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9章 排練 文 / 錦瑟華年
可惜秦放歌對這些評論並不關心，也關心不過來。他微博粉絲數量每天都以上萬的速度增長，也沒見他每天發條微博啥的。
上午跟著周秀英學歌劇，下午做他自己的音樂，生活很平淡但很充實。
很快，音樂學院到了放假的日子，家住外地的學生放假之後準備回家。
黃靜葉秀玲謝曉娟錢淑媛韓薇她們都要回去，而按照左書琴和她們的約定，讓她們回家呆一個月就回燕京來。而這段時間，她們想要出去旅遊啊，或者是在家裡陪父母，或者是去參加比賽都行。
家住燕京的幾個人倒是無所謂，隨時都可以集合。
而黃靜她們離開燕京的時候，秦放歌都沒時間去送她們。
因為他要參加周秀英音樂會的排練，地點就在人民大會堂。
經過周秀英將近一個月的培訓，秦放歌每天都在進步，周秀英也覺得是時候讓他綻放光彩。
離音樂開始就只剩下三天時間，雖然音樂會只有兩個多小時，但都說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前期的排練工作卻是相當重要的。
整場音樂擔任伴奏的是中國愛樂樂團，周秀英這聲樂界泰斗的面子確實夠大的，中國愛樂樂團可以算是全國最好的交響樂團了。
而負責伴唱和聲的則是中國愛樂樂團合唱團，這個合唱團前身就是華夏音樂學院的音樂合唱團，後面分離出去，劃歸文化部管理。現任的合唱團團長周家青就是周秀英的得意學生，合唱團的成員們，也都是各大音樂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其中以華夏音樂學院畢業最多。聲樂系的畢業生，沒天賦和關係做不成歌唱家的話，進去合唱團，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待遇好福利高，收學生也挺有面子的。
這幾天的排練，主要是練交響團和演唱者之間的配合。
中國愛樂樂團的指揮王樹祥，是畢業於華夏音樂學院指揮系的，在國內外相當有名氣，指揮風格比較激情，但又不乏細膩。
周秀英自己對這場音樂會也是相當看重的，而她在大家進行排練的時候，也延續了她一貫的風格，強硬不留情，說話直來直去，哪裡做得不好，都會被她直接點出來，然後讓她們改正。尤其是在演歌劇的時候，她還會親自上陣，給她們手舞足蹈地講戲。
即便是成名已久的歌唱家，在這位精神矍鑠的老太太面前，依舊恭恭敬敬地聆聽教誨，感覺和當初在音樂學院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的。
而到了周秀英現在這樣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去顧忌那麼多的東西。
而跟著周秀英學歌劇的這些日子裡，秦放歌也差不多把周秀英的學生瞭解個遍。因為周秀英經常會在教他的時候，提起她的某某學生，當初跟著她學的時候，優點是什麼，缺點在哪，也是提醒秦放歌，吸收她們的優點，她們的缺點就不要跟著再犯了。
秦放歌在這方面做得相當好，同樣的錯誤，他根本就不會犯第二遍，而且他還能舉一反三，讓周秀英開心得不得了。
這還是秦放歌第一次來人民大會堂，拋開那些神秘的政治加成，這裡給他的唯一感覺就是大，可以容納萬人的大會堂，佔地面積打裝潢端莊厚重。當然，在聲學結構上，這座建於六十多年前的建築，自然就沒有後面新建的音樂廳那麼科學，但這似乎並不重要。
對於周秀英新收的這個入室弟子，她的學生們都有耳聞，和他見過面，打過招呼的也很多。
只是，對於秦放歌演唱歌劇的真實水平，對她們來說，至今仍舊是個謎。秦放歌唱藝術歌曲的時候，倒是相當不錯的。
排練的話，還是按照音樂會作品出場的順序來，第一首就是由秦放歌作曲填詞的《我愛你，中國》，演唱者是魏玲玲。
有了中國愛樂樂團這樣的頂級交響樂團伴奏，還有合唱團和聲，又是在這樣充滿意義的地方演出。加上魏玲玲本來就是享譽海內外的女高音歌唱家，這首歌她也下了苦功夫練習，為此，她還不惜像周秀英請教，也捨得下身段下來和秦放歌交流。
即便只是排練，現場根本就沒有什麼觀眾，魏玲玲的演唱，唱出了濃濃的愛國情懷，把拳拳赤子之心，展現得淋漓盡致。
王樹祥這個愛樂團團的指揮，本來就是屬於激情派的，他彷彿也受到了歌曲的感染，指揮的動作也是豪情萬丈，他的眼睛都閉了起來，用力揮舞著手臂，似乎他現在的年齡不是五十多歲，而是年輕了幾十歲回到他正激情飛揚的年代。
魏玲玲一曲唱下來，周秀英帶頭鼓掌，其他學生自然不甘落後，秦放歌這傢伙厚著臉皮，也把巴掌拍得啪啪地響。
魏玲玲先和指揮王樹祥握了個手，在接受過一陣讚譽之後，又誠懇地像周秀英請教，問她還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完美需要改進的地方。
周秀英讓身邊的秦放歌跟她講，說他這是這首歌曲的創作者，最有發言權。
魏玲玲便又把目光投向秦放歌，他連忙說，「魏老師演唱功底深厚，已經演唱得相當完美了，我覺得沒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魏玲玲就笑著跟他說，「秦師弟，周先生叫你講你就講啊！排練就是要發現問題並解決問題的。」
「反正我聽著已經相當完美了！不知道周先生的意見如何？」秦放歌也是挺狡猾的。
魏玲玲又把關注重新放回周秀英身上，周秀英就沒秦放歌那麼好說話，她還狠狠瞪了秦放歌幾眼。別的什麼不說，聽唱歌好壞和樂團配合的默契程度，以周秀英對秦放歌那變態耳朵的瞭解，聽出其中的不和諧來，他肯定能做到。
周秀英說話也直接，直接就點出魏玲玲仍舊需要加強和注意的幾個地方來，同時也就和交響樂團以及和聲的配合，提出了她自己的意見來。
周秀英江湖地位高，她說的話中國愛樂樂團這樣牛氣哄哄的樂團也要聽，而且他們樂團這次來，主要還是配合需要上台的歌唱家們的。
王樹祥也虛心聽取意見，這話要讓秦放歌來講的話，效果就肯定大打折扣。
然後，周秀英又讓魏玲玲把這首開場曲重新來一遍，魏玲玲根本不敢馬虎，連交響樂團和合唱團那邊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要這首曲子都練不好的話，這幾天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這次的配合，比先前一遍效果好不少，秦放歌覺得可能是交響樂團那邊先前沒那麼快進入狀態的原因，然後他又跟著鼓掌。
可周秀英還是不太滿意，因為她覺得，魏玲玲和交響樂團，明顯可以做得更好，她讓魏玲玲下去後再多仔細揣摩體會。與此同時，她還毫不避諱地跟魏玲玲講，「要讓秦放歌來唱這首歌的話，效果肯定會更好。」
秦放歌可不想拉仇恨，連忙跟魏玲玲說，「男女有別，聲音都不同，我和魏老師風格明顯不一樣嘛！」
魏玲玲卻很看得開，「周先生說得對，我會細細揣摩的。」
周秀英知道魏玲玲這段時間之內，也不可能練出什麼效果來，就叫開始下面的排練。她對魏玲玲也是太瞭解了，她可比不得秦放歌這樣的真正天才，但給她點時間和壓力的話，她還是能做得更完美的。
大家都知道周秀英在專業上，要求嚴格，簡直不打絲毫的折扣，也不認人情，你唱得好，她就誇獎你。你要是唱得很糟糕，對不起，一頓狠批是肯定少不了的。
因為，後面上台的，也都是已經成名的歌唱家藝術家們，都拿出了全副的精神和狀態來，大家都想少挨點批評。
秦放歌依舊保持低調，儘管他聽著這些歌唱家們的水平，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好。但他也知道，他們真的都盡力了，不是說他們的努力不夠，而是天賦沒秦放歌這具身子這麼變態，無法做到更完美。
這次音樂會的演唱曲目，也就是中文的藝術歌曲和國外的歌劇。
趙宇輝又演唱了秦放歌作曲填詞的那首《追尋》，周秀英像是吹毛求疵一樣，依舊能跳出很多毛病來。
然後，大家似乎也都發現了這個問題。
周先生的耳朵似乎比以往更為挑剔，他們這些成名已久的歌唱家藝術家，日子開始變得沒以前那麼好過了，感覺不拚命不行。
要說到這些變化的背後，秦放歌這傢伙就不能不提。
因為大家都知道，周秀英還沒像現在一樣，推掉大部分應酬，整整一個月時間，每天都會花半天時間來調教一個學生，有了秦放歌這個標準作為參考，對他們要求跟高，也在情理之中。
這一來，大家都有遭殃。
不止是那些出身社會，在各大文工團歌舞團歌劇院的歌唱家，就連華夏音樂學院聲樂歌劇系的系主任，沈建萍，她的水平應該是最高的。可她在演唱她最拿手的《茶花女》選段時候，仍舊被周秀英一陣狂批，讓她再多練習揣摩，還說她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基礎的練習上。
周秀英這話，說得沈建萍都有些欲哭無淚了。
她可是堂堂華夏音樂學院聲樂歌劇系的主任呢！國內最頂尖的歌唱家，周秀英竟然讓她繼續加強基礎訓練。她倒不怕丟面子，反正在場各位大哥莫說二哥，臉上的麻子一樣多，都被周秀英批評得不行。
不過這樣一來，不止是沈建萍，大家都特別想瞧瞧，周秀英調教出來的這個天才學生，究竟能達到怎樣讓人驚艷的地步。
秦放歌在參加華夏音樂學院的入學考試的時候，所唱的幾首意大利歌劇選段，沈建萍也是聽過的，那時候他還顯得有些生澀，不知道現在的水平怎樣了。
可惜的是，排練進度特別緩慢，要輪到秦放歌上台演唱歌劇的時候，起碼得明後天了。
周秀英也不怕學生們說她偏心，給秦放歌安排的就是壓軸時段，又是現在世界上的男高音歌唱家們都很少敢有人挑戰的《良辰美景》。
中午大家就在大會堂裡面吃了盒飯，休息了一會之後，大家接著排練，時間很緊張，不抓緊點不行。
而趁著這吃飯休息的功夫，活躍在國內舞台上的年輕男高音歌唱家黃偉宏，他現在也在總政歌舞團工作，他過來找到秦放歌，想請秦放歌幫他創作歌曲。黃偉宏是周秀英的學生，現在燕京音樂學院的周薇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周薇教授年事已高，上不了台主要從事教育事業，就把黃偉宏派過來替她上台表演。而黃偉宏，也確實算是年輕一輩中，屈指可數的歌唱家，他也跟著周秀英學過一段時間。
而除了黃偉鴻之外，其他周秀英的學生在見識到秦放歌創作的兩首相當出色甚至可以說是堪稱經典的藝術歌曲之後，都有找他寫歌的想法。
周薇雖然不上台表演，但還是到現場來，她和周秀英教授關係好，還能笑著抱怨說周秀英偏心，說什麼，「怎麼著也得讓秦放歌給我們大家一人來一首才對呀！」
沒工作的時候，周秀英倒是很和藹的，「你們自己跟他說去！不過他現在又在給電視劇做創作，段時間之內，怕是抽不出時間來。」
大家也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
最近為這事情，正鬧得沸沸揚揚呢！
然後，大家紛紛對他表示支持，斥責很多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完全不知道秦放歌的才華就敢亂噴。讓秦放歌不要去理會這些聲音，好好做他自己的事情就好。
秦放歌對大家的關心表示感謝，也有有靈感的話，他就會創作這樣的藝術歌曲。還坦誠，說對他而言，填詞才是最大的問題，而想要在國內發展的話，不管是藝術歌曲還是流行歌曲，歌詞對一首歌的重要性，無疑是佔有相當高比例的。
這個倒是好辦，他們認識的填詞家可不少，光幾個文工團，就有好多。
然後，這事情還是得等秦放歌忙過這陣，有了靈感才行。好在大家也不急於一時，這些都只是插曲，眼下大家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把這場音樂會辦好。
周秀英也不忘鼓勵大家加油，還特別對中國愛樂樂團和合唱團的成員表示感謝，一上午的排練下來，大家都挺辛苦的。
下午的日子依舊很難過，周秀英彷彿是走火入魔了一樣，高標準，嚴要求，差點沒把人折騰瘋。
但大家都知道，周秀英也是為她們好，以前也是她這樣，不斷鞭策她們，才有現在的成績。
累點苦點，大家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當然，苦過累過之後，她們也集體要求，來點福利。
至於這福利是什麼，大家也都有了完整一致的意見，那就是聽秦放歌這個罪魁禍首唱歌劇。
周秀英的變化可都是由他引起的，周薇不上台表演，也可以輕鬆地跟周秀英講，「周先生給他安排這麼高難度的曲目，今天不練習一下總歸是不好的吧！我們大家也都很想聽聽，秦放歌現在的演唱水平究竟到了什麼樣子的地步，要不然，我們晚上睡覺可都睡不好。」
魏玲玲和郭燕她們也都跟著附和，都說讓光讓秦放歌聽她們唱歌了，都沒聽他唱，吃大虧了！
周秀英明白她們的心思，也就笑著答應下來，讓秦放歌準備準備，演唱《良辰美景》。
這其中，最苦的就是沈建萍了，因為她要和秦放歌對戲來著。不知道又得被周秀英批成什麼樣子，好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工作，反正就是豁出去一張老臉不要，沒辦法的事情，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而且，到時候，大家恐怕不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她身上吧！
周秀英親自上前，和交響樂團的指揮打了招呼，主要還是講指揮風格的問題，在這段歌劇選段上面，王樹祥的指揮經驗其實也不多，因為真沒幾個男高音歌唱家敢唱。黃偉宏這樣的男高音，也只是專注於國內藝術歌曲的高音演唱，在演唱歌劇上，他就真沒多少水平。
王樹祥又跟交響樂團的成員打了招呼，讓他們打起最後的精神來，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樂團的成員也都明白，這或許是這場音樂會，最有難度的曲目了。
等大家都做好準備之後，秦放歌也正式登台演唱，他秘密訓練了將近一個月的曲目。而在他開口演唱之前，他還是禮貌地，先和王樹祥指揮握手，感謝他們在勞累了一整天之後，還來幫他排練。
王樹祥忙笑著說不用，還表示，「很期待你的演唱，這首曲子我們平時練得不多，要有什麼疏漏的地方，還請見諒。」
秦放歌當然不會太放肆只說了樂團和指揮的好話，他也清楚得很，也是看在周秀英的面子上，王樹祥才會這麼跟他客氣的。
先是沈建萍的演唱，引出秦放歌的聲音來。
舞台下低調內斂，謙虛穩重的秦放歌，站在舞台上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