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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0章 千鈞一髮急中生智 文 / 哀藍

    這世上,能夠與愛相抗衡的,就只有恨了。

    因為有了身孕,所以賀紅妝慢慢地也有了點脾氣,偶爾還會對上官悟使使性子,看在她腹中孩子的面兒上,上官悟寵著她,翰林府的所有人都對賀紅妝極其忍讓。這讓賀紅妝有了一種錯覺,好像她已經憑借這個孩子將翰林府掌握在手中了,她想,怪不得當初娘那麼想要弄死藍氏,坐上大學士府正室夫人的位子,那麼多人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她為這種感覺深深的著迷!

    不管賀紅妝如何得意,何柳柳都是一味的退讓,她這樣的表現讓上官悟十分心疼,他覺得這段日子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賀紅妝身上,似乎因此冷落了何柳柳,心裡不由得歉疚起來。可一旦他想多陪陪何柳柳,賀紅妝的身體就會出事,不是這兒疼便是那兒不舒服,總之就是沒個消停的時候。剛開始上官悟還非常擔心和緊張,可次數一多,他就不怎麼在意了。反正賀紅妝肚子不好受,他在她身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讓府醫全天候跟著也就是了,總比他陪著強。

    殊不知他對何柳柳越好,賀紅妝心頭那把嫉妒的火就燒得越旺盛。只是她最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一時之間並無人看出來。

    可這又怎麼瞞得了和她一起長大,又是一母同胞的何柳柳呢?她們兩個本該是世上最親的姐妹,可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情景,也是天意弄人。何柳柳後來才想明白,為何以前的自己會落下那樣不好的名聲,又是驕縱任性又是沒腦子,還對嫡出姐姐無禮,囂張跋扈的叫人看了就討厭,現在一回想,她曾經因為「衝動」所做的事情,竟絕大多數都是賀紅妝慫恿的!

    賀紅妝想要什麼,她從不自己動手,她總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何柳柳去幫她做,然後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想要的,並且還不污及自己的名聲。說出去,別人也只會說她們雙胞胎姐妹倆性格和人品都截然相反,妹妹任性又傲慢,姐姐卻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當時她們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如果那個時候賀紅妝都能利用她了,何柳柳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賀紅妝心裡從來都沒把她當做真正的妹妹來看呢?

    既然賀紅妝無情,她又何必對她有義。她們姐妹倆早已撕破了臉皮,何柳柳也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賀紅妝——畢竟是對方先對自己下手的,如今她也不過是回敬一二,比起當初賀紅妝的所作所為,她可真說得上是善良了!

    賀紅妝的肚子越來越顯懷,隨著肚子如同吹氣般的變大,她的情緒也稍微有些無法克制了。她需要上官悟無時無刻地陪伴在身邊,一會兒都不能少,動不動就掉眼淚,若是有人對她說了句稍微重一些的話,她便能委屈上好幾天,神情懨懨的,如同病了一般。上官進對她肚子裡的金孫很是寶貝,這可是他盼了好久才得來的,可不能有任何的損傷!

    所以他下了死命令,翰林府上上下下,誰都不許刺激到賀紅妝,每個人都得順著她的意思來,誰都不能惹她生氣或是讓她情緒激動!

    這讓賀紅妝將上官悟牢牢地看在身邊。她知道,以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況,是沒有辦法伺候丈夫的,這種時候,若是一個合格賢惠的妻子,應該主動將丈夫送入妾侍或是通房的房裡,可是賀紅妝做不到!她想要上官悟在身邊陪著她,最好一刻都不要分離!

    何柳柳最開始的時候還沉得住氣,畢竟她清楚的知道上官悟的心是在她身上的,所以她對上官悟始終很放心。但她沒想到上官進會那麼看重賀紅妝腹中的孩子,這讓何柳柳感到驚訝,同時也更加地怨恨賀紅妝。若是當初賀紅妝沒有對她下毒手,現在懷了孩子的就是她了!是賀紅妝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和資格,何柳柳無法不去恨她!

    這天,何柳柳主動來到賀紅妝的院子裡探望,婢女稟報了過後,鑒於上官悟被上官進叫去書房談話,賀紅妝覺得不會給何柳柳勾引丈夫的機會,便點了頭,讓其進去了。

    何柳柳一進屋便笑道:「多日不見,姐姐氣色好了許多呢,看樣子夫君把姐姐照料的很好呀!」

    聞言,賀紅妝捂嘴嬌笑,害羞地道:「妹妹這說的是什麼話,夫君對妹妹可比對我好多了,前幾日我可是百般求著,他才願意下廚給我熬碗鴿子湯,若是妹妹,怕是夫君早主動去了!」

    上官悟從沒為她下過廚!何柳柳心裡一酸,但仍順著賀紅妝的話道:「姐姐言重了,如今姐姐肚子裡可是有個小少爺呢,怎麼說夫君下廚都是應該的。至於我……可以以後嘛。」

    這是在跟她炫耀夫君的心有已大多數都在她身上嗎?賀紅妝在心底冷笑,面上卻仍然笑意妍妍:「承蒙妹妹吉言了,也希望妹妹的肚子早日有消息,好給我這個調皮的小豆丁多添個弟妹。」

    何柳柳只是微笑,並不答話。賀紅妝這是在委婉地告訴她,就算她生出來的孩子一樣是嫡出,卻也不是長子,翰林府日後的產業,仍然要由她賀紅妝的孩子來繼承。聽了這話,何柳柳並不生氣,因為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對於翰林府的這點產業,她也真沒怎麼看在眼裡。她的目標不是銀子,有沒有孩子都一樣。

    「哎呦!」賀紅妝突然低呼一聲,何柳柳急忙問道:「姐姐怎麼了?」

    「這小傢伙……方才似乎踢了我一腳!」賀紅妝收起一切多餘的心思,專心感受著腹中的胎動,一張俏臉充滿溫情,很難想像她會是一個為了自己活命,能眼睜睜看著妹妹死亡的女人。「娘親剛才說完你調皮,你就不乖了?」一邊教訓,一邊輕輕撫摸著肚子,單手撐住後腰,想站起來卻又無能為力。半晌,見何柳柳沒有要扶起自己的意思,賀紅妝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求道:「抱歉,妹妹,你可以過來扶我一把麼?我想去榻上躺著休息一會兒,腰有點酸了,起不來。」

    屋裡又不是沒有丫鬟,為什麼偏偏要她去扶著?

    何柳柳存了個心眼兒,雖然不知道賀紅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即使她做好了準備,卻也沒想到,賀紅妝並不是要攻擊她,而是要傷害她自己!

    就見賀紅妝在被她扶起來的一剎那,不知怎地腳底一絆,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朝前撲去,若是這一下摔到了地上,怕是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大腦還沒想清楚呢,身體便已經自然而然地給出了反應,何柳柳就勢向前軟下去,趕在最後一刻,做了賀紅妝的人肉墊子!

    雖然這一下賀紅妝沒有摔倒,但何柳柳卻被壓得夠嗆,尤其是賀紅妝今日的衣服上點綴著形狀不規則的流蘇,全硌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賀紅妝本身的體重,何柳柳險些被壓吐了。

    正在她準備詢問賀紅妝情況如何的時候,上官悟驚恐的聲音突然傳來:「綠意?!綠意你沒事兒吧?!」說完便衝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賀紅妝從地上抱起,又擔憂地看了何柳柳一眼,正準備擔心一下她,便聽見賀紅妝微弱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表哥……」

    自從他們成親後,她已經很久沒叫他表哥了。上官悟被這一聲表哥叫的心都軟了,他不禁想起還未認識何柳柳的時候,與賀紅妝曾經有過一段怎樣的快樂時光。他本就是個極其容易受到誘惑,卻又極不長情的男人,這也是上官進為何從不對他抱有希望的原因。只「表哥」這兩個字,上官悟的心瞬間化作了一灘水,事實上他整個人都變得極其溫柔起來。他想起當時自己讀書,賀紅妝是如何站在他身邊不辭辛勞地為他磨墨,又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想起她曾經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沒合眼,只為給他繡一身合體的袍子,想起在他染病時,她是如何的衣不解帶悉心照料……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連帶著,上官悟的聲音都變得極為輕柔,彷彿生怕嚇到賀紅妝一般:「好了,不要講話了,你需要休息,乖,閉上眼睛……」

    賀紅妝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欲語還休地望著他,著急且迫切地道:「表哥,你可千萬不要責怪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絆我的,是我不小心,才……」

    「什麼?是她絆的你?!」上官悟只聽到了這一點。

    何柳柳在心底冷笑一聲:怎麼,原來這就是賀紅妝的招兒麼?!

    在上官悟發怒之前,何柳柳瞬間流下淚來,她猛地對著上官悟及賀紅妝跪了下去,帶著忐忑地哭腔認錯道:「姐姐!是我太不小心了,若是方纔,我沒能來得及給姐姐墊著,姐姐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是的,不會原諒自己的,親愛的姐姐。

    說這話時,她可憐的眼神濕漉漉的,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動人。上官悟的心頓時又偏了,他想起自己進來時,的確是看到何柳柳墊在賀紅妝身下,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於是收斂了怒氣,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柳柳,你肯定也嚇壞了,還是先回院子休息吧,待會兒我再去看你,好嗎?」

    何柳柳搖搖頭,聲音哽咽:「我想待在這兒,確定姐姐沒事……」

    上官進覺得她真是善良的令人心疼。

    府醫診脈後,說賀紅妝並無大礙,只是暫時受到了驚嚇,好好壓壓驚,再休息一陣子就會好了。於是雞飛狗跳的上官家終於鬆了口氣,生怕這金貴的兒媳婦會再出什麼岔子。上官進甚至因此還責罵了何柳柳幾句,只是對方認錯態度良好,又並非故意,也就罷了。後宅爭鬥之事,上官進見得多了,也不在意,只要不危及到子嗣,他一般都採取縱容的態度。所以,即使何柳柳表示自己是無心的,他也依然持保留態度,甚至因此對何柳柳說,以後她可以不必來看望賀紅妝,畢竟賀紅妝有了身孕,身子也重,若是再來一次,像是今日這樣,磕著碰著哪兒的,也是麻煩。何柳柳明白上官進這是想要杜絕自己危害賀紅妝的可能性,便點頭應允——本來她也不想來看賀紅妝,不過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府裡的名聲,才特意來看望罷了。上官進不讓她來,她還求之不得呢。

    倒是上官悟因為這件事反而對何柳柳多了幾分愧疚,逮著功夫便到何柳柳的院子裡陪伴。見她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兒模樣,心疼的緊,連聲安慰,說等到賀紅妝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暫時就先委屈她幾個月。

    何柳柳在心底冷笑,到底是她看得比賀紅妝開!難為賀紅妝跟過這麼多男人,竟然連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不像她,早就不對上官悟抱任何奢望了,因為知道他根本就是沒用的窩囊廢!

    看起來人模人樣,其實骨子裡仍然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

    賀紅妝很扼腕,原本按照她的計劃,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上官悟便會進屋,剛好看到這景象,然後以上官悟的身手,完全可以衝過來救她——當然其中也考慮了萬一出事的情況,但賀紅妝想了很久,覺得還是勝算比較大,畢竟上官悟對何柳柳很好,又對其很是癡迷,若想將他完全搶回來,勢必要讓他對何柳柳厭煩。

    本來是個極好的機會,可她沒想到何柳柳反應會那麼快,趕在她倒下之前便做了她的肉墊子。賀紅妝覺得非常可惜,本來眼看就要成功了,誰知道中途卻發生這麼件事兒。

    想了想,她不由得歎了口氣,眸色深沉地坐在桌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官進不許何柳柳再來她的院子的事,賀紅妝已經知道了,她也知道,這是上官進想要保護她腹中孩子的方法。可賀紅妝卻忍不住要擔心,既然何柳柳被禁止來她的院子,也就是說,她見不到對方了,如果在這期間,自己中了毒或是怎樣,也沒法將髒水朝何柳柳身上潑,畢竟對方曾經可是捨身想要救她呢!

    上官進這到底是幫她呀,還是給她添亂?!

    賀紅妝想到了這一點,何柳柳同樣也想到了。被上官進隔離,也就說明,日後萬一賀紅妝再發生什麼事,也都跟她扯不上關係。如果在這期間,她能對下手成功,只要不留下把柄,就沒人能把事情聯繫到她身上來!

    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呀!

    只要一點點的毒藥,她就能弄死賀紅妝!

    可何柳柳不願意讓她這麼輕鬆的死掉!她也要讓對方嘗嘗,如同被親生姐姐燙壞喉嚨,扔在牢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種痛苦和絕望!那種被污蔑殺人,背負人命和罪責的冤屈,卻又無處訴苦的怨恨!

    所以她不僅不會毒死賀紅妝,還會讓她好好的活著,最好是能讓她長命百歲,永遠做她的好姐姐!

    那邊翰林府一片熱鬧景象,這邊的平原公主府也不冷清。

    聶芒跟祁玉河被關起來大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裡,魯王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想要尋到兒子,信陽候府也對聶芒失蹤的事情感到非常焦急,聶娉婷一改往日的低調作風,時不時便派出人手追查尋找,有時候還會自己親自上陣。她是武將世家的女兒,雖然功夫不如幾位兄長,卻也不是花拳繡腿,只是一直待在閨閣之中,無處施展罷了。如今聶芒失蹤,她便做了主,險些沒將燕涼城給翻個底朝天!

    到最後,到底也是無功而返。萬般無奈之下,聶娉婷只好修書一封給遠在邊疆的信陽候。不過是回個京城,想與趙世家聯姻,沒想到卻因此折了兩個兒子,想必信陽候也會方寸大亂。聶家人對家人有種無法言喻的責任感,他們可以背叛國家和皇帝,卻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也是他們和靖國公府最大的不同之處。藍家的人,可以為了百姓和皇帝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家族的生命。他們同樣深愛自己的家人,也堅持自己做人的原則,可這一切和忠義比起來,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

    也許,這就是皇上為何信任靖國公府,卻始終對信陽候府充滿懷疑的原因。靖國公府雖然男丁眾多,但卻多從文,且一家老小盡皆忠心耿耿。而信陽候府卻充滿未知性,他們雖然同樣能力過人,卻無法完全掌握,這樣的臣子,會令皇帝非常不快。

    在信陽候回京前,平原公主府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這之前,賀蓮房所見到的聶娉婷,都是充滿天真童趣的,她和她的兄長在一起時,表現的就像是個什麼都不懂,且極為崇拜他們的小女娃。包括在見到賀蓮房的時候,她都表現的非常純真。

    然而這一次,她只帶了幾個婢女及侍衛,沒有其他聶家人在場的時候,她卻沒有之前見過的那樣可愛了。

    一張絕美的面容上,冷若冰霜。她見到賀蓮房後,便讓自己的人都退了出去。聶娉婷並不跟賀蓮房廢話,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大哥的失蹤,想必和公主有關係吧?」

    賀蓮房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聶小姐何出此言?」

    「公主又何必在我面前偽裝呢?」聶娉婷冷冷一笑。「你我很像,想必你早就看出了我的真面目,而我,也早就看出了你的。我可不是那些好騙的百姓,會以為平原公主真是活菩薩,是仙子下凡,不染一絲塵埃。」她們兩個非常相似,都喜歡用截然不同的外表來掩蓋真正的自己。「這些日子,我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燕涼城到處尋找,公主在暗地裡看戲,想必看得很開心吧?」

    「我倒是覺得聶小姐做出一副很焦急兄長失蹤的表情,和你真實的心情互相對比,那倒是真的挺有趣的。」賀蓮房冷靜如昔,她直勾勾地看著聶娉婷的臉,兩人都卸下了那或天真或溫柔的面具,用最真實的自己面對彼此。「說到底,聶小姐其實應該好好感謝我才是。若是沒有我,聶小姐怕是到現在都還得在令兄的掌控下。如今我給了聶小姐這樣一個大好機會,聶小姐難道不想好好抓住,卻真的想把自己的兄長救出來?」別開玩笑了,她一點都不想!

    聶娉婷盯著賀蓮房看了幾秒,突然大笑道:「公主可真是瞭解我!」

    賀蓮房淺笑道:「既然如此,聶小姐何不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呢?」

    聶娉婷依言落座,她不再是平日裡表現出的淑女模樣,而是很沒形象的翹起了二郎腿。今兒個她穿了一襲顏色嬌俏的夏裝,但這個動作在她做起來,非但不顯得粗魯,反而有幾分率直的可愛。「不知道公主想與我談什麼?」

    「我知道聶小姐,你想要什麼。」賀蓮房笑意更深。「而你想要的,與我想要的,並不相悖。」也就是說,在某些情況下,她們倆甚至可以短暫的選擇合作。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真心找我大哥的?」聶娉婷問。

    「我也有哥哥,我知道當你擔心一個人的時候應該是怎麼樣的。」賀蓮房歪了歪頭,「聶小姐怕是唯一一個如此冷血無情的聶家人了吧?」真叫人唏噓,將聶娉婷捧在手心呵護疼愛的聶家男人們,肯定沒想到,他們以為的甜軟小丫頭,其實是一株長滿尖刺的荊棘吧?哪怕是同類,都要將其刺得頭破血流,哪裡有一點溫情可言呢?

    聶娉婷不以為意:「我權當公主這是誇獎了。」她只恨自己為何不是男兒身,否則為何滿腔抱負得不到施展,只能做一個安靜的傀儡,被父親留在燕涼城當人質!若她和哥哥們一樣都是男兒身,父親絕對不會捨得把她丟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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