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6章 出關 文 / 錦瑟華年
得了周秀英首肯之後，秦放歌也長舒一口氣，他可以好好地閉關一段時間。
事實上，葉秀玲都很好奇，秦放歌現在這水平，幹嘛還要去上學。
請好假之後，秦放歌又給家裡打了電話回去，跟寧秀佩聊了幾句之後，稍稍說明一下就收了電話，然後繼續關機。
女孩子這邊他也沒怎麼管，和她們說了幾句之後，就徑直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林寶卿她們幾個也不介意，因為都知道秦放歌現在的創作，可以說是到了最緊張的時刻。
事實上，秦放歌還真是太高估他自己，真做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的不容易。
他的野心還很大，想要把這十幾件樂器演奏的曲目，做成類似交響曲的形式。
偏偏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交響曲還好，有那麼多的交響曲可以供他參考，就算他別的不會，模仿借鑒總是可以的。而各種配器，和聲，曲式結構，組織形式，織體方式等等，都有堅實的理論作為支撐。
可是民族樂器在和聲方面，一直就是最弱的方面，別說實際例子了，連理論構架都沒有，就獨奏，是最強的方向。
秦放歌自己也是在跌跌撞撞地做嘗試，企圖用西方音樂那種交響曲的方式，來完成這首結構比較鬆散，有著十幾個動機的小協奏曲式的作品。
這樣的作品，真的是前無古人，秦放歌腦袋裡那麼多現成的知識都派不上用場，只能仗著他自己是天才，不斷去做新的創作和嘗試，妄圖走出一條嶄新的道路出來。
當然，想創作這樣的曲子，肯定充滿著無數的困難和挑戰。
但秦放歌並不畏懼，反而迎難而上，勇於挑戰和創新。
他還自我安慰，「反正別人都沒有聽過類似的音樂，就算做得不好，也沒拿來對比的對象。」
在未知的音樂世界裡盡情徜徉，秦放歌倒是很想廢寢忘食的工作，可惜林寶卿她們把他照顧得很好，到點就準時叫他吃飯。他也可以趁著這樣的時候，讓高速運轉的腦子輕鬆一下子。
這天下午吃晚飯的時候，他還見到了很久沒有見面的席晚晴。
她是和徐新怡一起來的，些許日子不見，她依舊俏麗迷人，只是閃亮的眸子裡有些幽怨。
徐新怡也打扮得蠻漂亮的，只畫了淡淡的妝，她底子好，不需要濃妝艷抹也能相當出彩。
大概是和林寶卿她們商量過，她們兩個來的時候，音樂工作室這邊，也就陳瑜珊一個人在，幫著她們開門什麼的。
除了飯菜和煲好的湯之外，她們也帶來很多水果，更誇張的是，她們還帶了人參過來。據徐新怡說，是席晚晴托了關係，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真正的野人參，知道秦放歌消耗大，給他進補的。
秦放歌都有些無語，跟她們講不用那麼誇張，席晚晴卻笑著說他這勞心費神的，必須好好補補才行。
他也只得接受她們的一片好意，但也沒有陪她們多久，就又回去繼續，說是爭取早日出關。
席晚晴還在跟徐新怡計算著，秦放歌這閉關都快一個星期，其實她覺得應該從軍訓那時候開始算起的。
不過看秦放歌的精神狀態不錯，席晚晴才稍微放心一點。
只是，他這回創作的作品，席晚晴也打聽到了，是給林寶卿她們樂團的新作，這讓她心底有些酸酸的，但又無可奈何。她甚至都不敢在徐新怡面前表現出來，讓徐新怡知道她和秦放歌的關係後，又是件麻煩事情。
陳瑜珊倒沒那麼多的想法，不過她這些時日以來倒成了最忙碌的人，到音樂工作室來的人都會先打電話給她，讓她幫忙開門或者是預約時間什麼的。
感覺她都快成秦放歌的生活秘書了。
而來得最勤快的，當然是林寶卿和她的姐妹樂團錦瑟華年，林寶卿每次都是司機，天天都會過來，在秦放歌吃飯的時候跟他聊一陣子。但她從來不過問秦放歌創作的進展情況，知說些她們姐妹，以及像是學校裡發生的趣事給他聽。
肖雨然也有來過，不過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千葉加奈子吃定了她，陪她一起過來，肖雨然又抹不下臉皮，只得帶加奈子一起。
而千葉加奈子還真是親自動手，做東西給秦放歌吃，她的廚藝還真是不錯。而據加奈子自己講，這得益於她母親的遺傳天賦，她母親骨子裡是個傳統的日本女人，以丈夫為天，一身本領全用在照顧家人上面。
吳泓芹也是跟著肖雨然一起過來的，還帶來了鄧紅梅的關心。
不過一貫琴癡的吳泓芹這回也是難得的沒有說起鋼琴的事情，倒是秦放歌跟她說抱歉，也關心她們的鋼琴練習情況。
吳泓芹只輕描淡寫地說了說，想要短期內取得特別大的進步，也是不太現實的，她也不急於一時。
她和鄧紅梅一樣，都更關注秦放歌現在的精神狀態，看他挺正常的，就放心很多。為了搞創作，搞成神經病的，沒有靈感，去喝酒吸毒縱慾的，也比比皆是。
秦放歌這樣的狀態，倒是非常健康的，身邊也有很多朋友關心和陪伴，不會讓他走上歧途。
周秀英這個聲樂界的泰斗級人物雖然沒有親自來，可也對秦放歌表現了格外的關注，陳瑜珊都接到她好幾個電話，也囑咐陳瑜珊幫忙，照看好他。
音樂學院那邊，周秀英打過招呼之後，秦放歌開學就曠課，也就不算個什麼事情，這也是天才的特殊待遇。要換了其他學生的話，估計得被掃地出門。
除了住在音樂工作室的陳瑜珊之外，來得最勤快的就要數林寶卿和黃靜兩個。
黃靜這傢伙純粹是跟著瞎湊熱鬧，她也是所有女孩子中，最最心急的一個。可不管是林寶卿還是左書琴她們，都明確表態，不支持她過問秦放歌的進展，更不許她去催秦放歌的創作。黃靜雖然心急火燎的，也只能耐下性子來，安心地等待著秦放歌出關的那天。
星期天下午，林寶卿又載著黃靜和滕舒婷，在大家合練之後，過來秦放歌這邊看看情況。
開門的依舊是陳瑜珊，她現在都習慣了，然後，黃靜還是那句老話，「秦放歌現在怎樣了？」
陳瑜珊說還是老樣子，她也沒敢去關注秦放歌的進展問題，不過她也感覺，秦放歌這個天才，這回是真遇上了難事。
之前的那些曲子，都沒看他這麼難產過，感覺都挺輕鬆的，像這樣閉關十來天只為一首曲子的，真的非常少見。
林寶卿倒是自我安慰，「醞釀得越久，出來的作品水平肯定越高。」
滕舒婷說她也希望如此，黃靜更巴不得這樣，她還說她想早日挑戰高難度。
讓她們開心的是，秦放歌在吃飯的時候主動跟她們透露，「大體工作估計明天就可以完成，不過仍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得和你們群策群力才行。」
黃靜興奮得臉都燦爛話都不會講了，林寶卿也是面若桃花，不過也說秦放歌，「你也太謙虛了，我們姐妹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黃靜在旁邊直點頭，滕舒婷則說，「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的。」
秦放歌認真地說，「真的，我之前想得太輕鬆，把大致的框架構建出來，都耗費了我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細節方面，真的很難照顧周全。只能等拿出來以後，大家在練習中慢慢發現問題，並進行填充。」
林寶卿笑著說這個不是問題，「新作品的演練肯定很多問題的，你到時候有時間的話，還要過來指導才好，要不然，光我們幾個是肯定搞不定的。」
秦放歌點頭說沒問題，「不過還是等完成再說，我晚上再加把勁！做好之後就發你們郵箱。」
女孩子們都點頭說好，黃靜這會也從激動興奮中回過神來，親熱地給秦放歌夾菜盛湯，還說她晚上要失眠了。
秦放歌無語，「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們進展的。」
黃靜嘻嘻笑，「才不要，那我們姐妹會等得瘋狂的。」
秦放歌還真是用功，吃了飯就繼續去錄音工作室。
而黃靜已經通過鴻雁群，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她的好姐妹們。
這一下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宋嫻還有些懷疑，是不是黃靜在忽悠她們，儘管大家等得都特別心焦。
黃靜就催旁邊林寶卿給她作證，林寶卿也上鴻雁群，確認了這事情。於是，群裡就更熱鬧了，王紫梓和潘琳娜兩個，還說要趕過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林寶卿說隨她們的便，黃靜嘿嘿，說她晚上反正打算呆這裡，要一直等著。
可等待的日子總是漫長而無聊的，群裡女孩子們鬧騰一陣之後，在左書琴的勸說下，又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
尤其左書琴說，這首作品的演奏難度超級高，秦放歌馬上就要創作出來，她們姐妹要是演奏不好的話，就肯定是她們自己的責任。到時候，不光對不起秦放歌，對不起她們自己，估計她們的老師們也得找她們的麻煩。
所以，為了美好的明天，還是繼續苦練吧！
黃靜當然是繼續拉她的二胡，不過林寶卿聽得出來，她有些浮躁，還好意提醒了她幾句。
黃靜還呵呵傻樂，然後慢慢沉下心來。黃靜一旦認真起來，不管是技術還是情感，都沒得說。她最喜歡的就是秦放歌創作的少女幾部曲，都是可以通過二胡來演奏的。
林寶卿和滕舒婷照舊還是討論作曲的事情，她們從小就是好朋友，在這方面，也相當有共同語言和默契。
等左書琴帶著王紫梓趕過來的時候，她們三巨頭聚首，討論起來更加熱烈。
王紫梓插不上話，帶著她心愛的阮跑去跟黃靜作伴。
這兩個傢伙，還說相互配合著，提前演練，二胡和阮，還挺搭的。而王紫梓不止是漂亮，在阮上面的造詣特別高，二胡板胡什麼的，也都會些，但論起專業程度而言，肯定是比不上黃靜這樣的。
黃靜也會彈阮，不過也是一般的水平，她也沒有秦放歌那麼旺盛的精力，去學好每一件樂器。光是板胡高胡什麼的，隨便哪一種，真的都夠她練習一輩子的。
時間過得很快，時間也過得也很慢，尤其對黃靜而言，她都在念叨著，「明天快點到來！」
讓王紫梓覺得特別好笑，不過王紫梓自己的心情也是特別急切的，雖然秦放歌定義的第二天就可以完成，也可能是第二天晚上。那就意味著，她們還有得等。
可黃靜說她相信秦放歌，「都閉關這麼久，肯定快了！我今天晚上就不睡覺了。」
王紫梓佩服她的決心，但不打算跟她一起瘋。
在黃靜數著時間過的時候，秦放歌沒辜負她的殷切期望，在凌晨之前，就宣佈這次閉關結束，出關！
出關的信號，當然就是黃靜她們收到的，新郵件的提醒。
不過這會，黃靜才不管郵件什麼的，直接就跑去錄音室那邊。透過玻璃，看到秦放歌已經站了起來。黃靜拉開門衝進去，一下就給了他一個熱情洋溢而且是結結實實的擁抱，激動興奮開心百般交織，「秦師弟，辛苦啦！」
秦放歌笑笑，輕輕拍拍她的背，「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後面趕過去的林寶卿左書琴滕舒婷還有王紫梓幾個看到這樣一幕，都覺得好笑，不過黃靜素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們也都見怪不驚了。
而黃靜這傢伙還捨不得撒手，還問秦放歌，「真的完成了呀！」
秦放歌笑著回答說，「不敢說完成，反正我是準備出關了！以後還是要慢慢修改的，不急於一時！」
黃靜樂呵呵的笑，「那就是完成了咯！謝謝你了，對我們姐妹這麼好。」
秦放歌笑，「要不然還對誰好！」
王紫梓則在外面大聲喊，說她已經把這一幕拍了下來，黃靜進去錄音室門沒關，她自然也聽得見，可黃靜並不介意，還說要記錄下這值得銘記的一刻。
左書琴幾個也都樂，不過她們好歹還是有矜持的，也不像黃靜一樣咋咋呼呼的。
秦放歌也示意黃靜，出去聊，可黃靜卻說，「多抱一會，寶卿不會有意見吧！」
林寶卿呵呵笑，「你想抱多久都行。」
秦放歌說，「那不是便宜我了！」
黃靜還真讓他多佔了會便宜，然後讓秦放歌把筆記本電腦也一併帶出去。
雖然秦放歌已經發了郵件給大家，可也得有電腦看才好。
左書琴和滕舒婷王紫梓幾個去搶電腦，黃靜這會也不纏著秦放歌，跟著她們去看秦放歌新創作出來的作品。
就留下林寶卿應對秦放歌，這姑娘臉上的笑容倒是挺淡定的，「閉關這麼久，辛苦了！」
秦放歌笑著說，「有你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都想一直閉關下去的。可想想美好的東西還是慢慢享受，就還是忍痛出關好了。」
林寶卿呵呵一樂，「也是，要再閉關的話，不知道又得牽動多少人的心。要不要給其他人打個電話什麼的？」
秦放歌說不用，「也晚了，明天再說吧！現在這首作品，也不算完成的，還有很多空白需要去填補。」
林寶卿說，「不要緊，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來就好。」
秦放歌笑著說他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也好偷個懶。
「謝謝你為我們姐妹所做的一切！」林寶卿這會也才跟他說，表情誠懇而真摯。
秦放歌笑，「該我們謝謝你們才是，你們的青春美麗，活力四『射』，才華橫溢，激發我無窮的創作靈感。」
林寶卿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微笑，另外一邊黃靜已經大聲嚷嚷了出來，「我的天！這麼多譜子啊！」
王紫梓也說，「全部一起加起來的話，肯定有上千頁了吧！」
滕舒婷說肯定有的，操控鼠標的左書琴也直點頭，「應該少不了！」
可不是嘛！秦放歌的電腦文件夾裡，光分門別類的就好多，他還是按照樂器種類來建立文件和文件夾的，琵琶、阮、古箏、笛子、揚琴等等不說，連二胡都標注了，二胡一黃靜，二胡二馮璐璐，二胡三錢淑媛這樣的。
她們樂團一共十六種樂器，每樣樂器都有自己單獨的曲譜，然後還有總譜。左書琴挨著點開了幾個，都來不及細看，往下來，都是滿滿的五線譜。她們都是冰雪聰明的姑娘，現在也有經驗了，光看文件大小，就能大致判斷出其中的份量。
但也有矛盾啊，眼下就一台電腦，黃靜特別想看看她的二胡一黃靜裡面的東西，王紫梓當然想看她阮部分的，雖然嘴上不說，但姑娘們都清楚得很。
最後還是滕舒婷說，「還是先看總譜吧！其他的，回去再慢慢看不遲。」
女孩子都表示同意，總譜肯定不會簡單，別的不說，光看頁數，就足夠嚇死人了，一共有將近四百頁的總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