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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87.帥帥是我的兒子 文 / 雲如歌

    「鬼王!」

    四人跪地不起,看著眼前的人,皆是一嚇,這個人帶著鬼王的面具,身穿白色衣衫,看背影倒是衣袂飄飄的神仙樣子,但是看正面,那個鬼王的面具就算是在白天,也忍不住的被嚇一跳,駭人的緊。()

    江湖上,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名叫百鬼宮,裡面百鬼橫行,當然,都不是真的鬼。

    這些人,人稱鬼王,個個心狠手辣,武功高強,他們專賺別人不敢賺的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他們在暗地裡,就是王中之王。

    這個組織可謂是名震江湖,就連皇家,江湖上的大派,都對百鬼宮敬畏三分,從不敢正面去得罪百鬼宮的人,因為他們很多時候都需要百鬼宮去幫忙,他們被百鬼宮抓住了太多把柄了。

    而他們百鬼宮,都會有他們自己的標誌,那就是臉上那個百鬼面具,恐怖嚇人,讓人見了都心慌。

    「哼,知道怕了?」男子笑道,緩緩的靠近四人,低下了頭,那個鬼王的面具更是讓他們害怕,想退後卻動彈不得。

    隨後,鬼王慢慢站了起來,安夏這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的面具,一個黑色可怖的面具,上面的圖案猶如惡鬼,獠牙尖利。

    安夏將帥帥重新的抱了起來,此時帥帥恐怕已經是苦累了,小聲的嗚哇著,安夏一抱,更是哭的凶,安夏趕緊小聲安慰著。

    「鬼王饒命,我們都不知道這位姑娘和您是認識的。」有人喊道,生怕命隕於此。

    「是啊,鬼王饒命,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我們不再出來害人的。」

    「鬼王饒命……」

    ……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喊的鬼王頭都大了,看了眼坐在地上安慰孩子的安夏,方才回頭看著他們四人。

    「饒命?別人叫你們饒命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說的?怎麼不見你們放她一馬呢?再多的錢還不要?」

    「我們不敢了,請鬼王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任憑對方怎麼喊饒命,鬼王皆是一句話也不說,許久,才蹲下身子,看著安夏。

    「你要怎麼解決這些人?」

    對上鬼王的眼睛,安夏沒有絲毫的懼意,鬼門關都這麼走過來了,這個面具,不足以會嚇到她。

    「殺了吧!」

    安夏說的很輕鬆,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他們要對她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都是他們逼她的,她若不這麼做,下一個死的人就是她自己,軟弱注定死的比較快。

    聞聲,鬼王腳掂地下的刀,根本就不用手起刀落,四個人便一劍封喉,血流湧注,喊都來不及喊一句便倒地身亡。

    就連安夏,眼睛也不眨,抹了抹臉上被濺的鮮血,她只是從容的用絲巾擦乾淨。

    眼前的男子,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人,伸出手,欲將人扶起來。

    只是,不等他碰到安夏的手,她自己先起來了,身子散發著冷漠與疏遠。

    安夏抬頭,盯著他,似乎要看見他心裡面去。

    鬼王有種被人剝開衣服觀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種心慌,世人都說鬼王斷絕七情六慾,沒有善良,只有殺戮,可是安夏此刻,就像他們百鬼宮一樣的人。

    「南宮景,你有多少個身份?」安夏輕輕的將每一個字從嘴裡緩慢的吐了出來,每一個,都似乎針緩緩的紮在南宮景的身上。

    男子眼神突然的一滯,他能看見安夏瞳眸裡倒影的他自己眼睛裡的那種驚愕。

    手輕輕將臉上的面具摘除,一張猶如安夏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的面容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他的臉,要比以前瘦多了,不知道他這幾個月都去幹了什麼?怎麼突然瘦的那麼厲害?

    「被你發現了。」南宮景的聲音沉沉,語氣中還有一種對安夏刮目相看。

    不發現才怪!安夏心想。

    他再怎麼變,面容再怎麼偽裝,聲音再怎麼變聲,可是那雙眼睛依舊是南宮景的眼睛,騙不了她。

    如果說以前被他騙過一次,那是因為她記住南宮景還不夠深,可是第二次,她已經沒那麼笨了。

    「若你不出現,也許我就發現不了你了。」原來,她兩次看見他並非眼花,更不是她太想念他,而且南宮景真的在雲峰山上。

    只是,為何他會在這裡呢?剛才沒看錯的話,和南宮景一同說話的人正是廟宇門口算命的老和尚。

    「你為何,會在這裡?」久久,安夏才問出這個問題,或許是她多慮了,或許是他們的巧合,讓他們在雲峰山上碰上了。

    可是,今天若不是他的出現,也許她和帥帥真的就要去見閻王了。

    南宮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等他說話,安夏率先說道:「算了,你去哪裡,都是你的自由。」

    「今日,來見一位故交。」只是不想,她居然會在這裡,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快速的離開了,卻不想她發現了自己,只能趕緊的躲了起來。

    就連南宮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著她,但是他就是去躲她去了,見她繞到了後山,他想著她對這裡必定不熟悉,而且後山的不遠處有懸崖,看她又帶著個孩子,他還是有些擔心,便跟了過去,卻不想,她遇上了麻煩,而他,也暴露了自己。

    「你不必向我匯報,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轉身,安夏欲走,可是全身,卻疼的讓她動彈不得。

    手上,剛才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摔了哪裡,疼的鑽心,可是,懷裡抱著帥帥,她不能把帥帥摔了,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摔下去,帥帥肯定會受傷的。

    手,漸漸不受控制的在抖,她卻不想求眼前的人,可是,不求能怎麼樣?摔了自己的兒子嗎?

    「幫我抱抱他。」字句,從牙縫裡一個個的吐了出來,安夏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少力氣。

    「好。」南宮景絲毫不猶豫,就在安夏手無力的時候,接了過去。

    鬆了帥帥的手,依舊鑽心的疼,但是安夏總算能舒一口氣,垂在兩邊,不停的抖。

    南宮景豈會看不見她的手抖呢,小心的探話道:「我那故交醫術高明,去他那裡讓他瞧瞧吧!」

    安夏沒有說「不」,只是淡漠的說了兩個字,「走吧!」

    三人來到雲峰廟的寺廟後院禪房,聞著那香燃燒的味道,安夏這才好受了些,恍如剛才的一切是場噩夢,現在夢醒了,一切事情都沒有了。

    「了然大師!」

    站在禪房門前,南宮景朝著裡面的人喚道,語氣中,儘是熟稔的味道。

    大師回頭,正是門口算命的大師,看見安夏和南宮景帥帥三人,突然一笑,「阿彌陀佛,施主來了。」他的話中,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幕。

    「走吧!」南宮景朝著安夏道,盡顯溫柔。

    「施主受累了。」了然大師對著進屋的安夏說道,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坐吧!」了然大師道,為二人斟上茶水,神態優雅,「兩位施主,請慢用。」

    「了然大師,你先看看她的手吧,剛才摔了一跤,怕摔傷了。」南宮景趕忙說道,他們來這裡不是來品茶聊天的。

    看著南宮景眼裡的焦急,了然大師果然了然了,眉眼笑的瞇成了一條小細線,「好。」

    「女施主,把手伸出來,讓老衲看看。」了然大師走到安夏的面前,帶著打量的意思看著安夏。

    安夏有些不自在,看了眼南宮景,見他投來一個「放心吧」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她就真的放心的將手伸了出來。

    手不知道哪裡摔傷了,安夏剛想伸起來,疼痛蔓延全身,讓她不敢動彈半分,眉頭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似乎很是難受。

    了然大師小心的將她的手抬了起來,用手掌托著手臂,從靠近腋下處的地方緩緩用手掌推了出來。

    如此推了三下,了然大師才說道:「姑娘的骨頭摔的有些走位了,待老衲替你更正骨位便可。」

    安夏點點頭,大氣不敢吐一下,因為實在是疼的讓她沒法走心了。

    得到許可,了然大師開始在安夏的手上施展奇怪的招式,一時彎曲一時張開,又在她手掌處摁了幾個穴位般的地方,揉揉捏捏。

    安夏就快要疼死了,可是半句話也沒見她喊出來,只是額頭上,那細細密密的汗水出賣了她。

    「很疼嗎?」南宮景問道。

    可是安夏卻沒有回答他,懶得回答他,也疼的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怕一說話就破功了。

    索性,左手並沒有右手疼,了然大師替她弄左手的時候,安夏才好受些,但是依舊疼的讓她快要暈厥過去。

    伴隨著一句「好了」,安夏知道,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施主,你看看,是否還有哪裡不舒服?」

    了然大師的和藹,讓安夏剛才疼痛積攢的惱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動了動兩隻手臂,果然剛才那種鑽心的痛已經沒有了,只是手上的皮外插傷有點痛罷了。

    「大師,我沒事了。」難得輕鬆的語氣,讓安夏都沒有想到。

    「姑娘,剩下的皮外傷,你隨老衲過來拿一下藥,塗抹一下便可。」

    「好的,謝謝大師。」沒了剛才的陰鬱,安夏的語氣也好多了。

    塗抹好傷口,雖然衣服凌亂破裂,但是總算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謝過了大師,安夏走到了南宮景面前,伸手想要抱帥帥的意思。

    「你現在手剛好,還是我來抱吧!」南宮景拒絕。

    「我現在手已經沒事了。」安夏解釋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會讓南宮景抱帥帥的。

    「可是你的手剛好……」

    「……」

    「施主,還是讓他來抱吧,你的骨頭剛恢復,還是不要抱重物好了。」安夏欲說話,卻讓了然大師打斷。

    見大師都這麼說了,安夏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安夏問道,也不知道在問南宮景還是問了然大師。

    她出來的時間已經挺久的了,而她離開月老閣時間也不短了,估計紫兒已經從月老閣出來了,正四處找他們呢,而且這雲峰山高,回去還要一段時間,再不走,天就要全部黑下來了,到時候路就不好走了。

    見她這般急切,南宮景也只好與了然大師告別,「那,大師,我們就先走了,若是有空,我便來看你。」

    「哈哈,好的。」了然大師笑著,看著安夏和南宮景懷裡的男娃,意味深長說道:「不過,你應該有比看我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南宮景沒有接話,微微點點頭,似乎在默認了然大師說的話。

    「我們走吧!」南宮景對著安夏說道,卸下了所有的冷漠冷血的表情,一身從容。

    安夏沒有回答他,似乎還在生氣。

    在安夏離開之時,了然大師站在門前,看著遠去的背影,才道:「施主,放下心,感受內心,你的前途,不可估量,你的幸福,很快來臨。」

    安夏頓足,回頭看門口的人,門,已經緩緩的關了上去。

    紫兒在雲峰山找了安夏大半圈,終於,看見了安夏,只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男子。

    「姑娘,你去哪裡了?」紫兒焦急上前問道,看著安夏的衣服,更是好奇,「你這是怎麼了?衣服怎麼撕破了?」

    「我沒事。」安夏搖搖頭,「我們回去吧,不早了,回去該天黑了。」

    紫兒見安夏沒什麼大礙,知道自己不該多問,只能閉口,只是好奇的不停的打量著安夏身旁抱著帥帥的男子,不明白這個人是誰,只是,他和帥帥那張如出一轍的面容,終是讓紫兒猜到了些什麼?只是她不敢去問安夏。

    山腳下,馬伕早已經等在了那裡,只是,那馬車很小,根本就坐不了那麼多人,就算能坐的下,那馬車也拉的吃力。

    「坐我這裡吧,比較快些。」南宮景指著身邊的另外一臉雙匹馬的馬車,對著安夏說道。

    「不……」安夏拒絕聲未說完,南宮景卻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現在天色不早了,孩子不宜過晚還呆在外面,坐這個比較快些吧。」

    果然,說到孩子,安夏不得不想清楚,老人們都說,小孩子太晚最好不要待在外面,不然容易嚇著,雖然安夏半信半疑,但是凡是有一分有可能傷害到帥帥的,安夏都不能讓它發生,及早遏制在搖籃中。

    最後商定的結果就是,紫兒和車伕坐著自家的馬車,安夏還有帥帥坐著南宮景的馬車,因為安夏不放心讓帥帥獨自和南宮景待在一起。

    而不得不說一下這帥帥自從被南宮景抱了之後,別提多怪多聽話,時不時玩的開心了,就朝著南宮景傻笑,有時候還卡卡卡的笑出聲音來。

    安夏見帥帥平時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笑的多歡暢,這和南宮景一起了,就顯得特別開心,特別激動,帥帥啊,這南宮景可沒有養你一天半天的,你那麼得意做什麼?我才是生你養你的娘親啊!

    果然是親生的就是不同,可是為何安夏感覺到自己重重的失落呢?

    安夏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安江的繁華街道,到處都已經燃起了燈火,與白晝無異。

    沒有安夏的提醒,南宮景的馬車同樣的停在了美味食府門前,看著門口的字樣,安夏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南宮景,他是怎麼知道她住在哪裡的?

    南宮景不給她繼續想的機會,提醒著,「下車吧!帥帥已經睡著了,該把他放到床上睡覺。」

    安夏轉念想想,南宮景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接著就釋懷了。

    聽到馬車聲,已經關緊的食府大門被人打開,九觴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再看她身後抱著帥帥的人,一股不悅湧上心頭。

    「安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九觴是知道安夏去了雲峰山的,她說太久沒有出去轉轉,便帶著紫兒一起去了,「你的衣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夏卻只是搖搖頭,「路上出了事情,耽擱了些時間,我先進出洗個熱水澡,熱水還有吧?」

    九觴點頭,「有。」

    見安夏進去了,九觴心裡疑問更是重了,走到抱著帥帥的男子面前,伸出手,似乎要抱帥帥的意思,「多謝公子送他們母子回來,把他交給我吧!」

    雖然九觴不知道安夏路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既然不說,他就不問,只是,眼前的男子,明顯和帥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南宮景看著眼前的小屁孩,手卻沒有要把帥帥給他抱的意思,「我自己抱他進去吧,驚醒了他可要哭了,他的房間在哪裡,麻煩你帶我進去可好?」

    他的話裡,全是對帥帥的寵溺,也有對九觴的警惕。

    「好。」九觴點頭,才指路而去。

    **

    安夏再出來的時候,南宮景正和九觴坐在桌前飲酒,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靜悄悄,就連燭火燃燒的聲音她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他怎麼還沒走?

    安夏心道,他還想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不走了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恢復了點元氣,安夏說話底氣也足了,看著南宮景,眼睛儘是驅趕之意。

    九觴看著南宮景,看來這個男人安夏並不待見,剛才他們剛下馬車的時候,他還誤以為這是恩愛的一對夫妻帶著孩子回家的場景呢,而如今再聽安夏的語氣,明顯對這個人很是不悅。

    「夜深了,我就在你這裡暫住一晚,難道你都不願意?」

    南宮景的話有些死皮賴臉的意思,安夏倒是沒看出他以前是這樣的人。

    「我這裡沒有你睡覺的地方,你還是另找地方吧,這街上有家好客酒家,那裡可以租住,你可以去那裡。」

    「我身上沒有了銀子,不能去客棧住。」南宮景反駁道,怎麼看都覺得安夏在欺負著他這個救命恩人。

    「你沒錢我給你錢去住,行了吧?」反正她就是不願意看見她。

    不知不覺,九觴已經悄然避開了,不知去向。

    南宮景聽她這麼說,卻搖搖頭,「你給我錢去住,還不如讓我在你這裡住一晚,還不浪費錢。」

    「沒門,想都別想,不管怎麼樣,今天你必須給我出去,別想留在我這裡。」若不是形勢所逼,她會讓他跟著一起過來了嗎?難道他現在來了還不想走了嗎?

    「就住一晚,住一晚我就會走的。」

    「不行不行!」安夏猛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南宮景看。

    南宮景也站了起來,高出安夏半個頭來,「怎麼說我今日也救了你和帥帥,難道你……」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聽不見是吧?」說著,安夏突然一個勁的推著南宮景,勢要把他推出門去。

    南宮景被安夏一連推出了幾步,隨後突然站定,雙手抓著她的雙肩,讓安夏不能動彈,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盯著安夏,問道:「安夏,你在害怕什麼?」

    南宮景突如其來的轉變嚇的安夏一愣,果然不能動彈了。

    「安夏,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南宮景再次問道。

    「害怕什麼?」安夏喃喃道,「我並沒有害怕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

    南宮景卻冷笑,盯著安夏的眼睛,讓她的眼睛無處可躲。

    「你不明白?呵呵,安夏,你是在害怕我搶走了帥帥,還是怕我會傷害你們,亦或是你怕你會……」

    不能說!

    安夏直直的盯著南宮景,眼底裡心底裡都叫囂著不能說,可是她的嘴巴,卻忘記了張口。

    「亦或是你怕你會,喜歡我?然後,打亂你設想的一切?」

    嗡——

    安夏感覺道到自己的腦海突然一炸,辟里啪啦的炸響著,不再能進行思考。

    怕會喜歡他?

    什麼意思?為何她聽不明白,想不明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你、你、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聽不明白。」安夏張著嘴,說話的速度特別的慢,特別的沒有底氣。

    「安夏,你害怕了嗎?」南宮景邪惡的笑道,一臉如意。

    「我沒害怕,你說什麼呢,你為何一直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你有病吧!有病就去醫。」

    身子不能動彈,但是安夏還是吼出她認為最響亮的聲音,幸好整個店舖只有她、帥帥、九觴三個人,帥帥聽不見,九觴也走了,短時間不會回來的,不然以她這吼叫,必定招來人好奇觀望的。

    「你惱羞成怒,還是惱羞成怒呢?安夏,被我說中了嗎?」

    南宮景繼續笑,安夏不知道他說這些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她討厭別人一副瞭然的樣子剖析著她的心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我沒有惱羞成怒。」語氣緩了些,安夏不再看他,「你說的話太奇怪了,請你別再說了,你要想在這住一晚就住吧。」住十晚也給你住,反正又不是沒施捨過房間給你住?

    南宮景沒有再說什麼,帶著笑,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懂得適可而止,「那今晚,麻煩你給我鋪一下床。」

    安夏一句話沒說,瞪了他一眼,才悻悻離去。

    最後,南宮景的床給安夏鋪好,她讓他睡在了一間雜物房,裡面的東西很多,但是床還是有的,他既然要睡,就別嫌她這裡房間小。

    屋外,南宮景看著屋內燭火映照的身影,正在忙碌的鋪床整理床被,心裡暖暖的。

    「能和你談談嗎?」身後,九觴盯著南宮景看,眼底裡,是看不到盡頭的深潭,黑漆的一片。

    「當然。」他也想瞭解一下他沒在的這段時間裡,安夏都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桌前,一壺酒,一碟小吃花生,兩個杯盞,倒滿了酒,可是誰也沒有喝。

    「如果我沒猜錯,帥帥和你……」九觴率先開口,可是說到一半,那幾個字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沒錯,帥帥是我的兒子。」這個南宮景第一次承認自己是帥帥的親爹,因為此前他一直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是後來,他查過了當初的事情,最後終於是確定了當初救他的女子正是安夏,而帥帥,是他昏迷中毒後不小心得來的孩子。

    而他,也查過了安夏以前的事情,知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正是因為懷孕,所以被家裡的人給趕了出來,後來輾轉來到了容山鎮,而再次救了他。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更是看不見,所以安夏長的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是他還是很謝謝安夏當時救了自己。

    而再次偶遇,那也純粹是意外,這次是他救了安夏。

    只是他並不知道安夏就是那個救他的人,而只是看著那個孩子很是熟悉,很想親近,就像一個認識的人一樣,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帥帥和他長的很像,像極了。

    後來,漸漸的,他越發的懷疑安夏和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再推算時間,懷上帥帥的時間,正是他中毒的時間,這麼一算,帥帥無疑是他和安夏的孩子。

    可是安夏不承認,她不願意承認,當然,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孩子,他有些喜,卻也有些憂,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解決了麻煩事之後,南宮景便來到了安江,探望老朋友,卻無意中的聽說了安夏在安江,一番打聽,就得到了些眉目,而後來,他又去雲峰山,沒想到又讓他們遇上了,他依舊的逼著她,直到看見她有危險。

    也許,有些事情一早就注定好的了,南宮景不願意去承認,但是漸漸的發現,一切,早已經是偏離了自己的所設好的軌跡。

    既然上天執意要如此安排,那他何不順從天意呢?

    九觴終於是得到了這個答案,明明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了,但是他還是想問清楚,他不知道安夏為何始終不願意去說這段往事,就像那是個避忌,如他一般。

    「那既然如此,你卻為何拋下他們母子?」安夏的事情他最清楚,她生活的多艱辛他始終看在眼裡。

    而眼前的南宮景,斷然是那種過著優越生活的人,既然如此,為何要將安夏母子丟下,流落在外?

    「我和她的事,說起來有些複雜,你們外人並不清楚事情緣由。」

    南宮景很明顯的將自己和九觴是否外人的關係說的一清二楚,九觴雖然聽著不悅,但是也知道南宮景說的不無道理。

    「既然如此複雜,你如今來找他們母子,又是所為何事?」九觴輕拿杯中酒,緩緩的推入口中,一口飲盡,才道:「我看安夏並不歡迎你的到來,您可知?」

    「她不過是怨我罷了!」一陣長歎,南宮景似乎有搞不定的事情煩惱著。

    「那你這次來,所為何事?」

    南宮景看了九觴一眼,眼底裡似乎在說九觴說的話全是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安夏可願意?」九觴繼續問道,就像一個管家婆,問了一事又一事,好像總有問不完的話。

    他之前明顯的聽見安夏和南宮景的對話,很顯然,安夏的沉默已經做出了解釋,而九觴,同安夏一起那麼久了,大概也知道安夏的為人,她這個人有時候嘴硬心軟,有時候卻是不願意看清事實。

    「這個,該去問安夏了,她或許會告訴你答案。」當然,答案豈是那麼容易能知道的呢?安夏這個心口不一的女人!

    安夏就像做了個噩夢,夢裡被南宮景死死糾纏,不願意放開。

    可是看見院子裡的南宮景,她發現自己的夢一直沒醒,還在繼續。

    不是說住一晚就走了嗎?怎麼還賴在這裡?安夏心想。

    而安夏店舖裡多了個貴公子,而且和帥帥長的很像的貴公子,所有夥計都在猜想,這個男子必定就是安夏的丈夫,帥帥的爹。

    只是為何,他們一直都沒有見到帥帥的爹呢,直到現在才看見?

    紫兒最是清楚事情的緣由,一大早,就在夥計之中散佈這了不得的消息,個個聽了除了震驚就是好奇,究竟安夏的丈夫,帥帥的爹是何方神聖呢?

    不停的有夥計跑到後院來一睹安夏丈夫的風采,見安夏九觴不在,就多瞄兩眼,而一看見安夏和九觴,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的躲。

    「已經晌午了,某人不是說要走了嗎?怎麼還在啊?」安夏挑揀著菜葉,有意無意的說著,可是卻不見那個不遠處的人有半點動靜。

    南宮景知道她說的是誰,卻完全沒有搭理,自己在研究著手上的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安夏將籃子裡的菜都已經摘好,南宮景還在那看書,太陽正午,直直的陽光透過院子裡的楊梅樹照射進來,照在南宮景的身上,如果籠罩了一層金光,他低頭看書的樣子,很是陶醉,安夏看著也是醉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實在長的帥氣,側面看也是這麼好看,所謂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安夏一時看的失神了,忘記自己看的人正是她討厭的南宮景。

    「好看嗎?」

    幽幽的聲音飄進耳朵,安夏忍不住的就要點頭,潛意識的發現這個聲音特別熟悉,方才回神,惱怒的看著南宮景,卻見他嘴角帶笑,但依舊一本正經的看著手裡的書,只是那書本的頁數始終是沒怎麼變化。

    「難看死了。」安夏說氣話般,趕緊拿著菜進了廚房。

    忙碌的一天在午飯時間到臨之後又開始忙了起來,安夏整個人浸泡在了廚房,出都出不來,幸好現在有夥計可以幫忙著做些雜事,不然她真的連半點歇息的功夫都沒有了。

    帥帥早上醒來後吃了東西又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中午才醒了過來,而來剛醒來就找的是南宮景抱,其他人他看都不看。

    歐陽承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南宮景坐在楊梅樹下抱著帥帥玩耍,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剛才剛進前門,聽見他們在說,歐陽承還有些不相信,現在再看抱著帥帥的人,帥帥簡直和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歐陽承感覺自己有種東西瞬間被人奪走了,心下一驚,快步的走到了南宮景的面前。

    「你是?」

    南宮景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眼底下的疑問,笑著回答,那笑容別提有多慈祥了,「你好,在下南宮景,想必公子定是歐陽承歐陽公子是吧?」

    「是的,在下歐陽承。」歐陽承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將他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而他對南宮景,僅限於在食府聽那幾個夥計說了一下的。

    「安夏承蒙你的幫忙,才會有這般天地,按理說,我該登門致謝的。」南宮景句句猶如男主人的架勢,抱著帥帥站了起來,有種居高臨下的姿勢。

    歐陽承不喜歡南宮景這個人,這個人太會算計了,在他面前他無處遁形。

    「不用客氣,我和安夏僅僅是互相得利,談不上幫忙。」

    「歐陽公子客氣了,若不是你的幫忙,安夏豈能在安江這麼快的站住腳跟,聽說,歐陽公子還在給安夏幫忙準備建造酒樓是吧?」

    「看來,什麼事情也瞞不過南宮公子的眼睛啊。」

    歐陽承看著他,沒想到安夏這麼快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了。

    之前不是說安夏沒有丈夫,丈夫已經死了的嗎?怎麼會突然冒出個人來,稱是安夏的丈夫呢?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事情,我怎麼能不瞭解清楚呢。」南宮景笑的無害,只是瞬間,卻又收起了笑容,「只是,歐陽公子幫忙是件好事,這樣的好事多做也是沒關係的,但是呢,還請歐陽公子在幫助別人的時候想清楚,是否會害了對方。」

    聞聲,歐陽承剛掛起的笑容瞬間僵住,「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是否會害了對方?」他並沒有害安夏。

    「歐陽公子恐怕不知道吧,若不是昨日我及時的出現,安夏和我兒子,就要一命嗚呼了。」

    南宮景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很是輕鬆,就像說一件別人的事情,只是血肉藏著的那顆心,想想昨天的事情,還是跳動的非常快,若是昨天自己沒有跟過去,他這輩子,恐怕是見不到安夏和這可愛的帥帥了。

    「你是指,安夏他們昨天遇險了?」歐陽承雖然沒法想像那個場景,但知道,必定是驚險。

    而,讓安夏陷入驚險的源頭,分明就是他家老頭做的好事。

    怪不得老頭一次次的警告他不許再和安夏來往,否則他就要對安夏不客氣了,他以為老頭子只是想削弱他的掌權,這樣以為可以控制住他手上的錢,卻不想,他居然對安夏下手?

    「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歐陽公子也不必自責,只是希望,下次做事情要小心點,不然可就是性命之危了。」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歐陽府。

    歐陽承急匆匆的趕了回家,門口的家丁給他行禮他也看不見,風風火火的就跑了進家門,直奔歐陽成風住的院子而去。

    「誒,哥,你走這麼急做什麼?」歐陽烈攔住了大哥的去路,問道。

    這個哥哥極少回家,沒想到一回家便這樣一副急匆匆的模樣。

    「我沒事,我找爹,他在哪裡?」

    「在四姨娘那呢。」歐陽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道,話剛一說完,已經不見歐陽承的身影了。

    這邊的歐陽成風,正在等著好消息呢,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是那幾個人想來是不會讓他失望的,他還想著是昨夜太晚了,那幾個人沒時間找他稟報,今天會來說的。

    「老爺,想什麼呢,明天就是入冬了天氣涼了,你看我讓人給你做件這個顏色的袍子可好。」四姨娘拿著手上的意料,問著眼前的人,別提多會做人。

    歐陽成風看了眼,「這個你做主吧,我看著顏色不錯,也就你能有我心,其他子女姨娘,沒有一個有你那麼細心的,什麼都會想到我。」

    「那我不想著你還想著誰啊,你是我的丈夫。」

    歐陽承剛進門就是看見老頭子和那噁心女人秀恩愛的樣子,見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表裡不一的人,也就只會做些表面功夫罷了。

    「歐陽成風,我有事情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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