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4章 鍾 文 / 錦瑟華年

    奇怪的是，沒有掌聲和喝彩，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林寶卿和席晚晴她們是都一樣的，連最愛湊熱鬧的黃靜王紫梓幾個也沒帶頭搞事，一直保持著安靜-或許是秦放歌的情緒感染了她們，也或許是酒吧裡面的氣氛讓讓她們不敢造次。

    她們當然也看見了左書琴的行動，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正是她們印象中左書琴會做的事情。作為樂團的大姐大，左書琴一直是她們心中最貼心，最會安慰人的好姐妹，儘管她經常也會調戲她們。

    而左書琴在從舞台上下來之後，回望了林寶卿她們這邊姐妹兩眼之後，就又重新轉移到台上去。

    秦放歌調整情緒很快，似乎左書琴的一個擁抱之後，他也再沒有之前的那種無奈和失落。

    這番彈起他的那首卡農來，更是將那種醉人心脾的甜蜜溫馨，體現得淋漓盡致。

    想知道什麼叫百聽不厭，眼下他彈的這首卡農就是了。

    整個的酒吧的氣氛，也隨之一變，再沒有那種凝重憂鬱，重新輕鬆活潑起來。

    左書琴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陳瑜珊都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要深刻體會其中的韻味。

    肖雨然聽這首卡農都不知道多少回了，自己也彈過很多次，也跟秦放歌請教過，看過他的全部鋼琴演奏，但她卻總是感覺，她自己的演奏，和秦放歌的演奏，差了點什麼。技巧上肯定是沒問題的，讓任何一個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的學生來彈，都沒問題。

    關鍵還是在於情感的表達上，或者說，是演奏者在演奏這首卡農時候的心情。

    這是首溫馨的曲子，很多人都會評價說裡面蘊涵著濃濃的甜蜜的東西，就像是親情一樣。可肖雨然聽著聽著，猛然發現，這種甜蜜，其實也可以是相思的味道！

    而且這相思入骨，沁入心脾，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才能彈出這樣的甜美回憶來。

    這樣的鋼琴曲，在情緒的表達上，比先前的秋意濃更隱晦一些，沒有那麼直接了當。但肖雨然覺得，她應該還是受到秦放歌前面一首歌曲的影響，才有了現在的想法。

    很多人都說喜歡聽秦放歌彈鋼琴，而在鋼琴上，秦放歌能做到表達任何他想要表達的情緒。

    加上他本來就高大帥氣，只需要往鋼琴前面一坐，甚至都不用彈，那場景就特別美。

    不過這會，肖雨然滴溜著眼睛，沒有往台上瞧，而是觀察其他女孩子，想看看也沒有和她有同感。

    王紫梓還是抬頭望著台上，肖雨然覺得一點不奇怪，王紫梓最是愛美，對帥哥的免疫力還真不高。

    肖靜茹靠在椅子上，微閉雙眼，若有所思的樣子。

    葉秀玲望著台上，手指還在輕輕跟著旋律和節奏抖動。

    儘管已經聽了很多回，黃靜和陳天虹潘琳娜韓薇幾個，都還是盡情享受視覺和聽覺的盛宴，都不想錯過眼下這美好的場景。

    倒是林寶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既沒有望著台上，也沒有像肖靜茹一樣閉目眼神。兩人的目光交接，肖雨然還嚇了一大跳。

    不過依照林寶卿一貫的性子，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聽著熟悉卻又感覺陌生的卡農，肖雨然還是把目光轉向舞台上，看不太清楚秦放歌臉上的表情，但光這側影，感覺就值回票價了。

    肖雨然是在場眾人中，聽秦放歌彈鋼琴聽得最多的，但她總感覺，不管他演奏什麼樣的曲目，都不會覺得厭倦。如果可以的話，她就想這樣，在他的鋼琴中直到天荒地老。

    聽著雅俗共賞的卡農變奏曲，時間彷彿過得很快，這點對酒吧所有人都是一樣。

    彷彿是為了兌現對左書琴的承諾，秦放歌演奏完這首卡農之後，並沒有起身下台，略略歇息一陣之後，手指就又重新落回琴鍵上。

    只聽到一兩聲，肖雨然霎時就變得激動和興奮起來。在鄧紅梅的高壓下，她對秦放歌的作品不說瞭如指掌，卻也差點倒背如流，每首曲子，是怎樣的開局絕對是爛熟於心的。

    她敢肯定，這首曲子，絕對是新曲子。

    而且，也不會和先前的秋意濃一樣，只是前奏。升g小調，典型的古典音樂前奏，簡練而又精粹。

    肖雨然雙眼緊盯著台上，她這會倒是非常後悔，沒有跟著左書琴和陳瑜珊跑舞台前面去，在那邊，肯定能看得更清楚。

    事實也證明，肖雨然的判斷沒有錯。

    秦放歌現在的演奏的，確實是一首古典鋼琴曲，儘管在酒吧裡演奏，有點對牛彈琴的意味。

    但聽得懂古典鋼琴曲的，還是大有人在。

    音樂學院的一群女孩子就不用多說，左夢風這樣資深的音樂人，最初也都是從古典音樂開始學起的。

    更何況，秦放歌選擇的這首鋼琴曲，主題特別鮮明的，就像是一連串鐘聲的鳴響，清脆悅耳，短促而有力。

    三段體的曲式，多次的主題變化和反覆，使之變得特別有趣味，有了變奏曲和迴旋曲的特點。

    即便是江娜和喬飛這樣，對古典音樂沒什麼研究和鑒賞力的人，也能從秦放歌的演奏中，感受到其中的無窮樂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肖雨然將這首曲子，視之為瑰寶。

    她相當清楚，想要彈好這首曲子，可是一點都不容易。

    別看秦放歌舉重若輕，可那些大跳，十度以上的分解音程，半音階，顫音，跑動什麼的，都是演奏技術上的難點。就算勉強跟上速度拿下來，顆粒感彈得不好的話，也都是白搭。

    肖雨然估量著她自己的水平，最起碼也要半個月功夫，才能拿下來。

    但想要演奏到秦放歌這樣的水準，就真不是時間的問題了。

    「比斯特朗的曲子還要難，絕對夠資格上音樂會了！」肖雨然在心底默默評價著。

    就個人感覺，肖雨然也是喜歡這種炫技和情感並重的曲子，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好聽，有趣。

    練好了之後，特別有成就感。

    要練不好的話，就真的叫折磨人耳朵了。

    秦放歌彈得很輕鬆愜意，光看他的手指如飛，在黑白的琴鍵上盡情飛舞，就相當的賞心悅目。

    在熱烈歡快的舞曲氣氛中，秦放歌為他這段四分鐘的演出畫下了圓滿的句號。

    他也沒打算多在舞台上呆，演奏完畢後，就起身準備下台。

    左書琴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勉強他，只帶頭鼓掌。

    有她帶頭，台下的掌聲立刻就跟著響了起來，誰都不甘落後。他們似乎要把之前欠下的掌聲補回來，確實，不管是那首秋意濃，還是卡農，以及最後的這首古典鋼琴曲，都當得起這熱烈的掌聲。

    肖雨然黃靜幾個也把巴掌拍得特別響，王紫梓還問肖雨然，「這又是他寫的新曲子？」

    肖雨然興奮勁還在，笑著點頭，「以前沒聽過！」

    「好聽，做音樂會曲目肯定會大受歡迎，就是演奏難度不低。」王紫梓評價說。

    「難度非常高！」肖雨然表示認可，目光還是落在秦放歌身上。

    有著地勢之利的左書琴又攔住秦放歌，她這鼓掌起了個頭就不管了，主動朝他伸出手來，笑著說，「恭喜呀！又一首能載入史冊的鋼琴曲誕生了，我們酒吧與有榮焉！」

    秦放歌笑著和她握手，「謝謝書琴，不過這首曲子怎樣，還是要時間來驗證的。」

    左書琴笑，「你呀！都不知道說你謙虛還是驕傲好了。好歹我也聽了不少鋼琴音樂會，這樣的曲子，音樂會的曲目都沒幾首能比的。瞬間覺得我們酒吧高大上了，回頭叫我爸給你發勳章！」

    「我就把這個當誇獎好了！」秦放歌笑著說。

    「小雨該樂得不行了，還是她最幸福！」左書琴羨慕的說。

    「她不罵我就偷著樂。」秦放歌說。

    「假打！」左書琴拿眼瞪他，她跟著肖雨然學了蓉城話，還特別有味道。

    其他顧客又大聲叫，讓秦放歌再來一曲的，可惜秦放歌和左書琴都很不給面子，都覺得不能太慣著他們。

    陳瑜珊也才有機會跟秦放歌說話，當然都是好話，秦放歌又謝謝她。

    秦放歌沒能回到他原本的位置，就被前面一堆女孩子給截獲下來，獲得了英雄般的禮遇，眾星捧月一般的。

    她們最感興趣的，還是後面那首古典鋼琴曲，都清楚，這樣的曲子難得一見。

    肖雨然搶著問他要曲譜，秦放歌說晚上回去再發給她。

    王紫梓說這首鋼琴曲的主題聽著特別像是鐘聲，還問他給這首曲子起名字沒有。

    黃靜這回真是欲哭無淚，就她一個人落在最外圍，好在林寶卿並沒有著急圍上去。

    江娜則在跟席晚晴和喬飛感歎，「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精彩的現場演出。秦放歌不去演出，對廣大觀眾來說真是一種莫大的損失呀！」

    喬飛倒是能理解他，「他有這樣的水平，已經不在乎舞台了，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不比忙死忙活演出來得舒適？」

    席晚晴笑著說，「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看他現在肯定就覺得特別值了！」

    幾個人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