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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2章 生時為敵,死亦為敵 文 / 哀藍

    「有所耳聞,其中明細卻並不清楚。」賀蓮房說。

    十六皇子淡淡地道:「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娘不過是個普通民女,平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若是父皇當年未曾心血來潮,微服出巡,興許現在我娘還活著。」

    「沒有強大的家族,卻這樣得皇上的寵愛,想在這宮裡活下去,可是不容易。」宮裡頭的妃子,哪一個不是手段高明,一般人怎麼會是她們的對手。

    「是呀,是不容易,所以我娘年紀輕輕便死了。」十六皇子面上沒有什麼悲傷之意,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又還有什麼好悲傷的呢?「我的外祖是個窮酸秀才,科考屢屢名落孫山,落了下了一塊心病,我娘進宮後,他沒來得及沾我娘的光,便死了。從那時候起,除了父皇,我娘在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

    賀蓮房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當年剛入宮的賢妃娘娘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以為皇上是她的良人,以為跟他回宮,就能找到幸福,以為從此以後她都不會再孤單一人了……可她的良人是這大頌朝的皇帝,想要獨佔,談何容易?且不說諫官們的口誅筆伐,單單是後宮其他嬪妃的嫉妒與怨恨,就足以逼死賢妃娘娘了。

    「我小的時候不懂事,老是不明白我娘為什麼哭,也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站在殿門口等,我想安慰她,可她卻不許我告訴父皇。所以,每當父皇來的時候,她總是笑臉相迎,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那個時候,我就想著,日後我要是有喜歡的姑娘,絕對不會像父皇這樣對她。我也決不想要當皇帝,那個位子太重了,我坐不來。我娘死的那一夜,父皇因為政事在御書房與幾位重臣徹夜相商,等到他來,我娘已經斷氣了。她一直撐著不肯死去,就是想再見父皇一面,想告訴他,其實她入宮的這麼多年來,一點都不快活。」

    「她拉著我的手,跟我說,要是有一天,我也有了喜歡的姑娘,最好就別在這個皇宮裡頭待著了。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其實是一座華麗的牢籠呀!她希望我能好好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苦衷和束縛地去喜歡一個人。」

    「我娘生前沒讀過幾本書,但她實在是個溫柔且善解人意的女子,然而她不適合在這宮裡頭生活,若是沒有父皇的保護,怕是她連一年都別想安穩度過,更別提是生下我了。我娘雖然沒什麼見識,但她卻知道,有了父皇的另眼相待,對我而言,並不是恩賜,而是一種可怕的威脅。我沒有強大的外家,唯一受寵的母妃也死了,父皇即便再看重我,也不可能每一刻都不讓我離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娘就是這個意思。」

    「皇嬸嬸,我真沒想過要當皇帝,十三皇叔一生只心悅你一個,我也一生只喜歡茉回一個人。」十六皇子的語氣無比認真。「她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此生此世,決不違背誓言。」

    這承諾太動聽,賀蓮房知道,十六皇子將一直以來的為裝飾撕下,在她面前吐露真心需要多大的勇氣,同時,他也要去面對可能出現的變故,說實在的,這麼做對他而言,有弊無益。於是她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麼?」

    「若是能得茉回,我心甘情願。」

    賀蓮房沉默了良久,才道:「容我想一想。」

    十六皇子也沒有糾纏,乾脆利落地告辭離去,出了西殿,迎頭遇上九皇子,對方似乎知道他特地跑了趟西殿,所以專程在這兒堵他:「十六弟,這是打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呀?」

    十六皇子立刻恢復了平日裡的不著調,他笑嘻嘻地道:「九皇兄今日怎地這樣關心我?小弟真是受寵若驚。」

    「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兄長,怎麼能不多關心一下你呢?」九皇子順勢朝西殿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地問:「方纔我聽宮人說,十三皇叔在御書房與父皇議事,不在西殿,怎麼十六弟卻從西殿走出來了呢?莫非是去見十三皇嬸了?」

    「九皇兄這叫什麼話,本皇子不過是想找十三皇叔,結果十三皇叔不在,我就回來了而已。」十六皇子狡黠一下。「若是叫十三皇叔知道你方才說的這陰陽怪氣的話,怕是九皇兄你得有好一陣子不舒坦了。」

    十三皇叔素來以公正嚴明著稱,只要你不犯錯,他就不會搭理你。可若是有人將主意打到賀蓮房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公正嚴明的青王殿下只存在於與賀蓮房無關的事情裡,前陣子有個不知死活的皇子出言輕佻,調戲了賀蓮房,結果被青王一腳踢斷了好幾根肋骨,迄今仍然趴在床上起不來。他的外家都選擇忍氣吞聲,不敢言語,皇上更是置若罔聞。「難道九皇兄忘了前段日子八皇兄的下場了?十三皇叔出腳的時候可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柔呀。」

    九皇子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冷靜:「十六皇帝,莫要拿十三皇叔來嚇唬我。」

    十六皇子聳聳肩:「既然九皇兄不信,那我就去找十三皇叔,你親自試試就知道了。」說完作勢要朝御膳房的方向去,被九皇子一把拉住:「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鬧得如此難看呢?」

    這可不是他想鬧的,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十六皇子心裡如此想,面上卻仍然笑得開懷。

    見一事不成,九皇子又搬出了另一件事:「對了,最近怎地沒看見賀家的二小姐?」

    之前提到賀蓮房,十六皇子的表情跟眼神都很輕鬆——有十三皇叔護著,誰能欺負到皇嬸嬸頭上去?可一旦九皇子提起賀茉回,他便猛然警覺,語氣也有點變了:「賀二小姐素來很少進宮,九皇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要是真想知道,也不該來問我,難道皇嬸嬸不比你我知道的清楚嗎?」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情一旦與心愛的人有關,是人都無法不去注意的。即使十六皇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九皇子仍然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的慌張與擔憂。

    九皇子志得意滿的笑了,還嫌十六皇子情緒不夠激動一般,再度火上澆油:「昨日母后與我提了,說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問我可有看上的姑娘,我仔細想了想,如今名滿燕涼的名門閨秀中,也就只有賀二小姐最出色,選來選去,也只有她最適合做我的皇子妃,不知道十六皇子你以為如何呢?」

    下一秒,十六皇子便撕開了偽裝,他惡狠狠地揪住九皇子的衣領,語氣冰冷地威脅道:「若是你敢動她,她少一根頭髮,我都要你用命來還!」沒人比他更瞭解九皇子這位皇兄了!看似碌碌無為,看似做事經常犯錯,可他的骨子裡仍然是祁氏皇族的人,但凡他想要得到的,便會不擇手段去爭取,若是最後不能如願,便寧肯將那東西給毀了,也不讓手旁人!

    被十六皇子揪住衣領抵在樹幹上的九皇子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只是他的笑聲低沉,顯得格外可怖:「我就知道,你小子果然是裝出來的。怎麼,玩了這麼多年,我挑釁了這麼多年,你都沒動過怒,今兒個,卻為了個女子,連平日裡的偽裝都不要了?」

    十六皇子冷冷地盯著他:「說你不會碰她一根頭髮!」

    九皇子無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恕我難以答應。」

    「是嗎?」十六皇子冷笑一聲。「好!你若是敢對她下手,你傷她一回,我便千倍百倍的從你身上討回來!」

    「十六弟,怕是你不能如此霸道吧?」似是被這話給驚呆了,九皇子微微歎口氣,很顯然的,將十六皇子的假面具逼掉,對他而言是一件很開心的事,顯而易見的,此刻他的心情很好:「我讓母后請父皇為我跟賀二小姐賜婚,你說這個提議好不好?有沒有可能?」

    當然有!帝王之口,一言九鼎,若是父皇真的賜婚了,那麼便再也難以挽回了!

    十六皇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九皇子輕聲道:「這兒一會便有換班的侍衛經過,到時候,侍衛們看見十六皇子你毆打九皇子,你說……以你現在的形象,再對比我的,父皇跟皇祖母他們會信誰?」

    這句話倒是真的,因為九皇子給人的感覺就是謙謙君子,說話做事都及有分寸。相比較十六皇子呢?就要差一些——啊不,是差很多了。素來不幹正事沒有正形,只要脾氣上來了誰都敢揍,惹是生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即便是疼愛十六皇子的皇帝和太后,也會第一時間選擇相信九皇子。在這二位的眼裡,十六皇子便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愛闖禍的孩子,哪裡能跟懂事又聰明的小九比呢?

    「若是有我作證的話,應該會相信十六弟吧。」

    一道磁性的男子嗓音傳來,兩人齊齊扭頭看去,竟是七皇子。

    「七皇兄?」兩人異口同聲的喚。

    七皇子微笑著走近:「兩位皇弟這是在鬧什麼脾氣?都已經是這般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打鬧成一團,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的語氣溫和如風,但話裡話外都將此事定義為「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鬧著玩」。這樣的話,即便是九皇兄想要告狀,在七皇子的干涉下,也沒法如願成功。

    「七皇兄,我也不想的呀!可是九皇兄他純粹就是找揍!」十六皇子眼珠一轉,反正在場的就他們三人,不黑白不黑。「你知道麼七皇兄?九皇兄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十六!」九皇子對自己的形象素來十分在意,十六皇子聲音又這麼大,他當下就急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七皇兄你看!你看!九皇兄這是惱羞成怒了!」十六皇子很有眼色的離開鬆開手,跑到七皇子身後躲起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難道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是無意中走到西殿這裡來的嗎?你不就是想進去!想看皇嬸嬸嗎?!」對不起啊十三皇叔,暫且先借皇嬸嬸擋個災,日後我一定把這人情還給你!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在他心底猶如戲言的這句話,日後竟然真的發生了。

    「你、你胡扯!」

    聽聽,都結巴了呢!其實這是九皇子因為憤怒導致的,然而在七皇子聽來,這可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了。於是他做出一副好兄長的表情,諄諄教導道:「小九,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今兒在場的你我都是兄弟,所以自然不會出去到處亂嚼舌根子,可若是你當真有這個想法,還是早些掐滅的好,畢竟十三皇叔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讓他知道你的心思,怕是……」連父皇都救不了你。

    在這之前,七皇子對賀蓮房,或多或少也有那麼一絲喜歡——那可是絕世的美人兒,哪個男子能不動心?只是很快他就看明白了,賀蓮房,那就是青王的逆鱗,誰觸誰死,一死一個準兒。他還想活,還想登上皇位,到那個時候,大權在握,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若是那時候他仍舊喜歡賀蓮房,搶過來也就是了。十三皇叔素來效忠於朝廷,難道還能為了這麼件事弒君不成?

    說到底,七皇子覺得,父皇對十三皇叔有些太過縱容了。即便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不該如此信任,難道就不怕十三皇叔日後起了異心,想要取而代之嗎?

    如若他是皇帝的話,決計不可能將這樣的大權交到十三皇叔手上。不可否認的,十三皇叔的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有這樣的臣子,他也願意重用,可他永遠不會像父皇那樣投入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太可怕了。

    九皇子還待爭辯,十六皇子猛地一指他鼻子,氣勢洶洶地說:「你敢說你沒有?!你敢說你沒說過皇嬸嬸配十三皇叔可惜了那樣的話?!」

    「我——」他的確有說過,可那只是調侃,他又不是真的活膩了,以一個皇子的身份,去挑釁大頌朝最權高位重的王爺!

    「你看看你看看!說不出來話了吧?這都是你的錯,你還不改!還敢欺負我!」十六皇子凶完繼續裝可憐。「看我怎麼跟十三皇叔告狀!」

    「你!」九皇子沒想到他能這樣無恥。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對十六皇子充滿忌憚。在十六皇子裝瘋賣傻的這些年裡,他一步一步隱藏起真實的自己,做一個讓所有人都讚歎喜愛的皇子,將自己的正面形象塑造的無比光明。然而這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他必須大度。所以,十六皇子可以信口雌黃的污蔑他,可以滾在地上撒潑耍賴,而他卻不行。

    最後,九皇子也怕事情越鬧越大,長年習武的他聽力極其敏銳,隔了老遠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想來是這一番拉扯惹起了注意。三十六計走為上,於是九皇子想都沒想就轉身溜了。

    十六皇子瞪著他的背影鄙視道:「有本事別跑!」

    七皇子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俊不禁道:「好了,十六,你就莫要再作弄你九哥了。」

    十六章撇撇嘴,聳聳肩,明顯被將七皇子的話聽進去。見狀,七皇子面上毫無異色,眼睛卻稍稍瞇了一瞇。

    哪裡知道他們這一番對話全被天璇看在眼裡聽進去了,待到她回西殿去跟賀蓮房一學,把賀蓮房逗得笑不可仰。她還真沒想到,十六皇子幾乎都不要時間緩衝,就能在冷靜正常與耍賴闖禍之間切換自如了!

    轉念一想,她家回兒性子未免有些刻板保守,若是有十六皇子這樣的人陪伴,也是有利無害。這樣一想,賀蓮房覺得,要是答應了十六皇子,怕是也沒什麼不好的……她趕緊搖搖頭,把這個想法逐出腦海,沒有回兒的點頭,她可不亂點這鴛鴦譜!

    對賀蓮房而言,賀茉回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今日喜歡賀茉回的十六皇子如青王一般優秀出色,她也不會輕易替妹妹做主答應。不過,雖然不能答應,但是幫幫那小子,也不是不可以。「天璇,你命人去大學士府一趟,邀二小姐明兒一早在宮門外等候,我要同她一起外出。」

    說完,又吩咐琴詩:「你去給十六皇子傳個話。」

    琴詩是何等機靈之人,立刻明白了賀蓮房的意思,當下笑著福身:「奴婢這就去!」

    得到這個消息的十六皇子,原本還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不想動彈,聽了琴詩的傳話後,整個人都蹦了起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瞧,現在皇嬸嬸不就幫他了麼!

    一想到明日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茉莉妹妹了,十六皇子的心口就如同有一隻小鹿在亂撞,他嘿嘿傻笑著,蹦到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待到青王回到西殿,賀蓮房早已就寢了。這陣子信陽候府太平靜,那支軍隊卻開始蠢蠢欲動,所以青王與皇帝議事的時間也長了些。以前他都是在她就寢之前趕回來的,從沒這麼晚過。

    脫掉外衣鞋襪,露出結實寬廣胸膛,青王輕手輕腳地躺下。屋裡擺著好幾大桶冰塊,又開著窗戶,所以溫度適中,並不覺燥熱。賀蓮房合著眼睛,突然道:「你回來啦?」

    青王七輕聲一歎:「我把你吵醒了是不是?」

    賀蓮房睜開眼,而後搖搖頭,將今天所發生之事都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跟青王說了一遍。青王聽著,似乎也有些百味陳雜的意味。他長年征戰在外,留在燕涼的時間少得可憐,僅有的那一點,也都花在政事和陪伴太后這兩樣事情上了,與十六皇子之間,更是沒什麼感情。在十六皇子臭名昭著的時候,他也沒有給予過絲毫關心——除了他的血親和摯愛,青王分不出任何感情在其他人身上。

    不過對於十六皇子小小年紀就懂得這樣的道理,青王還是很贊同的:「雖然胡鬧了些,但著實有效。若非這些年來,他一直這樣玩世不恭,怕是早就在這宮裡葬送了小命。」

    即使賢妃死了,也依然會有人嫉恨她曾有的寵愛。她死在了皇上對她愛意最深的時候,所以終其一生皇上都無法忘記她,並且會用所有的真心和感情來懷念她、銘記她、尊重她。沒有任何妃子得到的東西,偏偏是個死人的,這叫其他妃嬪怎能不嫉妒不仇恨呢?賢妃死了,既然她們誰都動不了賢妃,可是動她那留下來的兒子,總是綽綽有餘的吧?尤其是這個孩子天賦異稟,聰明絕頂,更是她們的孩子日後登基稱帝路上的絆腳石。

    這一生,做不成太后,便是當了皇后,也不算圓滿。

    賀蓮房也贊同青王的說法:「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回兒跟我坦白。你說……他是真心喜歡回兒嗎?」

    青王哪裡懂。他雖然癡長賀蓮房十幾歲,但其實感情世界也是一片空白,「應該是吧,他挺像我的,母后當年也是這樣,可她身為一國之母,注定不能好妒,甚至還要將父皇在她宮中過夜的次數勻幾次給其他妃子,個中淒苦,可想而知。」不僅不能名正言順的要求丈夫一心一意,還要親自為他打點后妃之事,掌管鳳印,忙忙碌碌,甚至要面對層出不窮的陷害與惡意,又怎麼能快活呢。更何況,賢妃還不是太后這樣經過嚴格訓練的千金小姐,她是來自江南詩情畫意的女子,十分脆弱,所以注定活不長久。

    「這樣的話,當年皇上還不如將賢妃娘娘養在外頭,想她了,便去看一看。將她接入宮中,給她四妃的榮耀,其實,這全是她的催命符呀!」賀蓮房歎息。

    青王不想再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事物了,他摟緊賀蓮房,親了下她白嫩的額頭:「明兒一早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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