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墨凌霄 文 / 瘋狂的馬大鍋
「師……師父？」秦石不敢肯定，輕聲問道。
「怎麼，才過三年就將為師忘記的一乾二淨了？」黑土走到秦石身旁，訕訕道：「臭小子，運氣不錯啊，兩條根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種事情。」
秦石有些詫異，驚駭於黑土獨特的眼光，他訕笑著撓了撓頭道：「石頭想死師父了，師父不在，我連那個姓雷的王八蛋都打不過。」
「你體內似乎有種強大的力量還沒完全甦醒，若是發揮出它全部的力量，只怕那傢伙都比不上你一個小指甲。」黑土裂開嘴，神秘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雖然陌生，但是卻無比的親切，三年前和師父的點點滴滴頓時湧上心頭，秦石心裡有些觸動，傻傻也不說話。
前世今生他已經沒有什麼親人，說到最親密的，除了小山冰兒，就只有這一個黑土師父。這黑土平日裡嚴肅，心腸卻是極好，曾經有空之時，他也會教小山煉丹，教冰兒修煉。
只是另外兩人的本領明顯比秦石要強上不少，一個是煉丹天才，一個是天凰九轉脈，人人羨慕的厲害。
也正是因為這樣，黑土對於秦石格外的嚴格，每一次修煉，都是幾乎壓搾了他全部的潛力。秦石也算爭氣，每次都是咬牙堅持，不管多累，都努力完成師父的要求。
想到這裡，他鼻子一酸。曾經的秦石已經不在，只是那一段和師父相處的經歷，卻像是用刻刀刻在他心中一般，就算他是轉世重生，也依舊那麼深刻。
看著秦石微帶幾分落寞的臉孔，黑土柔聲道：「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想來也有些慚愧，你父母當年托付我照顧你，可我卻有些私事不能在你旁邊。如今你想學什麼，儘管開口，也算是我彌補當年過失。」
一聽這話，秦石心裡大喜。記憶裡師父是個煉丹高手，此刻他正缺少這門技藝，於是急忙說道：「嘿嘿，不如師父你就將你的煉丹之道傳授與我。」
黑土微微皺眉，「煉丹確實是一門不錯的技藝，練好了名利雙收，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秦石睜大了雙眼。
「可惜你堅韌有餘，沉穩不足，並非煉丹的料，所以這事，你就別想了。」黑土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
「這……」，秦石心裡一動，二人好不容易相見，可是如今師父的表情似乎是在捉弄自己。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神兵利器？」
「沒有」
「那你傳百年功力給我，好不好。」
「我被廢去了武道，如今這身道行比你高不了多少。」
「擦，這都沒有。」秦石抓了抓頭，「那你……有沒有天靈丹？」
「這個有。」墨凌霄伸手掏出一個袋子，「今早剛煉的，二十顆。」
「二十顆？」秦石心裡一喜。
「昨晚運氣好，在路上撿到一株靈焰花精。不過這二十顆丹藥，我還有用，暫時不能給你。」墨凌霄繼續說道。
「靈焰花精？」秦石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難道，昨天，是你……」
靈焰花精這種東西可不是街邊的地攤貨，此刻黑土說完之後，秦石已經知道昨天搶花之人，正是自己的好師父。
這一刻他只想去撞牆了，人家的師父都是對弟子呵護有加，而自己這師父，不僅沒好處，還搶了自己的花精。
「師父，別耍我了，咱們好不容易才團聚。」秦石看著黑土詭異的笑容，不得不服軟。
「行，你重新拜師吧。」
「我草，要不要這樣啊？」
黑土翻了個白眼，「拜不拜隨你，喏，我茶都準備好了。」他一努嘴，看了看一旁案台上的一杯半涼的清茶。
「我拜，我拜。」秦石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所有的禮數重新行了一遍，才不高不興的站了起來。
黑土倒是坦然，笑盈盈說道：「這感覺還是不錯的，下次若是再忘記為師，那麼再重新拜師。」
秦石差點暈倒，原來這老頭搞了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懲罰自己剛才沒第一時間認出他。印象當中，黑土師父本是一個極為嚴肅的人，如今卻開起了這樣的玩笑，秦石只感歎這世事無常。
「師父，那現在總能教我本事了吧。」被折騰了好久，秦石開口說道。
黑土也沒有再為難他，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一起坐下。
秦石靠近過去，卻忽然發現黑土師父一邊的袖子，竟然是空空蕩蕩，乾癟的厲害。印象中，師父的雙手應該是完好無損的，作為煉藥師，若是少了一隻手，那幾乎就煉不成藥了。
「師父，你的手……」想到這裡，他急忙問道。
黑土神色黯淡，歎道：「石頭，你都那麼大了，師父也不瞞你。」
「師父不叫黑土，我原名墨凌霄，是墨家的後人，精通丹魂兩道。」
「墨凌霄、墨凌霄。」秦石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不由默念了兩遍。
忽然，他心裡一怔，猛然想到，「十多年前被帝國通緝，那位丹魂雙修的頂尖人物，似乎就是叫做墨凌霄。」
「黑加土，正好是墨。」秦石恍然大悟。
關於墨凌霄的傳聞，秦石也有所知曉。十多年前，武帝奪位，武神伽利略失蹤。傳聞武神是被武帝囚禁，墨凌霄作為武神心腹，各處打聽尋找，最後卻被陷害，受傷逃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逃到了秦家，而且還做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害你？」秦石問道。
墨凌霄淡淡一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了，只是殺我全家的仇，我一定要報。」
說起這話，墨凌霄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恨意。
「殺你全家？」秦石心裡一驚，忽然想到自己父母失蹤那夜，那黑衣人也說過，要殺全家之類的話題。
正要問，卻聽墨凌霄繼續說道：「我一路逃亡，幸好你父母收留了我，我便化名黑土，幫你們秦家管理藥場。三年前，你父母失蹤之後，我怕自己身份暴露，索性先下手為強，去找仇家報仇。沒想到仇報不了，手還少了一隻。」他說著歎了口氣。
「爹娘？」聽到這裡，秦石心裡猛的一跳，「那我爹娘他們去了哪裡？師父你知道嗎？」
墨凌霄驚愕的看了一眼秦石，隨後搖了搖頭道：「你我最終的對頭是同一個人，只不過現在的你還遠遠不是對手。我只能告訴你你的父母被關在極北之地，至於何時去救，那就要看你什麼時候能步入強者行列。」
「要到什麼程度才能成為帝國強者？」秦石問道。
墨凌霄道：「起碼也是要進入實根境的月海期之後，而且你起步晚，晉級的過程會艱辛異常，道路上滿是荊棘，你可害怕？」
秦石雙眼一瞇，心中大為豪邁，「老子……哦不，弟子什麼都不怕，弟子吃的起苦。」
墨凌霄露出一絲欣慰笑容，伸手撫了撫秦石後腦，緩緩道：「好孩子，好孩子，師父如今已經沒剩下什麼本領了，只能教你這個。」說著他伸手一掏，從那空蕩蕩的袖子裡頭拿出一塊神秘的漆黑方塊。
那方塊比阿爾卑斯糖稍微大些，方方正正，上頭有著金屬的光澤。仔細一看，正反兩面都刻著一些詭異的紋圖，那紋圖發著淡淡的白光，似乎裡頭有一種強大的力量。
「這是什麼？」
「還記得昨天救你的時候那一股狂風嗎？」
聽了這話，秦石用力點了點頭。昨夜那無來由的狂風分明就是人為做出，只是他不清楚到底和這小方塊有什麼關聯。
墨凌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秦石的面孔，「這叫魂紋之術，你不僅要學習這東西，我更要讓你成為帝國頂尖的魂紋師。」
九聖大陸的修煉，只尊武道，但是其他的技能卻有好多，他們被統一稱為輔助技能。
輔助技能，有丹藥，鍛造，符篆和魂紋。
鍛造和符篆早已沒落，如今大陸裡，備受尊崇的，只剩下丹藥和魂紋。
千萬年以來，丹藥一隻是最強的輔助技能，有實力的武道之人多如牛毛，而有天賦的煉丹師卻是稀有的厲害，以至於煉丹師一直以來都被一些大家族所尊崇，地位卓絕。
魂紋的出現也只是在幾百年前，這一種從外域流入的小東西，因為能在戰鬥的時候爆發出超強的輔助效果，所以漸漸風靡，成為武者人人喜愛的傍身之物。只可惜魂紋的製作紛繁複雜，魂紋師更是少之又少。
可以這麼說，一個家族若是有一個二階三階的煉藥師，那便能在一座城裡稱霸；但是若擁有一個二階三階的魂紋師，便能制霸整個北疆之地。
看著這東西，秦石頓時想起這些信息。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動，哆嗦的嘴唇，輕輕問道。
「這東西就是魂紋？師父你要教我的，就是這個？」
「正是！」
「師父號稱丹魂雙修，那魂估計就是魂紋之術，今天我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秦石心裡忖度，伸手接過了師父手中的那一塊小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