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新鋼琴曲 文 / 錦瑟華年
秦放歌睡了兩小時後照舊起床練聲打算，燕京這糟糕的氣候條件，早上在戶外鍛煉還真不如室內鍛煉效果來得好。
然後，他就背上二胡和裝筆記本電腦的包出了門，沒辦法，他現在的二胡水平，拉得人聽了想死，吵醒人家睡覺指不定又得鬧出什麼事情來。
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兩大碗麵條之後，秦放歌給黃靜發了條短信過去，說他寫的二胡鋼琴合奏曲大致雛形已經完成，後面的則需要她的幫助才能最後確定下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他估摸著她這會可能還在睡覺，就沒打電話，還沒到七點，是稍微有點早。
這時候琴房都沒開門，秦放歌去音樂學院也找不到地方練習，乾脆就不動這個心思，就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練習。天氣雖然還很冷，但已經晴朗起來沒有下雨，算是他的幸運。
秦放歌現在臉皮也厚，他拉出來的二胡聲音慘不忍睹，連鬼聽了都得避退三尺，何況是人。儘管他現在拉的只是練習曲，而不是他昨晚寫的高難度曲目。
路過的行人聽了他拉的二胡，都覺得滲得慌，但瞧瞧他的模樣，又不像是街頭賣藝的。只能猜想是初學者在練習了！不過他這大好人才的，這時候才練二胡，是不是有點晚。都覺得有點可惜，學點其他什麼樂器不好。
有個路過的老頭子好心對提醒他，說什麼二胡需要幾十年如一日的練習，感覺就差沒叫他放棄了。
秦放歌才不會在意這些，在每次拉弓運弓的時候，他自己都感覺到有進步，雖然犯錯是肯定在所難免的。但他這具身體的優越之處在於，犯過的錯誤基本不會犯第二次，一次用力過度或者著力不夠，他自己都能辨別得出來，下回的時候就能加以修正，遲早，他會做到最好的。
同時，他也越發清楚，任何一件樂器，想要玩到精通，大量的練習是必不可少的。
到快八點的時候，秦放歌才接到黃靜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她倒是很興奮的樣子，「二胡鋼琴合奏曲你這麼快就寫出來了？」
秦放歌笑，「答應給師父的嘛！當然要盡快。但並沒有完全寫好，鋼琴部分倒是沒什麼問題了。二胡聲部的話，我對二胡瞭解得還是很淺，師父你要有空的話，我們找個地方探討一下。」
「行啊，我上完前面三節課就來找你好不好。」黃靜樂呵呵的。
秦放歌當然說好，然後就約在他常去練習的琴房見面，鋼琴二胡合奏曲，在合奏的時候，才更有靈感，更能發現問題並及時糾正。
偏偏秦放歌這傢伙還多嘴，要她上課專心，不要老想著這事。
黃靜就笑他大逆不道，斗膽管起師父的事情來。
秦放歌哈哈笑，說他只是不希望影響她的學習。
兩人又說了幾句廢話後，這才收了電話，電話那邊黃靜挺忙的，邊往教室趕邊打電話手裡的早點都沒來及得吃。
秦放歌又繼續練習了一陣二胡，期間又接到肖雨然打來的電話，說她們兩人吃好早點準備出發去火車站買票，問他現在幹嘛上午什麼打算安排。他就說在練二胡，約了黃靜等下去琴房練習新曲子。
肖雨然就嘿嘿笑說她們買好票後也要去琴房，還說去他那當觀眾，她自己每天都是要練鋼琴的。
秦放歌沒反對的理由，只囑咐她們注意安全。
等琴房開門後，秦放歌就去開房，他先彈了遍昨晚最後修訂好的鋼琴聲部，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就暫時先放在一邊。
然後他繼續練習巴赫的十二平均律，細細琢磨，反覆專研，又完成一首後就收手。
肖雨然她們還沒過來，黃靜也還沒下課，秦放歌便彈了會肖邦的練習曲，算是娛樂。他覺得肖邦的練習曲給肖雨然拿去練習也是相當不錯的。反正他是打算將肖邦的優秀作品都拿出來的，倒不是他愛欺世盜名，他只是覺得，這樣的好音樂，不能被大家所欣賞就此埋沒掉的話，簡直就是犯罪。
至於李斯特的十二首超級練習曲，那個還是他自己來挑戰還有可能，以肖雨然現在的實力，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肖邦的二十四首練習曲，集技巧練習和藝術內涵於一體，除了大家在私下地練習外，還能夠拿到音樂會上去演奏，經典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這些練習曲，是他以前就曾經有練習過，但限於天賦，並不能全部攻克，現在算是溫習。
現在環境心境不同，他對音樂，對鋼琴，以及對肖邦本人都有了更深的理解，加上這具天才的身軀，所以他在再度彈起來的時候，感覺又大不一樣。
以前的他彈得比較浮躁，對其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經過這麼久的經歷後，他的音樂素養昇華了太多。在彈肖邦的這些練習曲時，也能體會到更多的藝術內涵和思想深度。
肖雨然她們敲門的時候，他剛彈完肖邦的第三號練習曲，也就是肖邦練習曲op10之3。
這首練習曲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離別練習曲。據說是肖邦在離開波蘭去巴黎之前，彈給他心儀姑娘聽的，旋律尤其優美，纏綿幽怨。
肖雨然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抒發她的感慨和崇拜，「這就是你給黃靜師姐寫的新曲子嗎？真的好好聽，這旋律，優美、迷人、動聽、但為什麼裡面還是有憂傷，感覺就像是要離別一樣……」
「確實好聽！我們都不忍心打斷你演奏，不是故意要偷聽的……」陳瑜珊也跟著點頭，還解釋了一下她們在門外聽到的緣由。
秦放歌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笑著問她們，「你們都喜歡這首曲子？」
肖雨然的腦袋頓時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超級喜歡，真的好美……」
陳瑜珊也忙點頭說喜歡，看得出來，女孩子對這樣優美動聽的曲子，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免疫力，也難為她們站在門口聽而沒直接推門進來。
這首離別練習曲，連原作者肖邦自己都曾經說：「像這樣優美的旋律，以前我從沒有寫作過，恐怕以後也不容易遇到。」
可見這首曲子得來有多不容易，秦放歌相信她們的音樂素養，自然也能辨識出其中的好來，他笑著對她們說道，「那就好！這首曲子就是送給你們的。」
「啊……」肖雨然瞪大眼睛望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看陳瑜珊，也是同樣的表情，可兩姑娘再相互望上幾眼後，又都開心起來，因為她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且，看秦放歌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肖雨然心底還是有些疑惑，大著膽子問了出來，「這不是你送給黃靜師姐的嗎？」
秦放歌就笑她，「給黃靜師姐的曲子你昨晚不是看過了嗎？你覺得是這首曲子嗎？」
肖雨然愣了下，回過神來後，就樂呵呵地，笑得滿面春風，還對陳瑜珊說，「是哦！那首曲子和這首曲子完全不一樣，我剛聽得都有點迷糊了……」
陳瑜珊沒看過曲譜自然沒她那麼多疑惑，這時候都弄得清楚明白之後，她心底自然最高興不過，兩姑娘很快就抱在了一起慶祝。
秦放歌樂呵呵地看她們開心的樣子，肖雨然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忙鬆開了陳瑜珊，然後還問秦放歌，「你能不能再彈一遍，真的很優美，簡直讓人心醉。」
秦放歌說當然可以，肖雨然嘿嘿樂，還拉上陳瑜珊，興奮地說她們兩人都要把這首曲子學會。
看秦放歌的目光望過來，陳瑜珊也連忙表態，說，「這首曲子肯定不簡單，但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練習。」
秦放歌就笑，「沒那麼誇張，你們聽了覺得好聽我就很開心了。陳姐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的，我可不希望給陳姐再加負擔。」
陳瑜珊簡直誠惶誠恐，她之前練歌的時候經常被秦放歌教訓得狗血淋頭，可她心底卻沒有半點怨念，相反，卻異常感激感動，換了是別人，秦放歌根本理都不會理。
這會陳瑜珊就連忙表決心，「沒有那回事，這首曲子我特別喜歡，真心想要練習。要不然也對不起你的一番好意，真的！你幫我們這麼多，我們無以為報，唯一能報答你的，也只有盡最大努力將這些曲子演繹好，不丟你的臉。」
秦放歌頓時哈哈大笑道，「我說，你們兩個要真這樣想的話，以後可有得苦吃了！」
旁邊肖雨然非但不覺得苦累，反而還嘻嘻笑，「我們才不怕呢！這樣的苦，我們倒是希望越多越好呢！」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到時候可別怪我！」秦放歌笑道。
「才不會呢！」肖雨然笑起來的模樣很是嬌俏可愛，儘管她圓圓的臉蛋並不算漂亮，但有了兩個小酒窩的點綴，讓人越發覺得真實生動。
正說話間，黃靜打電話過來，說她已經到琴房外面了問他開的那間房。她是下了課之後就直接趕過來的，秦放歌帶了二胡出來，她也就沒拿她其他的二胡過來。
陳瑜珊連忙自告奮勇，說她去外面接黃靜進來。
肖雨然則問秦放歌把譜子做出來沒有，秦放歌說還沒來得及，她就讓他抓緊時間，輸入到電腦裡去。
於是，陳瑜珊出去接黃靜，秦放歌辟里啪啦地敲電腦，肖雨然則專注地在旁邊當觀眾，盡她自己最大努力去分析理解他為她們兩人新寫的這首鋼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