很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知道你才藝表演肯定沒問題的，將進酒的朗誦，嘿嘿，還有你唱歌打拳的樣子老師看了肯定很欣賞。」
秦放歌伸手擋住眼睛，「求不說！」
陳瑜珊和肖雨然更樂了，肖雨然還灼灼其詞，「真的，肯定超帥！」
「人艱不拆！」秦放歌裝模作樣的樣子很噁心。
陳瑜珊問他這次又加演沒有，肖雨然搶著說肯定有，還死死望著秦放歌的眼睛，不負責任地猜測著說，「說不定還讓他跳舞了。」
可不是嘛，才藝表演無非就以舞蹈小品居多，其中舞蹈是最多的，像秦放歌這樣準備武術的畢竟是極少數。
秦放歌問她們，「可以不說嗎？」
「不行！」肖雨然拉上陳瑜珊，結成戰略同盟，表示堅決反對。
看秦放歌還有點扭捏的樣子，肖雨然又柔聲求情，「說說嘛，是不是真跳舞了！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真不笑哦！」秦放歌問。
肖雨然圓臉蛋上憋著笑容，死命點頭。
陳瑜珊還拉仇恨，「你不講我們就默認認為是真的。」
肖雨然又嘿嘿樂！
「被逼無奈，跳了一段華爾茲。」秦放歌這才透露。
肖雨然眼睛都快閃成星星了，「你好厲害！我都想學華爾茲的，可惜練琴太忙，根本沒時間。」
陳瑜珊就笑著說，「讓他教你！」
肖雨然立刻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秦放歌不忍心讓她失望。
陳瑜珊則說，「我本來以為你會跳街舞之類的，你身體素質那麼好，玩街舞肯定不在話下。不過考試的話，跳華爾茲確實是最合適的選擇。」
肖雨然點頭，「是哦，華爾茲比較適合這樣的場合，以後出國交流在舞會上什麼的，華爾茲也用得上，而且永不落伍。」
然後，肖雨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就問他，「你跳華爾茲的時候，伴奏舞曲是什麼？有鋼琴伴奏嗎？」
秦放歌說有，也透露是他自己寫的曲子，他還講說是他到考室，看到其他考生討論的時候，怕老師刁難他，才臨時起意。因為以前很多的積累，逼急了靈感迸發，直接就弄出兩首曲子來，所以才沒提前給她們看。
「好厲害！」肖雨然眼神裡滿滿的，簡直是崇拜了！
別說他了，連陳瑜珊看他的眼神也都差不多這個意思，他進去考室等待的時候才多久，就作了兩首曲子。感覺其他作曲家聽到後真該去跳樓或者玩極限，也在絕境中激發一下潛能……
秦放歌這傢伙恬不知恥，明明是抄襲的他還笑得出來，「靈感來了就是這樣，擋都擋不住。」
陳瑜珊又是那句話，「我相信你肯定會震驚世界的！」
肖雨然則更關心他寫的兩首曲子是什麼，看他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肯定不會差。
秦放歌卻說，「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吧！今天中午我請客，誰都別搶。一來呢，慶祝小雨複試順利，二來呢，慶祝我自己又寫了新曲子。你們倆會給面子的吧！」
肖雨然嘻嘻笑，說她肯定給面子。
陳瑜珊也賞給他面子。
還是去老地方川菜館吃飯，肖雨然沒著急要點臘肉香腸這類充滿著濃郁川味的特產，而是繼續追問秦放歌寫的兩首新曲子究竟是什麼。
秦放歌如實相告，兩個女孩子都驚呆了！
《友誼地久天長》這樣的歌曲還好，可怕的是，這傢伙竟然又寫圓舞曲了，還是華爾茲圓舞曲，用來伴舞的。這難度，比上次他寫的《小狗圓舞曲》，還要高上不少。
陳瑜珊也學過鋼琴，當然知道寫這樣的古典鋼琴曲有多難，除了堅持不懈地努力創作外，天賦和才華真的相當重要。
肖雨然就更不用講了，她自己的即興鋼琴都不好，更別談作曲了，事實上，她最大的心願也可以說是奢望就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鋼琴演奏家，沒辦法，天賦有限。
秦放歌這會自然是很謙虛的樣子。
可兩姑娘都知道，他謙虛並不代表著他的實力差勁，像他這樣旺盛的創作能力，古往今來，也沒幾個大音樂家比得上啊！
雖然她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的新作品，可他的手稿已經被老師要去了，肖雨然這時候居然還敢抱怨起那鋼琴伴奏老師來。
但她同時，也無條件地相信秦放歌的記憶力，肯定還能記得清楚，等吃了飯回去拿電腦輸進去再打印出來。
秦放歌笑，讓她們先想好中午吃什麼，還誇張地說他都快餓得不行了。
可兩個女孩子都不相信他這話，話題繼續在他的新作品上糾纏，猜測這兩首新歌的風格之類的。
肖雨然最是開心，因為這樣的鋼琴圓舞曲，她自己也能彈，想到這點她就覺得特別開心，並期待下午就去琴房練習。現在複試已經考過了，她自覺超常發揮，身上的壓力一下就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