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再回秦家 文 / 瘋狂的馬大鍋
「媽的，是誰？敢踢我秦家大門。」一個瘦小的少年，此刻頗為囂張的走出人群。他抬頭一看來人，頓時愣在了那裡。
「你……沒死？」少年有些結巴，那瞪大的眼睛裡充斥的滿是不可思議。
秦石輕蔑一笑，「秦展風，你到是希望我死，然後那個天機學院的入學名額就能如你所願，轉到你的頭上，是吧。」
秦展風一愣，只是更讓他驚訝的是如今秦石的語氣。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秦石一直是個唯唯諾諾的膽小鬼，不知為何今日能有如此勇氣。
「你敢這樣和我說話？」秦展風拳頭一捏，露出一臉挑釁表情。
秦石卻不怵他，而是一臉桀驁，目光毫不避閃，對了上去。這秦展風與他年齡相仿，可自從秦石父母死後，他卻整整欺負了自己三年。雖然如今的秦石與他根本沒有恩怨，但是腦海中的記憶，卻不由讓他氣紅了眼。
「若是我沒記錯，你比我小了三月，照道理你應該喊我一聲哥哥，如今我與你這麼說話，有何不可？」秦石怒睜著雙眼，大聲說道。
秦展風愣了一下，又立馬回過神來，大罵道，「廢物，我今天打死你。」他心裡一橫，一拳頭就掄了過去。
那瘦弱的拳頭，夾雜著火紅的氣息，秦家的烈火勁雖然不是絕學，卻也不容小覷。
「彭……」
火紅的拳頭砸在秦石頰上，那眼角的眉稜瞬間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湧入了那怒張的眼窩。秦石一晃，差點摔在地上。
「怎樣？你這下品武根的廢物，知道厲害了吧？」秦展風對於這一拳，非常滿意，正要出言揶揄，忽然感到對方身上一股野獸般的氣息猛的湧出。
「厲害你馬勒戈壁。」二人近在咫尺，秦石大罵一聲，撲了上去，瞬間與那秦展風扭成一團。
前世的秦石，雖然受盡白眼，生活窘迫，可他心智堅韌，從不吃虧，甚至有些睚眥必報。
此刻的秦石，猶如一隻發瘋的猛獸，無所不用其極。只是二人差了兩層的實力，若是光明正大的對打，秦石肯定是敵不過。如今只能趁著偷襲，死死抓著對方的脖子，將指甲朝著他的皮膚裡刺過去。
「快，你們這群白癡，快拉開他。」秦展風受不住痛，趕緊大罵起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想把秦石拉開。
誰知那向來孱弱的秦石今天不知何來的力氣，眾人你拉我拽，竟然無法將二人分開。
「媽的，你們快點。」秦展風痛呼道
眼見拉不開秦石，眾人拿起拳頭狠狠朝著他砸了下去。那些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砸的秦石幾乎喘不過氣。只是疼痛並沒有讓秦石鬆手，今日他一定要讓這個欺凌了他三年的傢伙付出代價。
小山看到自己少爺挨打，急忙撲在了秦石身上。他皮厚肉肥，覆蓋面積又是極大，這麼一撲，秦石忽然覺得壓力小了許多。
正打的起勁，忽然聽到一個中年男子的喝聲：「住手。」
……
秦家的大堂之上，家主秦仲虎坐在上首一張雕刻考究的紫檀木椅上，表情和藹。下首右側是一個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相卻是美的出奇。
「秦家主，請恕冰兒無法答允您的要求。我與秦石有婚約在先，如今他生死未知，我們豈能私改婚約。」叫做冰兒的少女不卑不亢，抬頭正色望著秦仲虎。
秦仲虎道：「當時先父和洛老家主商量之時，說的便是與秦家長孫定親，如今秦石若是身死，犬子展風便是長孫，這怎麼能算改婚約呢。」
洛冰兒臉色有些發白，她與秦石自幼相識，甚是投契，前幾日知道秦石生死不明，她心亂如麻。如今那秦仲虎還要提這改婚一事，洛冰兒頓時沒了方寸。
秦仲虎一見那洛冰兒猶豫，急忙趁勝追擊道：「我看這樣，再找三天，若是沒找到他的屍首，我便去和洛老家主商量，修改婚約。」
那洛冰兒不光容貌絕世，更可貴的是她體內有著洛家斷絕了三百多年的天凰九轉脈。傳說這種血脈是遠古九聖之一的天凰聖者遺留，非常適合修煉。假以時日，這洛冰兒一定能突破虛根境到達實根境，甚至化龍境，成為大陸強者。
有眼光的不止一家，天機學院的內院，早已經將洛冰兒招至門下，十五歲入天機內院，這在古加隆帝國，幾乎是鳳毛麟角。而秦仲虎就是要趁著洛冰兒還沒入學，就將婚事定下。
洛冰兒皺著眉頭說不出話，而秦仲虎則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正要送客，忽然看到遠處一彪人朝著大廳走來，吵吵嚷嚷，不知出了何事。
「報告家主，秦石少爺和展風少爺在秦傢俬鬥，現交給家主處理。」護院義正言辭的聲音，幾乎讓大廳裡的秦仲虎瞪出了眼珠。
「秦石？他怎麼……」秦仲虎差點脫口，只見那個衣衫襤褸，滿面血污的高大少年，正朝著大廳走來。
「秦家主，既然秦石沒死，那麼之前說的那些只好作罷了。」洛冰兒臉色淡然，起身行了個禮，轉頭而走。
一股香風飄來，淡淡的，如同八月初開的丹桂，透著些淡，帶著些娟秀。那秦展風似乎忘記了身上的痛楚，呆呆看著洛冰兒，半開的嘴巴，恨不得將對方吞下肚去。
洛冰兒的眼中卻並沒有秦展風，路過二人之時，只是輕輕看了一眼秦石。那目光中微微透著些擔憂，可她什麼都沒說，逕直出了秦家大廳。
見此狀況，這秦展風父子簡直是要氣炸了。就差一步，那洛冰兒就能乖乖就範，可那秦石早不活，晚不活，偏偏這時候突然出現，讓二人的美夢泡湯。
「秦石，你這是什麼意思？失蹤幾天，剛出現就打架，難道你不怕家法處置嗎？」秦仲虎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猛的一拍身旁一張檀木茶几，那震天響聲驚得外頭看熱鬧的眾人猛的一顫。
秦石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秦家主，今天似乎是我挨打的比較多，而您的寶貝兒子僅僅受了一點點皮外傷，為何一上來你只罵我，不罵他，難道家主的兒子就有特權？」
今日的秦石，一改往日頹勢，以至於這話一出，那尚未走遠的洛冰兒都饒有興致的回頭來看。
「這，是我認識的秦石嗎？」洛冰兒睜大了眼睛，怔然看著大廳裡頭那個有幾分高大的少年。
不光是洛冰兒，在場所有認識秦石的人，都驚愕的看著大廳裡頭發生的一切。在秦家，頂撞家主秦仲虎，這幾乎是無人敢做的事情。可今日，就是這個平日懦弱無能的秦石，他卻做了。
「這傢伙死定了，得罪家主。」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聽說墜崖了，一定是撞到腦子了。」
大廳裡頭，秦仲虎猛的站起了身，「秦石，你這可是對著長輩該說的話？況且不是我不懲罰展風，而是如今天機學院……」
「天機學院……」秦石冷笑一聲，打斷了秦仲虎的話語。
「這名額似乎是我的吧？」這天機學院的名額，正是秦石的父親五年前幫秦石預定的，可以免試入學，對於秦石這樣下品根骨的武者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秦展風聽了這話，急忙說道：「當時你的實力在我之上，名額給你我無話要說。可是如今我已經將你遠遠拋下，憑什麼還要將這名額加在你的頭上。」
「既然你覺得名額理應歸你，為何還處心積慮想要我死。」
秦石這話一出，惹的上首秦仲虎的臉色猛然一變。
他朝著下首走了一步，「秦石，有些話可不要亂說，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有人要害你呢。」
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秦石分明感受到對方身上微微散發的一股殺氣。如今自己是魚肉，人家是刀俎，秦石一看這狀況，心裡微微忖度起來。
秦仲虎還要說話，卻忽然見到這秦石露出一個大喇喇的笑容。
「二叔，今日打架之事，其實也是因為天機學院的名額。這樣，你給我三十顆地靈丹，我主動將這資格讓給展風，你看如何？」秦石的笑容有幾分真誠，但是眼中的光芒卻未曾隱去。
他知道這名額自己肯定是保不住的，若是拿來換點丹藥，至少也有些價值。
秦仲虎一聽這話，身上的殺氣也散去不少。沉默了一會，他笑道：「既然秦石賢侄你識大體，同是一家人，區區幾顆地靈丹算的了什麼。」他轉身朝著後頭櫃子裡一掏，拿出一袋丹藥。
地靈丹是最初級的丹藥，專給入門級的武者服用，孕養根骨。而秦家家世不錯，有一片寬闊藥場，這點丹藥，秦仲虎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外頭的眾人，紛紛詫異。
「這秦石剛才還牛逼的很，怎麼一下子就慫了。」
「天機學院是二等宗門，實力僅次於滄海宗和藍田門，如此好的機會拱手讓人，真是個白癡。」
「錯過了直接錄取，不是還有統一測試嗎？不過那統一測試起碼要煉體期三層的武者才通得過，這傢伙估計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人群紛紛談論起來，眼看鬧劇結束，該散的也都散開了，只剩下洛冰兒卻皺著眉頭，滿目疑雲。
「我所認識的秦石，可沒有如此心性。之前分明無所畏懼，那秦仲虎露出殺氣又急忙隱忍。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改天我定要問問清楚。」
事情告一段落，秦石捏著一大袋的地靈丹，領著小山高興地朝屋子走去，可沒走幾步卻被人一下叫住。
「孬種，你似乎是摔聰明了，曉得用名額換點丹藥。」秦展風那惹人厭惡的臉再次出現在秦石面前，「不過我告訴你，你就算服用再多的丹藥，也是無法突破的。因為，你就是個廢物。」
秦石也不生氣，笑道，「若是我僥倖突破了，怎辦？」
秦展風沒有料到秦石會這麼回答，他急忙說道：「三天之內，若是你突破了，我再送你三十顆地靈丹。若是你突破不了呢？」
秦石道：「若是突破不了，這三十顆我還給你。」
「好」，秦展風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先說好，若是到時拿不出丹藥便自斷一臂，如何？」他非常有信心，如今的秦石是絕對不可能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