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章 回家 文 / 錦瑟華年
肖雨然不笨，當然清楚，秦放歌寫的幾首鋼琴曲，最難的莫過於兩首前奏曲和賦格，她回燕京可是要接受鄧紅梅檢查的，這最後的機會當然要抓好。請教秦放歌這個作者，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兩人這一探討就到深夜，對面的男孩子付言聽hotboys的歌曲依舊津津有味，顏蓉卻是早早地打起了瞌睡。
肖雨然最後累到不行，她的生物鐘也到了睡覺時間，就取出cd機來，戴上耳機聽鋼琴名家的cd，感覺總比聽火車匡匡噹噹的好。
秦放歌也打算聽cd，他倒是大方，笑著說把肩膀借給她靠著睡覺。
肖雨然眨巴著眼睛，像是努力地想了想之後，覺得趴桌子上睡覺是沒那麼舒服，加上睡意上湧，靠著他這邊也確實比較舒坦。她也確實累了，很快就毫無壓力，像個小孩子一般睡了過去。她睡覺的時候很可愛，可能是因為夢到了什麼好事，嬰兒肥的臉頰上兩個淺淺酒窩都浮現出來，讓她的憨態更添幾分。
秦放歌這時候沒事情做，火車裡也安靜下來，看人家姑娘的睡姿也不是那麼回事，他也就閉上眼睛聽聽鋼琴家們錄製的cd。不管怎樣，多聽多感受，總是沒錯的。這些鋼琴名家能得唱片公司青睞出唱片，終歸是有各自獨特的地方。對他們的優點，秦放歌總是持吸取精華的態度，這樣也能大大豐富他的樂庫。
肖雨然醒來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可看秦放歌很坦然的樣子，她也就放下那些擔心。
洗漱吃喝之後，她還是抓緊時間，像秦放歌請教他幾首鋼琴曲，她其實最頭疼的還是寫作品分析，但這個，還真是只能由她自己去完成。肖雨然心底藏不住事，也跟秦放歌抱怨了兩句，說是準備放在高考之後再去寫作品分析了。
秦放歌對此無能為力，只能聳聳肩，鄧紅梅的性格確實很強勢，不過這對肖雨然來說是件好事，分析曲子的結構動機感情，本來就是鋼琴系學生應該掌握的。
一上午的時間匆匆很快，學累了肚子也餓了，填飽肚子後，很快就到兩人分別的時候，因為江城站馬上就到了。
秦放歌還是熱情地邀請肖雨然去江城玩玩再回去的，可肖雨然頂住誘惑搖了搖頭，說以後有機會再來玩。
火車減速進入江城站，兩人其實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該說的似乎都已經說了。
秦放歌得抓緊時間下火車，火車在江城站停留的時間並不長，肖雨然讓顏蓉幫忙照看一下她的東西，她搶著拿了他的兩件樂器要送他下火車。顏蓉點頭答應下來，她看得出來，這兩人感情倒是蠻好的。
擠下火車，秦放歌感覺也沒什麼好對她講的，接過兩件樂器背在身上，只說，「小雨回去後好好練琴，好好準備考試，到時候我去蓉城，要帶我去好吃的。」
「嗯嗯！一定要來蓉城哦！」肖雨然用力點了點頭，她臉蛋紅紅的，眼眶都有有些濕潤了。
秦放歌下了火車後，倒也不著急離開，只讓她盡快回火車去，因為除了下車的旅客外，還有從江城登車去蓉城的很多旅客。
肖雨然卻不怎麼肯挪動腳步，秦放歌就笑，「你說這算你送我還是我送你呢！要不就在江城玩兩天再回去好了。」
肖雨然連忙搖頭，也不說話，只望著他，眼裡淚花閃爍。
秦放歌逗她，「小雨，你可是要成為鋼琴大師的人，再哭鼻子的話，小心我拍下來，將來等你出名了，拿去拍賣肯定能賣不少錢。」
肖雨然不由得笑了出來，可笑中帶淚，用哽咽的語氣說，「謝謝你！」
「我們還是不是朋友？跟我這麼客氣。」秦放歌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他們兩個在這糾纏，一對俊男靚女很是惹眼，連火車站列車員都看不下去了，催促肖雨然趕緊登車，列車馬上出發，她也要關門了。
秦放歌還笑她，要不乾脆就留下來好了。
肖雨然還說搖頭，她伸手抹乾淚水，三步一回頭，秦放歌則直直地立那朝她揮手。
上車的時候，肖雨然還不忘回頭，伸手抹了抹她的小嘴，然後不止是她，那個女列車員和車站很多人都聽見了秦放歌那高昂宏亮的歌聲，雖然只是清唱，但依舊聲聲入耳。
「傷離別，離別雖然在眼前。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秦放歌這傢伙偷懶，也不用吉他伴奏，揮著手，張嘴直接唱的就是《祝福》高氵朝副歌部分，直到火車緩緩啟動，漸行漸遠。
在火車窗口望著他的影子漸漸拉遠肖雨然早已淚落如雨，倒是讓感動的好心女列車員一陣好勸。
送走肖雨然，秦放歌拎著箱子出發去趕輕軌，江城沒有地鐵，輕軌倒是可以直接從火車站到他家所在的江南區。
輕軌窗外熟悉卻又陌生的江城環境，讓他再度意識到穿越的現狀，有點感傷和惆悵，只是，現在的他真的回不去了！好在接收了原來秦放歌的記憶，讓他在這個世界，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一路恍惚，卻沒讓他錯過站，到了花溪站的時候，秦放歌就下去。
到了這，離江城九中已經很近了，可他要單憑兩條腿走回去的話，起碼得半個小時。
輕軌站外停著的人力三輪車倒是很有江南老城區的特色，落伍，那些蹬三輪車的一看他這打扮就知道生意來了，熱情比扛著扁擔的棒棒們高得多。
秦放歌也不願提著這麼多東西回去，直接就搭乘了輛人力三輪車回九中，在這個片區，想找個出租車還真不容易。
四十多歲的司機踩著三輪車，靈活地在人群中車叢裡穿來穿去，還有閒心跟他擺龍門陣，說些九中的事情。可能是因為看他隨著帶著兩件樂器，就問他是不是學音樂的，還說什麼，「最近你們學校的一個初中娃兒叫啥子鄧俊豪的啊，最近很火得很哦，好多小姑娘都到校門口去蹲他。也不曉得看上他哪點了，我覺得也就長得一般般嘛，還沒你一半帥！」
秦放歌大囧，搖頭表示不太知情，那司機就繼續講，「好像他們弄了個組合，當明星出名了，叫個啥子家族哦，我也記不清楚了，喜歡他們的小姑娘還是黑多的，我隔壁家的那個閨女就天天迷他們，還說要考進九中去。等下去你們學校外面就看得到，你這是去外地學音樂好久沒回來了？」
「是啊，快半年了！」秦放歌回答道。
「不曉得也不奇怪，現在時代變化太快！」那司機居然發出這樣的感歎。
秦放歌都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聽他一路一路閒扯，帶著他穿街過巷，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就到了江城九中校門外。
果然如司機所說的那樣，這個時候離下午放學還有好一段時間，可校門外幾乎人手一個手機，或蹲或站的十幾歲女生男生等著的還真不少，年紀再大點的怪阿姨竟然也有。估計就是他所說的，到學校來追星的。
秦放歌下車看了兩眼後就沒再理會，給了三輪車司機六塊錢之後，背好吉他二胡筆記本電腦包，提著大箱子朝九中的校門走去。
秦放歌從小就是在九中長大的，初中高中也都在這裡上學，和學校教職工也熟悉得很，門衛張得勝看見他就主動和他打招呼並幫他開門，「小秦可回來了，是說學校的活動沒有你參加都遜色不少。」
「張叔叔過獎了，您還是這麼盡職盡責啊！」秦放歌笑。
張得勝望了校門外一眼，又笑著講，「聽寧老師說你在華夏音樂學院考得相當不錯，以後的粉絲肯定比這還多得多。」
秦放歌笑著回答說，「那應該很煩惱的吧！」
張得勝哈哈大笑，「可不是嘛！今天還算好的，前段時間，鄧俊豪那小子被堵得都不敢走正門，只能翻牆回家。」
秦放歌也不再接這話題，只說，「我先回家把東西放好，張叔叔回頭見！」
「好，歡迎回來！」張得勝明白他歸心似箭的心情。
「謝謝張叔叔！」秦放歌拎著箱子，沿著熟悉的道路回家，經過運動場旁的時候，隔得老遠地就被發現了。
他老爹，九中的體育老師，塊頭跟他差不多的秦華凱正在運動場邊指導他帶的十幾個學生進行體能訓練，他這時候孤身一人背著樂器拖著箱子經過，想不被發現都難。他在燕京的時候給家裡打過電話，也知道他大概這時候到，他身上還沒家裡鑰匙，要直接回去的話家門都進不了。
秦華凱也就停下訓練，拿了鑰匙過去給他，無形中放了這些體育尖子生一馬，他們也看到秦放歌，最活潑的黃利順還開心地大叫，「秦放歌，你可真是我們的大救星啊！」
秦放歌卻大聲笑道，「別得意忘形，小心等會補回來。」
「秦老師今天心情好，肯定不會的。」黃利順安慰自己。
兩父子碰面，話倒是少得很，秦放歌叫了聲老爸，也沒那麼多寒暄，秦華凱直接就講，「先回去休息一會，給你媽發個短信，她最近也忙得很，就不在家做飯，晚上去江南苑吃！」
秦放歌點頭，秦華凱又跟他說了兩句後，就轉頭回去繼續督促他們訓練，秦放歌也只能對那群可憐的娃表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